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本上密密麻麻地寫的全是追妻攻略◎

秦漫琳終於想起顧青宇的話為什麽那麽耳熟了, 因為曾經的她傻乎乎地跟顧青宇表白過,他當初是怎麽回她的,好像是為人民服務, 不用她報答。

她承認她當初有些目的不純,初到陌生的環境備受欺辱,忍饑挨餓之餘又舉目無援,就想著躺平求狗帶,想要通過婚姻擺脫困境, 顧青宇拒絕她, 她不怪他, 也沒有資格怪他。

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和當時的他一樣, 無心婚姻, 她現在有了新的目標, 要做華國微創手術的領頭人, 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處對象, 男人隻會是她事業上的絆腳石。

於是她表情淡淡地說道:“救死扶傷, 是醫生的天職, 不用報答!”

這話顧青宇也有點耳熟, 他也想起來了,曾經眼前的姑娘給他表白過, 他就是這麽回答她的,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他想回到過去, 給那個愚蠢的自己一個大比兜,當初拒絕得有多利落, 現在的他就有多後悔。

他瞅著眉眼淡定的秦漫琳, 急切地解釋道:“秦漫琳同誌, 我當初拒絕你,是因為不了解你,而且當時我滿心思都是工作,無心婚姻,不是故意拒絕你的。”

秦漫琳挑眉,故意問道:“你確定你不是嫌棄我那時候太醜了?”

雖然不怪他,但心裏還是有一丟丟的在意,女人啊,有時候很小心眼的,再說秦漫琳的心眼兒,她自問從來不大。

顧青宇臉僵硬了,急切地反駁道:“怎麽可能?”

當初秦漫琳長什麽樣來著,他好像記不起來了,所以她的指控不成立。

“秦醫生,我作證,我們副營長絕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在病房門外偷聽的劉春雷推門而入,急切地為顧青宇辯解。

秦漫琳心裏冷笑,她敢肯定如果她還是原來那副醜樣子,顧青宇百分之二百不會喜歡她,他是不會以貌取人,他隻是不會娶一個醜八怪。

嗬~,男人!

劉春雷見秦漫琳不相信,趕緊又說了另外一件事來替顧青宇辯解,“那次你臉傷著了,很有可能會毀容,副營長很內疚,說如果你嫁不出去,他就娶了你!”

顧青宇在一旁點頭,“那時候我也是真心想娶你。”

他想那時候他已經喜歡上了她,隻不過他把喜歡當成了愧疚。

秦漫琳被這倆人給氣死了,本來傷臉的那件事她臉好了之後,已然決定翻篇了,畢竟顧青宇救過她,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可他們竟然咒她嫁不出去,成功地讓她臉黑沉了,回懟道:“你們才嫁不出去。”

說完扭頭利索地離開了病房,虧她前兩天費心費力地照顧顧青宇,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而病房裏的劉春雷用手撓了撓腦袋,懵逼地看向顧青宇,問:“秦醫生怎麽就生氣了?”

顧青宇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太難懂了,這個他不懂先放一邊,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敵情。

接著他突然想起秦漫琳說過她喜歡小白臉,臉一黑,招手讓劉春雷過來,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那個飛行員長啥樣?”

劉春雷疑惑道:“查這個幹啥?”

顧青宇嫌棄地看了眼他,說道:“白教你戰術了,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劉春雷恍然大悟道:“嗯,我懂了,副營長,真有你的,追個對象,都用到戰術了。”

“學著點,生活中很多事都能用到戰術。”

顧青宇教導自己的兵。

劉春雷點頭不迭,“我肯定好好學!”

說完他就出了病房,另外又找了護士先幫忙照顧顧青宇,他先回了部隊,叫了他的搭檔,他們連的教導員陳鴻業去照顧顧青宇。

不過他走之前,還囑咐了他,“副營長給秦醫生表白,被秦醫生拒絕了,你腦袋瓜好使,幫副營長出出主意。”

陳鴻業震驚臉:“副營長這棵鐵樹開花了,難得啊!”

