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溯愛
甄愛心裏猛地一咯噔,摒著氣,竟不敢貿然接話。
“你變了。”伯特不等她,自說自話,“那個男人給了你很大的勇氣。”語調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甄愛握了握拳,一咬牙:“對,我要和他走。”
“走?哼,誰準你走了?”他冷聲,氣氛陡然降到冰點。
後邊的k立刻低頭。
甄愛不怕他,麵色倒格外平靜,像給冰封過。
寂靜過後,伯特彎了彎唇角:“很遺憾,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甄愛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隻是臉頰極輕地顫了顫,安靜的眼眸裏一閃而過淡淡的淒哀。
她很想言溯,很想。
伯特從鏡裏看她一眼,她立刻垂下烏黑的睫毛,像蝴蝶般撲扇,遮住了黑黑的眼睛,白皙臉上是說不清的淒涼。
他驀然想起小時候,她媽媽要沒收她心愛的兔子,她細細一個立在角落裏,小手死死揪著裙子,固執而僵硬地對峙著,委屈、悲憤、又無助。
那時,她就是這個樣子,這個眼神。
甄愛腦子空著,突然問:“亞瑟呢?”
伯特聽言,奇怪地看她一眼,竟笑了:“怎麽?如果是他在,你就會哭,讓他心疼嗎?”
“你不一樣會心疼嗎?”她冷冷一笑,這樣的神情其實不適合她。
伯特一愣,哼一聲,掩去眼裏的尷尬。
她道:“我想知道,那些女人,是誰安排蘇琪殺的。你,還是a?”
“他計劃,我執行。”他嗓音輕慢,“特地為量身定製的反側寫、反犯罪心理畫像,精彩嗎?
哦,忘了告訴你,就在剛才,有人向媒體泄露了警方的嫌疑人名單。”伯特神態自若,“那個‘有人’,就是我。”
難怪在孤島上,亞瑟那麽輕易就放他們走了。原來孤島隻是前奏,真正的大戲在後頭。fbi遲早會翻出silverland的殺人案。現在連甄愛都不見,言溯的嫌疑要成幾何倍數地增長了。
甄愛的頭一抽一抽地疼。
“c,你全程見識了bau小組的犯罪心理畫像,聽到了他們對幕後主使的分析。你也聽了對這個‘變態’心理的揣測和解剖。覺得他很厲害?
c,這就是他自己!
你從視頻裏看到的一切,那些受害者屍體上表現出的一切,bau小組都沒有看出來的性幻想,隻有懂。我們畫出來的東西,隻有相似的心思才看得明白。他就是!
你認為他很光明嗎?不,光明總是相對的。陽光下立久了,心裏總藏著陰暗的角落。我不過是把這個角落的黑暗挖出來,讓他看見,讓所有人看見。
而他沒讓我失望,一眼就看懂了這幅畫。”
所以,他們不單純是在陷害言溯,而是按著對言溯的心理分析,喚醒他心中的陰暗麵?甚至,他們隻是用人命在畫像,讓言溯從中找到共鳴?
甄愛搖頭,很固執:“不對,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是嗎?”伯特的話耐人尋味,“你這幾天沒有發現他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他或許有什麽事對你隱瞞。”
這幾天?
甄愛下意識回想,他沒什麽不一樣,他沒隱瞞什麽。
可忽然劃過一個想法,唯一的不同是,他們一直都在......發生性關係。
不知為何,驀然脊背微涼。有沒有可能?他對她做的一切,是受了那些視頻的影響?她隻是他的性幻想之一?
不可能!
他沒那麽脆弱,沒那麽容易受影響。
一切隻因為,他愛她。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早猜到蘇琪背後的人是我?沒有。他知道我在和他交流,他看懂了我給他上的課。他也發現了他心中的一麵。他當然不會和你說。”
甄愛沉默。
言溯確實沒有提過神秘人的事,他真猜到是伯特了?為什麽不問她?但另一方麵,甄愛也一早猜到了伯特,可也沒告訴他。現在經伯特提醒,她驀然發覺,和.有關的一切,恰是兩人從沒促膝相談過的。
可這並不是他突然改變不信任她的表現!她再度搖搖頭,更加堅定地重複:“不對,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伯特不快地斂瞳:“是嗎?那就等你眼見為實。”
甄愛心中一駭:“你們準備把他怎麽樣?”
“像chace一樣身敗名裂,然後死。”
甄愛更加決然,脫口而出:“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伯特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聲音低了:“你在威脅我?”
