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慌忙伸手:“怕、怕你是……孫子。”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管這方法奇葩不奇葩了。
唐寅急了:“你這是罵人嗎?氣勢要足!”
蘇晚晚:“……”
人家真的沒有罵過人啊!
“愣什麽,腿還要不要了?”唐寅簡直操碎了心,隻覺得皇帝不急太監急。
隻見隨著女鬼的摟抱,蘇晚晚的腿上已經布滿一層陰氣,自腰胯的位置,逐漸顯露出一條紅線,位置正好跟女鬼斷腿的位置相當。
蘇晚晚身子一顫,顯然也察覺到腰間的不適。
當即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比出中指大喊:“怕你是孫子!”
一股暖融融的氣息,瞬間縈繞在豎起的中指上,彈射在女鬼頭頂,引得女鬼一聲慘叫,身體猛地彈開。
“真的管用!”蘇晚晚喜極而泣,歡呼一聲。
“先別急著高興,接著罵她!什麽難聽罵什麽,我去找找有沒有網兜什麽的,把她裝起來。”
“你要走?”蘇晚晚剛鼓起的勇氣瞬間散了,可憐巴巴的看著唐寅。
現在把她單獨跟女鬼扔一個屋裏,不是要她命嗎。
見蘇晚晚害怕,那女鬼又‘嗷’一嗓子,朝蘇晚晚撲過來。
蘇晚晚麵色一緊,隻能比著中指繼續罵:“你是小狗!啊啊,你別過來!你是豬!你是臭老鼠……”
唐寅一頭黑線,看來那老騙子把孫女養的相當文明啊。
好在有中指加成,蘇晚晚雖然罵人的殺傷力差,那女鬼一時間也不敢再往上撲,隻是縮在牆角死死盯著蘇晚晚,跟她對峙。
唐寅迅速抽身,跑到衣帽間翻出個皮箱來,大小正好能裝一個小孩兒或半個大人。
就它了。
唐寅咬破指尖,將血塗在皮箱外沿畫了個圖案,隨後拎著箱子蹬蹬瞪跑回房間,對著牆角的女鬼砸去。
蘇晚晚還在破口大罵:“你是鴨子!你是大鵝!你是雞……”
這姑娘根本沒別的詞兒,生生從家畜類罵到家禽類了。
女鬼被罵是雞忍無可忍,發出歇斯底裏的慘叫,想撲向蘇晚晚,正好被迎麵砸來的皮箱扣住。
一時間,單身二十年的男子陽氣全部匯聚在血液中,把女鬼封的死死的。
女鬼在皮箱裏死命掙紮,發出砰砰的聲音。
唐寅眼疾手快,一把將皮箱扣過來,飛快拉上拉鏈,隻留一顆拖把似的鬼頭在外麵。
“說說吧,你怎麽回事?!”
唐寅瞪著女鬼。
女鬼麵色一僵,想到生前的慘狀,忍不住又哇一聲,哭道:“我慘啊……我本名邱白鳳,是這附近的村民,前幾年村裏搞開發,要拆遷我們的房子蓋別墅,家家戶戶都發了財,我家原址就在這,據說賠了五百多萬……”
“說重點。”唐寅敲敲桌子提醒道。
之前就聽老騙子猶猶豫豫的說扛起什麽責任,當時沒細想,現在想來,果然是坑!
他早就知道這是個鬼宅啊!
女鬼繼續抽抽搭搭,越想越悲憤:“重點就是賠的錢我一分沒花上啊!剛拿到錢的第二天,我就被卡車撞死了,腿都不知道撞哪裏去了,留一個上身,在路上爬啊爬……腸子流了一地,你們究竟見到我的腿了嗎?”
說到最後,女鬼還不忘陰森森來一句。
唐寅那個暴脾氣,當即對女鬼的拖把頭來一記爆栗:“還想著找腿呢?”
女鬼瞬間委屈巴巴:“……”
“那你不去馬路上找腿,來這找什麽腿?你的腿又不是在這丟的。”
唐寅心道不容易啊,可算問道正題了,這女鬼簡直比女人還難溝通。
女鬼聽到這,表情突然一頓,再抬頭時,神情木訥了幾分,好像猛地換了隻鬼一般:“不能說,主人不讓說。”
主人?什麽鬼?
說完,女鬼通紅的雙眼猛地開始膨脹,眼球子都快從眼眶子裏爆出來了。
“砰!”一聲脆響。
整隻鬼,就連帶著皮箱,炸成了一片粉霧。
蘇晚晚再次嚇得失聲尖叫。
唐寅心裏苦。
這豪華的半山別墅,實際上是個鬼屋,而且來鬧事的鬼還是家養鬼,有自己的主人。
這事兒不好解決。
唐寅掃了皮箱爆炸留下的粉塵,坐在**:“說說吧,這屋子究竟怎麽回事?”
蘇晚晚還驚魂未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助的看著唐寅:“不知道啊。”
“這房子你住了這麽久,鬧鬼你不知道?”唐寅聲調陡然拔高。
嚇得蘇晚晚一陣激靈,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受驚的小鵪鶉。
蘇晚晚‘哇’一聲哭出來:“以前爺爺在的時候,真沒鬧過鬼啊,還是你住進來,才鬧鬼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鬼是我招來的?”唐寅黑臉道。
“既然如此,告辭!”唐寅起身就往外走,毫不留戀。
果然城市套路深,他想回農村。
蘇晚晚嚇得大驚失色:“你要走,這大晚上的,你走了,我怎麽辦?”
說著,蘇晚晚竟然堵在門口,死活不肯讓唐寅出去。
“我不走,你屋裏該鬧鬼還是鬧鬼啊。”唐寅翻了個白眼,還敢說鬼是他招來的,明明鬼是先去的你屋裏好嗎。
“所以……所以……”蘇晚晚小臉漲得通紅,咬了咬嘴唇道:“我今晚能跟你睡一個屋嗎?!”
“???”
這不好吧?
唐寅指天發誓,他絕不是因為蘇晚晚長的好看,大長腿,蜂腰翹臀才留下的,他完全是見不得弱小身陷險境,萬一自己前腳走,後腳又有什麽妖魔鬼怪找上門呢?
唐寅違心的說:“那先說好,今晚我睡床,你睡沙發,不許靠近床沿半步!”
“沒問題!”蘇晚晚一口答應。
隨後就開開心心的去洗臉了。
隻剩唐寅一人在**淩亂: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她不應該害怕的睡不著,死活要上床跟他擠一擠麽?
……
半月當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
唐寅躺在**,失眠了。
茭杯就擺在床頭,散發瑩瑩白光。
唐寅扭頭,小聲道:“祖師爺,你說這鬼被人指派了過來,是什麽目的?總不能也是看那丫頭長得漂亮,進來純欣賞吧?”
茭杯啪嗒一聲,翻了個麵。
兩片皆為反麵,意思祖師爺說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