不過他得知秦漫琳要去跟飛行員相親,而且顧青宇和秦漫琳的過往,以及又惹她生氣的事後,他望著天空惆悵地歎口氣,他們副營長追妻之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了,考驗他們戰術的時候了。

這追女人跟打仗一樣一樣的,把女人當成一塊陣地,再根據她的性格製定好戰術,不愁追不到。

而秦漫琳呢,被顧青宇表白,到底影響了點心情,心裏微微有點煩躁,她也說不清為什麽,但就是煩躁。

不過她沒有煩躁多久,因為一個護士過來跟她說:“秦醫生,周副院長回來了,讓你去辦公室找他。”

秦漫琳心一喜,她老師終於回來了,有他在,她被禁止手術的時間也能短上那麽一點,另外她的微創手術研究,也需要他的幫忙,改造醫療器械,可不是小事,光靠她自己閉門造車,進展肯定緩慢,需要這方麵的專家領她進門。

另外改造醫療器械,就得先研究,總得有醫療器械供他們研究吧,醫療器械市麵上可沒有,就是黑市上,也不會有人倒騰這金貴又幾乎沒人買的玩意兒,隻能在公家醫院裏申請。

“老師,您終於回來了!我好想您啊,您出差這麽長時間,都瘦了,回頭讓師娘給您補補。”

秦漫琳一進門,就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周民濤哼一聲,“光說好話有什麽用,也不知道來點實際的。”

秦漫琳撅了撅小嘴,“老師,您是專家教授,領著十一級工資,好意思盯著我兜裏的仨瓜倆棗?”

周民濤又發現了他這個學生的一個缺點,小氣摳門!

他不舒服,也不讓學生好受,手一伸,“你的手術報告呢?”

他可是知道這學生有討厭長篇大論地寫字的,如果她沒有寫完,他就能找由頭罰她。

不過這次他失算了,秦漫琳從自己的帆布包包裏掏出一踏稿紙,得意道:“老師,請您查閱,這次我可是超額完成的。”

周民濤詫異地接過稿紙,坐在辦公室後麵看了起來,前麵還好,都是傳統手術方麵的觀點,看到後麵他的神情便凝重起來,越看越震驚,他抬眼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你的想法很大膽,雖然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但對醫療器械要求太高了,國外的目前我不清楚,光說國內,這個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秦漫琳想說可以改造啊,可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不是所有的醫療器械都能改造的,比如手術需要的熱傳遞係統,自動衝洗裝置,以及電視顯像係統等等,國內都沒有。

但沒有,可以去研究啊,不然等國門打開,國外的資本湧入,憑借他們的技術領先優勢,資本優勢,狙擊起國內品牌之後,國內的醫療器械更難進步了。

周民濤瞅著一臉天真的學生,一伸手,“錢呢?人才呢?”

秦漫琳秒變便秘臉,不甘心道:“難道就這樣算了?”

周民濤語氣悵然地反問:“不然呢?”

秦漫琳憋屈地握緊了拳頭,國家有太多比這更重要的研究了,這些研究都是國家緊衣縮食地在支持,醫療器械比起那些來,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她不甘心,又問道:“如果我們自己醫院做出產品掙到錢後,是不是就可以著手研究了?”

周民濤看了眼自己學生,不想打擊她,話說得很委婉,“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隻能緊著急迫需要解決的來。”

就算掙錢了,錢不在自己手裏,怎麽用隻能聽別人的,就算答應得好好的,臨到頭也有許多更緊迫的事更需要資金,他們又能怎麽辦。

秦漫琳內心更憋屈了,更多的是無奈,這年代連自己掙錢研究都不成,因為國家不允許私人做生意。

現在是74年,離改革開放還有4年的時間,太久了,她怕她都等得忘記了這件事。

“路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周民濤勸說道。

其實如果按照他年輕時候的脾氣,哪怕排除萬難也要去研究。

可是現在他不敢了,他有太多的牽掛了,他有父母,有妻有子,他不想因為他,他們被牽連。

微創手術這個概念很好,但就是太有顛覆性了。

就開那麽一個小口子,就能做了開胸開腹才能達到的手術效果,怎麽聽怎麽像天方夜譚,說句不好聽的,被人誤認為是草菅人命也不為過。

特別是國內現在形勢很嚴峻,稍微出格一點,就是反動派,下放牛棚都是輕的,家破人的比比皆是。

他帶著一絲惆悵地勸自己學生,“小秦,有些事需要大環境支持的。”

聞言,秦漫琳隻能把所有的不甘心咽下,世界上第一例手術的完成者,不就是因為這項顛覆性的醫學革命,曾經一度被自己國家的醫學界封殺。

那還是相比較現的華國,更開放一點的國外,而她想要完成自己的夢想,隻能等國家改革開放了,大環境更加開放包容了再做,那時候國家不給投資,她就自己掙錢自己研究。

雖然如此想,但她還是蔫巴巴的,頹喪地說道:“我知道了,老師,我相信大環境總會有好的一天。”

