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蘇曉蔓失聯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全世界都要淪陷的節奏。

蘇曉蔓很單純很善良也很聰明,得知莊沐然與婁箐箐之間有了“意外”,一直在努力著忍痛成全,努力避免更大的傷害。蘇曉蔓提出,至少在一年之內倆人不能公開,因為她要有點時間把她和莊沐然之間的關係變冷變淡,讓家人有個接受的過程。

在遭受背叛和傷害的時候,蘇曉蔓還想著不要蔓延到親人身上,不要變成親情大戰。如果蘇家和婁家父母因此事從此不相往來,蘇曉蔓就更加自責。

……

蘇曉蔓在計劃著一件大事。她本想弄一些大的樹葉,預想中的泡桐葉或者荷葉,一個頂好幾個,可惜了,她從到森林中開始,就沒見過這兩種東西,隻能望葉興歎。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葉子,又不敢一個人走太遠了,隻好在附近弄了一堆小樹葉,好多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歐尚文到小溪邊去拿冰藏好的鳥肉,還要找一些吃的,兩個人在一起,飯量可是增加了不少,尋找食物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而且歐尚文一個人也不敢走遠,生怕蘇曉蔓會有什麽事,凶猛的野獸他是沒遇到過,但是毒蛇是有見過的。

歐尚文滿載而歸的時候,蘇曉蔓還在十分投入地拿著一堆葉子思索著,她拿起一枝又放下,然後又拿起一枝,輕咬著嘴唇,歪著頭,苦思冥想的樣子。蘇曉蔓這樣比來比去看了半天,總感覺有些不太滿意。

“需要幫忙嗎?”

蘇曉蔓沒理他,繼續研究樹葉。

“你要幹嗎呢?這是?”

蘇曉蔓倒是看了歐尚文一眼,視線又迅速轉回到一堆樹葉上。

旁觀了半天的的歐尚文很是奇怪:“你這到底想幹嘛呀?我問了你半天,你也不說,保密啊?”

“嗯,我就在想想,要有點兒創意嘛。”蘇曉蔓是說話了,但眼睛一直盯在樹葉上。

“你是做什麽設計的吧?你的工作?”

“我室內裝修設計。”蘇曉蔓拿起樹葉擺弄著,比量著。

“厲害了,做這樣的工作一定挺有意思。”

“還好吧?看著一套房子,裏麵空空****的,沒有顏色,沒有物品,就像一個一個死的房子一樣,在我的設計之下,它會豐富起來,五顏六色。然後就生動了,漂亮了!”

“哦,我明白了。”歐尚文恍然大悟地點著頭:“你就是在做起死回生的工作,和醫生差不多。”

蘇曉蔓被歐尚文的話給噎了一下,這才看著歐尚文,眼睛又翻到天上看了一眼,這才又看著歐尚文的眼睛:“好像也沒這麽高大上吧,救死扶傷那倒不至於,反正就是能讓房子煥然一新。”

“挺好的工作,我想你設計的房子一定很搶手,你設計的方案肯定能在比賽中獲大獎。”

被誇獎的感覺還是挺好的,蘇曉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笑容中還有幾分得意,其實她還真被歐尚文給說中了,在臨來之前,蘇曉蔓是獲了一個小獎。公司還要給她開個慶祝會的。剛好她要請長假,所以這件事就放下了。蘇曉蔓跟齊總講,把獎勵改為給她多幾天假期,至於獎金或慶功宴啥的,都可以省略。

歐尚文看著蘇曉蔓又不說話了,又開始低頭擺弄著手裏的樹葉。“你到底想幹嘛呢?設計一套樹葉房子?還是?啊?你不會是想設計一套衣服吧?”他記得前天蘇曉蔓說要編什麽來著,他要去找草的時候,她又改變了主意。

蘇曉蔓笑了,她是想設計一套衣服,但是用途又暫時不想告訴他。忽然蘇曉蔓想到了什麽:“歐尚文,嗯,那個歐先生,你能不能把上次找的那些草,就是叫什麽牛皮草,像那個類型的還能找到一些嗎?能編東西用的。”

“是那種小枝條還是草啊?”歐尚文之所以這樣問,因為他上次帶回的東西太多,有些搞不清。歐尚文蹲在蘇曉蔓身邊,滿眼寵溺地看著她。

蘇曉蔓因為全神貫注在手裏的草葉上,就沒注意到歐尚文的樣子。“嗯?就是比較軟一些的,你隨便找吧,能用上就用,用不上的,我再想辦法。”

歐尚文還是不太明白:“能編東西?你到底想編什麽呀?”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想編草鞋。”

“厲害,這個東西我試過,沒弄成。”

“你也有辦不成的事呀?我以為你是全能的神呢。”蘇曉蔓驚奇和感慨著。

歐尚文笑得眼睛都變小了很多:“怎麽?在你心目中我有這麽全能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去找你的。”蘇曉蔓可不想讓這個人越來越驕傲,那樣的話,自己的挫敗感就越強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蘇曉蔓已經盡量在搜索記憶中關於野外求生的那些事,看過的資料和記錄片等等,盡量別太無知,她是很不想讓強大的歐尚文視為負擔。

看歐尚文還沒走,蘇曉蔓就催促著:“那你趕緊去啊,你這在幹嘛?”

