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傳[軍文現代] 18. 桔子樹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夕旦福,真理!

一天一夜之後風雪非但沒有變小,反而是轉大,鄭楷大清早出去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聖誕老人。

許航遠專門打了電話過來慰問,說兄弟哎,不是老哥我不救你,你看這天這天……西伯利亞啊,老毛子忒氣人了,人不地道風也不厚道。所以啊,你就先等著吧!等風停啊,老哥我想死你了,唉,讓你早點自己走出來吧,你要別扭,你這孩子……嘿嘿~

夏明朗捏著話筒牙咬得咯咯響,幸好物資還有糧草還足,否則真是要一頭撞死血見五步。

做人悲摧的是什麽?

在你精心策劃步步為營,自以為勝券在握,天下我手之際,忽然發現作繭自縛。這叫什麽?這叫贏了世人輸了天!

夏明朗氣恨難擋,一身正壓的縮在睡袋裏睡覺,人人敬而遠之。衛星電話又響起,夏明朗用眼神示意陸臻去接,陸臻嘴角含著笑,總覺得夏明朗這別扭的樣子真是莫名地可愛。

電話接通,許航遠劈頭就是一句:“你們帶了實彈了嗎?”

陸臻一愣,招呼夏明朗說:“隊長,有正事兒。”

“實彈?帶了嗎?多少?”許航遠急得聲音裏冒火星。

“人均半個基數,怎麽了?”夏明朗一聽就知道不對,沒打馬虎眼,一五一十的報給他。

“我操X的,昨晚上有人把附近金礦劫了,黃金武警一死八傷。對方有槍有人質,已經逃了,做這麽大的案子十有八九得過境,國際刑警已經通知了,對麵的也打了招呼,不過你也知道,老毛子賊精滑的,別說趕上這麽個破天,就算是風和日麗的也甭指望他們出全力。現場我已經派人過去了,看這天下午不知道能不能到,警方傳過來的消息說得很玄乎,你也知道這年頭人命最金貴,一個兵都死不起,所以上麵的想法是讓武警和邊防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正麵對敵,讓我們上。我操X的,這天飛機飛不了,我跟你差一天的腳程,你們先繞去邊境上堵他們,我隨後就到。怎麽樣?老夥計,幫老哥我一把?”

夏明朗先回頭看了一嗓子:“一級戰備,上實彈。”隊員們迅速的從各個方向回歸自己的裝備開始清點整理。

於是,這就是同意了!

許航遠舒心的大笑:“地圖,資料,他們在整,整好傳給你,對一下電台,我做你的總後指。先說下人員配備。”

“除了我以外,電子對抗及爆破手兩人,狙擊手四人,突擊手三人。”

“我靠,你小子狙擊手真多……”饒是在這種危機關頭,許航遠還是忙裏偷閑的表達了一下嫉妒之心。

“什麽意思?老子尖兵讓你給滅光了,你現在酸他哪門子酸?!手續你去補,我先出發。”夏明朗不甘弱的罵回去,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拿人的手短,許航遠知趣的閉嘴。

給水袋與水壺灌水,互相補充食物與彈藥,十分鍾以後,各單兵裝備已經整理打包完成。

隊員開了實彈包把原來的彈夾清空重新壓子彈。每人每槍半個基數,合95、03槍五個彈夾150發子彈,88式通用機槍400發子彈,92式手槍兩個彈夾30發,05式微聲衝鋒槍3個彈夾150發,88式狙擊槍100發子彈。因為此行沒有重裝目標,的重狙在大分解之後被分開埋藏,陸臻留下了坐標點與紅外示警裝置,方便許航遠派人過來回收。

很快的許航遠的地圖已到,陸臻從洞外鏟了一堆雪回來做沙盤,從礦區到邊境線,對照地圖與沙盤尋找歹徒最可能的逃跑路線,老許那邊隨地圖也傳來了他們的推斷。而其他人則忙著潑滅明火,消除生活痕跡,在埋藏點撒上驅獸粉。