看她這樣,周民濤也不好受,他故意笑罵道:“你啊,就是心大,外科才入門呢,就像插翅膀上天了,無論什麽手術,都要牢固的基礎知識,隻有把基礎紮牢了,飛起來才會穩。”

秦漫琳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多想無益,不如放開心胸,她眉眼一彎,“老師,我知道,我會踏踏實實地紮基礎的。”

接著她想起自己身上還背著處分呢,趕緊又道:“老師,我暫時不能上手術了,醫院也沒有說什麽時候恢複我上手術,您可要幫幫我。”

給顧青宇做手術這件事,周民濤可不認為自己學生有錯,所以對醫院的處罰也很不滿,聞言便答應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早點去掉處分的。”

秦漫琳眉眼一彎,“謝謝老師!”

周民濤見她眉宇間的鬱氣消散了一大半欣慰了,不愧是他的學生,心胸就是開闊,接著他就開始調侃起自己學生了,“聽說最近給你介紹對象的人挺多的,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秦漫琳白了自己老師一眼,“我又不是香餑餑,哪裏有那麽誇張。”

周民濤眼睛一瞪,“就衝我周民濤這塊金子招牌,你是我的得意門生,有眼睛的人自然能看到你的好。”

秦漫琳服氣了,越相處越發現,她初始印象嚴肅的老師,骨子裏其實是個自戀狂,人家給她介紹對象,他都能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聽說張智那老小子也給介紹了?”

周民濤接著又問。

這不是秘密,秦漫琳實話實說:“嗯,是柳師母的娘家侄兒,是個飛行員。”

周民濤嫌棄道:“飛行員太危險了,你師母有個外甥,是京城軍區醫院的內科醫生,人長得一表人才,性子又好,能力馬馬虎虎,要不要看看?”

雖然最後是問句,但眼睛看向她時卻帶著威脅,張智的介紹都看了,敢不答應相看他介紹的,師生情難道想要斷?

秦漫琳能怎樣,一個兩個地都威脅她,她終於理解了當初顧青宇的奇葩言論了,因為能一勞永逸啊,畢竟處對象太耽擱搞事業了。

其實周民濤並不愛幹這保媒拉纖的活兒,可誰讓秦漫琳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又誰讓這丫頭身邊冷冷清清的,連一個親近人都沒有呢,他作為老師,也算她半個學生,也希望她工作之餘,能有個知心人說說話,疲憊了,給她端茶倒水,有口熱乎飯吃。

他沒有發現他是抱著賢妻良母的標準給秦漫琳找的對象,他妻子的外甥會做飯,家務也幾乎全會做,性情溫和,又是學醫的,和這丫頭有共同語言。

顧青宇不知道飛行員還沒有解決呢,又有人來挖他牆腳,此刻他正在和自己的狗頭軍師陳鴻業開會。

顧青宇因為有傷,隻能半躺著,不過他眉頭微擰著,眼皮子垂著,身側的右手手指不時地拍打著床單。

而陳鴻業坐在椅子上,膝蓋並攏著,上麵放著記事本,手裏拿著筆,臉上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偶爾還會在記事本上寫上幾筆。

就他倆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開啥作戰會議呢,實則是幫顧青宇研究追妻攻略。

陳鴻業先發言,說了自己的觀點:“副營長,這追求姑娘呢,就跟打仗一樣得講究戰術,我軍剛成立的時候,用的是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追姑娘呢,我建議從外圍滲透敵軍內部,拿下她身邊的人,她身邊的人說你一句好,頂得上你磨破嘴皮子。”

顧青宇一個眼刀子甩過去,“你說誰是敵軍?”

陳鴻業:“……我是,我是!”

副營長這副不值錢的樣子,是徹底栽秦醫生身上了,所以他更得幫他把秦醫生追到手了,以前的顧青宇沒有軟肋,訓練起來,不僅僅自己不要命,更是死命地折騰他們,有了秦醫生管束他,他們也能輕鬆點兒。

於是他絞盡腦汁地又想了第二條,“知己知彼,先了解清楚自己的優勢,在秦醫生麵前展現,讓她被你吸引,其次摸清楚秦醫生的喜好,送禮物也好,幫她做事也好,潤物細無聲地搏得她的好感,從而拉近和她的關係。”

這條有道理,顧青宇朝他抬了抬下巴:“記本子上。”

接下來就是顧青宇提策略了,“上兵伐謀,最重要的是攻心,前麵的兩條隻是靠近她,了解了她,再根據她的需求,隨時地變換方式方法。”

陳鴻業把這條記在本子上,倆人就這麽你一條我一條地討論著,像開什麽重要作戰會議一樣,不大會兒記事本上便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幾頁紙。

“副營長,我回來了!”

