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退出一線決策圈子之後,就沒有過多的停留在中都城。

他要把足夠的空間留給辛棄疾,讓辛棄疾發揮,並且他也想觀看辛棄疾在沒有他的情況下會如何布局屬於他的時代。

另一方麵,蘇詠霖準備前往遼東和大西北視察,一邊視察當地移民的居住情況,一邊視察當地土豆和玉米的種植情況。

共和二零二四年,北洋探險船隊完成了他們的重大曆史使命,即帶回土豆、番薯等高產農作物的種子,引種到大明,並且成功在遼東地區試產,獲得了豐收。

自此,蘇詠霖定下了在遼東和大西北等較為幹旱且溫度不如中原的地區在種植一般主糧的同時也種植玉米和土豆的計劃,劃一部分區域種植土豆和玉米,作為主糧的補充。

同時在南方地區,他也安排了番薯的種植,用一些不那麽肥沃的土地種植番薯,同樣作為主糧的輔助,以增加糧食產量和糧食儲備。

這一計劃在遼東、大西北和西南諸多地區推行的非常成功,有了集體農莊組織來執行,農業方麵的事情推廣起來就會變得相當容易。

整個農部因為這些高產農作物的到來而亢奮不已,農部尚書親自帶人研究土豆、玉米和番薯的種植,經年累月泡在實驗田地裏,隻為了能夠盡快摸透這些農作物種植的要義,並且傳授給農民們。

這一點上,他們做的很好。

高產農作物的引種成功為大明進一步升級國勢而填補上了最後一塊短板,對於大明來說,剩下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往前走,所有該補齊的短板,蘇詠霖已經在他離開之前,辦到了。

共和二零二七年和二零二八年間,蘇詠霖走遍了遼東和大西北。

共和二零二九年,蘇詠霖又前往大西南考察,觀察大西南的采礦行業和農業,還有較為發達的南路商業,與此同時,也觀察到了大西南因為糟糕的交通狀況而受限的情況。

於是在返回中都之後,蘇詠霖對執行委員會提出了把鐵路修到大西南的計劃。

他的建議是從大同在修一條鐵路到關中,然後準備從關中修一條鐵路到漢中,再從漢中修建鐵路到成都,最後把鐵路修到大理,修一條貫穿東西南北的鐵路大動脈。

對於這個建議,執行委員會的諸位都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找來工部火車項目組的專業人士展開研討。

大家首先認為這個項目不是不可能的,他們內部也提出過這個想法,想要終結蜀道難的曆史。

但是現在看來,難度非常大。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有不少技術性和地質方麵的難題沒有解決,冒然開修,無異於自殺,與之相對的,把鐵路從中都修到安西城、也就是虎思斡耳朵反而更簡單一些。

秦嶺天險那個地形,除了成都盆地好修一點之外,大部分的路段都非常危險。

已經成為絕對技術骨幹的火車項目組副組長蘇澤英在會議上表示,如果要開修關中、漢中鐵路,需要朝廷提供大量熟悉地貌的人和他們一起到漢中做至少兩年的地質勘探,製定完善的計劃。

地質學方麵,大明還在一個發展的狀態。

這些年隨著火車行業的發展,大明出現了諸多現實的新需求,地質方麵的需求就是其中之一,而在此之前,大明並沒有地質學的存在。

所以當這個需求出現的時候,反倒是那些常年從事采礦行業的礦脈探索者最接近地質學的要求。

後麵,在朝廷的關切下,一批資深采礦方麵的專家轉業地質學,開始在大明的學校裏開設關於地質方麵的學科,從觀察地形尋找礦脈為切入點,專門從事地質方麵的研究。

幾年下來,隨著鐵路鋪設工作的展開和大量需求,大明地質學的發展確實很快,湧現出了一批在地質方麵很有研究的學子。

所以蘇澤英就提出,需要這些專業人士和他們一起去漢中,把漢中的地質情況搞一個摸底,看看這個鐵路到底要怎麽修。

而且更有意義的是,蘇澤英開創性的提出了如果沒有合適的通道,就要鑿穿山脈,人造道路出來的建議。

這個看法在當時是相當前衛且危險的。

雖然蘇澤英說采礦行業就有鑿穿山脈獲取礦物質的勇氣,證明這條路並非不可行,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對此表示恐懼,擔憂山崩地裂造成巨大影響,可蘇澤英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曾動搖。

