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信函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初二，今兒，胤衸剛醒來，胤禛身邊的人，就到了乾清宮，傳話說，今兒，四貝勒在府中舉辦宴席，望胤衸能前去赴宴，胤衸並未吃驚，總感覺，在大年夜那晚過後，自己仿佛與胤禛之間，少了一層隔閡。
胤衸答應前去赴宴，便讓胤禛身邊的人回去了，隨後胤衸便起了床，走到窗邊，隔著窗子瞧了瞧外邊，覺得天氣變暖了，心想，今日便減少點衣服，平時穿的太過沉重，壓的自己透不過氣，忽聞外邊幾隻家雀在枯枝上叫著，心裏就泛起了暖意，這種鳥，特別喜歡北方的嚴寒，哪怕是東北最寒冷的三九，也不會被凍死。
胤衸換了褂子，又將半邊鴛鴦扣扣在自己的腰間，轉身到銅鏡前，照了照，發現鴛鴦扣與自己還挺般配，隨即便出了門，胤衸漫無目的的逛著，可一路下來，雙腳就凍僵了，胤衸打算就近原則，找個地方去暖和暖和，結果瞧了瞧，就發現，自己走到了康熙議事的書房邊上，門口的侍衛文絲不動，在寒風中佇立。
胤衸走了過去，問道：“皇阿瑪，在議事嗎？”
“回十八阿哥，皇上在議事”
胤衸想了想，便轉身準備走了，可剛邁出一步，便聽見康熙在裏邊喚道自己的名字，胤衸心想，難道從外邊到裏邊會這麽的不隔音？胤衸聞聲，便轉過身，推門走了進去。
康熙本是與幾位廷臣在書房中議事，康熙站與窗邊，正好透過一扇窗子的縫隙，瞧見了外邊的胤衸，康熙瞧著胤衸凍得通紅的小臉，便開口叫住了胤衸。
“皇阿瑪吉祥”胤衸衝著康熙請安，隨即又瞧了眼康熙身旁的幾位大臣，打首也算眉眼柔和，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書香門第的味道，其餘的均都是歪瓜裂棗。
“十八阿哥吉祥”幾人向胤衸請了安，便立在一旁不言語了。
“衸兒，怎會到此？”康熙將胤衸從地上抱了起來。
“皇阿瑪，衸兒無聊，便一路逛了下來，結果就到了這裏”說道這裏，胤衸轉了轉圓溜溜的大眼睛，繼續說道：“衸兒是不是，吵到皇阿瑪議事了？”
聞言，康熙笑眯眯的說道：“衸兒調皮，不好好在寢宮呆著，何以亂跑，皇阿瑪要懲罰衸兒”
“皇阿瑪要怎麽懲罰衸兒？”麵對康熙的懲罰，胤衸還真是稀奇，不知道康熙會怎麽懲罰自己。
“皇阿瑪懲罰衸兒，陪皇阿瑪一起議事”語畢，康熙也不等胤衸回答，便衝著張廷玉說道：“接著說”
聞言，張廷玉躋身而上，說道：“是”
胤衸對於議事，就跟開會一樣，說的都是些官腔，好似東拉西扯，不一會，胤衸就坐在康熙的腿上睡著了，不過隱約間，胤衸也聽的詳細，大概就是康熙召集廷臣，徹底調查，推薦胤禩為太子的這些人。
胤衸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看來，剛入年初，胤禩就要不得消停了，在康熙眼中，無論胤禩多麽努力，也得不到康熙任何好感，胤衸特別想去問問康熙，難道你是真的因為，胤禩的母妃是包衣，而討厭胤禩？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衸兒？醒醒”康熙稍微用力的拍著胤衸的小臉，瞧著胤衸睡的皺起的眉毛，手上稍微又加了點力度。
“恩……”胤衸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猛的一抬頭，結果隻聽，嘎登一聲，胤衸頭頂，就傳來一陣疼痛，疼痛也不過幾秒，待疼痛過後，胤衸又抬起頭，才發現，康熙的麵色很難看，好似隱忍，胤衸驚恐，原來自己方才用力過猛，用頭撞到了康熙的下巴，好嗎，康熙麵色如此難看，還指不定傷成什麽樣呢，胤衸趕忙抬起手，捂住康熙的臉頰說道：“衸兒魯莽，皇阿瑪有沒有受傷？”
方才的疼痛，讓康熙幾乎不能言語，康熙剛張口叫胤衸，結果胤衸就猛的抬起頭，直接讓康熙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康熙雖疼痛萬分，可依舊保持著坐姿，康熙心道，幸虧沒人在場，不然自己麵子不保，另外，胤衸也要嚐點苦頭了。
胤衸撫摸著康熙的臉，緊張的說道：“皇阿瑪，張開嘴，讓衸兒瞧瞧吧？”胤衸已經顧不上什麽禮儀了，還真怕剛才用力把康熙的下巴或者舌頭撞個好歹。
