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的濃濃興趣,讓小夥子瞬間白了臉。

看來這一次是遇到對手了!

他顧不上百姓們的審視,一把抱住了蘇琳兒的大腿,當下哭唧唧了起來。

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

看的眾人立馬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反倒可憐起了他。

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感覺讓蘇琳兒皺了皺眉頭,同時她也不想與這人繼續在糾纏下去了。

“這位公子當真要一直抱著小女子的腿嗎?”

別人聽不出她語氣中帶來的絲絲涼意,可是靠她最近的小夥子,卻漸漸的顫抖起了身子。

一股寒意,正在侵入他的身體。

那是一種直至靈魂的寒意。

小夥子感受到了她濃濃的殺意,當下也顧不上敲詐,直接一蹦三丈遠。

把周圍的群眾也嚇了一跳。

見沒有人在阻擋,蘇琳兒抬腳就要離開。

小夥子不死心,又撲了上去。隻是這次沒有做死的抱住她的大腿,而是在她一米遠的地方又哭了起來。

看他確確實實是訛詐上自己了,蘇琳兒無奈的走到他身前,用一隻手指頭抬起他的下巴,綻放了如花般耀眼的笑容。在少年的荒神間,又放開了他。

“不知公子為何要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毀小女子的清白,若是為了錢的話,隻要公子幫我一個忙,錢都是小事。”幽幽的轉了一圈,蘇琳兒笑道。

恍惚間,少年點頭同意了。

眾人見小夥子隻是為了敲詐這位姑娘,又覺的自己剛才出言稍有不遜,當下就抱歉的笑了笑離去了。

待少年回過神來,他們已經進入了一條小巷子裏,之前那名少女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我們怎麽到這裏了?”瞅了瞅四周陌生的環境,少年心底暗叫不好,表麵上卻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

蘇琳兒沒有說話,但將他的反應完完全全收在了眼底。

她直接憑空拿出了一大袋的銀子放在了少年的麵前。

在少年的疑惑中,她開口說道:“如果你能幫我一個忙,這些銀子全都是你的了。”

這種好事落在自己的身上,少年開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但是瞧見那女子眼中滿是認真之色,便直接將袋子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一副生怕她會反悔的樣子。

“不知公子可知白府?”

那少年稍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不知姑娘說的是哪個白府?”

雖然說這方圓百裏也隻有那一個白府,但是少年還是想再確認一番。

畢竟那個地方,能不說還是不能說的。

見他反問自己,蘇琳兒突然覺得好笑了起來,“這附近,能有幾個白府?”

這麽一來,少年肯定了,卻又猶豫了。

“公子若是不想要那銀子的話,不妨交由我?相信總會有人喜歡上它的。”見到了他眼底的猶豫之色,蘇琳兒及時添了一筆。

聽她這麽說,小夥子不由的將懷中的銀子抱的更緊了。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這白府所發生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在我說出來之前,必須清楚你的身份。”

少年換了一副神色,不似之前眼中的崆峒,卻又警惕了幾番。

看他這幅模樣,蘇琳兒首先想到的就是在白府中打掃衛生的老伯。

於是,便將自己之前想好的身份又說了一遍。

在蘇琳兒的淚眼婆娑中,少年逐漸相信了為母報恩的說法。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怕告訴你了。”

少年收拾了幾嗓子,娓娓道來:“白府出事的那陣子,我還小,依稀隻記得父親說過,白家娘子不守婦道。自家丈夫死了不守孝不說,沒過多久竟然懷孕了。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就連白家娘子身邊的人都守口如瓶。”

“懷孕期間,白府中人不斷減少,每天夜裏還能聽見府中傳來陣陣廝殺聲,細聽還能聽見婢女的求饒聲。不久後,街坊領居都傳那些個失蹤的婢女都被她生生吃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起一根手指蘸了蘸牆角的汙水,在地上畫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畫麵。

他指了指,向蘇琳兒解釋道:“這就是白府最後的場景了。”

蘇琳兒皺了皺眉頭,和之前自己去見識到的白府,這兩個完全是不一樣!

“你是從那哪裏看到這幅畫的?”