他轉而開始研究如何確保鑿穿的人造山洞不會垮塌,為此親自前往中都的大學向理科教師們請求指導,準備研究這方麵的事情。

蘇詠霖得知以後,頓時感覺蘇澤英今後可能在數學物理學方麵都有不錯的造詣,尤其是力學,蘇澤英恐怕會創造不少前輩墨子沒有創造出來的理論。

而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是他無法企及的領域了。

看著蘇澤英在家裏進行大量運算的時候,看著蘇澤英開動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子列出一道道他已經看不太懂的運算方式的時候,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衰老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人的衰老伴隨著對新鮮事物的難以學習和接受,盡管主觀上不會排斥,但是他的確沒有那個能力跟上蘇澤英的思維了。

從理論到實際,需要的是大量運算,然後通過運算得出那個重要的數字,再在現實中予以實現。

這個過程,蘇詠霖已經無法理解了。

他隻能在座談會上看著年輕的學子們宣讀自己的成果,聽著他們用一些自己已經無法理解的詞匯來爭論某一件事情,看著他們為了某個觀點爭論得麵紅耳赤並且當場投入運算。

年輕,真的很好。

而他,已經不再適合那個已經到來的新時代了。

工業時代的大明,不再需要一個從中古時代遊走而來的老者的存在,已經無法融入新時代的他,是時候該離開這個至關重要的職位了。

共和二零三零年年初,蘇詠霖宣布召開全國民眾代表會議。

在這場會議上,蘇詠霖正式宣布卸任、退職,將一切權力都正式交給辛棄疾。

複興會主席和軍事部主任的職位正式交給了辛棄疾,監管工部和執行委員會中一票否決權的權力也正式歸屬辛棄疾。

而後,在辛棄疾的建議下,蘇詠霖被當場選舉成為下一屆民眾代表會議的代表之一,這是蘇詠霖最後保留的官方身份,除此之外,他什麽都沒有保留。

在最後的告別晚宴上,蘇詠霖和伴隨著他一路走來的老夥計們見了麵,吃了飯,喝了酒,囑咐他們在未來的十年中恪盡職守,按部就班,不要有什麽出格的舉動,讓大家善始善終。

一開始大家夥兒都點點頭,說一定照做,等喝酒喝多了,有些人就繃不住了,就開始又笑又哭,嘴裏也開始不三不四不幹不淨。

尤其是以蘇海生和蘇絕這兩個素來被認為是蘇詠霖【本家大將】的人為首,在蘇詠霖辭職退居二線的事情上,他們從來都非常消極。

蘇詠霖也是喝多了一點,過去還能心平氣和,但是在這個場合,他放棄了心平氣和。

他直接走上去,對著兩人的腦袋啪啪就是兩巴掌,把滿場人都給打懵了。

“這個國家是我建立的,但不是我個人的!也不是咱們這個集團的!而是整個大明國所有民眾的!你們心心念念的無非是讓我保證你們的榮華富貴!我做不到!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不要妄想!

我們為了大明國,的確付出了很多,但是大明國不是我們所有的!大明國是一個民眾的國家,是一個民主的國家,這是我畢生的願望,也是我現在唯一的夢想!

我為什麽要帶著你們推翻金國,消滅南宋,我就是看了太多的苦難和屍體!我親眼看著那些難民走著走著就倒下去了,再也沒爬起來過,我親眼看著兩對夫妻麵如死灰的互相交換自己孩子的屍體!

我之所以要造反,就是因為那樣的慘狀我不想再看到了,我不能勸服我自己在這樣一個悲慘的世界裏還能安然自得的三妻四妾榮華富貴窮奢極欲!我做不到!”

蘇詠霖一甩手把手裏的酒杯砸在了地上,把這杯子摔得粉碎,而後淚如雨下。

“我們在窮奢極欲,吃香的喝辣的,吃遍山珍海味龍肝鳳髓,而那些人呢?他們在吃自己的孩子啊!你們知道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嗎?我看著我自己的父親,恍惚間,我居然覺得他也會吃了我。

你們知道我當時的恐懼嗎?更恐懼的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恐懼,我的父母是那麽的愛護我,我為什麽會恐懼?我不知道,我想不通,所以我怕得要命!

這樣的世界正常嗎?咱們大家都是從這樣的世界走過來的,我不相信你們沒有餓過肚子,我不相信你們沒有人見過易子相識的場景!而這些,都是舊時代的罪!罪惡滔天的罪!”

說道這裏,蘇詠霖抹了一把眼淚,繼而用紅腫的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這裏的每一個人。

他環視周圍一圈,語氣變得從未有過的狠厲。

“殺一個貪官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換一個皇帝,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非要把整個剝削階級全部都消滅掉,全部殺光!就這,也隻能解決一時,解決不了一世!

他們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屍體腐爛所散發的臭氣毒氣還在腐蝕著我們,在我們之中一定會誕生新的剝削者,一定會誕生新的老爺!新的皇帝!所以,我不斷的折騰,我不斷的殺人,我不斷的整風,就是為了把這些人都給殺光!

