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術師

“嗯。”向風點了點頭。

“對了,你有沒有問那瘦子,他之前做過什麽犯忌的事,才導致引邪上身的?”

“問了。”向風說,“他說不知道,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在說謊。”

“嗯,到時候我們去他家裏看看,還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

“什麽事?”向風問。

“既然背後那東西驅使邪煞要害的人是那瘦子,可它卻製造出小晴要衝煞的征兆,把我引到衛生所裏,之後再把我們引出去,豈不是多此一舉麽?”

“我也想不明白。”向風搖了搖頭。

我忽然眼睛一亮,“我懷疑…”

“什麽?”

我看著向風,一字一頓的說:“背後的東西不隻一個,而是有兩個。”

“你是說?”

“引邪煞到衛生所害人的是一個,而另一個,製造出小晴要衝煞的跡象,把我們引來,對付那邪煞。先一個又利用小晴,想把我們從衛生所裏麵引出去…”

“沒錯!”向風說,“很有這種可能!”

我心裏想,小晴聽到當初引她去水塘的那‘女人’的聲音,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從衛生所裏走出去了。看樣子,引邪煞到衛生所害那瘦子的和引小晴到水塘的是同一個東西。究竟是不是我那晚在水塘裏用陰符砸跑的那東西,我現在不敢確定,至於引我們到衛生所來對付邪煞的又是個什麽,我就更不知道了…

總之,想要查明這一切,一定要從楊書軍身上著手,他一定知道背後的真相,以及水塘裏麵有什麽。

這天晚上,我想好了向楊書軍套話的說詞。第二天,我們再次來到了那個村子,同行的還有白小姐和小晴。可是,我們再次吃了閉門羹,楊書軍不在家。

“這人會去哪裏呢?”向風說。

“可能為了回避我們躲起來了吧。”我說道,“走,先去那瘦子家裏。”

路過那口水塘的時候,小晴看起來膽戰心驚,拉著白小姐的衣服,躲的遠遠的。

來到那瘦子家,敲開門以後,瘦子看到我們先是一愣,隨後低聲說,你們救了我的命,我知道想要錢,可我家現在最多也就能拿出幾千塊…

“我們不要錢。”我說道,“可以去你家裏坐坐麽?”

瘦子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那瘦子家看起來裝修的不錯,在農村算得上中等家庭了,隻是家裏麵十分冷清,就隻有他跟他老婆兩個。瘦子的老婆也是又黑又瘦,看起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做過什麽犯忌的事麽?”向風說。

“我真想不起來了…”

我一直在觀察那瘦子,隻見他眼神躲躲閃閃,說話吞吞吐吐,腿還有些顫抖。

“不介意我在你家裏四處看看吧?”我問。

“啊?當…當然…”瘦子說。

我在屋裏四處走動著,來到臥房時,我忽然看到角落裏有一張小床,上麵還有一個小孩子的玩具娃娃。

“你們夫妻沒有小孩兒,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我指著那床。

瘦子臉都白了,“以…以前有個孩子,死…死了…”

“怎麽死的?”我眉頭一皺。

“病…病死的…”

“是嗎?”我冷冷的問。

瘦子已經快癱在地上了,這時候,他老婆‘嗚’的一聲趴在**哭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把瘦子叫到了外麵,“說說吧,孩子究竟怎麽回事。”

瘦子吞吞吐吐了好久才告訴我們,他們夫妻二人結婚幾年都沒有孩子,後來他老婆吃了野郎中的一副藥,沒想到竟然懷孕了。歡天喜地懷胎十月,結果卻生下了一個頭大如鬥的怪胎。

那孩子其醜無比,一直長到四五歲還不會說話,瘦子天天把孩子關在家裏,嫌帶出去丟人,但他老婆卻把那孩子當寶一樣。後麵的一天,那孩子突然會說話了。可是,從那以後,他家裏就接連走黴運,瘦子認為那孩子一定是災星,投生在了他裏。直到兩年前的一天,那孩子得病死了,他家裏才開始好轉起來…

我心裏想,那孩子一定不是得病死的,但我沒有點破。又想,莫非,那邪煞就是瘦子的孩子?可是,它為什麽要等到兩年之後才報複瘦子?…

“孩子的屍體呢?”我問。

“埋在我們村後的樹林裏了。”瘦子說,“村長找到我說讓火葬,我跑去挖,屍體不見了,可能是被野狗什麽的給刨走了…”

我心裏想,瘦子那晚和邪煞照過麵,可能因為害怕過度,再加上那孩子麵目全非,沒有認出來,又或者他認出來了,隻是不敢說…

正想著,瘦子說:“對了,我們村上還…還丟過一具屍體。”

“什麽時候?”我問。

瘦子撓頭想了想,說:“差不多有三四年了吧,死的也是個孩子,家裏大人沒火葬就埋了。後麵村長帶人強製火葬,硬生生把墳挖開。可是,那棺材裏是空的。當時傳的很開,十裏八莊都知道,嚇壞不少人…”

從瘦子家出來,我問向風道:“你怎麽看?”

“屍體是被人挖走的,目的就是養邪煞。”向風說。

我點點頭。

眼看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們在村裏買了些吃的。吃飽喝足後,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我們再次去了楊書軍家,沒想到,楊書軍竟然回來了!正蹲在黑乎乎的屋子裏,就著根大蔥啃冷饅頭…

見到我們,楊書軍急忙站起來,就像噎到一樣,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你們怎麽還沒走?”

我指著小晴說:“她就是你堂舅的孫女。”

小晴撓了撓頭,對楊書軍說:“我應該叫你大…大哥?”

“呼…”我仰起頭,長長的噴出一口氣。

“叫表叔。”向風說

“哦,嘿嘿…”小晴尷尬的笑了笑,“表,表叔好…”

楊書軍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嘴裏還含著一口饅頭,簡直笑得比哭還難看。

小晴張了張嘴又要說什麽,被我止住了。我朝向風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過去,一左一右,架起那楊書軍就往外走。

“喂,你們幹什麽?”楊書軍嗚哩嗚嚕的說,“讓我把這口饅頭咽下去啊,喂…”

來到外麵院子的一個角落裏,我低聲說:“楊叔,你還是不肯對我們說實話嗎?”

楊書軍脖子一伸,費力的咽掉嘴裏的饅頭,看起來就像一隻鵝。

“什麽實話?”

“村子裏鬧邪煞究竟怎麽回事,還有,你門前的水塘裏到底有什麽?”

“我不是說了麽,鬧邪煞是我夢到的。”楊書軍兩手一攤,“水塘裏沒什麽呀,本來是被我承包下來養魚的,我母親跳進去失蹤以後我就沒養了…”

那楊書軍看起來一副窩囊膽小的樣子,實則極為狡猾。我昨晚想好的那些向他套話的說詞原以為滴水不漏,沒想到一點都不管用,什麽也套不出來。我心裏想,文的不行,隻好來武的了。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臉孔一板,低聲說:“楊叔,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書軍‘騰’一下往後跳了一步,哆裏哆嗦的問:“你這小青年要幹嘛,打你大叔我麽?那天你又不是沒看見,那人把我打成什麽樣子了,大叔我有沒吭過一聲?連那老青年我都不怕,會怕你這小青年?…”

他那副樣子,簡直讓我哭笑不得,有點無奈了。

楊書軍打了個嗝,噴出一股蔥花味兒,拍著胸口說:“不行了,噎死我了,大叔我要進去喝點水。你倆小青年要是渴了也進來喝,喝完就走吧…”

向風望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說:“真會裝。”

我微微一笑說:“不要緊,我們跟他耗上了,看他能裝多久。”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