少年歪著頭,不斷從記憶中搜索關於這一塊的回憶。

他猛地一拍腿,驚喜的說道:“你說怪不怪,白府發生了怪事後,竟然有人把這畫成了畫冊然後去買。”

少年的話無不在告訴她,一切的一切都像有人操控般,神秘而又貼切。

看來還得去白府探查一番!

想到這裏,蘇琳兒便抬腳向白府走去。

少年見她毫不留戀的離去,快速的躥了過去,“你該不會是要去白府吧,那凶險之地還是不要去的為好。聽說之後有人請了道士去抓怪,但是沒過多久,那些道士都七竅流血的死了。”

看蘇琳兒還是一鼓作氣的向前走著,絲毫沒有被自己剛才的話所影響,少年隻好聳了聳肩,轉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已經說完了所有那女子想知道的事情,拿上銀子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心中為何會有絲絲疼痛之感?

少年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小巷子空無一物,咬了咬唇,無奈的追向蘇琳兒。

嗯,他隻是覺得這些銀子太多了那女子不劃算,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擔心她所以才過去的。

沒錯!

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中肯定道。

待他趕去白府後,發現那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棵槐花樹看。

桂花樹上掛著些許紅綢緞,在微風中飄**著,為這破落的府邸添上了一副詭異之色。

蘇琳兒一身白衣,就站在樹下,仰頭看著。

少年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跑上去拍了拍蘇琳兒的肩膀,“你站在這裏看什麽?”

“看人。”

蘇琳兒冷不防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一陣詭異的冷風刮過,配上少女說的話,嚇得少年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可別亂說啊,這地方哪有什麽人啊。”瞅了瞅四周空無一人的大院子,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看到他的反應,蘇琳兒沒有再多說什麽。

指了指樹下那盆依舊完好的玫瑰花,她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把鐵楸,移開盆栽幽幽的挖了起來。

少年很好奇她的動作,心中即使害怕,但還是走上前去。

在看到那泛著白光的白骨後,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淡定的瞅了眼還有氣息的男子,蘇琳兒又挖了起來。

待少年醒過來的時候,撲眼而來的就是遍地白骨。而那少女,站在不遠處還是望著那棵槐花樹。

尖叫了一聲,少年快速跑到蘇琳兒身後抓住了她的衣袖,整個人恨不得貼上去。

看到他那幼稚的行為,蘇琳兒抽出了自己的衣袖,換了個地方重新站著。

少年又跑了上去,隻是這次很識相的沒有碰到她。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難道不害怕嗎?這些可都是人的骨頭啊。”少年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在蘇琳兒很淡定的搖了搖頭後,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早知道這個樣子的話他就不趕過來了!

這麽丟臉的事,還是在一名女子的麵前丟臉!

若不是沒有鏡子,隻怕此時他都能自己看到自己的欲哭無淚了。

自己這麽多年來好不容易保持的形象,在遇到這女子的那一刻起,已經全然不存在了。

“你該不會是道士吧,前來這裏捉妖除怪?”少年思前想後終於總結出來了一個好的借口。

蘇琳兒聞之嫌棄的瞅了他一眼,決定離這個白癡遠一點。

“你看著這棵槐花樹幹什麽?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當少年準備爬上樹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卻硬生生的被蘇琳兒的話嚇得退了回去。

“你看不見,這棵樹上,可是掛著許多人頭。”

“它們現在,可是正看著你在笑呢。”

少年後背布滿了冷汗,欲哭無淚的對蘇琳兒說道:“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

“不相信?那你自己看。”

蘇琳兒的話剛一落地,一陣白煙出現在了少年的眼前,待白眼散去,少年原本帶著血色的臉龐瞬間蒼白不已。

隻見那棵槐花樹上原本的紅綢,全都變成了一顆顆慘笑著的一顆人頭。它們頸脖下流淌出來的血,順著樹幹正緩緩的流進土壤,滋養著槐花樹的生長。繁茂的樹葉隻剩下了一條條蠕動的白蟲,隨著人頭嘴角的張張合合而爬進去,詭異不已。

少年沒有忍住,轉過身就吐了起來。

他的動作引起了全部人頭的注意,原本慘笑著的人頭,居然全都盯著少年璨璨的笑了起來。

蘇琳兒暗叫不好,拉著少年就朝白家娘子的閨房跑去,待門關上後,砰砰的撞擊聲傳進了二人的耳中。

少年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對......對不起,要不是我的話也不會這個樣子。”

蘇琳兒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遲早會變成這樣,你也不必自責。”

少年不顧凳子上的灰塵,直接坐了下去,指著門外那群還不死心的人頭,失魂落魄的詢問道:“它們,到底是群什麽東西?”