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人是殺不完的,無論如何都殺不完,我隻能通過製度的建設,通過各種民權運動的啟蒙,給予民眾權力,讓民眾覺醒,自發的對抗這些混蛋!

隻有他們,才能真正做到讓貪腐和壓迫永遠絕跡!隻有他們才能創造奇跡!而我們這些人如果貪戀權位,如果貪戀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是他們的敵人!成了他們的敵人,難道會有好下場嗎?!”

整個宴會場安靜了好一會兒。

蘇詠霖喘了口氣,頹然地坐倒在了地上。

“你們常說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常說我是無所不能的,可是我真的無所不能嗎?我想消滅你們心中的欲望,或者讓你們和我一樣能夠控製自己的欲望,能夠真正的站在民眾的立場上思考問題,這一點,我做不到。

我想讓大明每一個國民都快速具備足夠的政治知識,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具備對抗剝削和壓迫的勇氣,讓他們每個人都賢明,不需要有誰治理也能過得很好,這些我都辦不到。

我還能做什麽呢?無非是在我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時候,在我還能控製住局勢的時候,把一切都給塵埃落定了,我退下來,接著十年,你們也跟著退下來,把一切留給新人。

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大明就還是帝國,而不是民主共和國,直到我閉上眼睛為止,大明依然是那個帝國,隻有我死了,大明才會真正變成民主共和國。

我不能永遠做統治者,我必須要退下來,然後監督著你們,讓你們也退下來,最後跟著我一起走,離開這裏,然後,大明才會獲得新生,所以,不要怪我。”

蘇詠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了辛棄疾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未來十年,大明托付給你了。”

說完,蘇詠霖一步一頓的離開了宴會會場,當天,這場告別宴會結束的也悄無聲息。

共和二零三零年,蘇詠霖卸任,經過他的推薦和全體民眾代表投票決定,辛棄疾正式宣布就任大明民主共和國第二任執行委員會主席。

其後,根據蘇詠霖和辛棄疾的一致推薦,大會票選辭去軍職已經三年的複興會世界聯絡部主任、革命者國際聯盟主席趙玉成進入執行委員會,接替辛棄疾留下的空位。

當其時,除了複興會世界聯絡部之外,趙玉成還牽頭在國際上組織建立了正式的革命者國際聯盟。

其中,以大明、占城、真臘、三佛齊、蒲甘、細蘭這六個已經成功推翻舊王朝建立民主共和國的國家為主導力量,其餘還沒有獲得革命勝利但是已經建立複興會組織的國家也加入進來了。

犀那國、注輦國、南毗國、故臨國、古爾國、花剌子模國等等十數個海上絲綢之路的沿岸國家也因為當地複興會組織的成功建立而加入革命者國際聯盟。

整個國際聯盟不注重國家屬性,加入者主要是複興會員,以推動革命成功為主要目的,不為國家利益代言。

這個組織的成立的到了蘇詠霖的大力支持,因此,蘇詠霖在這個國際組織裏擔當了一個榮譽主席的名義職位,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但是象征意義巨大。

作為複興會的實際建立者和一整套理論體係的建立者,他存在的意義就非比尋常。

各國革命者組織在那十年中不斷通過海路前往中都麵見蘇詠霖,親自聆聽他的教導,並且帶走他親筆簽名的《洪武政論》等一係列叢書,如獲至寶。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革命者國際聯盟剛剛建立一年多,但是除了加入進來的複興會組織之外,還有很多複興會的革命者以各種方式在亞歐大陸上的各個國家宣揚著複興會的革命理論。

明國的世界革命計劃獲得了很大的成功,在本土語言和習俗研究完成之後,革命理論在亞歐大陸上獲得了空前的成功與廣泛的傳播。

而明國的海上絲綢之路計劃也在這個時候趨於成熟,以海上絲綢之路沿岸明國據點為中心,革命理論逐漸向四周傳播、蔓延開來,開始在當地獲得較為廣泛的群眾基礎。

尤其在遍布農民起義、小手工業者和商人起義的國度,革命理論會以一種更加直接的方式成為當地造反組織的指導思想。

他們會遵照革命理論提出的方法,用統治者和既得利益者最為恐懼的方式生存下來,並且發展壯大。

蘇詠霖卸任之後、辛棄疾的第一個任期內,辛棄疾對內推行大建設計劃,對外則大力支持趙玉成的世界革命計劃,通過海上絲綢之路據點為亞歐大陸各國的複興會組織提供必要的支持。

