顧亮星回頭仔細看了看, 猶豫道:“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顧亮晨低聲道:“別回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顧亮晨壓低聲音道:“不是多心,剛才就一直跟著,不遠不近的墜在後頭, 咱轉彎他也跟著轉彎。”

雙胞胎對視一眼, 都想不通好好的, 怎麽會有人跟著他們。

“要不這樣……”

兩人低聲商量,很快, 顧亮晨繼續往前走, 顧亮星卻朝著旁邊的小巷子繞開去。

沒等跟著的助理猶豫, 顧亮晨的腳步也加快, 他不得不快步追上去,免得自己跟丟了。

快追了幾步, 前頭的顧亮晨忽然又放慢了腳步,助理心底咯噔一下, 暗道不好。

可惜沒等他轉身要跑, 後路卻被直接堵死了。

“你是誰,為什麽跟著我們?”顧亮晨冷聲喝道。

助理忙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我也是想去車站。”

“我們壓根不是去車站,這是去供銷社的路, 你去車站往這邊走?”顧亮星冷笑道。

助理解釋道:“我這不是打算回去之前, 先去供銷社買點東西。”

“撒謊, 供銷社在北邊,你他媽現在往南邊走。”

“別跟他廢話, 直接扣住送派出所去。”

兄弟倆說著就要動手。

助理忙叫道:“別別別,真的是誤會。”

“快說,你為什麽跟著我們?”

助理心裏頭叫苦不迭, 他拿不準老板的意思,也不敢直接跟著倆兄弟說。

“快看——”

助理猛地喊道,顧亮星下意識的回頭,卻見助理一把推開他就跑,撒丫子狂奔。

顧亮星再想追上去,人卻已經沒影了:“混蛋,跑得還真快。”

“現在怎麽辦?”

顧亮晨皺了皺眉,心底覺得古怪:“咱們先回去吧。”

兄弟倆沒有節外生枝,一路往車站的方向走,這一次背後的視線果然沒了。

等到了地方買了票,上了車,顧亮晨打開窗往外看:“沒瞧見人影。”

“阿晨,你說到底是誰,為什麽跟著我們?”

“管他是誰,再敢跟著咱們就直接抓了送派出所。”

雙胞胎坐上搖搖晃晃的汽車往溪源鎮去了,另一頭,兩個助理前後腳都回來了。

後者耷拉著腦袋,苦著臉匯報:“老板,他們倆太機靈了,屬下差點被抓到。”

衛誠聽了,反倒是有些高興起來:“敏銳又聰明,不錯。”

助理無奈問道:“老板,那現在怎麽辦?”

“既然都知道人了,想查到並不難。”衛誠說道。

隻是查到後要怎麽做,衛誠心中沒底。

李立業的話不可信,聽著兩個助理的形容,衛誠心底也覺得那兩個孩子是自己的,可與李立業說的不一樣,那倆孩子過得很好。

李母不想讓他們碰麵,隻怕並不是為了折磨他,而是擔心破壞孩子現在的生活。

衛誠看著窗外,想到自己走後,麗娟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心底一時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是衛誠說的那樣,知道人的存在,再想要查並不難。

很快,他就得到了雙胞胎的消息。

雙胞胎,跟他相似的容貌,即使不做親子鑒定,衛誠也能肯定那是自己的孩子。

可讓他為難的是,前來匯報的助理強調道:“我們派人去當地查了查,上河村的人都說老顧家父子兄弟之間的感情非常好。”

“夫人……李女士去世之後,那年代生活很艱難,但那個男人對孩子很好,為了他們沒有再娶,供他們讀書,如今他們都考中了北京的大學。”

與李立業說的恰恰相反,那個男人沒有苛待兩個孩子,反倒是對他們很好。

衛誠調查過,知道國內這些年日子難過,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兩個孩子依舊被養的極好。

正因為如此,他反倒是猶豫起來。

一瞬間,他能理解李母的擔心和用意,他的兩個兒子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個家庭中,把自己當做那個家庭的一份子。

他這個從未出現過的親生父親,也許重量根本比不上養育他們的父親。

雙胞胎回到家,對被跟蹤的事情一字不提。

小山頭已經進入了盛果期,即使是產量不多的第一年,也足夠顧明東一個人從早忙到晚。

這也是雙胞胎不樂意在外多留的原因之一。

一回家,雙胞胎就直接往山上跑,幫忙摘果子去了。

“阿星哥哥,阿晨哥哥,快來快來。”

因為最近水果的生意多,謝南山每天都要跑一個來回,所以索性把女兒放到了上河村。

小謝謝捧著一個比她臉盤還大的桃子,一邊啃,一邊揮手。

“呦,哪兒來的小饞貓啊,吃的小肚腩都出來了。”

小謝謝連忙深吸一口氣:“我隻吃了一點點。”

“真的嗎,我不信。”

顧明東帶著一頂草帽摘桃子,瞧見他們就問:“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那邊太沒意思了,還不如回家幫忙。”顧亮晨說道。

顧明東索性將裝滿桃子的框子遞給他:“那幫忙搬下山去,放陰涼地兒,待會兒南山過來拉走。”

顧亮晨扛著一筐桃子就走。

“爸,要不我們晚點去學校吧,不然你一個人怎麽忙得完。”

顧明東好笑道:“哪有第一年上學就晚點去的,忙活了三年高考,別到時候被銷掉了學籍。”

“那您一個人怎麽辦?”