“沒有。”甄愛表情極其冷靜,吃了定心丸一樣,“他為我付出太多,我隻是做我想做的。”
“為你付出?”伯特深覺可笑,卻又聽出了別的意思,神色莫測,“嗬,我從不懷疑你的魅力。”
他眼中閃著奇怪的光彩,“k,你說,我們littlec幾年不見,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
k點頭,卻是不敢看甄愛的。
甄愛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伯特命令:“k!”說著把座椅放倒,肯尼立刻去接方向盤。
甄愛見自己的靠背也倒了,驚愕之時,伯特已俯身湊近,低沉而危險的聲音回**在耳邊:“我剛才就覺得不對了。”
他手臂下落,用力箍住她的細腰,冰涼的鼻尖貼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嗅,像獵犬嗅一塊肉。她驚得一動不動,卻聽他陰沉道:“c,你身上的氣味變了。”
甄愛驀然頭皮發麻,心跳仿佛驟停。
脖子上窸窸窣窣。
他從她白皙的脖頸間抬起眼眸,目光陰森,像某種嗜血的獸:“你把你的貞潔給了那個男人!”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說話間,大掌滑下去握住她**的柔軟,隔著裙子薄薄的布料,很燙,很用力。
甄愛羞憤至極,用力揮開他的手。
他鬆散地任她打開,鼻尖和嘴唇仍貼著她的脖子,紋絲不動,寂靜中有種不動聲色堆積的森然憤怒。
“你怎麽能這麽不乖?”他隱忍而淩厲的氣息太近,甄愛渾身冰涼,像給他凍住了,想動卻動不了。
他的唇摩挲著她的脖頸,一張一合:“知道a和我最喜歡什麽水果嗎?”
她僵硬著身子,不回答。
記得少年時的亞瑟和伯特在她實驗室外開了果園,種了好多果子,到成熟的時候,放在漂亮的竹籃裏打上蝴蝶結,擱在她的試驗台上。
她喜歡精致的籃子和蝴蝶結,收藏起來;亞瑟和伯特敲她的門去回收,她說被外麵的鬆鼠偷走了。亞瑟很配合:“那我去找鬆鼠要。”伯特卻搗蛋:“切,該不是你這貪吃鬼把籃子也吃了吧?”她氣得摔門。
可此刻的伯特那麽危險,一點兒不像那時的少年。
他緊緊貼在她身後,身體溫熱又結實,聲音卻冰冷飄渺:“種的果子悉心嗬護了好多年,臨成熟了卻被別人摘走咬了一口。這種心情,你明白嗎?”
安靜。
甄愛被他束在懷裏,頭發發炸,不敢呼吸。
他擰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過來,直視:“littlec,你惹我生氣了。”
伯特的臉色格外平靜,靜得可怕,深深的眼中閃過一抹紫色,是他怒意爆發的前兆:“你說,a要是知道你背叛了他,他會多生氣?”
甄愛大驚,毛骨悚然,下意識一縮,卻沒能逃脫。
伯特單手把她從安全帶裏撈了出來,攏到車後寬敞的空間裏。
甄愛毫無還手之力,猛地被他拎去後邊,她忍不住“啊”地失聲尖叫。
這一叫,伯特陡然停下來,懷抱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他低頭,微微眯眼看她,眸光閃閃,帶了一種情.欲挑起又得到釋放的迷醉,仿佛身心都得到極大的滿足和撫慰。
身體像觸電般狠狠顫栗了一下,他死死扣住她的下巴,拇指肚撫摸她顫抖的唇,闔上眼睛仰頭望天,仿佛沉迷地享受著身體裏某種瘋狂流竄的痛快與戰栗。
他白皙而修長的脖子上,喉結滾了一下,幾近呻~吟似地長歎:“god!littlec!就是這個聲音。”
甄愛全然不懂他說什麽,可此刻的他周身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他手掌緊扣她的臉頰,脈搏像失了控般瘋狂搏動著。她感覺到了,驀然明白她隻怕喚起了他的某種欲.望。
她又羞又氣,奮力去推他的手。沒想他更快,一下把她摁倒在水平座椅上,整個兒壓上去把她結結實實罩住。
伯特壓著甄愛的肩膀,力道大得她掙紮的力氣悉數被化解,他鼻尖抵著她的,呼吸急促又狂熱,和剛才的他判若兩人。連嗓音都變了,性感又沉啞,朦朧地喚她:
“littlec,告訴我,你被男人壓在身下嬌.喘~呻.吟的時候,是哪種聲音?嗯?比剛才溫柔性感上千倍?是不是能把男人的骨頭都酥.麻了?有沒有很喜歡聽你呻.吟?嗯?他是怎麽讓你叫出聲的?告訴我,乖,叫給我聽聽。乖,讓我聽聽,別怕。”
說著,手已探下去掀她的裙子。
甄愛大駭,嚇得麵容失色,力氣比不過他,幾乎想不出別的辦法,絕望之下慌不擇路地大喊:“你要敢碰我,亞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沒落,甄愛自己先懵了,她在說什麽?