倆人的作戰會議還沒有開完呢,劉春雷就推門而入,一進來就端起床頭櫃上的涼白開噸噸地一通灌。

等他喝飽之後,抬手粗魯地抹了抹嘴巴,這才道:“那個飛行員我打聽清楚了,是a軍區的,不過咱們部隊有他的戰友,他戰友說他雖然能力優秀,但長得一般,而且還比副營長矮一頭。”

顧青宇心稍微放下一點,問道:“他長得白嗎?斯文嗎?”

他可沒有忘記秦漫琳說她喜歡皮膚白,又斯文的男人。

而劉春雷又抓了抓腦袋,問道:“打聽這幹啥?長得又白又斯文,那不是娘們嗎?”

陳鴻業腦子靈活,他看著顧青宇問:“秦醫生喜歡皮膚白又斯文的男同誌?”

顧青宇點頭,“嗯,她親口跟周團長家的嫂子說的。”

劉春雷震驚了,“秦醫生咋喜歡小白臉,小白臉都不經打,我都能一個打仨,副營長你能一個打六個,秦醫生太沒有眼光了。”

顧青宇一個眼刀子過去,斥責道:“整天就知道打架,你腦子用來幹啥的,莽夫傻大個一個。”

劉春雷被罵懵了,他說啥了,副營長就罵他?

陳鴻業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個搭檔確實腦子不好使,沒看到他們副營長的一顆心全掛在秦醫生身上了,幹啥說她不好,這不是找抽嗎?

“有鏡子嗎?”

訓完劉春雷,顧青宇就開始找鏡子了,他想看看自己的臉白不白。

劉春雷一副受打擊的樣子,他們副營長這是咋了,咋受了一次傷,變得娘們唧唧的,竟然還要照鏡子了。

陳鴻業環視了下周圍,沒有找到鏡子,不過卻誠實地告訴顧青宇,“你的手啥色,你的臉就啥色。”

顧青宇把手舉到跟前兒,仔細地看了看,這色都快趕上非洲兄弟了,以前他不在乎自己的膚色,甚至於認為男人白嫩嫩的,沒有男子氣概,現在為了秦漫琳,他突然間想要表白。

“咋樣才能變白?”

顧青宇問他的倆狗頭軍師。

劉春雷表情像雷劈了一樣看著他,完了,他們副營長變成娘們了,咋辦?

陳鴻業瞅了眼顧青宇那副不值錢的樣子,眼睛疼了疼,撇開目光看向別處後,才說道:“聽說秦醫生會做一種防曬的雪花膏,抹上就能變白。”

顧青宇尷尬道:“我也不能找她要啊,多難為情。”

“不用找秦醫生,醫院和文工團的女同誌都喜歡這雪花膏,竟然托她做,現在是冬天,太陽不毒,女同誌用不著防曬,興許手裏有存貨。”

陳鴻業幫忙分析道。

劉春雷被雷劈得終於緩過勁來,詫異地看著陳鴻業,疑惑道:“你咋知道的這麽清楚?”

陳鴻業有些尷尬,他能說他看上醫院的一個女同誌,調查她的喜好的時候,順帶查到的嗎?

“有次文工團演出,我去後台找戰友,在那裏聽了一嘴。”

陳鴻業的借口很合理,劉春雷沒有懷疑,但顧青宇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有些不對勁,不過他沒有深究,隻是道:“那買防曬雪花膏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陳鴻業爽快答應了下來,“我會盡快拿到防曬雪花膏的。”

解決了這件事,顧青宇轉頭又看向了劉春雷,“你去打聽下秦醫生的好朋友,以及她的喜好,越詳細越好!”

