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傳[軍文現代] 20. 桔子樹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怎麽回事!”雖然一切都沒有什麽改變,可是有陸臻呆在身邊,夏明朗莫明其妙的鬆了口氣,肌肉放鬆下來,頭枕到雪地裏。
“別動!手扶住,千萬別動!”陸臻急得大叫:“水平儀觸發型,大哥!”
“知道!NND,老子長眼睛了,一驚一乍的。”夏明朗雙手扶在箱子邊沿。
陸臻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受傷了嗎?”
“沒有。”
“重不重?”
“還行,沒你重!”
陸臻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夏明朗知趣的閉上嘴。
“先想辦法把你弄出來。”陸臻趴下去看。
徐知著和肖準已經繞到遠處去幫他們拿背囊,現場沒有一個工兵鏟,陸臻隻能先試著用手挖,沈鑫忙著捆綁戰俘清理屍體,嚴炎幫鄭楷包紮好也趕過去幫忙。鄭楷的傷不太重,慢慢地走過來給陸臻打下手。
“傷得不是時候啊!”夏明朗衝鄭楷眨眨眼。
鄭楷怒目。
“沒事兒吧!”夏明朗連忙親切關懷。
“還行,有防彈衣擋著,傷口不深。”鄭楷氣恨難平,好不容易來一次家鄉,本打算等演習結束了請兩天假回去看看老婆,好死不死這個時候傷了,唉,娃他媽看到了得多心疼呐!
陸臻把夏明朗身邊的雪地挖下去一尺才挖到凍土層,拔出軍刺用力鑿了鑿,土層完全凍硬了好像石頭一樣,陸臻開始指揮大家砍柴燒水。他的打算是在夏明朗身邊堆雪澆水,凍出堅硬的冰層支持住炸彈,然後讓夏明朗可以脫身爬出去。
風太大,雪又急,隊員們首先支了個帳蓬擋風,夏明朗扶著箱子苦笑:“雖然我現在躺著看你們幹活我也很不好意思,可是,能不能麻煩快點,老子的手快凍僵了。”
陸臻指著炸彈怒罵,這箱子開了蓋水平儀就開始起作用,鬼知道傾斜到什麽角度就爆了,能不小心麽?
陸臻才罵到一半,眼眶就要發紅,夏明朗連忙閉上嘴,乖乖的等著。徐知著和肖準帶著工兵鏟跑回來,有了生力軍,工程快了很多,沒多久冰牆已經豎了起來,陸臻和徐知著一前一後的扶住箱子,夏明朗鬆開手一點一點把自己蹭出來。
不說怕,總也是有點怕的,胸口壓著個不知道當量,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東西,怎麽可能會不怕?夏明朗爬出來,大氣都來不及喘,馬上鏟雪回填,直到把箱子穩穩的凍結在一塊巨大的實心冰雪塊上。
陸臻鬆開手跌坐到雪地上,背上濕膩膩的,這麽冷的天,居然也出汗了。
“行了行了,你們都滾吧!”陸臻休息了一會,把背包裏的工具掏出來準備拆炸彈。
“你小心點。”夏明朗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臉,陸臻笑著躲,寒冰掌啊,凍死了!夏明朗心中一動,抓著陸臻的領子拉過來試圖**,NND,老子剛剛死裏逃生,都不給點溫情脈脈,太傷自尊了。
“行行行行……知道了,反正實在不行我炸了它,荒郊野外的怕什麽?”陸臻大笑著從他胳臂底下鑽出去。
“小心點兒!”夏明朗捏著他的肩膀。
“一定,一定!”陸臻賠笑著敬禮,徐知著站在帳篷門邊看著他們笑。
按照戰術慣例,夏明朗與徐知著鑽出帳外之後退開500米尋找背風麵休息,沈鑫壓著俘虜過來扔到夏明朗麵前:“隊長,要審麽?”