顧明東指了指山頭:“都賣得差不多了,後頭也就蘋果橘子多一些。”

“等到時候看吧,大不了就請人過來幫忙,隻要給錢肯定都願意。”

顧亮晨回來聽見這話,便說:“那你可得記著,不能自己一個人累著了。”

“你們還不了解我,我是那樣的人嗎?”顧明東笑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養了兒子,還是養了老子,這麽愛操心。

即使雙胞胎再不樂意,也得提前一些坐上火車,趕往北京。

等提著東西坐在了火車上,揮著手看著父親的身影越來越遠,顧亮晨眼眶都紅了。

顧芸已經忍不住開始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吸鼻子。

就連一直大大咧咧萬事不上心的顧亮星,這會兒心底也舍不得,忍不住說:“哎,早知道咱們就不報那麽遠的大學了,這還不如去黛山市呢,至少每周都能回家。”

顧亮晨沒好氣的說:“現在後悔也遲了。”

顧亮星唉聲歎氣,又看向顧芸:“小芸兒,咱不哭啊,好好上學,過幾個月放寒假就能回家了。”

結果一聽這話,顧芸哭得更厲害了:【還得半年。】

眼看三孩子都要抱頭痛哭了,坐在他們對麵的顧家姐妹忍不住笑了。

“姑,我們正傷心著呢,你們還有心思笑。”顧亮星不樂意了。

顧明西打趣道:“以前是誰恨不得趕緊長翅膀離開家,現在倒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話別人。”

“阿星阿晨,小芸,別哭了,大哥要是知道會擔心的。”顧四妹開口安慰道,“其實北京也挺好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人也多,到時候我們帶你們去玩。”

顧亮晨很是幽怨:“咱們走了,我瞧著爸挺高興的。”

“是啊,他平時就嫌我話多太煩人。”

顧明西撲哧一笑:“大哥那是嘴硬,其實他心底可疼你們了。”

顧亮星就說:“咱們一走,爸肯定會想我們,要不咱們多寫信回家,最好一天一封,這樣爸閑下來就能看信,就沒時間難過了。”

顧亮晨一聽,讚同道:“好主意,我們三個人都寫,分開時間寄回家。”

顧芸也來了勁兒:“現在就寫吧,這樣等下了火車我們就能先寄回家。”

對麵的顧家姐妹對視一眼,都聳了聳肩,無言以對。

就像是孩子們猜想的那樣,他們一走,顧明東不但不傷心,反倒是覺得分外的輕鬆自在。

如今家裏頭隻剩下他跟鄭通,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最重要的是說話也不用顧忌了。

顧明東就喜歡帶著四隻狗上山,有時候在山上一待就是好幾天,要不是鄭通知道他的本事,非得找人不可。

比我家裏頭,山裏頭才是顧明東的地盤。

連著幾日,顧明東簡直有些樂不思蜀,連帶著異能都活躍了許多,增長的速度有了提升。

顧明東忍不住感慨道:“看來咱們不該住在山腳下,住在山裏頭更合適。”

要不是家裏頭還有個鄭通,又怕他跟孩子們告狀,顧明東還真的打算住在山裏。

謝南山時不時來一趟,以前每次至少能找到人,現在可好,來一次不見人,再來一次還不在。

好不容易逮住了,謝南山叫苦不迭:“我的好哥哥,你這三天兩頭的去哪兒了,人都沒影了。”

顧明東暗暗汗顏,心想不能這麽過分,好歹得收斂一些。

“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謝南山開口道:“前幾天有人過來鎮上打聽你家的事兒,這事你知道嗎?”

顧明東微微皺眉:“是什麽人?”