劉春雷立正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就跑了出去,秦漫琳的社會關係很簡單,朋友也不多,她除了跟周團長一家走得比較近之外,就是和醫院裏兩個老師,以及師兄鄭磊走得近,另外就是她宿舍裏的人,跟黃芳能交點心,其他的關係一般。

對了,她在文工團還要一個好朋友趙丹,不過因為她是趙偉峰的妹妹,顧青宇有些膈應,把她從名單上劃掉了。

“副營長,我又打聽到一個消息,周副院長也給秦醫生介紹對象了,是他媳婦兒的外甥,是個醫生,聽說長得白淨,有文化,性格溫和。”

劉春雷又給顧青宇帶來一個壞消息,顧青宇一聽眉頭就擰成了疙瘩,心裏危機感頓時生,這個醫生可是照著秦漫琳的喜好找的,他薄唇緊抿,默默地分析著敵我之間的形勢,他還是有優勢的,近水樓台先得月,他離秦漫琳近,能夠時刻和她聯絡感情。

他稍微動了動身子,“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傷口疼,而痛楚也提醒著他,他現在還是病人,連床都下不了,什麽也做不了。

但他不是放棄的人,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就有了對策:“你們倆把小秦身邊親近人的脾氣性格都摸一摸,她相親咱們阻止不了,但卻可以通過她身邊的人去影響她的判斷。”

倆人又麻爪了,陳鴻業提醒他,“秦醫生親近的人裏麵,周團長一家目前是敵方,周副院長一家也是同樣的情況,趙丹同誌不考慮,黃芳同誌更不合適。”

顧青宇疑惑道:“為什麽?”

陳鴻業觀察了下他的表情,見他是真不清楚,嘴角抽了抽,提醒他道:“黃芳同誌和你相過親,相親過程很不愉快!”

顧青宇的臉皸裂了,他沒成想還會有這事兒,如果早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相親,好了,以前的相親對象,成了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了。

但如今事已成定局,隻能盡可能地挽救局麵,“那也得摸清楚黃芳同誌的脾氣,不求她幫忙,隻求她不拖後腿。”

陳鴻業讚同,這個必須做,根據他觀察總結的幾個自由戀愛戰友的戀愛史,對象身邊的閨蜜拖起後腿來威力驚人,他們推進一小步,她就能拉著好閨蜜後腿兩大步。

他看著顧青宇歎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劉春雷非常讚同這話,“就是,當初如果在安遠縣,秦醫生向副營長求婚,您答應了,今天就不用這麽費勁了。”

顧青宇臉黑了,他不後悔嗎,腸子都悔青了,好嗎?

所以目前能幫顧青宇忙的,隻有趙丹了,雖然目標太少了點兒,但總比沒有強。

秦漫琳還不知道她拒絕了顧青宇的表白,他竟然還不死心,竟然還針對她製定了攻略手冊,她此刻正在和文馨打電話,因為文馨終於能走了,她迫不及待地跟秦漫琳分享好消息。

秦漫琳也為她高興,“老師,恭喜您重獲健康,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文馨的聲音順著電話線傳來,“我已經跟咱們縣城的衛校說好了,明年寒假開學後,我就去衛校教書。”

秦漫琳很讚同,人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沒有事業,哪怕事業不會多成功,但都得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林雲姐,最近還好嗎?”

林雲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雖然她們經常通信,但還是想要問一句。

文馨埋怨的聲音傳來,“別提了,過了年都二十一了,別人給她介紹對象,她連看都不看,她這樣,她哥也這樣,這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小秦啊,你回頭勸勸她,讓她抓緊點兒,要不然條件好的小夥子都被別人挑走了。”

秦漫琳自己都無心婚姻,怎麽能勸得了別人,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她隻能說:“我試試。”

文馨接著又催起她來,“小秦啊,你過了年也二十了,你也得抓緊了,有了對象,就給我郵遞一張照片啊。”

秦漫琳苦笑著回道:“好,我會的。”

這輩子她這具身體無父無母,還是沒有能夠逃過催婚,成年後第一課,催婚課。

“小秦啊,今天晚上來家裏吃飯啊,”

這邊剛被文馨催了婚,張智那邊就開始安排上了相親,因為那個飛行員回來探親了。

答應的事,秦漫琳不會後悔,笑著答應了,唉,她就當多交一個朋友了。

她抬手看了看表,到了下午查房的時間了,遂回辦公室拿了病曆本,挨個查房,顧青宇的病房,哪怕在中間,她也放在了最後,

終於輪到了顧青宇的房間,她推開病房門,抬眼一看,就看到顧青宇的床頭一頭翹起,讓他的上身略微高一點地躺在病**,而他一手拿著一麵鏡子,一手在臉上**,聽到動靜,他放下鏡子看了過來。

“你,哈哈哈哈哈……”

秦漫琳沒忍住笑彎了腰,顧青宇的樣子太好笑了,她笑得停不下來了,咋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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