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出來,我心裏又開始猶豫不舍,蘇宴不解釋,他一向是如此,萬一是我真的誤會了呢?
要是誤會,我這樣,會不會就錯過了真心實意相守一生的人?
可……要是不是誤會怎麽辦?
陸媛有恃無恐的模樣還在我眼前晃**,那些對她比對我還有恭敬的宮女,以及蘇宴的維護,他吧那些人殺了,不就是為了保住陸媛的身份秘密嗎?
越想越糾結,越想越覺得難以平靜,最終,靈界也無法讓我平靜,隻能出了靈界,然後去找傾荽。
她可能是唯一一個我能撬開嘴的人了。
到了傾荽所在的地方,我推門進去,她正在撫摸小黑,滿臉的慈愛,看到我以後愣了一下。
“娘娘?”
我點頭,“是我,我有事要問你。”
傾荽愣愣的,好一會兒才朝我跪下,“娘娘,您,您請說。”
“琉璃還有一個公主,是怎麽回事?”
傾荽一僵,“這……這個……”
“你可以不說,隻不過,她馬上就會來戰國,我要是一不小心……”
“不要!”傾荽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腿,“娘娘不要!您不能這麽對公主!”
我皺眉,有些厭惡的踢開了傾荽,深吸了好幾口氣,我才壓下回去狂洗的衝動,“說吧。”
“娘娘,公主與您雖然並非親生姐妹,但是你們母親畢竟是親姐妹,您,您別殺她啊!”
我腦子一僵,心裏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你,這話什麽意思?”
傾荽瑟瑟發抖的看著我,“娘娘,您不是琉璃公主。”
我腦子一暈,幾乎要站不住,怪不得,我覺得琉璃的人對我態度都有幾分奇怪,尤其是傾荽。
“那麽,我是誰呢?”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傾荽道。
“您,您是巫國公主,也是原本巫國的下一任帝王……巫月晰。”
我腦子裏頓時亂做一團,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一來證據不足,而來蘇宴不止一次的查我身份,要是我真的巫月晰,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正是因為他的態度去,所以我才堅信自己是琉璃月。
原來,我和蘇宴居然是這種關係,難怪我總覺得他不可信,難怪傾荽從未忠心與我。
我看向傾荽,“正在的琉璃月很快就會來,到時候,你去她的身邊伺候吧,小黑……你要是喜歡,就帶走吧。”
“娘娘……您……”
“我會讓琉璃的公主嫁進來,我也不會為難她,怎麽說,她也是我表妹,而我占了她的身份不是?”
傾荽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不過我沒有心情關心這個,而是轉身就走。
我走到那棵被蘇宴和我一起種下的樹麵前,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拔了出來,這東西實在太小,埋在這裏時間又短,所以被我輕鬆拔起來。
我將這東西折斷扔在了一邊,本就無緣,何苦強求?我隻需要成全便好。
不管是蘇宴真正的妻子,還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他想要,我便成全他。
收拾了一番,晚上蘇宴來的時候,我朝他笑了笑。
“陛下,坐會兒吧,妾身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
蘇宴看了我一會兒,眼神帶著失望,我不知道他在失望什麽,不過我也沒有心情去管,隻是坐在一邊等著。
蘇宴坐到了我旁邊,“你,為何不信我?”
“大約是我生性多疑,而且心性涼薄吧?”我朝蘇宴笑了笑,“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妾身恭喜陛下,即將再擁有兩位美人。”
“你說,什麽!?”
“我的妹妹即將嫁給你為妻,那位陸小姐,也是位美貌的,陛下你……”
“閉嘴!”蘇宴掀翻了石桌,“你居然要我去娶別的女人!?你還想把陸媛也拉進來?”
“拉?”我從石桌上移開眼睛,看向蘇宴,“陛下,若是你不喜歡,也可以不要的。”
蘇宴愣住了,看了我好一會兒,“好,如你所願。”
心口不一,說的就是我和蘇宴吧?嗬。
我不想蘇宴和除我以外的女人牽扯感情,更別說娶進來,可蘇宴想,我成全了他,可他還一副我逼良為娼的表情。
我閉上眼睛,蘇宴轉身離開。
或許,我們真的就是孽緣,不然,我也沒法解釋為什麽我們兩個會走到如今這地步。
第二天的時候,傾荽被我放了出來,陸媛被封了美人,位分很低,不過蘇宴給的東西很多,宮女看著我的眼神都是同情。
也是應該同情,我為後還不到半年呢,三個多月的時間罷了。
穆斯擔心我,急匆匆的進了宮。
我雖然記憶沒有恢複,但是,巫國滅亡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了一個大概的,所以聽到穆斯來求見,我第一個反應就是。
“說本宮身體不適,讓他回去。”
宮女立即就出去回絕了他,似乎深怕我反悔似的。
我確實有些反悔,畢竟眼下我能說話的,真沒有別人了,隻是一想到巫國的事情,我就沒法淡然處之,我明明已經知道了,還和仇人做了朋友。
想必,我真正的父皇和母後,會死不瞑目吧?