從日本、美洲等地獲取的黃金、白銀源源不斷的進入大明,也源源不斷的成為大明支援世界革命的資本。

辛棄疾在共和二零三三年正式開啟了大明貨幣改革,用金幣、銀幣和銅幣三種實物貨幣和白條改進而來的大明寶鈔作為全新的貨幣,構建了屬於大明的全新貨幣係統。

隨後,海洋絲綢之路沿線與陸上絲綢之路沿線的國家順利被大明用以黃金白銀作為掛購存在的大明寶鈔納入了大明的經濟循環體係之中,大明得以具備強大的經濟實力。

以如此這般的經濟實力,大明再以革命者國際聯盟為輔助,構建了海外同盟力量。

這股力量之強大,遠遠超過了大明國內革命者最初的設想。

也因為其過於強大的生命力,反過來吸引了大批量大明國內的年輕革命者主動前往當地,加入到當地熱烈的革命浪潮之中,繼續著他們心中的理想。

以大明國內的革命者為代表,其餘革命勝利的國家的革命者們也紛紛投入到支援世界同誌們的革命浪潮之中。

可以說逐漸掀起了一波真正的世界革命浪潮。

這一波浪潮以在共和二零三六年發生的麻嘉國革命為標誌,象征著世界革命運動進入了熱烈的高峰期。

麻嘉國革命發生的背景十分複雜,不僅關係他們自身,也牽扯到了中東霸主阿尤布王朝和歐洲諸封建王朝,對這兩方勢力形成了非常巨大的威脅和震懾。

蓬勃發展的複興會組織從東方而來,掀起了一次紅色巨浪,使得盤踞在地方作威作福的反動勢力非常恐懼,非常擔憂。

複興會組織較早的就在歐洲諸王朝和阿尤布王朝眼皮子底下開始發展,隻是暫時還不到掀起武裝革命的地步。

但是在他們的東方,在西亞地區,武裝革命的浪潮滾滾而來,勢不可擋。

眼看著複興會組織帶來的紅色巨浪就要穿越亞歐大陸之間的界限進一步向西席卷而來,歐洲的封建主們和阿尤布王朝的皇帝薩拉丁憂心忡忡,終於坐不住了。

在過於恐怖的威脅之下,他們破天荒的拋棄了互相對立,主動凍結了數百年來的血海深仇,前所未有的聯合在了一起。

歐洲主要王朝以神聖羅馬帝國為首,在教皇的見證下與阿尤布王朝簽訂和約,定下共同作戰條款,擱置爭議,準備共同遏製這股恐怖的紅色巨浪,避免他們自己都被這股紅色巨浪給吞噬掉。

他們的對立,無外乎是為了追求政治利益和經濟利益,以及為了更加輕鬆的輸出矛盾、增強對民眾的統治,這既是對地方控製權的爭奪,也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但是複興會帶來的革命思想卻根本不和他們在一個賽道上競爭,而是從根本上破壞了賽道,掀翻了桌子,直接來真的。

這誰受得了?

麻嘉國革命發生的檔口,歐洲諸封建王朝方麵以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一世為主要倡導者,發起了又一次的十字軍東征。

而阿尤布王朝則在薩拉丁的統領下集合二十萬大軍,準備徹底覆滅這群可怕的對手。

麵對著阿尤布王朝和歐洲十字軍的聯合進攻,新生的民主共和國政權麵臨著非常嚴峻的考驗。

而早在得知阿尤布王朝和歐洲封建主們簽訂和平協定的消息的時候,蘇詠霖就意識到他們會聯起手來一同對付正在滾滾而來的紅色浪潮。

並且蘇詠霖也判斷出正在發生革命的麻嘉國將是他們的直接目標。

於是蘇詠霖果斷決定號召世界革命者對麻嘉國進行萬裏馳援。

當其時,蘇詠霖已經沒有了任何有權力的職位,但是他的影響力和號召力無處不在。

在他的號召下,國家領袖辛棄疾下令大明強大的海運係統承接蘇詠霖的命令,進入全麵戰時狀態,停止一切商業行動,全麵轉運武裝革命者和物資準備前往麻嘉國支援革命。

在他的號召下,革命者國際聯盟主席趙玉成向整個聯盟當中的全部革命組織發去號召,號召他們全部武裝起來,武裝保衛麻嘉國革命政權,與反動勢力戰鬥到底。

阿尤布王朝和十字軍結成的反動聯盟軍洶湧而來的同時,來自於大明、占城、真臘、三佛齊、古爾、花剌子模等十數個國家的數萬誌願革命者也行動起來了。

共和二零三六年年底和共和二零三七年上半年,一共有八萬多武裝革命誌願者在大明海運係統的協助下成功抵達麻嘉國,並且得到了大明充分的武器協助和軍事訓練協助。

他們與麻嘉國當地的革命者聯合起來,組成國際聯盟革命軍,與反動聯盟軍展開殊死戰鬥,在長達一年的作戰中,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爭奪,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拉鋸,犧牲者無數。

