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空逐漸變成淡淡的紫色,幻影般迷茫,天空的顏色變幻著,卻始終有抹淡淡的紫,餘暉的殘韻,美的攝人心魄,被禁錮的靈魂,在這一刻,悄然空靈,釋放至無垠。
嵐雪殤的嘴角是未完全隱退的笑意,眼中卻已有了苦澀,落寞的望向一邊,似乎在等待某個答案,最終,失望的離去,惆悵,徘徊。似乎刻意壓抑著,一切都那麽平靜,那麽順理成章,情緒空白,無言。
黑色,終於將最後一抹淡紫覆蓋,玩味的挑了挑嘴角,黑色,才是真正迷離的殺手。暗夜的幕布,靜波若水,冷酷,死亡。不知道何時變成了這樣,惡魔般邪惡。似水年華,悄然而逝,相遇,相識,相知,相離,永別。有時,一個轉身,便是永遠,看著樹葉的凋零,心底竟閃過一絲失落,隨風而逝。
時間,最好的殺手,抹殺了多少情,多少恨,一一不相見,是否可以不相欠?一個水晶的桃心,中間鑲著紫紅的愛神之箭,在燈光下,閃耀出來的,卻隻有譏諷。看慣了世間冷暖,世態炎涼,也就無所謂再次被傷。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她,玩不起。
“該走了。”使者輕聲說道。
城牆外冷風蕭瑟,沒有人出來相送,連宮卿渺也不見蹤影,雪殤不怪她。畢竟這次她出嫁西池國是秘密,沒有人知道,隻有朝中幾位比較重要的大臣知曉。要是讓人得知洛黎國的皇後既然為了保護國家而嫁給西池國,那麽夜舜羽的顏麵也掃地了。看著這個生活了一年的皇宮,突然覺得很悲......那個說著愛的人,直到現在也未露過麵。
回頭,對這使者點了點頭,她踏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行駛離去。
城牆上,夜舜羽緊緊握著拳頭,以防自己最終受不了,而衝下去把嵐雪殤奪回來。隻是那個女子直到最後也沒有過頭看一眼,然道她就真的那麽狠心嗎?
馬車搖搖晃晃,坐在裏麵的嵐雪殤沒有任何表情,痛苦的,難過的或者悲傷,這不禁讓人覺得奇怪了,為何即將要嫁給別人為妻她還能臉上帶笑。
直到......馬車外麵進來一男子,既然是剛才那位使者。“坐穩了,要加快了。”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
嵐雪殤終於忍不住內心的雀躍,笑道:“這一切是你計劃好的嗎?根本沒有什麽宮雲廷相幫,是吧?”
笑笑,那位使者脫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真正的樣子,眼中帶笑:“事情說來複雜,當日宮卿渺找到了我,得知你被抓之後她要我替她送信到西池國希望雲廷相幫,更巧的是我和雲廷從小就認識了,況且曾救他一命,為了報恩他便答應了。他這樣做也是很冒險的,所以殤兒得好好謝謝他。他可說了,要是不好好對你,就絕不放過我。”冥也這樣說著,坐到了雪殤身邊,抱住了她。總算是平安無事了。
夜舜羽以為一切在他手中把握得很好,到最後還是讓他們騙了,隻是沒想到冷雪既然會是眼線,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如今他已經正式退出江湖,惜落閣也全交給獄弑了。
在冥也的懷中蹭了蹭,雪殤一直緊繃的情緒總算是緩和了下來,問道:“接下來去哪裏?”
撫摸著懷中人的秀發,他的視線透過了遠方,“去西池國,洛黎國不能再待了,殤兒最親的人全在哪裏哦。”
“真的。”一興奮她從冥也的懷中坐了起來,臉上是不難掩飾的高興情緒。
點了點頭,他又把她拉回懷中。溫柔細語道:“從今以後,你做妻我做夫,一世相隨。”
“不要。”很堅定的一句話,後話的聲音又變得嬌聲起來了,“一世太短,我要永生永世。”
“好,全依你.....”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懷中人的唇上。
馬車在邊境停了下來,夕陽中雪殤清楚的看見,爾嵐和星末笑得純真的麵龐,已及依偎在櫻錦瑞身邊的芷煙,和扶著嵐宿軒的嵐瑾風,和盯著他眼露柔情的夢子怡。
光暈打在各自的臉上,襯托出了一種迷茫神色,她甚至還不敢相信,真的逃了出來了嗎?不用在過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可以和冥也一輩子在一起了嗎?
笑容溢滿了幸福的臉龐,她隻記得當時的自己大喊著,一個一個的抱住她們。
搞的大夥多不好意思一笑,隻是沒有想到還有再見麵的一天。
那天晚上嵐雪殤第一次毫無形象的喝的伶仃大醉,放鬆下來的心,也就毫無顧忌了,搞的爾嵐和星末手忙腳亂的,而那些男子也隻是自顧自的把酒言歡,肆意的大笑,然後肆意的抱頭痛哭。
向芷煙訴說這麽久未見的思念之情,向星末和爾嵐,夢子怡道歉,對不起她們的是,把她們卷進這場戰爭。向大哥痛哭,怪自己沒好好保護他。向二哥道謝,謝他保護了她重要的人。
最後的最後,她終於還是被大夥扛進了房間,睡夢中她終於不再皺眉了。
一陣風,揚起了滿地的塵沙,拾起破碎的記憶,靜靜地葬在北寒帶
時間就像瑟瑟秋風,把往事像落葉一般掃落,留下光禿禿的透骨寒心,獨留枝頭的殘缺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