想到我這兩年來的經曆,唯獨不後悔的,估計就是曾經試圖殺蘇宴了。
最後悔的,就是對他動心,並且將心交給他。
我坐在宮裏,沉浸在我自己的思緒裏。
“娘娘,該用午膳了。”
我這才回神,看向宮女,“這宮裏,有絕育的藥吧?”
宮女驚恐的看著我,立即跪了下來,“娘娘不要啊!這使不得啊!”
“你是擔心什麽?本宮也就那麽一說,難道,你怕本宮去害那位美人?”
宮女身子一抖,“奴婢,沒,沒有。”
如果你不抖的這麽厲害,我還真的就信了。
“安心吧,隻要那位美人不來招惹我,我不會對她如何的。”我又不是蘇宴真正的妻子,更無法和蘇宴在一起,那麽去為難他的情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宮女還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
我瞥了她一眼,自顧自上桌吃飯了,她喜歡跪,那就一直跪著吧。
吃過了飯,我起身去了書房,絕育藥還是我無意中看到的,應該就在這些醫術裏麵,隻要找到了,我就可以解脫了。
已經錯的太多了,我不能繼續再這麽下去。
推開書房的門,我環顧了一下屋裏的書本,除了原本我弄來的醫術,在另一個書架上,還有釀酒的方子,我不由得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會兒。
我曾經對蘇宴說想釀酒,一半是為了打發時間,另一半,其實是想試著釀出一壇獨屬於我的酒,等有一天,我和蘇宴有了孩子,再請他喝,可惜……
我將方子放了回去,然後去看那些醫書,隻要找到方子,那麽這件事,我就不會再錯了。
我按照記憶中的大概位置找了起來,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的位置我還是知道的,就算這裏找不到,我不信翻遍了書房還找不到。
這本,不是。
這一本,也不是。
在書房翻找了半天,我都沒有再找到那本記載著絕育藥的方子,明明應該在這裏的。
我有些奇怪,之前看到這方子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古怪,我明明要的是保養類還是治病救人的方子,怎麽會有一張絕育的方子混進去,當時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心裏並沒有太過在意,所以也就沒記。
聯想到那方子上麵寫著隻能女人用,我有些懷疑,是不是送過來的人以為我想以防意外?畢竟隻要沒有孩子,蘇宴收那些女人也就玩玩而已。
隻是這猜測有些太陰暗了,後宮裏女人爭寵倒是常見,但是為了爭寵謀皇嗣,這可是大罪,就算是皇後,也極有可能被弄死,那些人應該不會做吧?畢竟在這個送來的時候,皇宮也就我這麽一個才是屬於皇帝的女人,我完全沒有必要做這些,除非逼不得已,不然那種方法實在太下作了。
甩了甩頭,我將這個猜測甩出了腦子,然後放到一邊,開始繼續查找那個方子。
可惜一直到天黑,我也沒有找到那個方子,反而是整個屋子裏麵的醫書藥方被我翻了一個遍。
我有些失望,要是沒有這個方子,那麽我懷孕的可能性就大多了,雖然蘇宴現在又有了別的女人,但是難保他某天心血**跑來找我。
想到這裏,我覺得又難堪又難過,隻想趕緊擺脫這個身份,最好再失憶一次,那麽也不用如今這樣進退兩難,徒留尷尬了。
失落的歎了一口氣,我起身,準備將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回去休息,明天再來看看吧,懷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隻要在蘇宴再來找我之前服下這種藥就行了,而且就算沒有,還有避子湯,雖然效果並不能持久,但是這東西宮裏很多,弄起來也不麻煩。
將書本慢慢的放了回去,我有些疲憊的看著這些書,上麵的字難得我都認識,看起來也都是好書,隻是可惜了……
這些東西再好,也不是我應該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