“我也沒摸到,他們做的很隱秘,要不是我認識的人多,隻怕也摸不到這消息。”謝南山搖頭道。

“你說會不會是錢家,或者是杜家,如今國內政策稍微放開了一些,他們的膽子就大起來了。”

顧明東也有些疑心。

“不管是誰,早晚都會露出馬腳來。”

謝南山一聽,頓時警醒:“那咱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娘的一群狗屁玩意兒,就會那些陰損的手段,當年害死了我謝家那麽多人,不報仇我咽不下這口氣。”

顧明東拍了拍他的肩:“你錯了,咱們過得好,就已經是報仇了。”

畢竟改命替命的邪術,一旦被破解就會加倍的反噬,想必不管是錢家還是杜家,如今都不好過。

該著急的是他們。

顧明東冷笑道:“就怕他不來,他們但凡敢過來,到時候就讓他們嚐嚐自己釀下的苦果。”

謝南山臉色一緩:“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等謝南山一走,顧明東皺了皺眉,再次上了山。

這一次他沒有漫山遍野的亂走,反倒是徑直進入了藍寶石湖泊所在的區域。

還未靠近,裏頭便傳來赫赫的聲音。

吳老三自從進入這一塊地方,就再也沒能離開,周圍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壁,將他牢牢的控製在內。

顧明東的目光落到吳老三身上,讓人驚訝的是,時間在吳老三身上暫停了。

他沒有變成喪屍,反倒是在——變年輕。

顧明東心底驚異不已。

“吳老三。”顧明東站在湖泊之外喊道。

裏頭的人並沒有反應。

顧明東上前幾步,踏入了湖泊的範圍,原本癡癡傻傻的吳老三,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雙眼冒光的盯著他。

“碰!”

若非顧明東動作快,一腳踢飛了吳老三,隻怕他就要撲上來撕咬。

吳老三像是察覺不到危險,一次又一次的撲上來,通紅的雙眼帶著血腥的欲望。

顧明東皺眉,飛快後退了一步。

吳老三越發不對勁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在山林裏頭亂竄,向來都是避開人走,隻抓一些無害的小動物填飽肚子。

可是現在,隻要聞到人味兒,吳老三就會想撲上來撕咬。

除了身體有熱度,有呼吸能證明他還活著,血腥粗暴完全跟喪屍一模一樣。

顧明東甚至猜測,這家夥要是能離開藍寶石區域,隻怕會直接衝到山下村子裏大開殺戒。

眼神凝重,顧明東看著這一片區域,思慮許久。

他曾經背著鄭通進過一次深山,但以鄭通的風水厲害,也看不透這一片山林,也看不穿吳老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時鄭通花費了極大心力,得出的結論卻是:“此處確實很是怪異,但老夫無能為力。”

“照我看來,這地方恐怕如同你手中的那封信,都是家族隱秘之法,外人無從得知。”

一切頓時又回到了原點。

顧明東隻能暫時放下,幸虧他有異能作為秘密武器,就像他對謝南山說的,隻怕他不來,他們若是真敢過來,顧明東很有把握。

離開家的時候,雙胞胎和顧芸都依依不舍,但等到了大學,他們卻迅速的融入了。

有顧明西顧明北這兩個姑姑兼學姐幫忙,顧芸在京大如魚得水。

顧明西怕自家侄女不會說話,到時候讓人欺負,特意帶著顧明北走了幾趟,彰顯顧芸雖然性子軟,脾氣好,可她兩個本校的姑姑可不好惹。

顧芸知道她們的用意,心底十分感動。

【姑姑放心,我不會被欺負的,我也不是好惹的。】

顧明西高興笑道:“很好,這才是我們老顧家的樣子。”

雙胞胎倒是不用兩個姑姑操心,他們倆一個比一個強壯,往那兒一站比大部分同學都高,年紀不大,拳頭可不小,誰敢招惹他們。

等過來看顧芸的時候,顧亮星還嚷嚷道:“小芸兒,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跟大哥說,看我不揍死他。”

顧亮晨拍了他一眼:“別瞎說。”

順手又把帶來的水果分給顧芸的幾個室友:“幾位女同誌,以後大家都是同學,同舟共濟共創未來,我家小芸要是有哪裏做的不好,你們可別往心裏頭去。”

這一軟一硬的,看得顧芸的室友咋舌。

等他們走了,幾個姑娘忍不住圍在顧芸身邊:“小芸,剛才那都是你大哥二哥嗎?你哥哥好高啊?他們都是清大的嗎,你們一家都好厲害。”

可不是,一家五個人都是大學生,而且還都是數一數二的學府,這可真不是普通家庭。

還有同學笑嘻嘻的說:“沒想到你還有兩個哥哥,他們是雙胞胎嗎,看著倒是不那麽像,我還以為雙胞胎都長得一模一樣呢。”

“其實也很像了。”

甚至還有一個抱住顧芸的手,笑著說:“小芸,我還沒對象呢,你大哥二哥喜歡啥樣的呀?”