麵對擁有優秀指揮能力的腓特烈一世、理查一世和薩拉丁等人,他們一度落入下風,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誌願革命者抵達麻嘉國參加戰鬥,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著麻嘉國的革命政權。

各國革命者在這場血與火的戰爭中結成了真正的革命友誼。

這場鬥爭最終以共和二零三七年七月蘇詠霖抵達麻嘉國作為最終轉折點。

時年五十六歲、被尊為世界革命領袖的蘇詠霖得知戰況不利的消息,意識到絕不能讓麻嘉國的革命政權被顛覆,於是決定親自出擊。

他帶著跟隨他而來的五千多大明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年輕革命者抵達麻嘉國的時候,整個革命聯軍都沸騰了。

他們舉著象征革命與大明的蘇詠霖親自設計完善的革命者國際聯盟盟旗,匯聚成鮮豔的紅色海洋,歡呼雀躍著迎接蘇詠霖的到來。

蘇詠霖也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革命者們見麵,與他們握手,與他們交談,鼓勵他們,稱讚他們。

隨後蘇詠霖開始辦起了正事。

他以優秀的軍事指揮能力對原先編製較為混亂的革命聯軍進行改組,將他們編成五個革命縱隊,有較為嚴密的上下級指揮係統。

革命聯軍的不懼犧牲、悍不畏死且誓死完成命令的優勢開始充分體現出來。

具體體現在無論來自什麽地方的革命者都願意無條件聽從蘇詠霖的指揮,無論讓他們執行什麽任務,他們都願意執行,不懼生死。

原先革命聯軍內部的一切爭端都消失不見了,蘇詠霖的一句話,比什麽都有用。

在蘇詠霖的號召下,改組之後的革命聯軍五個縱隊從兩個方向發起反擊,三戰三捷,一舉扭轉了一年多以來的戰爭頹勢。

最後在聖城決戰中,蘇詠霖帶來的五千精銳作為絕對主力,在戰場僵持期決死突擊十字軍中央核心,一舉打穿了十字軍的中央軍陣,將十字軍徹底擊潰。

十字軍的潰敗影響到了原本占據優勢的薩拉丁的軍隊,薩拉丁一看不妙,立刻投入最後的戰略預備隊支援十字軍方麵。

但是這支精銳的戰略預備隊被主要成員由花剌子模人和古爾國人組成的革命軍第一縱隊中途攔截,死死拖住,拖到了戰爭結束。

薩拉丁和十字軍兵敗如山倒,在此戰中被革命聯軍消滅了超過四萬人,前前後後又有約十七萬人被俘獲,逃走的人並不多。

這場關乎世界曆史的戰爭結束了。

反動聯軍徹底覆滅,革命聯軍取得了決定性勝利,成功捍衛了新生的民主共和國政權。

隨後,在民主共和國的首都,蘇詠霖喊出了【革命到底、絕不鬆懈、決不放棄、絕不饒過任何一個剝削者】的宣言,號召世界革命者們繼續革命,直到把剝削和壓迫徹底毀滅於這個世界為止。

革命力量全麵西進!

解放受苦受難的階級兄弟們!

摧毀一切反動勢力!

革命到底!絕不停止!

隨著蘇詠霖的號召,受到戰爭勝利鼓舞的各國革命者們再次沸騰了,紅色巨浪滾滾而來,勢不可擋。

這場戰爭之中,反動聯軍的重要領導人腓特烈一世受了箭傷,又急又氣,遂在撤退途中一命嗚呼,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好巧不巧的,反動聯軍的另一個重要領導人理查一世也在戰敗大撤退的途中不慎跌入水中,就那麽很倒黴的淹死了。

連續失去兩個重要領導人,十字軍殘部發生分裂,在撤退的途中還發生了內戰,主要部分又被追擊而來的革命聯軍打敗、俘獲,大部分人都沒能逃走。

反動聯軍另外一個重要領導人薩拉丁在大敗之後、返回國內的途中生了重病,回到國都開羅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

