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於天下第一莊 008 終於相遇
“好了,到了。以後你就呆在這個肉身上。記得,在最初的12個時辰之內,你要適應這個肉身,所以你隻有意識,不能反應在肉身上的,記下了!”
“等下啊!!你在說什麽啊??”丹青還未完全停穩身子,甚至還未安撫下被風灌的疼痛的喉嚨,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讓她以為是幻聽的話語。
可是上天並沒有給她一個可以明白整件事情的機會,上仙仙指一指,法力一施,丹青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正在被壓縮的餅幹,從頭到腳,直至五髒六腑,都被使盡的壓進一個在體積上完全不相等的容器中,十分的痛苦難耐。
丹青緊窒的幾乎無法呼吸,臉麵豔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身體內部的全部血液正在急速的奔跑著,沸騰著,叫囂著……
丹青想要尖叫出聲,來渲泄自己的痛楚,委屈和不滿,可是不斷抽痛的喉嚨提醒著她,她非但無法尖叫,甚至隻能發出像是哭泣般的嗚嗚聲音!
當感到極限的痛苦,而你卻無法言語,無法渲泄,那該是多麽的委屈和恨貳
終於,在丹青覺得自己支持不住,想要就這麽昏過去之時,痛楚感終於漸漸平緩了,取代的是一陣又一陣的輕微麻感。
“呼……”丹青輕緩了口氣,放鬆了精神,雖然還是無法自如的使用身體,但也能感覺到身下傳來的一波又波的**漾,像是正處於在平坦地麵上行駛的車廂裏。耳邊傳來各種混合在一起的難以分辨的聲音,丹青想聚神聽明白些,卻不能如意,不知是她身體的原因,還是聲音過於雜亂。
身體的痛楚一過,丹青就感到了濃濃的睡意,眨了眨酸酸的眼,最後靜靜的睡著了。
“大哥,快要出城了,等我們一出去,把他們一轉賣,我們就發了!!”坐在前麵趕車的劉小二,也就是剛剛的人口販子之一的瘦小男子一想到賺錢以後的在銷魂窟的美好生活,就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邊激動的大吼大叫,手舞足蹈的。
“媽……媽……媽的,給……老子小……心……小心駕車,前麵那段路不好,要是把……把……老子摔著了,我……我……啊!!!!”坐在車裏頭的老大張大虎一聽外頭的劉小二又開始犯老毛病了,在大白天犯渾,忙急的鑽出車,上半身傾出,肥胖的手指直指興奮的臉色通紅的劉小二,可惜當他看清眼前的崎嶇小路中間一顆格外明顯的石塊時,他發現他太晚了,也後悔找這麽一個白癡來幫忙做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可惜未等天生結巴的張大虎說完,隻見他瞪大一雙滿含驚恐的眼,喉結在茶色的脖頸不斷上下滾動,生滿雜亂胡須的厚唇大大了咽了口口水,全身像被施了法力般,動不了分毫,一隻手指還維持著指向駕車人劉小二的姿勢,而劉小二則麵朝突然從車內伸出上半身的老大,臉上則掛著僵硬的怪異的笑容,一雙眼卻是斜斜的看向前方,兩人四隻眼睛共同見證著飛速行駛的馬車朝著那塊沾滿泥土的岩石塊奔去……
雷光閃電間,深棕色的,稍顯破爛馬車直線向前,車軸“碰”的一聲,車體重重晃**了下,棕色的雜毛馬前蹄一仰,打出一聲大大的響鼻,緊接著,一陣天翻地轉,馬車直接朝路邊的一個一米餘寬的半米多深的泥坑摔了下去,但因為車體過大,隻能使馬車的前半部分完全的陷入深坑裏麵,後麵的車廂體則是高高翹起,而因為剛剛的強烈撞擊,致使車廂的後門完全裂成了片片碎片,散落在四周草叢中,路中,抬高的懸空的車輪則溜溜的滾動著……