康熙隻覺舌頭又疼又木，等緩和片刻後，才勉強開口說道：“皇阿瑪無礙”其實呢，康熙還是很疼的，方才的一撞，雖咬到了舌頭，可也咬破了腮幫子，康熙用舌頭在口腔裏轉了轉，舔了舔，才感覺到，在腮幫處，有了一個口子，口腔中充斥著血腥味。
胤衸慶幸，康熙沒有惱怒，曆史上說了，康熙喜怒無常，疼愛你的時候，無比疼愛，如果惹惱了康熙，康熙指不定怎麽整你呢，胤衸在確定康熙沒有惱怒後，便將臉湊了過去，仔細盯著康熙的嘴瞧著，口中又說道：“皇阿瑪，張開嘴，讓衸兒瞧瞧吧”
康熙無奈，明明可以找太醫的，可麵對胤衸的熱情，康熙隻好緩慢的張開嘴，慢慢的將舌頭往外送了送。
胤衸仔細的瞧著，不一會就瞧見，從口腔裏滲出的血絲，血絲隨著嘴角，流了出來，雖然很少，但卻讓胤衸感到內疚，胤衸慢慢的抬起頭，眼淚汪汪的說道：“皇阿瑪，衸兒不是故意的，衸兒是個惹火精”胤衸說的慚愧，邊說還邊伸出小手，用食指，輕輕擦掉康熙嘴角的血絲。
“無礙的”康熙說著，就把胤衸抱在懷中，讓胤衸緊緊的貼在胸前，康熙隻覺得，對於胤衸，他有太多的不舍，哪怕胤衸不開心，都會讓康熙覺得陰沉。
康熙抱著胤衸出了書房，魏珠在後邊替康熙掛了件披風，披風很大，正好將胤衸裹在康熙的胸前，胤衸緊緊抓著康熙的龍袍，可放在龍袍上的手，不知不覺就摸到了，被康熙藏在懷中的鴛鴦扣，那形狀很容易辨認，胤衸倚在康熙懷中，幸福的笑著。
回到寢宮時，天色已經過了晌午，胤衸在康熙的陪同下，又睡了一個美好的午覺，等胤衸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康熙又失蹤了，胤衸總感覺有些掃興，便伸了個懶腰打算起床，去胤禛那裏赴宴。
“這是什麽？”胤衸剛站了起來，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胤衸掀開被子，才發現，腳下踩的是一張紙，胤衸坐回**，拿起那張紙瞧了瞧，好似是一封信，胤衸納悶，難道是康熙掉到**的？
胤衸剛打算打開瞧瞧信的內容，可轉念一想，不對，這事情來的好突然，胤衸仔細想了想，康熙今日無所顧忌的讓自己聽了他與廷臣的談話，麵對自己的魯莽也未曾責怪，單說魯莽，康熙不惱怒還情有可原，可以解釋為，寵愛自己，可讓自己聽見議事的內容，就不得其解了，如今，**又發現了一封來曆不明的信，胤衸前後聯想，總感覺其中大有文章，莫不是康熙在搗鬼？
胤衸為了小心起見，便將信收了起來，連看都沒看，胤衸知道，在紫禁城中，除了皇帝，你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哪怕是皇子也一樣。
胤衸打算穿好衣服，先去找康熙，把信還給他，別讓康熙認為自己偷看了信的內容，可胤衸找了整個乾清宮也不見康熙蹤影，連魏珠失蹤了，胤衸無奈，隨便叫了幾個丫頭問了問，才知道，康熙去了德妃那裏，可時辰來不及了，胤衸無奈，便先出宮，去了四貝勒府，等回來的時候，打算在把信還給康熙。
出了宮，一路顛簸，途中，胤衸又買了兩根糖葫蘆，等糖葫蘆吃完了，也到了胤禛府邸，胤衸下車前，還感歎，老北京糖葫蘆還真是好吃，就說那糖漿，都不是現代能去媲美的，真是意猶未盡啊。
胤衸進了四貝勒府，就聽見裏邊眾人的歡笑聲，男男女女好不熱鬧，胤衸剛走進內堂，就聽見胤礻我的聲音。
“喲喲喲，我們的十八弟來了，瞧瞧，這風姿，果真跟四哥有些相似”胤礻我的聲音，總是那麽欠揍，聽的胤衸心裏跟小貓撓是的，真相過去給胤礻我一撇子。
“我到不那麽認為，我覺得十八弟，與九弟頗為相似”胤祉從一旁冒了出來，胤衸雖然離的遠，可對他們的談話聽的可一清二楚，胤衸心想，老子與誰都不像，老子和康熙最像。
“胤衸見過各位哥哥”胤衸頷首給各位哥哥請安，隨後衝著胤禛說道：“四哥，今兒可有好吃的？”
聞言，就把胤禛給逗樂了，自從那晚，胤禛對胤衸也不吝嗇了，笑容隨時可見，總是溫柔的讓人窒息。
“十八弟，你是屬貓的嗎？”胤祥一旁摟過胤衸說道。
胤衸發現，他討厭被胤祥抱在懷裏，雖然胤祥也是美男子，可胤衸就是不喜歡，胤衸在胤祥的懷裏扭了扭，才開口說道：“四哥，衸兒餓了”
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胤衸天天在康熙麵前，稱呼自己為“衸兒”，可到了胤禛麵前，不自覺的就喚成了衸兒。
胤禛聞言，便笑了起來，瞅著胤衸的眼神都變的寵溺，胤禛開口說道：“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