順著他手所指的地方,蘇琳兒極其優雅的轉了一圈,然後不慌不忙的解釋。

“你不是之前給我說過,白府每天晚上都有婢女的慘叫聲嗎?呐,就是這些。”

她的話剛說完,門口破天荒的沒有什麽動靜了。

少年頓時一愣,不知所措道:“它們走了?”

“你可以出去看看。”蘇琳兒淺笑著。

少年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紅潤了幾分的臉霎時間又白了起來。

見他如此,蘇琳兒聳聳肩便不再逗他了。

房間中安靜不已,正是如此,少年心中不由的焦灼了起來,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蘇琳兒悄然間走到了門口,一雙玉手搭在了門框上。

“你要幹什麽?”

看少女準備開門,他大驚失色的跑了上去。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蘇琳兒便又將手放了下來,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出去有事嗎?”

“可是門外還有一群......”他正了正臉色,故作鎮靜的小心翼翼說道。

“不過是一群鬼魄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蘇琳兒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少年咽了咽口水,竟發自內心的相信了她。

門悠悠的打開了,院子裏空曠不已,那些人頭此刻正安詳的回到了樹枝上,並沒有因他們的出現而再生事端。雙眼緊閉,儼然真的死人一樣。

若沒有之前的事情發生,那他們還真就相信了沒有什麽危險。

“我怎麽會看見它們的?”少年低下頭,悄咪咪的問蘇琳兒道。

要說這一切與她無關,他可是不會相信的。

這麽血腥的一幕,他是再也不想看見了。

對於他的疑惑,蘇琳兒隻是笑了笑,然後淡然自若的向那些人頭走去,任由少年在身後怎樣小聲叫喊。

感受到了陌生氣息的靠近,隻是一瞬間,那些人頭便睜開了眼睛,然後朝蘇琳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隨著它們的動作,越來越多的血液順著樹幹向樹根流去,看起來血腥不已。

蘇琳兒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繼續朝前走去,眼看著即將與一顆人頭緊密接觸,也就在此時,她停了下來。

由於人氣息的靠近,樹上的人頭全都不安的**了起來,嘴角裂到了耳旁,一副吃人的樣子就這樣展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少年早已經忍受不住,靠著牆壁就幹嘔了起來。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出現不少人的腳步聲。

蘇琳兒暗了暗眼神,極為鎮定的退後了幾步,一手輕輕的拍在了少年的肩旁上。

一大群人進來後,看見的就是一位少女正在安撫一副病嬌的少年。

“長老,就是她!”

一陣熟悉的聲音後,隻見之前打掃白府的那位老伯帶著一群人凶狠狠的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麵的那位老人,雙手靠背而行,一雙審視的眼神注視著蘇琳兒二人,劍眉豎起,一看就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

見到有人來,少年極為迅速的捂住嘴巴,轉過身看到那位老人後,緊張的低下了頭。就連捂著嘴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滑了下去。

那位老人看到少年後,似是有刹那的一愣,卻被他很好的掩埋了起來。

但終沒逃過蘇琳兒的一雙慧眼。

“長老,就是這個丫頭!”老伯指著蘇琳兒,對身旁的老人道:“這丫頭身上有詭異!”

那位被稱作長老的人,此刻一雙眼睛全都在蘇琳兒的身上。

剛才在遠處還沒有發現,現在一靠近了才知道這個小丫頭還是個美人呢。

看出來了長老眼中的**,少年急忙站在了蘇琳兒的身前擋住了那抹視線。

長老急了。

“建淯,別以為你是四公的人本長老就不敢動你!”他怒氣衝衝額的瞪著少年,對他不客氣道:“今天的事和你無關,你現在離開的話本長老就可以既往不咎。”

少年知曉他話中有話,不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了嗎?

冷哼一聲,建淯臉上滿是堅定。

“長老,您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我是我,四公是四公,怎能相提並論?”他不僅沒有後退一步,反而更嚴實的將蘇琳兒護在了身後,“這姑娘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不論怎樣,我都要帶走她!”

