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我是一個含羞帶怯的淑女!,卿本凶悍 逃嫁太子妃,五度言情

她麵色之凶狠,形狀之可怖,叫人不忍直視!

種種表情充分的體現了澹台凰現下極為不愉的心情,那小樹條抽得虎虎生風,一下一下的響,好在她在動手之前,就找了一個比較偏的地方,所以現下即便動手,沒有被其他人看見,不然的話,今日之後,漠北太子和北冥太子的緋聞就要傳得滿天飛了!

澹台凰下手幾乎是毫不容情,狠狠的抽打著,太子爺的表情則從起初露餡的心虛,慢慢變成玩味,最後開始有點陰沉!

但是澹台凰太生氣了,還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就這樣十分凶狠的抽打,直直的打到她手都酸了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而停下來後,那表情也恐怖的幾乎要吃人!

“打完了?”太子爺陰涼的聲線緩緩響了起來,單單聽他的聲音,還聽不出其中心緒,但不知道為什麽,澹台凰聽著聽著,忽然就抖了一下!

凝眸一看,她下手確實是狠,將他那價值不菲的錦袍都抽開了幾條口子,但她到底也還沒有生氣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所以還不至於打出血來,聽著他這不陰不陽的一問,澹台凰先是一陣底氣不足,畢竟使用暴力似乎不好,但是想起他上次抽自己的那根小竹棍,登時就有了底氣!於是,她又重新挺直了腰板,瞪著他道:“打完了!怎麽地?”

她這話一問完,他便笑著上前一步,嚇得她條件反射的後退,這一退,就靠到了背後的樹上,與他魅眸相對,就近了看他那張臉,微微恍神。

旋即,他如玉長指微張,支在她的身側,寬大的廣袖沿著袖袍下滑,露出一截比玉色暖比月色美的肌膚,那上麵是澹台凰的鞭子方才抽出來的痕跡,青一條紫一條,看起來相當猙獰可怖!

太子爺又往前湊近幾分,兩人幾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澹台凰看著他魅眸中的冷冽之色,頓時開始有點頭皮發麻!呃,一生氣就打了,忘記了這貨是個不好欺負的貨色,這……這不會被打回來吧?

這個,貌似她的武功現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如果動手的話,這,這……

她眸中細微的驚恐之色,終究是傳到了他的眸中,精致的薄唇勾出一抹懶散而魅惑的笑意,幽涼的目光掃著她,旋而,那三分溫和七分冷冽的聲線緩緩響起:“打夠了麽?”

“是你自己皮癢,怪不得我!”澹台凰心裏是發虛的,但俗話說鴨子死了嘴還硬,她就是屬於嘴硬鴨子裏麵的高檔品種!

“哦?”他輕輕挑眉,那雙深不可見底的眸中看不出半絲喜怒,看了一會兒她的臉之後,終於是惱了她貼著的這張人皮麵具,伸手扯了下來!澹台凰一驚,正要製止,麵具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她趕緊四下一看,方圓百米的地方都沒有人,還好!然後,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人皮麵具就這樣一扯,要是被人發現了,她就慘了!

她一問,他倒也沒回答,伸出手,那如玉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暖而舒服,像是溫泉水流過一般,令人心情澈明,旋而,手下一個用力!

將她的臉頰輕輕扯起一邊,微微鼓著,像是一個小包子,她的皓齒也被他這一扯,露出來些許!

澹台凰一怒,揚手就想揮開他的賤手,雖然她的身段容貌都尚可,但是:“瞎扯你妹!要是扯狠了不能還原怎麽辦?”那不叫胖了一圈了嗎?!

頰上的肉被他揪著,說話也變得口齒不清起來,但是眼中的怒火極為明顯。

“哼!”太子爺見她憤怒,冷冷哼了一聲,這才算是放了手,旋即,懶洋洋的笑道,十分犯賤道,“不能還原,無非是更醜一些罷了,反正你已經夠醜了,再醜一點也沒什麽關係!”