動若脫兔,靜若處子,一動一靜之間自如的轉換,那才是一群優秀特種兵的基礎素質。

二十分鍾之後,最新的地圖與最新路線圖已經發送到各個隊員手上,大家嘩嘩的扯膠布封死身上任何一個可能會透風的縫隙,自然才是最大的考驗。現在的室外溫度是零下34度,而在風中,這個數字其實還要更低一些。

最近這幾天,因為極端的寒冷與回暖,隊員們多多少少都有點凍瘡的現象。方進穿著雪地靴一邊走一邊跺腳,抱怨,這鞋還是不夠保暖,鄭楷感慨說應該給大家打雙烏拉草的鞋子,陸臻忙著收拾他的電子寶貝,皺著眉頭開玩笑,說我覺得在鞋子裏裝微電阻發熱可能會更好一點。

玩笑歸玩笑,夏明朗在洞口磕了兩下鞋跟,一群人迅速站好,一排橫隊。

“任務都明白了?”

“明白!”

“走吧!”

夏明朗略一抬眼,尖兵沈鑫把風帽扣死,一頭紮進了茫茫風雪中。

麒麟很少做戰前動員,像嚴正說的,每個人全身上下一套裝備好幾萬,全年經費十幾萬,國家花這麽多錢養著這麽個人,又不是養豬,養肥了還能宰來吃。不上戰場不殺敵,如何對得起手裏的槍,對得起每年從手裏泄出去的那上萬發子彈。

外麵就像一個冰雪的煉獄,大風大雪,能見度極差,幾乎迎麵不見人,即使近在咫尺也要利用單兵電台才能通上話。隊員們首先以一列縱隊急行軍,進入指定區域之後拉開50米的散兵線全麵搜索。

一個下午徒勞無功。

方進有點急躁,他建議回頭搜索,天氣太差,那幫人說不好還躲在金礦邊上貓著。陸臻卻不同意,很明顯這樣的天氣雖然行動困難,但卻是他們脫困最好的掩護,而且本地人對惡劣天氣的耐受性是外人不可想象的,隻要他們還能走,歹徒很有可能就能走。

夏明朗指了個方向,還是往國境線走,無論如何,劫了140多公斤黃金,出境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隻有出境把黃金改煉分散,流入地下黑市,才有可能把黑錢洗白。

臨近傍晚時分,方進終於在一棵雲杉的樹根處找到新鮮的擦痕,狂風挾了大雪,雪地上的人跡被吹得一點不剩,可是樹根擦掉了一塊樹皮,露出微黃的木質層,從擦口的形狀來看像是雪橇。

他大聲呼喊著,招呼人來看。隊員們眼中閃出了興奮的光彩,經過一整天的艱難行軍累得幾乎血肉凝結的身體又開始鬆泛起來。

然而嚴寒在狂風的配合下肆虐,小腿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好像血液流到那裏就不會再往下了一樣,風,從皮膚的表層一直吹進骨頭裏,層層凍結,行走變成了某種機械的反應。

夏明朗蹲下去檢查樹根的切口,心髒在飛快的跳動著,隨著他彎腰的動作竄到喉嚨口。

太累了,幾乎可以感覺到熱量在迅速的離開身體,又饑又渴,水壺裏的水早已經結成了冰,背裹裏的水倒還能喝,可惜冰涼徹骨,吸一口全是冰渣,喝下去頂在胃裏,久久不能回溫。

夏明朗扶著樹杆休息了幾秒種,手指指出了一個方向,尖兵已經閃出去走在了前麵,已經進入敵情潛伏區,他們把散兵線收縮,改為三角型隊型交叉掩護前進,尖兵方進,陳默與嚴炎拖後雙狙擊位保護。

對於實戰來說,安全成了第一要素,因為此時流出的血,每一滴都是真的。

一路上不斷的發現新痕跡,或者是背風麵的小半個腳印,又或者是一根新鮮被碰斷的樹枝,然而很奇怪的,在如此嚴密的搜索之下歹徒仍然沒有影蹤,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夏明朗猶豫著,這一切隻說明了一點,對方是經驗豐富的職業軍人,並擁有相當成熟的反偵察能力。

夏明朗背上的衛星電話忽然劇烈震動,他把喉式通話器的開關接通到衛星電話上,老許的聲音極分明簡潔的撞進來:“沾上了嗎?”

