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血脈相連

大家都醒了,聽著她悲傷的講述夢中的情景,讓每個人的心都好痛,孩子實在太小了,為什麽這樣的厄運要降臨在他的身上。

“羽涵,先上樓去休息好不好。”歐陽元林強忍著心痛柔聲勸慰著懷中的妻子“這裏有我們守著,一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

“不行,我要在這等!天都快亮了為什麽還沒有電話?他們到底還等什麽!”蘇羽涵越想越害怕,眼淚忍不住的流,兒子肯定會哭的,那些人又會怎樣對待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至少也讓我聽聽雲海的聲音,讓我知道他沒事啊。元林。”

歐陽元林緊皺著眉頭閉著雙眼,咬牙讓自己堅持著,兒子不見了,妻子的悲泣一下一下撕扯著他的心,已經十個小時了卻沒有一點消息,他們綁走了孩子,以性命要挾不許報警,這點來看應該是綁架勒索才對,可是索要贖金的電話為何遲遲不來。雲海,你在哪?哪怕有一點點線索,爸爸也一定能找到你。

天已經大亮了,電話依然安靜,早飯熬了粥卻沒有人吃得下,林夢凡難得的安靜,像是消失了一樣,兩度失去過孩子的她,心情早已跌落穀底,默默祈求著雲海平安無事。而長輩們比起昨晚更加焦躁不安,整個歐陽家都死氣沉沉。

幾小時後終於等來了一些消息,歐陽元林派出去的人找到了曾出現在公園門前那一群人中的其中三個,不過三個人的說法一致,不知道孩子失蹤的事情,而他們相互之間也根本不認識。

兩天前,分別有幾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找過他們,給了五百元錢交待什麽時間出現在公園門前,然後接近帶著一對雙胞胎的幾人,找機會去撞倒其中一個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至於誰抱走了孩子又去了哪,他們並沒有看到,事後每個人又分別拿到了五百元錢,從始至終也不知道此事與綁架有關,而找過他們的帶著墨鏡的男人,都說看不清長相,高矮胖瘦也都不一致。

這條線看來是斷了,從那三人的描述來看,那些付錢的人氣質不凡、聲音沉而穩,就是黑社會中也極少有他們這樣的。

雲海失蹤後,雲天卻變得極聽話,隻在睡前哭過一次,之後就一直很安靜,剛剛睡醒吃飽的他睜著眼睛看看這瞧瞧那,這會兒躺在媽媽的懷裏自顧自的玩著自己的小手,時不時發出‘咿呀’聲,好像知道大人們正在苦惱,不曾像往常那樣纏著人哭鬧撒嬌。

“大嫂,到房裏躺一會兒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雲天還需要你照顧呢。”

“元翔說的對,你不能不顧雲天啊。”歐陽元平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去睡一會兒,哪怕就一小會兒。”

看看懷裏的兒子,他在衝自己笑呢,那可愛的模樣仿佛是在哄她不要傷心,蘇羽涵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回了房間,兩張小床現在卻隻有雲天,眼淚都不知道是怎樣流下來的,將兒子放在大**自己睡在旁邊,她不能讓雲天再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羽涵,睡一會兒吧,我在這看著雲天,他不會離開你身邊的。”歐陽元平的話讓她放心,輕輕合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拉著侄兒的小手,陪他玩了好一會兒,心口絞著疼,從剛剛懷孕起就波折諸多,已經是兩次逃過鬼門關了,原本早產就夠讓人心疼,現在竟然還遭遇綁架,這麽小的孩子一個晚上是怎麽度過的啊。

郊外的舊屋中,幾個敞胸裸背的粗野男人將吃完的飯盒扔到院門口的草堆裏,紋身男人極不耐煩的走到東屋“怎麽又哭了,給我!”從小護士的懷裏一把搶過孩子放在**,惡狠狠的說道“小東西,你再哭我就把你丟到山上去喂狼!”這話顯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或許他根本就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媽的,你還跟我叫板!”扯過**的被子將孩子整個蒙在了裏麵“不許哭!”

“你不能這樣,快把被子拿開!”

“孩子會被悶死的,快鬆手!”

護士雖說是兩個人,可力氣卻弄不過這個肌肉發達的男人,小護士趕緊跑了出去,隨後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伸手將他扯開一腳踹到地上“你爺爺的不想活了!”

年紀大些的護士連忙抱起孩子查看,有些呼吸不順,好在她們是護士懂得急救,兩分鍾不到總算聽到孩子費力的發出了聲音,眼睛也睜開了,中年男人誇張的鬆了口氣“哎呦我的爺啊,你可嚇死我了。”回頭又踹了還坐在地上的紋身男人一腳“你他媽再靠近這孩子,老子就打折你的腿!老大一再交待連根頭發都不能掉,你個兔崽子竟然差點悶死他,拿你們全家的命也不夠陪!”

“大哥,不就是個野種嗎,連他爹媽是誰都不知道,躲到這荒郊野外不說還這麽聽他沒完沒了的哭!”紋身男人氣呼呼的走到院子“真搞不懂老大要幹什麽,綁了個吃奶的孩子回來還不要贖金,難不成要養著他。”

“少廢話!錢又不缺你那份,輪的著你發表意見嗎!”中年男人回手關上了房門“我估計八成是這孩子的媽帶著孩子嫁的人,被孩子的親爹知道了,要不就是孩子的媽在外麵跟別人生的野種,那個倒黴蛋想報複,才讓老大綁了這小子回來。我可告訴你,甭管什麽原因,咱們是拿錢幹活,你要是想留著這條爛命消受那些錢,就給我離這孩子遠點,老大什麽時候在乎過這個,這次可是一再叮囑,你自個掂量著別把你弟弟和老婆也搭給進去。”

蘇羽涵一直睡得很穩,突然胸口一陣發悶,好像有塊巨石壓在上麵推又推不開,手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額頭上有些汗滲出,歐陽元平嚇了一跳,趕緊走到她身邊“羽涵,羽涵醒醒!”

身體被他一晃,猛地睜開眼睛,有些難受的看了一眼還躺在身旁的雲天,鬆了口氣。

“又做噩夢了?”

“不是,就是突然胸悶喘不過氣來。”摸著自己的心口,氣還沒喘勻。

歐陽元平幫她在背上輕撫了幾下“好點了嗎?要不要喝口水?”

“嗯。”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輕聲問道“幾點了,還沒有消息嗎?”

“快兩點了,我哥把人都派出去了,臨賓再大也一定可以查到什麽的。”

閉著眼睛靠在床頭,蘇羽涵從沒這麽害怕過,她甚至都不敢再睡覺了“公司那邊怎麽辦?”

“雲海還沒有消息,這件事也不易透出去,除了咱們一家人知道外連叔公都沒告訴,公司那邊就說爸身體不舒服,先不過去了。”

客廳,歐陽元林剛喝了口水,嗆得他差點沒拿住杯子,咳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難道喝水分神也會嗆到?剛才這一下真有種窒息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