據說他在臨死之前還瞪著眼睛,用標準的漢話喊著蘇詠霖的名字,最後瞪著眼睛死去,死不瞑目。

反動聯盟的三巨頭經此一役,全部死去。

薩拉丁去世之後,阿尤布王朝在內憂外患中發生了內戰和分裂,薩拉丁的幾個兒子爭權奪位,幸存的重要將領也卷入其中,四分五裂。

內戰一年之後,各方勢力殺得筋疲力盡之際,共和二零三八年,阿尤布王朝內部的複興會組織趁機揭竿而起,在開羅附近發起了革命,一戰奪取了開羅,革命取得了開門紅。

隨後,更多的革命者也順利通過地中海抵達歐洲,聯合歐洲本地原先較為弱勢的革命者們,歐洲各地的革命組織開始發展壯大,逐漸具備了武裝革命的基礎。

歐洲各國依然在竭力抵製革命思想的傳播,但是在麻嘉國革命大戰中損失太多力量的歐洲各國顯然已經力不從心。

他們需要很多時間休養生息,他們需要更多的農民來提供給他們更多的士兵。

而熱血的革命者們未必會給他們這個時間,革命者們比起封建主們,對農民有更大的吸引力。

一場全新的革命風暴正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醞釀著。

這場久違的革命戰爭也給蘇詠霖帶來了極強的幸福感。

他久違的再次指揮軍隊作戰並且獲得勝利,日漸缺少精力的身軀仿佛又爆發出了強大的活力,眼看著最後決戰的盛況,要不是部下死死拽著他,他都打算親自上馬衝鋒了。

但是他終究還是老了。

雖然他的威望更大了,甚至更像是人間唯一神了。

他的號召,能夠號召的動世上所有的革命者,不管是誰,不管出身何處,不管是不是漢人,不管能不能聽懂蘇詠霖所說的話。

但是他們都不會對蘇詠霖的指示產生任何的疑問。

他沒有職位,沒有權力,但是誰都不會為此而輕視他。

他一揮手,他們似乎就看到了前進的方向,就一往無前的衝過去,把那兒的剝削者和壓迫者全部打敗,全部吊死,給那兒的階級兄弟們帶去解放,帶去新生。

可他終究還是老了,他跟不上年輕革命者的步伐了。

他本想跟著革命者的步伐一起進入歐洲大陸,親自指揮當地的革命戰爭布局,但是他生病了,用盡最後的精力留下他對歐洲革命戰爭的布局之後,他乘船返回大明,接受治療。

後續的工作由革命者國際聯盟主席趙玉成接手。

回到中都之後,蘇詠霖的病情加重了,這一病,病了差不多三個月才逐漸康複過來。

康複之後,蘇詠霖被醫生囑咐不要隨便再進行如此激烈的活動了,這對他的身體沒有好處。

或許是年輕時過多的消耗自己,過多的熬夜,消耗自己,所以年紀大了之後,身體就更加虛弱一些,醫生們多方調養,也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讓蘇詠霖恢複到了生病前的狀態。

此時,已經是共和二零三八年了。

共和二零三八年之後,蘇詠霖沒有再次離開大明,甚至連中都都很少離開,隻有一次乘著火車去了大西北看望在大西北建設鐵路的蘇澤英。

他更多的和家人們在一起生活,過日子,不問世事,頗有點世外高人的感覺。

讓他感到無比欣慰的是,他的二兒子蘇澤雄也跟著蘇澤英的腳步,在科舉考試中考取了工科進士第一名。

不過他沒有選擇進入火車項目組,而是一頭紮進了通訊項目組。

蘇澤雄誌不在交通,而在通訊,受到麻嘉國革命戰爭的鼓舞,他認為如果大家能夠更快的互相聯係,就能更早的確立戰爭的勝利,而不需要拖延那麽久。

所以,他希望為世界革命探索出高效率通訊形式,開創一場全新的革命。

毫無疑問的是,在共和二零三八年的檔口,大明已經進入工業革命的狀態之中,以鋼鐵為代表的各類礦產物的生產效率急劇提升,催生了諸多全新行業的發展。

對蒸汽動力機的高要求促使了鋼鐵冶煉技術的進步和鋼鐵質量的提升,這又反過來使得機械式生產有了足夠的基礎。

第一台用於鋼鐵冶煉的大型機械和第一台用於生產火器的機械都在共和二零三七年出現,大明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機器化生產的早期。

大量新增加年輕勞動力的誕生正好契合了這個工業革命狀態下需要大量工人的需求,國家工場開始不斷擴充規模,越來越多的地方順應需求設立了大量的工場。

而隨著機器化生產的普及,工場升級成為大規模的產業工廠也不再是不能預料到的事情。

同樣在共和二零三八年,西至虎思斡耳朵、東達黑龍江行省治所的堪稱新時代萬裏長城的東西鐵路大動脈成功完工。

而在共和二零三九年,在東西大動脈稍晚些時候開工的南北大動脈鐵路也宣告完工,這條大動脈北至狼居胥山邊上的北方重鎮狼居胥城,南至廣州,被稱為新時代的京杭大運河工程。

大明鐵路計劃中的一縱一橫第一階段任務指標至此順利完成,大明國土的東西南北至此有了一定的保障。

蘇詠霖來了興致,又花了一些時間乘坐火車去了大明國土的北疆,見識了他從未見過的狼居胥山和狼居胥鎮守城,接著又乘坐火車從狼居胥城直接前往廣州。

這一趟旅程結束之後,他返回中都的時候,正好是共和二零四零年,辛棄疾十年任期已經到了時候,和他一批的老夥計們也紛紛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齡。

