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她睡不著的原因,但黎盡還是壞心眼地問了句:“我是想你想得睡不著,你也和我一樣?”

手機裏沒動靜了,就在黎盡以為她要裝睡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聲——

“嗯。”

他愣在原地,拚命忍住了想要開門進去,抱住景喬狠狠親上去的衝動,突然苦笑搖頭起來。

景喬聽到他的笑聲,以為他在笑話自己,立馬就不幹了,“幹嘛!有什麽好笑的?憑什麽隻能你想,難道我就不能——”

“喬喬啊,我是在笑話自己。”黎盡捏著自己的鼻根說:“我呢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此時此刻我會站在門外,絕對是活該。”

“以前我恐怕就是欺負你欺負得太多了,所以現在才……沒法‘欺負’你吧。”

一牆之隔的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但這隻是暴風雨錢的寧靜,很快就傳出了景喬的咆哮聲。

“黎盡你這個臭流氓!”

黎盡幹脆靠著門板,對著手機笑道:“我突然又響起一件事,咱們這個村子還有個習俗。”

“等等!”景喬的旖旎心思一秒消散,說實話雖然她並不膽小,但著實不想再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來什麽深夜劇場了。

黎盡差點笑出聲,但還是堅持說完了,“這裏的少數民族比較保守,如果一個男人進了姑娘家的閨房,就得娶了人家才行。咱們入鄉隨俗也該遵守吧?那你說我把你抱回了房,你是不是也得給點表示呢?”

但凡景喬的腳踝沒傷,她現在一定要開門把黎盡踹走,可惜她做不到,就能用沉默反擊他的無賴。

她不吭聲,黎盡就當是不同意了,“行吧,咱們畢竟是外鄉人,也不用遵守得那麽嚴格。要不這樣?你給我打個折,就地結婚是不必了,但名分總得給一個吧?”

這話可就奇怪了,景喬坐起來,手機開著語音,視線卻看向房門。

“你沒有麽?”

他們的關係,好像沒瞞著誰啊?

唉,就知道她會這麽說。

黎盡微微側過頭,就好像視線能穿過牆壁看到她一樣,“那你說說,咱們確定關係的紀念日是哪天?”

事實上,沒有。

本來在遊輪上是想來個表白的,結果出了那檔子事,他們倆心照不宣都沒有再提。之後嘛,水到渠成,順理成章,還真沒法說哪天確定的關係。

景喬一直覺得不太有必要,畢竟真要說起來,還不知道要往前追溯多少年呢。沒想到黎盡會突然提起這個。

“嗯……那你想怎樣呢?”

“官宣。”黎盡早就想好了,“我不能給任何人覬覦你的機會。”

景喬愣了下,“你確定這樣不會讓我掉粉?”

畢竟她是個網紅,男性粉絲基礎還是挺大的,突然就官宣這會不會影響她的流量?

然而黎盡壓根不在乎這個,雙手抱胸輕笑了下。“掉粉就掉粉,我們又不靠那些流量,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巴不得把你那些男粉絲全部清光呢,最好你的粉絲全是cp粉。”

嗬嗬,小心眼。

景喬本來想盤起腿,結果動作太大弄疼了腳踝,抽吸聲被黎盡聽出來,連忙問她怎麽了。景喬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坨……某知名形狀,悶聲悶氣地說沒事。

“你要官宣的話……那回去就開直播唄。”

“好。”

黎盡心滿意足,和景喬玩著相念不相見的遊戲。與此同時,方一賢卻和顧商裏相看兩厭。

本來方一賢想找化妝師小姐姐湊合一晚上,結果……人家和攝像小哥是一對,不方便留她過夜。

這大晚上的,又不好麻煩央央另外準備房間,沒辦法,隻能去敲顧商裏的房門了。

顧商裏以為是黎盡回來拿洗漱用品,沒多想就大咧咧地去開門了。

隻不過……他剛洗完澡。

於是當方一賢看到隻在腰上圍了條浴巾,上半身還掛著水珠子時,圓圓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瞪大。

“顧商裏你這個變態!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無恥!下——”

沒等她說完,顧商裏就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將她撈進了房間。

然而他們一個想趕緊關門以免丟人現眼,一個生怕被怎麽樣了拚命想逃出去。

於是……

方一賢的腦袋,被門擠了。

意外來得太突然,方一賢捂著自己的後腦蹲在地上,顧商裏很慌,也蹲下來安慰她。

但是他忘了,自己沒有穿內——

又於是,這事兒就有點說不清了。

此時,方一賢拋下了她身經百戰的成熟戰略儲備,宛如一個沒見過市麵的小少女。顧商裏則在本能的驅使下,掩飾自己的慌張,假裝這沒什麽大不了。

而在同一時刻,他們的內心都喊著同一句話——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兩分鍾後,顧商裏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方一賢抱著胳膊坐在離床最遠的角落,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打量。

“不是不來麽?”顧商裏坐在床邊仰頭喝了半瓶水。方一賢支支吾吾地說:“人家不方便,沒別的地方去……”

“行吧,那我讓人家過來換個床單。”

保潔阿姨打著哈欠進來,看到黎盡**並沒有髒汙,多少有點埋怨,“你們小年輕睡一張床就行了嘛,這也不髒,哎呀大晚上的……”

“不好意思啊。”顧商裏並不多解釋,畢竟淩晨還把人家叫來確實有點抱歉。

方一賢什麽也沒帶,就算帶了也不可能在顧商裏麵前穿睡衣,隻能將就蓋上被子。

顧商裏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非要沒話找話地問了句:“你……其實都是吹牛的吧?還前男友湊出一支足球隊呢,估計也就是三缺一的那個一吧?”

“你說什麽?”扭身瞪他,“哼,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沒談過的吧?女朋友夠幾桌啊?幫黎總追喬喬的時候,也不見你套路這麽到位,手段這麽清奇啊。”

“你從哪看出來的?”顧商裏指著自己說:“你仔細瞅瞅,應該不難透過我的軀體,看到我純潔的靈魂吧?我要是有手段,你還能好好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