“我把這些先放下!”歐尚文轉身走向洞裏,這是他們的晚餐,一定要保護好,不然晚上就沒法在外麵覓食。

歐尚文再出來的時候,他看到蘇曉曼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看起來很奇怪。

歐尚文帶著滿臉的問號走開了,在快看不到蘇曉蔓的地方,他又站住了,打量了一下蘇曉蔓在幹嘛,這時候蘇曉蔓已經蹲在地上去了。她在地上畫得非常認真,就像玩泥巴的小孩子一樣,看著她的側臉,歐尚文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情,不知不覺地,他感覺這個女人就走進了他的生命。

一想到這個念頭,歐尚文很是不好意思,因為他崇尚的不婚生活,很可能變得都沒意義。這是他用來驕傲的資本,也是歐尚文拒絕所有女人、包括拒絕艾麗雅的硬件。

如果別人知道他直接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下,會不會成為朋友中的笑柄?這個也不得而知了,至於這個女人對他是什麽感覺,他也沒有把握,歐尚文隻能好好地照顧她的情緒,照顧她的人,不讓她出任何事情。

歐尚文其實心裏還是有點著急的,因為他拖延的時間越長,他違約的時間就越長,這樣對公司來說還是影響很大。即使對個人的話,他能放開放下,但是公司是公事,不會這麽輕易就罷休的,而且電視台那方麵也會死咬著這件事,以他違約的理由,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歐尚文雖然沒有回去,對回去之後的麻煩,倒是有了清楚的預見。

因為歐尚文知道那些草在什麽地方,他很快就去割了一些,然後帶回來。當他回來的時候,蘇曉蔓已經開始用另一種草葉編織東西了,編成一大片的樣子,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葉子有點大,用草繩穿成一片,有些像農村的人家晾曬煙草葉子的那種感覺,挺厚密,但不太整齊,不是太規律。

歐尚文很新奇地看著蘇曉蔓的作品:“這麽快?你就編成了什麽東西?我怎麽看不出來呢?”

蘇曉蔓斜了一眼歐尚文:“讓你看出來就麻煩了。”

“這是什麽呀?”歐尚文還是好奇心十足,盯著這個問題問不完。

蘇曉蔓打量著歐尚文,臉上是即將要忍不住的那種好笑,但她還是想努力控製著,可是她臉上那種笑容實在太讓人懷疑了。

歐尚文忍不住問蘇曉蔓:“你啥意思呀?笑的這麽神秘?”

蘇曉蔓也不理他,自己自己笑了一會兒,然後才正色看著歐尚文:“這個呀,過一會兒我給你弄上一個草繩,這就是你的裙子。”

“裙子?”歐尚文太意外了,又意外又驚喜:“你這是給我做的裙子?”怎麽感覺在夢裏一樣啊?有些聽錯和走錯的錯覺。歐尚文拿著草裙在出神。

蘇曉蔓趕緊走過去把草裙拿過來:“還沒完成呢。”

歐尚文忽然皺眉:“這不紮人嗎?這裙子?”

蘇曉蔓搖搖頭,忽然問歐尚文:“那你穿過裙子嗎?”“我試穿過呀。就是做節目的時候穿過,節目組非讓我穿裙,當時挺好笑。”歐尚文皺著眉頭,很好笑地看了這個草裙:“這能穿啊?能行嗎?可以試一下嗎?”

蘇曉蔓還在修整著這個草裙:“我不太知道你的腰圍,這是我大約做的,還可以給你再加上一點兒。”

歐尚文把套裙往身上一試,果然後邊兒還有十幾公分遮不過來。

蘇曉蔓格格笑起來:“哎呀,不行不行,你快給我,我再把上麵補一些,這樣太難看了。”

看到這些東西,歐尚文這才明白過來:“做裙子?你要的這些草也是給你自己做的?”

“當然。做好裙子和草鞋,然後我們就可以去洗澡了啊。”

歐尚文在一邊新奇地看著:“真是編東西?”

“當然,做好裙子和草鞋,然後我們就可以去洗澡了啊。”蘇曉蔓很自然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