“拉下去,先扔著!”夏明朗揮揮手,背著風點煙,明顯沒心情。
“隊長……”頻道裏忽然傳出陸臻驚慌失措的聲音。
“怎麽了?”夏明朗嚇了一跳。
“髒彈!”陸臻的聲音迅速的平靜下來,卻帶著一種聲嘶力竭到最後的彌啞的破碎:“你們馬上退,兩公裏……不對,今天這風,你們先退出去四公裏。”
夏明朗頓時僵住,煙頭從牙間滑落,跌到雪地裏,茲的一聲熄滅,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你,確定?”
“我確定是髒彈,放射係數很高,我現在不敢碰它,我在呼叫雲飛。”陸臻輕輕的抽氣,呼吸聲在寂靜的頻道中清晰可聞。
夏明朗感覺到強烈的後怕,連身上的冷汗都嚇幹了,他媽的,這群到底是什麽人呐!!如果剛才他不是恰好接到了那個箱子,此刻方圓一公裏以內已經寸草不生。
“俘虜呢!!誰來幫我看著,我有話要問!”陸臻在沉寂了十幾分鍾之後忽然喊道。
我!
頻道裏擠成了一堆,嚴炎已經跑過去。
不要動,什麽都不要動,陸臻指點他,除非帳蓬忽然塌了,地震了,不要讓任何東西碰到它。嚴炎知道厲害,鄭重的點頭。
陸臻殺氣騰騰的從帳篷裏衝出來,夏明朗在半道上抱住他,按住他的脖子強行壓到自己肩膀上:“冷靜,先冷靜!”
陸臻緊緊的抱住夏明朗渾身發顫,過了一會兒緩緩點頭,輕聲說:“嗯!”
夏明朗放開手,跟在他身後,沈鑫把那兩個人提過來,其他人已經四散警戒。
陸臻隨手拎起灰皮帽,一拳搗在他肋下,灰皮帽痛苦的蜷起身體在雪地上翻滾,不停的咳嗽。
“跟我說實話!!”陸臻怒吼。
灰皮帽費力的抬起血汙斑駁扭曲的臉衝他笑,聲音尖利:“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我操!”沈鑫氣極了踹過去一腳,灰皮帽像一個滾地葫蘆那樣滾出去好幾米遠,尖叫著,暴怒著:“你們有種殺了我!”
“想死。”陸臻輕輕吐出兩個字,聲音平靜得沒有一點煙火氣,好像一個彬彬有禮的小少爺。
夏明朗忽然覺得緊張,半擋在陸臻麵前:“冷靜點。”
“我現在很冷靜。”陸臻把夏明朗推開,舒張著五指一步一步走過去。
“想死是嗎?”陸臻把防風鏡移到頭盔上,好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睛,灰皮帽團蜷著,露出疑惑的表情。
“跟我說實話,你們是誰,為誰賣命?東西是怎麽來的,要運到哪裏去,那裏麵是什麽,誰做的……你說實話,我保證你馬上可以死,不會有一點痛苦。”陸臻在他麵前蹲下來。
灰皮帽狂笑,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雜碎,老子死都死了,還告訴你個操蛋玩意兒?媽媽的,老子就恨死鬼老王關什麽保險,就應該一轟頭,砰……炸死你們!同歸於盡啦!”
陸臻偏頭避開他四濺的唾沫,從腿袋裏拔出軍刺和95戰鬥刀排在他麵前:“喜歡哪個?自己挑!”