倒是弄得顧芸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不過鬧了這麽一出,顧芸的人緣頓時好了許多,畢竟顧芸雖然不會說話,但性格溫和,家裏頭還有大學生的姑姑和哥哥,別人也不敢隨意招惹。

顧亮星勾著弟弟的肩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說:“二弟,剛才配合的不錯,以後咱就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顧亮晨甩開他的手:“好好走路。”

“一點兄弟情都沒有,你是不是嫌棄哥哥成績不好,不是第一名還吃得多。”顧亮星故作委屈巴巴的說。

顧亮晨的白眼都要飛了:“你是吃的太多,連我的飯卡都快**光了。”

“哎,還不是外麵的飯太難吃了,我怕弟弟你食不下咽,就想跟幫你解決一下。”

顧亮晨嗬嗬:“難吃也沒見你少吃。”

“雖然是難吃,但我要是吃少了,人瘦了,等過年回去咱爸還不得心疼死,為了不讓他心疼,我隻能勉為其難多吃點。”

顧亮星反正是振振有詞,說的很有道理。

等到了校外,顧亮星拉住弟弟:“走走走,我帶你去吃一家本地的小館子,裏頭的豆汁兒特別正宗。”

一聽這話,顧亮晨就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你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為什麽喜歡吃那玩意。”

“我覺得挺好吃的啊,一開始是有點奇怪,但多喝幾次就習慣了,一天不喝都覺得難受。”顧亮星說道。

顧亮晨立馬拒絕:“我不愛喝,你愛喝自己去。”

“不成,你得陪我一起去。”顧亮星強調道,“咱倆都多久沒好好說話了,難道你有空,沒跟你們部門的書呆子在一起,陪陪哥哥怎麽了?”

顧亮晨再不情願,最後也拗不過哥哥,直接被拽走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怎麽會有人喜歡喝豆汁兒,還喝得十分開心。

要不是兩兄弟從小一塊兒長大,顧亮晨都懷疑大哥是個北京人,要不然怎麽能習慣那奇怪的口味,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覺得好喝。

到了地兒,顧亮星忙不迭的給自己叫了一碗:“你真的不再試試,也許第一次不習慣,多喝幾次就愛上了呢?”

“真謝謝你,用不著。”顧亮晨表示了拒絕。

他隻想吃包子油條豆漿,恨不得跟大哥分桌坐,比起豆汁兒來,顧亮晨每次都特別懷念家裏頭的煎包飯團和白粥。

“真不會享受。”顧亮星捧起自己的那一碗,滋溜一下,就直接下去了大半碗。

那味道,顧亮晨沒喝,聞著都覺得飽了。

吃著飯,顧亮星開口說:“哎,三姑四姑今年就得分配了,還不知道到時候會分配到哪兒去,你說等咱們畢業的時候也聽分配嗎?”

顧亮晨咬了一口油條:“反正我要回去種樹。”

顧亮星又說:“阿晨,我看上大學也沒那麽累,平時就那麽點課,學完空著也是空著,咱們要不要倒騰點小買賣?”

“你不怕被發現,到時候直接開除嗎?”雖說現在政策是放開了一些,做小買賣的人也多了,可那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尤其是大學裏,從沒聽說過誰家還兼帶著做生意的。

“我不偷不搶的憑本事掙錢,憑什麽要開除我?”顧亮星一點不怕。

顧亮晨聽著,就知道大哥心底已經有了主意,便說:“你都想好了,還問我做什麽?”

“這不是想讓弟弟你支持支持。”顧亮星比了個手勢。

顧亮晨歎了口氣,直接將自己的錢包拿出來:“都在這兒了。”

“果然是親兄弟夠義氣。”顧亮星樂嗬起來,“等我掙錢了帶你吃香喝辣,咱倆五五分。”

他心底知道,能毫不猶豫直接把身上的錢全給他的,也就家裏人了。

顧亮晨無奈道:“行行行,那我等著你養我。”

“我不止養你,以後還替你養老婆,養孩子,你生幾個我幫你養幾個都沒問題。”

顧亮晨一時無言以對:“誰要你幫我養,我自己不會養嗎?”

說著說著,兩個人又開始鬥嘴。

就在這時候,這家藏在小胡同裏麵的店麵,忽然走進來幾個人。

有人來吃飯不奇怪,奇怪的是其中一個居然還坐著輪椅,是被人推著進來的。

兩兄弟原本側著坐,正好能瞧見門口,瞥了一眼,臉色頓住了。

“阿晨!”顧亮星心底一顫,下意識的拽住弟弟的手。

顧亮晨卻是臉色一沉,直接放下了筷子:“吃完了沒有,吃完走了。”

“哦,好好好!”顧亮星連忙放下錢,跟著弟弟就走。

誰知道就在他們倆快出門的時候,卻被人叫住。

“兩位小夥子,能不能請你們過來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