可伯特瞬間停了下來。
“是嗎?”他不怒反笑,“現在知道這世上,誰能保護你了?c,這是你的本能。”
甄愛怔了,愕然看著他琉璃般漂亮的眼睛,他得逞了似的笑意盎然。
他剛才是故意刺激她?
伯特沒有立刻鬆開她,忽然收斂了情緒,眼眸變深,低下頭。嘴唇在她唇上,很輕很輕碰了一下,不帶任何多餘的動作,很幹淨。
甄愛愣愣來不及反應,他已不作留戀地抬起頭,眸光燦燦,唇角輕彎,一如無數次他捉弄她,成功惹她哭、惹她氣、惹她叫、惹她鬥嘴的快樂自在。
甄愛知道被他耍了,氣勁兒上來,一拳揮去,卻驀然停在半路。
裙子被掀到腿根,有什麽硬硬的抵著。雖然伯特這一刻沒動作,但他仍沉沉壓在她身上,神色玩味。
甄愛像一隻被小狗盯上的肉包子,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裝作沒在意那硬物,凶他:“你起開!”
伯特表情微妙看她一秒,真跪坐起身了。
她落了口氣,沒想下一秒他拉上隔簾,跪在她腿間解開褲子,紅色大物瞬間彈跳而出。
甄愛驚得麵色慘白,以光速扭過頭去,拚命往後縮,可他抓住她腳踝一扯,把她再度拉倒在他身下。
“你敢!”甄愛尖叫,“伯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聳聳肩,語氣像鬥嘴。
“我殺了你!”
“是嗎?我倒認為你不會舍得殺我。”伯特毫不介意地笑笑,雙手將她的裙子掀到腰腹以上,壓了下去。
甄愛怎麽用力都推不開,氣得眼睛紅了,止不住的恐懼像冷空氣侵襲到四肢百骸。
他見她氣得發抖,又不忍了,哄小孩似地抱住她的頭,在她耳邊喃喃,聲音竟有些柔弱:“littlec,別動!就一下,乖!我怎麽會傷害你?但我現在很難受,不要把我推開。好不好?”
甄愛一懵,驀然發覺他並沒碰她下麵,那根硬硬的滾燙緊貼著她的肚皮,像隻不聽話的動物,用力而有規律地磨蹭著。
甄愛空白一兩秒,陡然明白他在幹什麽,羞愧難當,皺眉嗚咽著推他:“我不要!你走開!”
他摁住她的肩膀,眼神失控,不知是警告還是談條件,一字一句忍得咬牙切齒:
“知道嗎?我更想進入你的身體,看你在我懷裏顫抖,聽你在我的力度下控製不住的呻.吟喘息甚至尖叫,”他眯著眼,聲音都在顫,“你高.潮時的表情和眼神,你身體最深處的戰栗,我都想知道!可我不想強迫你。所以一人讓一步,你乖乖的,不要推開我,好嗎?”
甄愛被這串話和他臉上強烈的渴望震住,真不敢動了。她怕他受了刺激失控,把她就地處置。
她咬咬牙,狠狠抿住嘴唇,任他在她肚子上摩擦,任他呼吸越來越快身體僵硬,任熱熱的**噴在她腰際。
縱使他聲音沙啞地喚她的名字,縱使他咬著她的耳朵毫不壓抑每一絲喘息和快意,她始終默然,一聲不吭,仿佛沒有任何情感,隻是一個娃娃。
可對他來說,全世界,隻有她不是娃娃。
末了,他撕下她一角裙子,替她把肚子擦拭幹淨,道:“我會非常期待我們的第一次。”
甄愛惡狠狠瞪他,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憤怒地拉下裙擺滾去角落。
她背對他,側躺在座椅上,靜了一下,腦子轟地炸開,肚皮上還殘留著劇烈摩擦後的痛楚。她身上都是他體.液腥.膻的味道,她又氣又怒,又羞又恥,仿佛前前後後做了一大串背叛言溯的事。
想到言溯,她突然委屈,眼睛莫名發酸。
“好啦,別生氣了。”他湊過來哄她,“我都沒碰你。”說得還很遺憾。
“你滾!”她掀開他的手。簾子前邊,k聽了,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不滾。”他慢悠悠的。
甄愛氣瘋了,正想跳起來抽他,空曠的原野上突然傳來三聲尖銳的汽笛,前一聲長而緩,後兩聲短而急,甄愛一下驚起,這聲音是......