“你想幹嘛?”灰皮帽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幹嘛?你不會是想跟我說日內瓦公約吧?”陸臻微笑,指著漫天混沌的雪:“沒用的,你在這裏,天都救不了你,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看到……”
“你……你……你們?”灰皮帽吞咽著唾液,喉結急劇的滑動。
“我們優待俘虜,不過你不是。”陸臻拿起戰鬥刀慢慢割開灰皮帽的衣服。
灰皮帽有些茫然不解的看著陸臻,好像完全不明白怎麽會遇上這麽個喋喋不休的家夥,而他這麽羅嗦的到底想幹嘛。
“你可能在想,你反正都會死,說不說都是死,可是……”陸臻冷冷的盯住他的眼睛:“如果你不讓我滿意,我會讓你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活過。”肋骨以下,胃的地方,陸臻反握刀柄又一下重拳砸上去。
夏明朗聽到一聲嘶啞的慘叫,旁邊另一名俘虜掙紮著看過去,又在陸臻冰冷的目光下瑟縮著低下頭,陸臻看著他笑笑:“不要急,一個一個來,馬上輪到你。”
陸臻脫下灰皮帽的手套,握住他的手:“我打算從手指開始一根根敲斷你的骨頭,我想看你能撐多久,你放心,我們有很多強心針,你不會很快就疼死……”
“你,你……你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灰皮帽顯然已經被嚇到了,聲音支離破碎,顛倒零亂。
“嘿,老兄,你在為我著想嗎?你是不是想說這麽幹如果上麵查起來,我一定會倒黴。真體貼,不過,”陸臻俯身逼視他:“誰告訴你上麵有機會查下來,我會把你的骨頭每一根都打碎,在你的心髒上劃一個十字,然後把一公斤C-4貼在你的胸口,然後……你連渣都不會剩下,要試試嗎?”
灰皮帽的喉頭咯咯作響,眼球驚顫著:“你,你你……你瘋子……混蛋……”
“這樣就是瘋子了?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們還沒開始呢!先來點開胃小菜吧!”陸臻忽然用力撕開他一半上衣,**的胸口在寒風顫抖,瞬間激起一層麻點。
陸臻摸到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間的地方,從胸骨中線數過去四指寬,把56軍刺慢慢的紮了進去,沒有太多血,細細的流出來,在寒風中迅速的凍結。
“你,你……咳……你……”灰皮帽的驚恐萬狀的看著他,牙齒不停的碰在一起,哢哢作響,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
“疼嗎?應該還好吧,呼吸放緩,不要太用力……”陸臻的聲音冰得讓人發抖。
灰皮帽忽然尖叫,陸臻笑了笑說:“碰到了?”
陸臻慢慢鬆開手,56軍刺筆直的紮在灰皮帽的胸口。
“有什麽感覺?你的心髒外麵有兩層膜,叫做心包膜,現在已經被我刺穿了。因為重力的原因它會慢慢下沉,穿進你的左心房,壓力會讓你的血液從血槽裏噴出來,你會有幸看到你自己的血做的噴泉……”
灰皮帽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胸口急劇的起伏,眼神渙散。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呼吸慢一點,心髒別跳那麽快,你會活著久一點……閉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心肌正在與刀刃做親密的接觸,隨著你的心跳,一下一下,這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到的樂趣。”陸臻從多功能袋裏抽出一支強心針,拔下針帽紮到他的手臂上。
“我,我……”灰皮帽呻吟著。
“別說話,你已經錯過了坦白從寬的時機。”陸臻看著藥液流光,把強心針拔出來,拿下針頭:“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我們來玩個新遊戲吧,我看書上說人的眼球是沒有痛覺的,你相信嗎?我們來試一下吧,右眼還是左眼?我是個很民主的人。”
旁邊另一名俘虜忽然全身發抖,身前的雪地上騰起白霧,這個人已經被嚇尿了褲子。陸臻皺了皺眉,站起來走過去。那人馬上嚇得尖叫,像一團稀泥那樣軟得連拎都拎不起來,閉著眼睛扭動掙紮。
陸臻看著沈鑫偏一偏頭,沈鑫迅速的把人拎走。
陸臻忽然覺得暈眩,眼前一陣發花,他按住額頭退開一步轉身,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別害怕!”夏明朗慢慢撫著他的背。
“我沒害怕。”陸臻反手抱緊他:“我差點失去你,看著你在我麵前四分五裂,不過沒關係,那樣的話我很快也會跟著你一起走,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會死,與這樣的幾個人渣在一起……”
“別害怕,我沒事了!”夏明朗聲音很沉,像江河平靜的深流。
陸臻慢慢把夏明朗推開,努力笑了笑,走回去把軍刺拔出來,抓起灰皮帽的手按住他自己的傷口。
“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或者,我們可以開始進行下一個環節,我記得人的大腦皮層是沒有痛覺的,我一直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不介意把你的頭骨敲碎挖一個洞。”
灰皮帽氣若遊絲的說:“讓我死。”
“說了就讓你死,決不食言。”陸臻幫他把衣服拉好:“所以,我不會讓你現在就被凍死。”
灰皮帽慢慢抬起手指向夏明朗,陸臻微笑:“你要說給他聽?那也好,我出去休息一下。”夏明朗馬上走過去,陸臻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伸出手:“煙!”