長老被他的話逗笑了,“你看看這四周,你覺得你們兩個人還走的出去嗎?”

建淯正準備再和他理論幾番,卻被身後的蘇琳兒拽著袖子拖到了身後。

看到她那自信的雙眸,將嘴裏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長老,不知你今日怒氣衝衝的過來所謂何事?”蘇琳兒看著老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卻還是不卑不亢額詢問道。

長老並沒有回答,反倒是老伯自告奮勇的跳了出來。

“你這臭丫頭還跟我裝。說!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蘇琳兒笑了,“老伯的話小女子就不懂了,難道不是你們先做了什麽嗎?”

聽到這話,長老眼中的**似是消散了不少,隱隱約約殺氣騰騰。

“姑娘,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就不該說。不少人,可都死於話多。”

濃濃的威脅之意,可塑琳兒就好像沒聽出來般,繼續淡淡的說道:“我相信公正二字,不相信什麽權威以及作威作福。”

老人怎麽能聽不出來,這丫頭就是在反過來消遣他。

這下子,連樣子都不裝了,直接揮手讓人抓住他們。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白煙,縈繞在院子眾人的眼前,僅一會兒,又消散了。

待他們再度抓蘇琳兒二人時,卻被眼前滿是血腥的場景嚇得不敢在動一步。

看著那些上前的人均變了臉色,長老臉上滿是不滿,自己也上前了幾步,然後,他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少年知他們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當下也不覺得那些人頭可怕了,轉頭就向槐花樹望去。

可是意外的,樹上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

“鬼......有鬼......”

“有鬼啊!有鬼——”

本來安安靜靜又沉寂過去了的人頭,待這些人大吵了幾聲後,又睜開了眼睛。

這下子,那些人再也顧不上什麽了,轉頭就向門外跑去。

那位長老像是腳底生了根,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人頭,一下子腿軟暈了過去。

待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綁住攤倒在一處,而麵對著他,正是那顆滿是人頭的槐花樹。

他心中驚慌不已,想要將身上所捆綁的繩子弄開,卻又怕吵醒了那些怪物會吃了他。兩難之下,他幹脆一動不動,等待著別人的救援。

“琳兒,他醒了!”

建淯剛走過來,看見的就是一臉煞白一動也不動躺在地上的長老醒了過來,當下就對不遠處的蘇琳兒揮了揮手。

在長老昏迷的這一期間,蘇琳兒已經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他也已經知曉自己再也看不見那些個怪物了,所以就毫無顧忌的大聲喊叫蘇琳兒。

然而長老一聽,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臉驚慌的朝槐花樹看去。

果然,那些人頭此時已經睜開了雙眼,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長老頭皮一陣發麻,心底暗道自己不該來這地方。

蘇琳兒不慌不慢的走到他跟前,然後坐到離他不遠處的椅子上,就那樣淡淡的注視著他。

“現在,你說不說實話?”

長老一愣,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的血色。他將頭低了下去,一副我沒有聽見的模樣。

建淯又怎會讓他如意,小跑上去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將頭又抬了起來。

蘇琳兒讚揚似是掃了他一眼,然後將視線又轉移到了長老的身上。

“我給你兩個選擇,或死或生。”

她翹起兩根指頭,恬然自若。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從別人那裏知道。現在,你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如何選,全在你。”

長老瞪大眼睛,一副恨不得將她剝皮抽血的樣子。

“這裏是小洋鎮,是我的地盤!可不是你能撒潑的地方。”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哦?”蘇琳兒笑了,從椅子上輕然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向槐花樹上的人頭,親切的摸了摸其中一顆的頭,“可這是白府呢,我想在這裏撒潑,你又能奈我何?”

她麵向長老,將一顆人頭抱在了懷中,“她可是一位剛十六歲的小姑娘呢,剛剛一直再說喜歡你,要不,你陪陪她?”

蘇琳兒的聲音輕輕的,混合著風。卻讓長老聽的渾身發抖。

他怎麽能不清楚這些人頭的來曆?

他怎麽能不知道這些這些人頭是多少歲?

隻是從別人的口中親自聽到,有些駭人聽聞而已。

眼看著蘇琳兒抱著一顆血腥的人頭離他越來越近,長老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慌,閉上眼睛大聲的喊道:“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