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梯拐角順著樓梯往下看去,和尚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甚至還彈了一下,幸虧沒有頭先落地,依照他強悍的身體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追……”王從革說完就衝了出去,到二樓的走廊還彎腰撿起了一塊混凝土塊兒。
我也知道機會來之不易,這老道士現在重傷,逃去的方向正是關押高啟強父女的房間,他可是能吸收人生機壽元恢複傷勢……
要是再等一會兒,他把高啟強父女的生機給吸了……
我不敢遲疑,緊跟著王從革的步伐也衝上了二樓。
破門而入,果然,隻見那老道士一邊兒噴著鮮血,一邊兒抓住了高啟強的腦袋,而在他手下的高啟強,臉色越發的難看。
“住手……”王從革一馬當先,混凝土塊直接就砸向老道士的腦袋,老道士偏了偏腦袋躲過了這一擊。
肩膀往王從革的身上狠狠一靠,王從革的身體就到飛了回來,狼狽的蹲在了地上。
他的神行甲馬符之前被老道士撕下丟掉,現在他和正常人無疑,根本就發揮不出來速度的優勢。
而且神行甲馬符他也用過三次了,再用就不靈了。
銅錢被我抓在了手裏,“鎮……”
帝王虛影顯現在老道士的頭頂,他身體佝僂成了一團,張嘴噴出了一口血鮮血,手也從高啟強的腦袋上挪開。
褲襠裏麵滴滴答答的鮮血滴落在了地上,布滿灰塵的地上被砸出了一個個鮮紅的小坑。
“甲馬門的下三濫,李無疾的小崽子,是你們逼我的……”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出來,接著往衣服裏麵一摸,一張黑色的紙被他拿了出來,接著就往自己的臉上一貼。
這張黑紙立刻就把他的臉給包裹起來,仿佛是戴了一張黑色的麵具。
隻是這麵具上麵畫著繁複的花紋,一時間竟瞧不出來上麵畫的是什麽。
忽然這屋子裏麵的空氣好像是凝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威懾感覺襲來,我頓時停下了腳步,王從革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防備。
空氣之中好像彌漫著一股水腥味,剛才還不是很明顯,隨著時間推移味道越發的腥臭。跟河邊泡了不知道多久的綠藻一個味兒。
“玄火小心。”
“你也一樣。”
剛才從柳河東的語氣裏麵我能聽出來濃濃的恨意,他絕對是又施展了什麽狠毒的黑厭,隻是現在還看不出端倪。
忽然一陣惡風吹來,這屋子裏麵的塵土飛起,腥臭的味道更是濃鬱,我趕緊用手臂擋在眼前。
王從革的慘叫聲猛然衝塵霧中傳來,我剛想看是怎麽回事兒,就看見一個猙獰獸爪從塵霧中顯露,一爪子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爪子上麵傳來的巨力根本就不是我能抵擋的,身體騰空飛起,重重的砸在了窗戶上。
柔和的陽光從東方落在我的身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好像摔背過氣了,喉嚨裏的氣管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任憑我張大嘴猛的吸氣,卻怎麽也吸不到我的肺裏麵去。
一個陰影遮擋了陽光,和尚關切的臉出現在我視野裏,快速的扶起了我,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後背上。
“吸……”吸氣用力太猛,以至於喉嚨裏麵發出了一陣異響。
眼前有些發黑,剛才絕對是在瀕死的邊緣遊**了一圈,幸虧和尚這一巴掌,不然我現在肯定涼了。
“挺得住不?”
我迅速的呼吸幾口,對和尚點了點頭,現在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左手手摸上去都沒有什麽感覺。
肩膀上麵一片血肉模糊,銅錢甲都被扯裂了,銅錢崩散了不少。
來不及心疼,我擔心王從革出事兒。
我被那塵霧之中冒出來的異獸一巴掌就拍飛了,就受了重傷,那王從革之前就和異獸對上了,他現在肯定是凶多吉少。
“救……王……”沙啞的對和尚說道,抬起左手推了他一把。
和尚也不再遲疑,站起身來腳下一跺,飛身抓住了二樓走廊的邊緣,一個翻身就上了到了上麵,吼叫一聲就衝了進去。
一陣震人心魄的聲音不斷傳來,窗戶上的玻璃碎片被震的紛紛落下。
獸爪在窗口驚鴻一現,塑鋼窗戶框子跟紙糊一樣斷裂開來,甚至連後麵的牆壁也被抓出了一個窟窿。
忽然一個身影從門口滑向走廊,一直到那一堆破碎的混凝土邊緣才停了下來。
是王從革,他躺在那堆廢墟裏麵好像是暈了過去。
柳河東到底用的是什麽黑厭術,那一頁黑色的紙張到底是什麽?
那隻凶惡的異獸又是從何而來?
忍住麻木疼痛的身體,我還是爬了起來。
拖著重傷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廳,順著樓梯一節一節的往上挪。
和尚簡直就是個人形野獸,咚咚咚的聲響不斷傳來,要是不知道的肯定以為是那家在裝修砸牆。
終於挪到了二樓走廊,正巧看見和尚被異獸一尾巴抽在身上,後退到了走廊上麵。
那隻異獸咆哮著又撲向和尚。
我這才看清楚這異獸的模樣。
老虎腦袋上長著一隻螺旋彎曲的獨角,一身藍色的毛發夾雜著黑色的條紋,條紋之中又長滿鱗片,流線型身體,如鐵鞭一樣的尾巴。
爪子抓在水泥地麵像是抓豆腐一樣,輕易的就出現深深的痕跡,在它身上還纏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正是柳河東之前穿過的道袍。
隻是這異獸的**好像是受傷了,鮮紅的血液正在不斷滴落。
“這是什麽東西?”和尚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老道士用什麽邪法變的,千萬小心。”
雖然提醒了和尚,可還是晚了,那異獸忽然張開了嘴,一股黑色的水流從它嘴裏噴了出來,和尚想要山躲開,可這水流好像是有生命一樣,緊追著和尚淋了他一身。
和尚立刻就變成了落湯雞的模樣。
他抹了一把臉,看了看手裏的黑水,疑惑的道:“除了腥臭味也沒……”
話還沒說完,他背上的水流集結形成了一個黑字。
“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