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她那橫空飛來的纖纖細手,看著她略微不滿地說:“頃荽,你現在怎麽越來越囉嗦了。道理我都懂,可是有什麽用?我不去招惹蘇宴,蘇宴卻又頻頻來招惹於我,隻要一有人踏進我這竹園,他就屁顛屁顛兒的跟進來,一臉臭屁的像一塊石頭杵在那裏,像是來抓奸一樣,好像我背著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再說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招惹到他了,就沒有必要再躲著他讓著他了,他不是什麽好人,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雖然論權論勢我都比不過他,可是我有腦子啊。
我敢跟他杠上,就自然不怕他以後敢對我使小絆子之類的!”
我後麵越說越興奮,直接叉著個腰,尖著個嗓子,一臉傲嬌,渾然忘了之前蘇宴是怎麽秒殺我的了,
頃荽聞言更是苦口婆心的道:“公主,禍從口出啊,就算你對太子殿下再不滿你也不能宣之於口呀。本來你隻是一時口快,可是這要是被那有心人聽見了……再添油加醋的傳到太子殿下的耳裏……後果不堪設想啊……公主……”頃荽說著說著就差點兒哭起來了。
看著頃荽那沒出息的樣兒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不滿的瞥了她一眼,然後重重的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道:
“怕什麽,我本來就是實話實說,我說的全是事實!而且這裏全是我們琉璃國的人,他怎麽會知道?”
我定定地看著頃荽,等著她的膜拜,卻沒有料到那頃荽不知道抽了什麽瘋,一個勁兒的朝著我擠眉弄眼的,把我搞得一臉懵逼,莫名其妙的。
正當我想要好心好意的慰問一下頃荽時,又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來,“那如果知道了呢?”
我擺了擺手,將頭偏了過去,一臉無所畏懼的大笑著說:“知道了也沒啥,大不了……”
蘇宴!
我一個激靈,趕緊又悠悠地轉了回去,背著他看著已經嚇呆了的頃荽,好似一切都是一場幻覺,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而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後麵傳來了倒茶的水流聲,還有茶蓋碰著茶杯響起的清脆的聲音。我的心也隨著那清脆的聲音一怔一怔的,我天真的想著我都沒計較蘇宴他擅闖我的閨房,又偷聽我閨閣私語,想必隻要是個男人都不會再錙銖必較下去。
而我萬萬沒有想到,蘇宴就他媽的不是個男人,隻聽見他輕輕地扣了扣茶杯,聲音陰惻惻地說:“大不了什麽?”
大不了什麽……我也很想知道啊。我一邊應付著蘇宴,喃喃地說:“大不了……大不了……”一邊我又我求助的看著頃荽,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蠕動著,眼神兒飄忽不定的,想要她給我支個招,把這蘇宴糊弄過去。
而頃荽果然是個老司機,直接按住我一把把我轉了個半圈兒,直直的對上兒蘇宴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我眼神飄忽不定,尷尬的訕訕的一笑……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我又被頃荽坑了一把。天啊,你把這個奴才收回去吧。
蘇宴站起來輕輕抬起手臂,我以為他要打我,趕緊身子一低,往後一撤,然後憤怒的瞪著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媽的,一言不合就開打,你這是欠扁體質啊!
而蘇宴淡定的弄了弄攏袖,弄好了之後,又輕輕地抖了抖,然後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把我也看得莫名其妙的。
蘇宴又重新優雅地坐下,嘴角微微輕揚,悠悠的端起一杯茶,緩緩地喝了起來。姿勢優雅極了,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高貴典雅,雍容華貴的氣息。
而我此時卻努力憋著笑,因為蘇宴手中的那杯茶就是剛剛頃荽擦完桌子沒洗手給我倒的那杯……當時我嫌棄頃荽,茶水又是滾燙滾燙的,也就沒喝。現在茶水正好溫熱,又是現成的,沒想到蘇宴真的是做大事的不拘小節,竟然直接喝下去了,還喝得這樣得勁兒,我都不忍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了。
算了,君子坦****,小人長欺欺,我琉璃月雖然不是什麽君子,但是要整人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從來都不會背地裏給人家穿小鞋!
我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視死忽如歸的看著蘇宴,正要開口說話,而蘇宴卻又恰巧抬頭,一臉平靜聲音卻又是低低沉沉地似是大雨將傾地說:
“琉璃月,孤沒想到這才短短幾日沒見,你那嘴上功夫就日進神速啊。”
額……這就尷尬了。可是這有怪不得我呀。雖然背後說人壞話是我不對,可是誰知道你有偷聽的癖好,剛好碰上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