這話一出,澹台凰手上的小樹條又抽了過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隻是這一抽,被他輕輕避過去了,長指一伸,將她手中的小樹條扯了過來,往旁邊輕輕一擲,落入草叢,再也看不見了。

這樣一個舉動,這般笑意溫和的神態,讓憤怒的澹台凰童鞋心中開始十五個吊桶打水,各種七上八下。咽了一下口水,看著他笑得詭譎的麵孔,皺眉開口:“你堵著我做什麽?堵著我就能夠改變你皮癢找抽的事實嗎?”

這話一問出,他忽然低笑了聲,笑容之下,直直叫這天光都黯了幾黯,慵懶的聲線帶著嚴重的涼意:“爺的太子妃,看來爺是假失憶,你是真失憶!”

“嘎?”什麽意思?澹台凰愣了一下,表情和眼神都十分迷茫,表示詢問。

她這一懵,他暖玉般的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似乎溫柔的看著她的眼,閑閑問:“太子妃,你似乎忘記了,不日之前,逃婚的那個人是誰,給爺寫了一封巧言令色,虛情假意的情書卻是為了求爺幫忙的人是誰?要混淆皇甫軒的視聽,想求爺,卻聽從了楚玉璃的建議,直接將事情擱置,等著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的人又是誰?”

呃……

澹台凰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心虛,十分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呃,那個,逃婚你知道,我也是出於無奈,王兄他……”

“嗯,還有?”太子爺雖然脾氣不好,也勉強算得上是通情達理,所以這一點就不打算跟她計較了。

還有,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還有啥?那個情書的事情,誰說我是虛情假意了,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出於對你濃烈的思念和愛意,還有……”

她閉著眼睛信口胡謅,登時卻隻感覺自己身邊的氣溫越來越冷,小臉也嚇得有點微微發白,瞅著他笑意溫和的臉,小心肝打顫了半天,最後為了防止自己再胡扯下去激怒了了他導致發生什麽意外,於是默默的選擇了噤聲!睜著鳳眸,怯怯的看著他。

看她終於是知道怕了,太子爺心中的陰雲才算是被吹散了不少,語氣卻還是十足冷冽惑人,“溫柔”的看著她道,涼涼道:“編,接著編!”

“呃,好吧,其實那封情書的內容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隻有百分之二十是我誇大其詞!”澹台凰回視著他,狀若十分誠懇的回話,隻是那個心虛啊,等閑語言已經不足以表達!

她話音一落,他劍眉又微微挑了些許,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涼涼開口:“接著騙!”

看他笑得越發美豔動人,眉間朱砂也好看到讓人腳軟,她終究耷拉著腦袋,低下頭自首:“好吧……其實百分之八十都是誇大其詞,隻有百分之二十是真的!”

跟聰明講話就是辛苦,你會發現你扯謊的水平直線下降,說任何假話都是在自掘墳墓!

她這般一說,太子爺頓了一下,好好的回憶了一下那封情書的內容,表情微微泛白,似乎還是想吐,但細細思索了一下其間的成分,才勉強相信了她的話,那封情書的真實度,十之一二還是有的!

是以,他的容色終於緩和了半分,冷睇了她一眼,接著道:“還有呢?”

還有,說的自然就是楚玉璃的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是完全沒有辦法抵賴的,澹台凰也不打算接著在這貨的麵前扯謊,因為扯謊的下場必定是被戳破,是以開口道:“這件事情沒什麽好解釋的,其實是我想找你幫忙,楚玉璃說即便放著,你也會幫我處理掉。不必親自跟你說,所以我才……其實這幾件都是小事,但我覺得像爺您這樣心胸寬廣的男人,是不會跟我計較的!”

她交代完自己的話,還沒忘記往太子爺的頭頂上甩一頂高帽子,哪,心胸寬廣的男人是不會計較的,如果你一定要計較的話,就隻能說明你心胸狹窄了!

她最後這幾句一補充,讓太子爺的唇邊懶散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一線紅唇微張,一字一頓的開口:“太子妃所言極是,這點小事情,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是不應該計較的。但是這些小事加起來之後,是否還能被稱為小事呢?”

這話,成功的把澹台凰噎住了,正在心中思量對策,又聽得他慵懶聲線複又響起:“而且,是誰告訴太子妃,爺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的?太子妃莫不是忘了,爺素來小肚雞腸,尤其在你我之事上喜歡斤斤計較,錙銖必較!心胸寬廣……嗬,太子妃怎麽會有如此不切實際的奢想?”