夏明朗從內袋裏把煙盒和打火機一起掏出來給他。
沈鑫那邊的動作要更快一點,他押著人出來的時候看到陸臻坐在一棵白樺樹下抽煙,沈鑫興奮的跑過去拍他的肩膀,嚷嚷著:“臻子,你剛才真是酷斃了!”
“那是,我是誰呀!”陸臻朝天吐出一個煙圈,又很快的被風吹走。
“太牛了,我剛剛都差點讓你嚇死……你小子剛剛那簡直就是,變態殺人魔的級別啊!!”
陸臻笑了笑,拍著沈鑫的後背說:“兄弟!”
沈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他總覺得陸臻的眼底似乎有點濕,過分明亮的感覺,好像有隱約的淚光,大概是風太大了吧,飛雪迷到了眼睛。
事情證明一個骨頭更硬更瘋狂的家夥並不見得就能知道更多的東西,從夏明朗那邊得到情報與沈鑫差不多,兩相合並,歸出一個更接近真相的結論。
髒彈,來源未知,目的地城市,具體到哪座城市就得看下遊接手人的本事了,能到哈爾濱當然是好的,如果能運進北京城,那就更好了。爆炸由高能炸藥引發,放射性物質為銫-137,爆炸當量未知,不過灰皮帽略帶炫耀的一句話引起了夏明朗的注意,他說這枚炸彈如果爆炸的話,可以清空整個哈爾濱市,或者抹平北京二環線以內。
陸臻相信他一定是把汙染半徑錯當成了爆炸衝擊波殺傷半徑,然而即便如此,也非常恐怖,因為那仍然是成千上萬人的死傷。
夏明朗從匪首的屍體上找到了遙控觸發器,多重觸發引爆裝置,陸臻利用軟管窺鏡把炸彈內部詳細拍照發給劉雲飛。水平儀,遙控,很可能還有定時器,這個是一個體製外的個人作品,天才的個人作品,見了鬼的天才。
許航遠把情況上報軍區,武警與陸軍協作,以炸彈為圓心20公裏為限,全線警戒。
劉雲飛的第一通回複心急火燎,他幾乎什麽都不能說,隻是一疊聲的警告陸臻千萬別碰它,這不是一個以他們的水平就能看穿的炸彈,他正在往軍區趕,軍區的拆彈專家已經在等著他。如果這些人還不行的話,嚴正已經在給總裝與總後打報告,更專業的技術人員正在被征招。
全國一盤棋,兩個小時以後,這枚發現在東北邊錘的小小炸彈,已經牽動了中央的神經。
萬一爆炸的話……
如果爆炸的話!
超過二十公斤的高能炸藥足夠把半徑100米以內的物體化為灰燼,銫-137的粉末會被衝擊波爆開,揚灑到高空,在風速5米/秒的情況下,造成長達5公裏的放射性沉降物散落區,而此時此地的風速差不多有25米/秒!!
陸臻想,如果,萬一……他拆彈失敗,夏明朗是否還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尋找到他哪怕是一個細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