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擔心成病
胤衸睡到半夜,就開始冷熱交加,身子不停顫抖,胤衸熱時,將被子踢到一邊,冷的時候,又恨不得將自己投身火爐當中,就這樣來來往往,冷熱交替,熬了一夜,待第二日醒來之時,天已大亮,胤衸如大病初愈一般,全身酸軟無力,胤衸想坐起來,可頭越發沉重的厲害。
“爺,您醒了?”胤禛昨夜就連夜趕去了胤衸說的那個破廟,隻留下一人留下照顧胤衸。
“恩,給我倒杯茶吧”胤衸實在口渴的要命,經過一夜的煎熬,身子發虛,口幹舌燥的。
聞言,那人便給胤衸倒了杯茶遞了過來,胤衸接過茶,一口氣喝了下去,才算緩解了喉嚨的幹澀。
“爺的臉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適?”胤衸的臉色太過於慘白,唇色也泛著白,甚至幹裂。
“隻是覺著頭疼”胤衸此時頭暈沉沉的,好似幾千斤重。
“爺,奴才鬥膽了”語畢,那人便伸手在胤衸的額頭上一探,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緩慢的說道:“爺,您這是在發熱,奴才這就去請大夫”
發熱?自己發高燒了?胤衸想想也是,昨夜在破廟凍了一天,不發燒才怪,胤衸點頭,便讓那人去請了大夫,胤衸是想硬挺的,可一想不行,清朝時期,醫學還不發達,對待小病都要慎重,如果忽視,說不定哪天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不到一刻,大夫就來了,給胤衸診了脈,確認了病情,隻是簡單的發熱,並無大礙,吃幾副湯藥即可痊愈,待大夫走後,那人便拿著藥方去抓藥了。
時過晌午,胤衸在吃過午膳後,又喝了副湯藥,隨後就開始要昏昏入睡,臨睡前,胤衸對那人問道:“四哥,今兒什麽時辰能回來?”
“回爺的話,奴才不知”他確實不知道,昨夜胤禛走的匆忙,直到現在也沒個消息傳來。
“哦”胤衸簡單的應答,隨後是在撐不住了,眼皮直打架,便睡了過去,那人見胤衸睡著後,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胤衸再次醒來,天色昏暗,外邊竟然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雨滴打在青石地上,會發出細微的聲響,胤衸身子有了些力氣,便沒喚外邊的人,而是自己下了床,倒了杯茶喝了幾口。
“四哥?你還沒回來嗎?”胤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擔心胤禛,胤禛出去已經整整一天,直到現在都未歸來,胤衸不免提心吊膽。
“爺,您怎麽下床了?別在又凍著”那人本是給胤衸進來送晚膳的,剛做好的薑湯,又帶了些小菜和一碗白飯。
“四哥還沒回來嗎?”這個才是胤衸最關注的。
聞言,那人麵色為難的說道:“主子還未回來”
什麽?胤衸放下手中的茶碗,呢喃道:“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全身,胤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
“爺不必擔心,主子應該快回來了”那人見胤衸滿臉的擔心,也不好說什麽,簡單的安慰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胤禛應該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胤衸反複的安慰自己,可想來想去,還是不安心,胤衸起身穿上褂子,給自己套了好幾層,便出了門。
“爺,您這是去哪啊?外麵下著雨呢!”那人攔住了胤衸的路,胤衸停下腳步,說道:“去給爺拿把傘來”
“爺……”
“去”這是胤衸第一次大聲說話,因為發熱,嗓子變的嘶啞,可喊出來後,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那人不趕辯駁,趕忙跟店家那拿了把紙傘遞給胤衸,說道:“爺在等等吧,主子快回來了”
“不必,我去找四哥”說完,胤衸便提著傘出了客棧,那人瞧著胤衸一路橫衝直撞的,怕胤衸出了事,也趕忙跟了出去。
胤衸一路而行,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胤禛,雨越下越大,清朝時期的傘是紙做的,很不抗風和雨的,走了不到半刻,就胤衸全身就被雨水打濕,胤衸抬起手,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
“爺,咱們回去吧,這雨越下越大,您的病還沒痊愈,在淋了雨,奴才可怎麽跟主子交代啊?”那人從後邊趕了上來,眼看胤衸的傘就要被風和雨打散,便把自己的傘和胤衸的對換了。
“你帶我去左子藩府上”按照曆史記載,康熙五十年,辛卯科場案來算,此次的主考應該也是他,胤衸如果沒有猜錯,胤禛定然在那裏。
“爺,咱們回去吧,您的身子……”那人實在為難,胤禛臨走前,讓自己好好照顧胤衸的,今兒病了一天,若在淋了雨,可該如何是好?