“……”得了,都不用想應對之策了,人家風華絕代的太子爺都說了自己小肚雞腸,喜歡斤斤計較錙銖必較,她還能有什麽詞句為自己脫罪?看著他瀲灩如畫的麵容,她已然死心,不再狡辯,頗為壯士扼腕一般的咬牙開口,“那你說吧,你想把我怎麽樣!”

還能要了老命不成?大不了拚了!

“想把你怎麽樣?”他閑閑笑了聲,狹長魅眸定定看著她,端看了她半晌沒說話,隻是這眼神直直的看得方才還底氣十足,一副要火拚架勢模樣的某女,秀眉微微挑了挑,心中隱隱沒底。

他雙臂展開,兩手放在她的兩側,幾乎是自成了一方天地,將她困住,入目之間,都是他,身側耳邊也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這樣絕對性一麵倒的強弱對比,很明顯能看出兩人之間,誰才是強者!

但,這所謂強者的眼神裏麵,卻並沒有屬於勝利者高傲自大的姿態,那雙狹長魅眸隻定定看著她,久而不言。

直到又是一陣輕風吹來,將他們二人的發絲吹起,飄揚在空中,又慢慢糾纏在一起。他終於看著她防備的容顏,輕笑著開口:“爺想怎麽樣,爺能把你怎麽樣呢?”

呃……

這是要算賬,還是不要算賬,還是要往死裏算賬?澹台凰表示心裏很沒底!

就在她心中已經沒底到極致之刻,他終於收回了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似寵溺似無奈:“把你怎麽樣?你不就是吃準了爺舍不得將你怎麽樣,才敢這麽猖狂嗎?”

鼻子捏的很重,澹台凰險些被他捏出鼻涕來,但聽他這樣一說,她愣了一下。

看他還是在笑,仍舊似奪目天光一般懾人,仍舊溫和到令人膽戰心驚,但卻還帶著不少自嘲的意味。她心中一軟,竟像是什麽地方坍塌了一塊,撞得心口一疼,直直的埋首撲入他懷中,話沒多說,眼眶卻已經紅了。

對一個人好,其實並不難,但無條件的去包容一個人,卻太難太難。他不說原諒,也不再責備,隻因為舍不得將她怎麽樣,便幾乎是忍氣吞聲,什麽都不與她計較,這樣一份心思,她豈可不動容?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上似乎有水霧,低笑了一聲,又開始犯賤找抽:“太子妃,爺雖然不跟你計較了,但爺仍舊很生氣!你可不要以為你這樣小小的投懷送抱一番,爺就能原諒你!畢竟你這般姿容,連爺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叫爺如何因你投懷送抱而心軟!你下次還是先好好的化個妝,認真的修飾一番……”

這話一出,澹台凰額角青筋一跳,就知道這個賤人說不出好話來!她這樣煽情的時刻,他居然也不忘記自我褒獎外帶玩命找抽?抬頭吼了一句打斷了他:“你給老娘閉嘴,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放屁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可這一抬頭,唇被劫掠。她募然瞪大眼……

輾轉反側,由淺而深。

太子爺心滿意足之後,方才退開,懶懶道:“嘴巴麽,除了吃飯和說話,也還是有其他妙用的!”

然後澹台凰飛快的脫了自己的長靴,揚手一甩:“鞋子麽,除了穿著之外,也還是有其他妙用的!”

長靴一飛,太子爺堪堪避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懶懶道:“太子妃,你我好歹是要做夫妻的人,但凡小小親密一番,你的反應便總是如此激烈,這叫爺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澹台凰腦中忽然想起什麽,關於貌似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又看了這妖孽一眼,登時麵上一紅,霞光一起,原本就絕美的容顏也更美了幾分。話說,大婚當日,她都隻想著嫁人,還沒想到這一層來。要是真的成親,豈不是要這個,那個,呃,合巹?

看她麵色微醺,倒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容色,太子爺心中一動,微微抬步,到她耳畔,似笑非笑的戲謔開口:“怎麽,幾日不見,太子妃倒學會害羞了?”