根據當年的承諾,蘇詠霖來接他們了。

辛棄疾執政的這十年,同樣是大明飛速發展的十年,不過大明的內部鬥爭倒是相對緩和,沒鬧出什麽大亂子。

許是想著十年之後那無可避免的離職,執行委員會的老家夥們紛紛覺得鬥爭沒什麽意義,麵對蘇詠霖,他們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念想,所以有些時候想要爭搶,便也覺得沒有意義了。

進入辛棄疾的第二個任期,執行委員會第一批的成員們實際上已經普遍進入了半退休的狀態,精力更加充足的新一代已經在實際上接過了他們的職權,開始了實際上的運作。

老家夥們在蘇詠霖的帶動下,主動乘坐火車前往他們想要去的地方,權當是旅遊,沒怎麽留在中都。

二零四零年的檔口,新一屆民眾代表會議順利召開之後,辛棄疾正式卸任執行委員會主席的職位,同時卸任了全部職位,將其交給了後來者。

隨著辛棄疾的卸任,在蘇詠霖的注視下,老一代的執行委員會成員們也紛紛卸任。

這一次大會選舉出了更加年輕也更加富有活力和新時代思維的相對年輕一些的壯年派領導人們,大明民主共和國顯然進入了新時代。

這一次大會之中,軍隊也進行了較大規模的人事變革。

老一輩的功勳將領們基本上已經全部過了五十五歲的退休年齡,所以在蘇詠霖的注視下紛紛向大會、向軍事部提出了退休申請,被當場全部通過。

不管他們是否願意,不管他們是否承認這個局麵,現在的結局也都是現實了。

他們這一輩人將隨著蘇詠霖的徹底退出,也跟著一起徹底退出大明政壇、軍壇。

大明的過去由他締造,大明的未來已經不再需要他們。

共和二零四零年五月初一,蘇詠霖帶著相對龐大的“親眷”隊伍在天津港口登船,準備從天津港出發前往日本,再從日本出發,走北洋航線抵達北美地區。

北美地區毫無疑問也有了複興會組織,本地原住民正在複興會組織的帶領下開始蓬勃的發展建設,他們接受了號召,說要用一百年的時間彌補一萬年的差距。

因為缺少足夠強有力的反動勢力,所以北美地區複興會組織的發展非常順利,收拾反動派堪比砍瓜切菜,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終結了西海岸全部的反動派,聯合了幾乎所有原住民聚落。

然後好幾座一定規模的城池聚落建立起來了。

蘇詠霖準備帶著要和自己離開的所有人去那邊定居生活一陣子,看看那邊的情況,指導一下海對岸新大陸的同誌們發展建設革命國家。

“大明已經不再需要我們了,但是新大陸的同誌們顯然需要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家夥們幫一把,都是同誌,不分你我他,你們這兒也要抓緊,不能懈怠,不然一百年之後兩百年之後,萬一被新大陸的同誌們超過了,你們可別叫屈。”

現年四十七歲的新任執行委員會主席章鳴對於蘇詠霖的說法啞然失笑。

“您難道要去那邊建立一個新的大明國嗎?”

“為什麽不可以?”

蘇詠霖饒有興致的笑了笑:“我還能活一陣子,趁著我還能活著的時候,帶領那邊的同誌們建設一個新大明的雛形也不是不行,而且現在雖然還好,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什麽時候大明內部又要出現一群心懷不軌的混蛋。

到時候你們這兒要是不行了,要是開曆史的倒車,我就號召新大明的同誌們打回來,再來一波造反革命,誓要把造反革命進行到底,我就問你怕不怕!”

章鳴連忙告饒。

“別人說我不怕,您說這個我是真怕,我不過執政十年,絕對不會鬧出什麽亂子來的,誰敢亂來,我就要誰的命,您且放心。”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放心不放心的呢?”

蘇詠霖哈哈一笑,拍了拍章鳴的肩膀,溫聲道:“沒了我們,大明民主共和國才是真正的民主共和國,未來是你們的,也是更年輕的年輕人的,牢記我們勝利的根本,不要背離它,大明就永遠是世界的光輝之所在。”

“我將謹記,絕不背離。”

章鳴站直了身體,麵向蘇詠霖恭敬的行禮。

“如此,就好。”

蘇詠霖笑了笑,一轉身,一揮手。

“走了。”

章鳴看著蘇詠霖逐漸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可當蘇詠霖真的快要登上船隻的時候,他忽然又大聲喊了一句。

“主席!您還會回來嗎?”