“你是主子?我是主子我讓你帶我去,聽到沒?”所謂事急從權,胤衸也大大利用了一次自己阿哥的身份,也是唯一一次跟奴才的發威,雖然表麵看去,很像扮豬吃老虎,但還是有三分神韻在裏邊的。
那人實在為難,便鬥膽牽起胤衸的手,一路朝左子藩的府上而去,胤衸走在雨中,全身濕了個通透,感覺靴子裏像活了稀泥一樣,滑不溜丟的,至於身旁的那個人,也好不到哪去,全身濕噠噠的。
街巷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雨漸漸越下越大,慢慢模糊了視線,胤衸隻感覺走了好久,可怎麽都到達不了目的地,漸漸的,頭便暈了起來,眼神迷離渙散,眼前慢慢出現了,康熙和胤禛的身影,兩人微笑著,伸出手,口中說道:“衸兒,皇阿瑪,四哥,永遠在你身邊”
“皇阿瑪,四哥……”胤衸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胤禛忙了一整日,直到天色漸暗才趕往客棧,可剛出了左子藩府,就下起了小雨,最後在左子藩的強烈邀請下,便留下吃了幾杯水酒,等完事後,雨是越下越大,心中便泛起不安,心中莫名的擔心起胤衸,便頂著雨趕回客棧。
胤禛一行五人剛走到半路,就瞧見,胤衸與自個兒身邊的人。
“主子”那人跟胤禛請了安,後麵正背著暈倒的胤衸。
“怎麽回事?”胤禛在雨中越發覺著胤衸臉色不好。
“主子,十八爺,擔心您,執意要出來尋你,沒辦法,奴才隻好同意,可沒想到,剛走到半路,十八爺就暈倒了”
聞言,胤禛伸手接過胤衸,一路朝客棧而去,胤禛抱著胤衸,似是小跑,胤禛從來沒如此緊張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雨水打在臉上,慢慢形成直線,少許流進了嘴裏。
回到客棧,胤禛立刻給胤衸換了幹爽的褻衣,用被子蓋上,在大夫來後,開了幾副湯藥,才算安穩下來。
“主子,先換了身上的濕衣吧,不然會生病的”
胤禛仔細瞧了瞧胤衸,才去換了衣裳,回來的時候,又喝了碗薑湯,才坐到床邊守著胤衸,由於夜裏吃了酒,片刻,胤禛便倚著床欄睡著了。
睡夢中,胤衸隻覺著全身酸疼,頭暈,胤衸猛的驚醒,卻發現,全身刺癢,胤衸想抬手去搔癢,可卻發現,四肢竟然在**,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胤衸的神智已經到了潰散的邊緣,隻瞧見胤禛坐在身旁,一種安全感,讓自己慢慢冷靜了下去,胤衸很快又睡了過去。
胤禛身邊的人,夜裏一直侯在門外,到了雞鳴過後,便推開門,瞧了眼,可走到床邊,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趕忙的喚醒胤禛。
“主子,不好了,主子……十八爺他……”那人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了,胤禛聞聲,便睜開眼睛,皺起眉毛,瞧著一旁驚呆的人。
“何事?”
“主子,十八爺他……”胤禛聞言,便扭過頭去,可剛轉過去,胤禛也不禁嚇的渾身一抖,怎麽會?怎麽會如此?胤衸此時無論是臉上,還是手臂上,均都布滿了米粒大的疹子,胤禛忙彎腰掀開胤衸的褻衣,沒想到,全身上下均都是此類的疹子。
胤衸的摸樣甚是嚇人,一旁的胤禛,開口說道:“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是”說完,那人便出了房間。
大夫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胤衸身上的疹子,已經迅速轉變成豌豆般大小的痘子,胤衸立於一旁,心中擔心,希望不會是……天花。
“大夫,舍弟病情如何?”胤禛忙問著。
大夫搖了搖頭說道:“這位爺,舍弟的病情不輕,單說這痘子,就很難去除,或許二三日痊愈,或許五六日,但舍弟還有一病症,就是發熱引起的肺炎,如此一來,兩病齊發,就難醫治了”
“可有法子?”胤禛畢竟經曆過的太多,沉穩是避免不了的,可內心還是著急的。
“隻能試著來了”大夫邊說邊搖了搖頭,便去開方子抓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