這語中戲謔調笑意味實在太濃,又太過欠抽,好像就是在諷刺她從前都無比厚臉皮不可救藥,所以永遠不知害羞似的!

於是,成功的刺激的澹台凰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三步並做兩步,去撿起小樹枝,對著他一陣猛抽:“混蛋!老娘從來都是一個含羞帶怯,搖曳生姿,百年難得一遇的淑女,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說的都是我!我從來就很害羞!”

這話說著,正巧叫準備過來找她的為韋鳳成雅等人聽了一個全,遠遠的看著一身著男裝的絕美女子,瘋婆子一樣的拿著一根小樹條,十分凶殘的追打一風華絕代的男子,舉止粗俗,形容可怖,並大言不慚的自吹自擂,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自己是一個……淑女?!

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四人同時一抖,隻感覺一陣寒風刮來,幾乎能夠直直的將她們凍成冰雕!

這真是曆史上少有的……淑女。

——老子是月底了,月票快交來的分割線——

太子爺被喪心病狂的淑女澹台凰又拿著小樹條抽打了一陣,然後就開始淒淒哀哀的呼痛,說自己身上疼,於是,澹台凰消氣了之後,又給他上藥,將那些小樹枝打出來的痕跡,全部都仔細的塗抹了一番。

接著又把那根小樹枝,也學著君驚瀾的,當著他的麵找了個盒子裝上,封好,貼上紙條一張。曰:小瀾瀾的最愛!

太子爺薄唇微抽,幾乎是情景重演一般,重複了一下澹台凰當日的話:“爺以為,自己最愛的是你!”

於是,澹台凰學著他當日的,大筆一揮,在前頭加上幾個字:不聽話的小瀾瀾的最愛!

“……”遙想自己當初用來教訓了她的小竹棍,今日再看這樹枝,太子爺忽然明白了什麽叫做風水輪流轉。

小星星童鞋在一旁抱著自己的零食看著,眼神很是幸災樂禍,主人哪,看你還敢背著星爺養別的寵物,這都是報應……

給他把傷口處理完之後,澹台凰才看著他的眼眸保證:“以後我會注意!”看似突兀,實則彼此都明白她的意思!

他給的寵愛,並不是她放縱的資本,她該想的是如何回報更多,而不是恃寵而驕。

見她這般認真的保證,太子爺輕笑了聲,旋而懶洋洋的點了點頭,一把將她扯到自己懷裏,犯賤道:“知錯了就好,也總算是閑下來了,爺來看看太子妃這幾日身段是否有所突破!”

“滾!”澹台凰大罵!

一陣異動,頃刻之後,見他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她,眸色詫異,似乎想著什麽難解之事。

澹台凰一巴掌狠狠的呼過去,高聲怒喝:“看你妹啊看,老娘已經c了!已經c了!”哭瞎!她為什麽會遇見這樣的賤人,她真是紅顏命薄!

然後。

他說:“如此,甚好!”

“……”澹台凰嘴角抽了抽,一腳將他踹開,“好你媽個頭,滾犢子!我去看王兄,你去不去?”

“去!”雖然不喜歡這個大舅子,但是再不喜,也仍舊是他的大舅子不是?

……

竹屋之中,南宮錦交代完要給澹台戟喝什麽藥,便出去尋藥了。這雪山是個好地方,運氣好或者可以尋到雪蓮之類的東西,來了一趟,這般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她出門之後,這屋子裏,便隻剩下陳軒畫和澹台戟二人。

澹台戟這些日子,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病情極不穩定。陳軒畫步到桌邊,將那碗藥端起來,一路到了澹台戟的跟前,用湯勺舀起,從他的薄唇喂進去。

整個竹屋之之內,都是一陣一陣藥香,還有朦朦朧朧的熏香在桌麵嫋嫋升起。

陳軒畫正在喂藥,看著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魅上幾分的麵孔,不由有點失神,他眼角淚痣一點,此刻看來,竟如一株曼珠沙華,妖豔而美麗。

正失神間,他忽然動了動。

陳軒畫一驚,當即叫了一聲:“殿下!”叫著,也趕緊將手中的藥碗擱下,極為遲疑的看著他。

下一瞬,他妖媚的桃花眸睜開,看向虛空,似乎是有神,也幾乎是無神。陳軒畫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一碰上他的額頭,灼燙的熱度嚇了她一跳,與此同時,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扯!