“一去不回!”

蘇詠霖麵朝著大海繼續向前走,再也沒有回頭。

(全書完)

完結感言

從去年一月到現在,小兩年的時間,這本書算是寫完了。

之前不少讀者都希望我能多寫一些後記之類的文章,講一講蘇詠霖離開之後大明會發生什麽,或者類似於數百年乃至千年之後的變革,還有世界局勢之類的。

但是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必要。

在我看來,大明國的未來隨著世界革命的進展和工業時代的到來已經有了無數種可能,已經不是我能描述清楚的。

而且,我也沒有能力為這樣一個偉大的未來下一個定義。

這個未來屬於那個世界的每一個人,而不屬於我,我隻需要把這本書寫完就可以了。

未來會發生什麽,大家可以自由發揮,自由暢想。

而我呢,就要迎來我夢寐以求的假日了。

啟明這本書是我在梟雄誌完結的當天就已經發布了的,當時是打算無縫銜接,也是想著靠梟雄誌完結的熱度把新書拉起來。

不過後麵的事情證明一本長篇小說完結之後稍微休息一下放空自己還是很有必要的。

寫梟雄誌的時候我一天能搞定一萬兩三千字,有些時候爆發一下,兩萬字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寫啟明的時候,越往後就越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到後麵一天八千字都算是高產,一天五六千都是常有的事情。

就感覺自己寫不動了。

不管多麽熱愛的東西,也總會有疲憊的一天,日複一日的寫作,到底也會讓我陷入高磨損狀態,越寫越痛苦。

本來這本書是有繼續往下寫的計劃,但是隨著痛苦的增加,我也意識到繼續下去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不想帶著痛苦去描述一個偉大的時代,所以我選擇盡快完結,然後休息。

這本書我的自我感覺是寫的不好,沒有梟雄誌那麽能帶給我一直到完結的熱情,除了眾所周知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自打一四年開始寫貞觀攻略以來,我就一直維持一個高輸出狀態,幾乎沒有好好的休息。

從17年寫萬曆開始,幾乎就是連軸轉,一個月休息個兩三天,一年到頭不停歇,連過年的時候都在不停的寫。

而且我每一次請假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請假,說是要打遊戲打一天,但是真正打一天遊戲的時候很少,基本上打著打著就感到焦慮不安,就又去寫了。

說是休息,其實也沒有休息,一年到頭真正一個字都不寫的日子,加一塊也沒有一個禮拜。

感覺就和國人普遍患有的休假焦慮症一樣,覺得休息會感到不安,會覺得焦慮,會認為僅僅一天或者兩天的休息會讓自己落後於其他人好多,淪為社會的loser,所以必須一刻不停的工作,直到精疲力竭為止。

我不知道這種【休息就是在浪費時間】的觀念是怎麽在我腦海裏形成的,但是現在我意識到了,這不是一種正常的心態,這會讓人加倍疲勞,最後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寫作是一件讓我感到快樂且讓我擁有成就感的事情,也是我所鍾愛的事業,我不願意因為疲憊早早的失去這份事業。

所以我認真的反思了自己,決定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息,這一回完結之後,我打算休息到十二月,十二月再開始籌備新書,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

接下來的新書我已經有了兩個計劃,一個是漢末計劃,一個是清中期計劃。

我打算先寫我比較擅長的漢末給自己緩口氣,不過這一次沒有郭鵬了,隻有劉備。

之前有不少讀者調侃我一上來就把劉備給陰死了,沒給劉備發揮的空間,深感遺憾。

其實主要原因是我當年不喜歡劉備這個人,覺得他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是塊牛皮糖,很是無趣,留著麻煩多多,甩不幹淨,幹脆一開始就寫死。

但是後麵這幾年經過不斷了解,我越發感覺之前對劉備的誤解很深,劉備真的是一個天下奇男子,是個了不起的白手起家的英豪,奮鬥一生不放棄的真正的勇者。

這樣的人其實很值得一寫。

雖然最後也沒能實現他老祖宗劉邦的偉業,但是他已經做到了那個時代之下他能做到的最好,而我,則希望我筆下的劉備能做的更好。

同時,我對東漢後期社會的了解也增多了不少,梟雄誌裏頭一些沒寫透的東西這一次也打算寫的深入一些,進一步貼近那個真實的時代,還原一個和大眾印象全然不同的漢末三國時代。

希望這一次我能給大家帶來又一次美妙的東漢末年之旅。

那諸位,我先休息了,希望大家也能對自己寬容一點,允許自己有更多休息的時間,不要讓自己陷入高磨損狀態。

咱們十二月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