“還沒!”

“還好!”老許明顯鬆了口氣:“這夥人不好對付,職業的。”

“我知道。”夏明朗心想讓老子追一天都追不到,怎麽可能不是職業的?

“你知道?算了,轉公共頻道,有新情況!1、2……嗯,我的人剛剛到現場了,口徑,他們用AK-74,有消聲器,沒人看到歹徒的樣子,TMD太有經驗了,另外,在現場發現口徑的鋼心彈。”

“MP7……”夏明朗咬牙。

“你們穿哪種防彈衣出來的??”

“你說呢?”

“我靠……MP7我們玩過,95防彈衣防不住的,100米以內打爆,50米對穿,盡量在遠距離滅了他們,不要貼近,他們有MP7近距離火力拚不過。”

陸臻感慨:“還好不是巷戰。”

“總之一切小心,實在不行,找到了先圍上,我的人已經出來了,老夥計別急,咱們不能在陰溝翻船。”

夏明朗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許航遠也覺得無奈,苦笑著掛了電話。

夏明朗用牙磕了一下話筒:“有問題嗎?”

“有……”方進笑。

“唔?”

“這風什麽時候停啊?!我操!”方進實在是讓風嗆得難受。

“行啊,你把你那玩意兒埋雪裏,就當你操過了!”夏明朗口氣淡淡的:“繼續前進!”

公共頻道裏傳出壓抑的古怪笑聲,方進氣得臉上發紅,居然還覺得暖和了點兒。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陸臻忽然錘頭,說:“我知道了。”

夏明朗詫異:“怎麽?”

“那群人有製式裝備,他們有電磁探測器。”陸臻懊惱之極。

“你這麽容易讓他們探到頻道?”夏明朗不相信。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陸臻開群通:“停,大家先停,集合,我們需要重畫路線。”

散在遠處的隊員們收攏過來。

“這個地方的背景太幹淨,隻要一點電磁活動就代表我們到了。他們根本不需要探出什麽頻道,隻要有!!我估計他們用的是三到五公裏範圍的捕捉器,所以我們一直跟著他們背後走。”

夏明朗恍然大悟,馬上開了地圖看,臉色更差了一分。

“現在怎麽辦?電磁靜默?”陳默問。

“隻有這樣了。”陸臻說。

夏明朗轉頭看了一下西方的天幕,最後一點日光把雪山染成金色的魚尾,輝煌而隆重的落幕曲,風越來越大了,太陽下山之後氣溫還會再往下降,能見度這麽低,斷開通訊會有什麽後果。

非戰鬥性減員……要是在這裏凍死凍傷個把人,那就太難看了。

“怎麽樣?”陸臻問夏明朗。

“讓我再看一下。”夏明朗握著電子地圖半揣在懷裏,不停的放大放小,所有人屏氣凝神的在等待著他的決定。

“行!”夏明朗抬起頭來,大家精神一凜。

“作戰方案更改,兩人一組,分散搜索,發現目標之後不要打草驚蛇。天氣這麽差,我不相信他們還能走一夜……”夏明朗在國境線上標出5個點:“在0點之前到達自己的潛伏位,我們在國境線上攔他們,到地方自己想辦法保暖睡覺,輪流休息,戰鬥才剛剛開始。”

陸臻把猝發電台的接收頻道通告大家,每隔一小時報一次方位,利用編碼壓縮之後用單兵電台發出,這種短時間低功率的信號很難被捕捉。

天越來越黑,很快的就像是跌進一團渾濁的濃墨中,全程防紅外+電磁靜默,夜視鏡裏綠汪汪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陸臻一腳深一腳淺的在跋涉,夏明朗就在他身邊的某一個地方,他知道,能感覺到,但是看不到。

他們這一路過來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果然是狡猾的,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跑不過好的獵手,他堅信。

夏明朗給自己留了最難走的路,過了零點才到達潛伏點,山坡上一塊突出的岩石旁邊長著一叢三棵白樺,背風麵雪層積得很厚,夏明朗決定在這裏挖雪坑,天太冷了,體溫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

陸臻拿了一包紅外探測器出去架設,夏明朗在他身後吆喝了一聲:“150米防禦半徑。”

陸臻揮了揮手,明白!