陳軒畫登時嚇了一跳,想反抗起身,卻又擔心碰到他傷口,尤其南宮錦說他的腿現下情況很不樂觀,輕易不可觸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遲疑之後,天旋地轉,他薄唇忽然覆住她的,無意識的叫了聲:“凰兒!”

這一聲,陳軒畫登時瞳孔睜大,瘋了一樣想推開他:“殿下,我不是公主,我是陳軒畫!”

“你是!”此刻,澹台戟優雅華麗的聲線,此刻近乎染上了嗜血的味道,猩紅的雙眸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凰兒,你在生氣!你是在責怪王兄是麽,因為王兄被澹台滅的人設計,墜崖,你不得不逃婚來救王兄,所以你心中怨恨王兄對不對?”

陳軒畫整個人幾乎是瘋了一樣,想要推開他,口中大叫著:“我不是公主,我不知道公主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殿下你先放開!”

她盡管是想推開他,卻還是顧及他腿上的傷,沒敢有太大動作,隻希望自己多叫幾聲,叫他清醒過來!

澹台戟卻沒把她的話往心裏去,隻看著她,自顧的低聲開口:“王兄是故意的,王兄沒想毀了你的婚事,隻是不想看著你嫁給旁人!澹台滅想要王位,我給他,他想要我的命,我也給他!就這樣死了,也總好過眼睜睜的看著你同別人在一起……可是,你生氣了,你生氣了,凰兒,王兄是不是做錯了?”

他這般癡癡傻傻的問著,叫陳軒畫的眼角徒然落下淚一滴!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她便說,他如此智謀,怎麽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人算計!甚至身中三箭都無還手的餘地,即便再厲害的高手,也斷然不可能將他傷成這樣。原來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是想死!

見她不說話,卻落了淚,他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去,十分溫柔的開口:“你哭了,你愛我的是嗎?”

“是!”陳軒畫點頭,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她是愛他的,飛蛾撲火一樣的愛著他,盡管知道他愛著的人是澹台凰,但這份情誼,從未有過絲毫退卻。

她這般點頭回應,他便勾唇一笑,桃花瓣般的容顏頃刻間美得驚心動魄。傾身一吻,撕裂了她的薄衫:“凰兒,王兄也愛你!王兄也愛你!”

“不!殿下,放開,我不是公主,我不是!殿下,我不是!”陳軒畫幾乎是瘋了一樣的嘶吼!

她希望自己成為他的人,但她也有作為女人的尊嚴和驕傲,她不要以任何人替身的身份來獲得他的疼惜!她不要!

“凰兒,不要拒絕王兄!”澹台戟打斷了她,絲毫未停。

“不,我不是,我不是……”

“殿下,我不是……”

……

這半日,淚水似乎流幹了。陳軒畫癡癡然看著屋頂,床邊是散了一地被扯爛的衣襟!

這半日,她終於得到了她這十幾年來心心念念想要的,可,也偏偏是她最不想要的!她以為自己隻要跟在他身後,哪怕他不愛她不喜歡她也好,至少她心中還有抱有一絲綺念,希望自己有一日可以感動他,將最好的自己,完整的交托到他手上。

卻不知道,這一日來臨,竟然是以別人的身份!

她飛快起身,穿好了衣服,看著榻上那一抹殘血,看著那麵色已然正常下來,躺在薄衾中,再次昏睡的人,捂了唇,大步衝出了竹屋……

澹台凰和君驚瀾來的時候,一到門口,便看見陳軒畫奔出竹屋的這一幕,三人相撞,君驚瀾看著陳軒畫那淚眼朦朧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屋內地下散落的澹台戟的衣襟,還有陳軒畫外衣上的幾個裂口,頃刻間明白了什麽,薄唇動了動,卻一聲不吭。

澹台戟神誌不清之中,有可能做出一些什麽事,但看著陳軒畫的樣子,似乎是不甘願。可陳軒畫對澹台戟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現下好端端的,怎麽可能不甘願?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當成了別人的替身!