坑內,車體呈現向下傾倒的姿勢,車廂內的人或物品全都在重力引導下湧向了坑底的車頭,而這番事情的發展更是加劇了首先落入坑底的兩個人的傷勢,粗略朝下望一眼,底下更是一片狼籍,股股暗紅的血不斷湧出,浸濕了周圍的土壤,一些分外幹燥的土壤在接收了血液後,更是泡著一個個血色氣泡,令人聞之欲吐。
“宮主,前麵有輛倒地的馬車擋住了路。”穩穩的駕馭著馬車的青色衣裝的趕車人,在發現前頭小路上的障礙物後,輕拉套住馬脖的僵繩,未出聲示意,馬像能通人性般,“嗒嗒”的停下了馬步。
“轟掉它。”迷人的聲音仿佛在陳述“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平靜語氣,絲毫未讓人覺得可怕,陰冷,可它的真實含義卻是冷血的,不帶一絲情分。
“是。”冷著一張臉的青衣人,麵無表情的接下了命令,仿佛宮主所言的一切皆是天經地義。
踏著沉穩的腳步,來到馬車前,青衣人丹田一沉,全身運氣將力量匯於手心,全力一擊,“轟”的一聲,車體四分五裂,成末狀的,成細條狀的木屑子在空氣中旋轉著,最後皆落於地上。見完成了命令後,青衣人依舊麵不改色,不理會空氣中加重的血腥味和底下微微的呼吸聲,表情不變的轉身回去了。
僵繩一甩,馬車再次出發了,“嗒嗒”的馬蹄很快就經過了那個冒些血氣的泥坑,坐在車內的宮主指尖挑著發尾,纏繞在手,半傾的透出瑩白色的胸口,隔著朦朧的珍珠簾,看向外麵……
“停車。”與之前的細聲慢言不同,這次居然帶上了點急燥,雖說不明顯,卻也讓跟了宮主十餘年的青衣人,驚訝的挑了挑眉,在他的記憶中,從未聽聞過宮主這種慌張的聲音。
車未穩,一道急風已疾出車廂,直達坑邊。
白衣勝雪,輕紗飛揚,身影欣長秀美,如一株依偎在水邊的水仙,顧盼生姿,墨黑發絲如蝶翅般在天空下連翩起舞,如妖精般妖嬈,卻也如嫡仙優美動人。瑜玉般的眼,細長深遠,剔透黑亮,仿佛一眼望去,可見到盡頭,卻又是深不見底,仿佛佛經中那無底洞,可盛萬物,卻又不容一物。似若有情,卻又無情。
此時無風,萬物靜寂,可在那白衣勝雪的欣長身姿周圍卻是一陣又一陣溫和的輕風,托起他的衣角,飄浮在空中,不沾染一絲塵土。
不見他如何出手,隻知道當再次望向他時,其懷中已多了一個昏迷的幼童,幼童臉上帶著血汙,身上的衣服更是髒的掉灰。
“宮主,我來抱他!”一旁的青衣人似乎也看不下去自家如仙人般的主子被一個幼童弄的如此狼狽,不自覺的出口。
“不用了,我沒事。上車。”話落,白衣人的迷人雙眼一直注視著懷中的男孩,臉上似困惑似開心,不再理會青衣人,曼步上車。一路行過,留下一縷縷清香。
馬車在經過兩次停頓後,再次開始行駛,車內的白衣人,微蹙黛眉,仿佛在湖麵上**起一陣漣漪,他抱著一直在昏迷中的男孩,發現他額頭有個明顯的腫包,後腦勺亦有一個,可即使發此,他的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溫暖笑意,見此,白衣人垂頭,輕印上他的唇角,仿佛在親近那抹溫暖。
沒多久,白衣人抬頭輕笑,笑空如月光般皎潔,伸出他瑩白的仿若透明的指尖,輕劃過其臉,喃喃自語:“這次,是第二次相遇,又是我救了你,這是天意讓我收了你,不再放過你。所以,你以後要乖乖的呆在我的身爆知道嗎?不然,我會讓你生亦為死,死亦為生!!你說是嗎?烈?”可這個奢華的近乎令人膛目的內車廂裏,卻隻有兩人。一人是他,另一人是男孩,那他在對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