她猛地翻坐起來,趴著窗子往後一看,不正是他嗎?
suv從斜前方過來,瞄準車腰直衝;行駛角度剛好交錯,即使是k刹車打方向盤要避也來不及。
“c!!!”
眼見那輛厚重的suv猛撞過來,伯特條件反射撲上去攬甄愛,想把她護在懷裏;甄愛愣了,有些不忍,卻在極短的時間內一狠心,猛地推開他,卷著被子拉門滾了下去。
盛夏已過,秋意淡淡。茂盛又初見衰敗的原野上聚了多輛車,警燈閃爍。現場拉著長長的警戒線,各路人馬進進出出。沒人傷亡,卻引來了cia和fbi的精英。
直到這一刻,兩方才別扭地開始分享信息。fbi說最近發生了一係列惡性虐殺案,言溯是頭號嫌疑人,消失的甄愛是他的學生,疑似女友。
cia則比較狡猾,說甄愛因為指證連環殺手,參加了證人保護計劃,其實是普通學生,最近在普林斯山的地下fda食品實驗室做實習調查。
或許為了換取fbi的信任,又或許想借他們的力量,cia多透露了些信息。說到性虐和蘇琪,她作為特工曾經去一個叫holygold金色聖地的j□j俱樂部做過臥底。多的信息沒了,fbi有興趣可以查查,或許和這次連環殺人案有牽連。
周圍忙忙碌碌,
言溯挺拔又孤獨地立在撞成廢鐵的兩輛車前,麵色沉默而冷清,腦子運轉得有條不紊。
能讓甄愛一聲不吭離開莊園的,隻有蘇琪背後的神秘人,伯特。
被撞的是伯特的車,斜插而來是歐文的。
可,他們消失去了哪裏?
言溯繞著被撞的車走了一圈。
後門開著,車內座椅全放倒,地上一塊撕碎的裙角,他再熟悉不過。隻一眼,竭力平靜的心像被誰撕開一道大口子。
裙子是他買的,今早親手給她穿上,那時,她在他懷裏咯咯笑,仰著腦袋轉圈圈。
此刻,碎布之上粘著陌生的濁液,屬於男人。車廂裏縈繞著淡淡的雄性腥味,像原始動物用體味彰顯身份劃分領地,又像在宣告對女人的占有。
言溯心一凜,仿佛撕裂的傷口被倒上冰。他神色依舊,可其實,擔心甄愛有沒有受傷;更擔心她有沒有哭。
特工們在一旁交流想法,初步推斷有人劫持了甄愛,特工歐文雖然中途攔截,但很可能被一起抓走了。
言溯眸光淡淡掃向四周,荒原,山丘,海灣。
歐文並非突然出現,而是一直暗中跟著,獨自一人。這兒距離伯特把警察甩開的地點很遠,他追車那麽久,為什麽選在這個地點撞車?
言溯望向遠處隨風搖擺的灌木叢,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突然就奔跑過去。
叢林,落葉,無盡的奔跑,海闊天空,熟悉的山腳,嶙峋怪石,海風,他從陡峭的海邊懸崖滾落下去,浪濤拍岸,風卷沙石,盡頭是那半壁山岩,整整齊齊削掉了一塊,當年chace選擇自殺爆炸的地方。
就是這裏,隱蔽的林中海灣,怪洞極多,處處連通,易守不宜攻。
身後的特工和警察們已追上來。
“歐文帶著甄愛躲在這附近。”言溯肯定地丟下一句話,再不多說,鑽進附近的山洞裏。
走了幾個山洞,徒勞無獲,萊斯開始懷疑言溯的判斷,將要命令撤人時,言溯的目光卻落在海水線上的一塊巨石上。從崎嶇的石上走過去,轉過彎,能容納兩人的洞口赫然眼前。
外邊是海洋,這個地點果然奇佳。
rheid有了某種預感,立刻警惕地掏出槍,打手勢招呼大家過來。而他等待的間隙,一扭頭,言溯空手進去了,寥寥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沒。
彎彎繞繞走了不知多少米,光線越來越暗。言溯漸漸放緩了腳步,調整眼睛的適應力。屏氣傾聽,黑洞裏沒有任何聲響,隱約隻有遙遠的滴水聲和漏風的輕嘯。
他指尖點著牆壁,一步一步繼續往裏,麵前越來越黑,某一刻,迎麵撞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著他的眼睛。
言溯靜靜的,白皙而清俊的臉上,表情並不清晰,像模糊進了陰暗的背景中。
對麵,槍的主人,是歐文。
敏敏2287157593扔了一個地雷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