這樣一想,他狹長魅眸中徒然眯出了一絲冷光,攥著澹台凰的手也緊了緊,握得她幾乎生疼。

澹台凰奇怪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陳軒畫那哭得慘兮兮的模樣,接著往屋內一掃,登時便瞪大了瞳孔,尖聲道:“你們?難道……?”

“沒有!”陳軒畫飛快搖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卻也一點都不想澹台凰知道這件事情,公主若是知道了,有可能會要太子對她負責,如今她最珍貴的東西,便是以別的女人的名義交托給了他,怎麽還能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娶自己?

這般,他雖然不甘願,但也會娶。但是她,卻不想要他這樣的施舍!

“沒有那你這是?”澹台凰有點納悶,如果王兄真的跟她發生了什麽,看那哭的這樣子,八成是被強迫,就古代來說,她應當是要承認了,這樣才能讓王兄負責,也免了將來無人願意娶。但是她卻說沒有,澹台凰認為是不會有女子拿自己下半生的幸福開玩笑的,所以竟然也信了一半。

陳軒畫啜泣了一下,止住了淚意,才開始胡扯道:“我是想給殿下換衣服,但是他忽然發狂扯了他自己的衣服,還來打我,讓我滾出去!瞧瞧我衣服都被他廝打爛了,嗚嗚……”

她說到這裏,掩麵而哭。

澹台凰知道她對王兄是一片真心,若是王兄真的讓她滾,她傷心也是常理。故而見她如此,便十分安撫的笑了笑:“王兄現下不是神誌不清麽,做了什麽你也別往心裏去,待到他醒了我說說他,定然讓他給你道歉!”

她這話一出,陳軒畫的麵色又白了幾分。殿下現下神誌不清,所以做了什麽她都不該往心裏去麽?這話像是一根刺哽在了她的喉間,即便她的清白,她最珍貴的東西沒了,也不該往心裏去麽?但她心中也明白澹台凰到底是無心之失,故而也沒記仇,卻更加自哀了幾分。

澹台凰這話一說完,君驚瀾便攥了一下她的手,她奇怪的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卻並未看出異色。

而陳軒畫這一抬頭,便看見了君驚瀾那狹長魅眸中看似溫和實則冷厲的光芒掃向自己,那雙眼,似乎早已將她刻意隱藏的一切看透。而那冷茫,也是在警告她,不能因此對澹台凰做什麽!否則,後果她承擔不起!

她收到他的眼神,低低一笑,沒吭聲。她是真心愛著太子殿下的,所以絕對不會去傷害他心愛的人,北冥太子的擔憂,純屬多餘!隻是……她看了一眼澹台凰的側顏,想著心愛之人對她的傾心,想著北冥太子對她的維護。

當真是從來沒有一刻……她陳軒畫,這樣羨慕過一個人!

君驚瀾正以警告的眼神看向陳軒畫,又收了眼神看澹台凰,這眼神四掃之下,澹台凰自然也沒能看出什麽來,便也隻當他方才攥她的行為屬於神經質,輕聲笑了笑,掙開了他的手,大步進屋,準備去看看王兄。

可也就在這會兒,竹屋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人眸色一肅,很快的偏過頭去……

------題外話------

唉,王兄就這樣被哥托付出去了。舍不得的妹紙不要哭啊嗷,要哭快來,來哥哥懷裏哭,來哥哥懷裏,順便讓哥摸摸你們兜裏有木有月票(⊙o⊙)……

矮油,已經月底了呐!再不交月票就要過期了嗷,月票捂太久了會很熱,熱壞了你們,山哥哥是會心疼滴,來,都交給哥哥一個捂著,哥哥不怕熱……(⊙o⊙)…

一看月票榜第四了!震驚!謝謝大家給力的月票有木有?感動死俺了有木有?俺愛死你們了有木有?!火辣辣的吻獻給你們——muma!muma!

也謝謝大家的鑽石、鮮花、打賞和五星級評價票,哥哥都看見了呦,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