回來的時候雪洞已經挖得差不多了,防潮墊對折,在雪地上鋪了兩層。夏明朗貓腰坐在裏麵,把睡袋抽出來拍鬆,掰開一塊固體酒精點火。陸臻馬上拔下手套,把凍得紫紅的手攏上去,火光微弱,離開寸許,就已經感覺不到熱量。

“好冷!”陸臻呻吟了一聲,原來零下30和零下40差這麽多……

夏明朗用小鋼杯燒了小半杯熱水,掰過陸臻的腦袋喂了兩口,陸臻抿著唇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推給他:“你喝吧。”還剩下最後一些,夏明朗一飲而盡,就這麽一恍神的功夫,已經不熱了。

陸臻舒張著僵硬的手指把紅外探測器的探頭抽出來從透氣口探出去,警報接在耳機上,麵對如此雪夜,大功率的紅外探測器比什麽夜視望遠鏡都更管用。

“手指疼嗎?”夏明朗在幫陸臻烤手套,防寒手套雖然防水,可裏麵還是有潮氣,整個的翻過來烤,騰騰的冒出白煙。

“嗯!”陸臻很認真的給自己的手指做按摩。

夏明朗挑眸看他一眼:“手拿過來。”

陸臻迷惑不解的把右手遞上去,夏明朗低頭銜住他的食指,陸臻哎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回縮,夏明朗呲牙亮給他看,手指咬在牙間。陸臻的耳根轟然一熱,還抽了出來,低頭囁囁的:“別玩了,你這樣會讓我有不純潔的聯想。”

夏明朗不屑:“好像你的聯想什麽時候純潔過一樣。”

“哎,還記得不,那次,你喝光了我一整瓶酒原那次。”夏明朗笑眯眯的。

“幹嘛?”陸臻拆了一塊高蛋白單兵口糧,小口一點點啃,這玩意兒真不是一點半點的難吃。

“那時候就喜歡我?”

“你說呢?”

“你那次真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呢?”陸臻笑眯眯看回去。

“我靠,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夏明朗把陸臻的爪子拉過去,蹭他的口糧吃。

“怕什麽啊……我那時候有什麽可以失去的,親到就是我賺了,大不了就是讓你揍兩下,我一個醉鬼,你還跟我當真啊??”

“那後來我醒了不認賬,你是不是特別難過?”

“怎麽可能啊,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居然對我也有意思,我回去都是蹦回去的。”陸臻眼神狡黠,勾勾手指:“過來,讓大爺我親一下。”

夏明朗很自覺的貼了過去,舌尖掃過,掃到對方嘴裏的幹糧屑,味道似乎變得好了點兒。

陸臻笑得很滿足:“還是現在好,想親就親了。”

夏明朗拉開兩個睡袋疊到一起:“你先睡,兩小時之後我叫你。”

陸臻笑眉笑眼的看著他樂了一陣,有些賊兮兮的把夏明朗的衣服拉開,手探進去貼胸口放著,夏明朗失笑,把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太累了,陸臻睫宇相交,就直接跌入黑甜鄉。

陸臻睡著的時候很安靜,呼吸柔和,垂著頭一動不動的睡得乖巧而依賴。夏明朗把睡袋裹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隻手操作紅外探頭監視外麵的環境。

風聲尖嘯,夏明朗偶爾低下頭看看陸臻熟睡的臉,在零下42度的暴風雪中守著他的五月陽春,總覺得溫暖並且滿足。

兩個小時之後腕表微震,夏明朗把定時器按過去,火早就熄了,陸臻的麵孔模糊在黑黢黢的雪洞中,夏明朗摸索著找到陸臻的嘴唇輕輕碰了碰。

偷笑:親一下,再幫你頂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後陸臻被推醒,習慣性的看表,臉上黑了一層,態度強硬的拽著夏明朗的衣領把人拉進懷裏,一聲不吭的接過監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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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逛自己的專欄,發現有不少朋友問《妖貓》怎麽不更新了,汗……其實人間界的故事後來還是有更新的,請還惦記著那對神魔的姐弟和那隻千年的老貓的朋友點去《人間界》,當然已經看過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