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紙鳶

康熙自那夜後就跟消失了一樣,從未在回到乾清宮入睡,每晚都是魏珠伺候胤衸入睡的,胤衸到也不急,每日都是照常的起、照常的睡、生活作息規律的很,每日都的膳食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弄些清淡的。

至於身為千古一帝的康熙老人家,也在那夜之後每日不停的掀妃子的牌子,從宜妃、德妃、到良妃均走了個遍,這也就是康熙自個兒的家,門清路熟的,要是換了別的地方還指不定怎麽迷路呢。

清晨的陽光是和煦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在窗外叫個不停,昨夜熱的緊,哪怕胤衸脫了個精光一個人在龍榻之上滾來滾去,也還是熱的大汗淋漓,汗水分泌過多,濕了的被褥粘身的要命,時入雞鳴之時,更是燥熱非凡,胤衸有些撐不住,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赤著粉嫩的小腳丫就走到窗子旁邊。

胤衸自從來到這裏,夜裏都是開著窗子睡覺,不怕賊人害到怕熱的慌就是這個道理。

這是胤衸起的最早的一日,腦子有些漲疼,此時被清晨的小風吹著,緩解了不少,胤衸揉著太陽穴,抬頭看著那緩緩升起的太陽,心裏無聊的緊,不知為何幾日不見康熙,竟有些掛念,夜裏是總夢見康熙在身旁下榻之景。

胤衸的這個身子近日也是保養的不錯,恢複了一個童年人該有的狀態,一旦身體恢複,玩性也就出來了,哪怕身子內的靈魂已經二十多歲,可至今也是個童性未泯之人。

魏珠陪同康熙早朝歸來後,就趕忙來伺候這位每日睡到日曬三杆的十八阿哥,可沒想到今兒一進屋,十八阿哥竟然精神抖擻的起了床,靜了麵、漱了口。

魏珠驚訝不已的說道“十八阿哥今日為何起的如此早?不在多睡會?是何人服侍十八阿哥早起的?”

胤衸腹誹:我就知道你個老太監瞧不起我,以為我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更何況老子還不是君王,更要早起了,沒看到康熙老爹都不理我了?好幾日未回。

胤衸正色回道“謝公公關心,胤衸已經不困了,從今日便每日早起,用功讀書,他日未父皇分憂解難。”

魏珠心裏一鈍,好家夥嗎,這小家夥今日抽了哪門子邪風?突然這麽大的誌向?往日還真沒看出來。

“十八阿哥好誌向,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魏珠這一輩子沒學會別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那可真是絕技,要不然也不會活生生的把梁九功給幹下去了。

按照大清律令來算,確實沒有明碼規定過皇子該幾歲上學,一般到是會在七到十歲之內上書堂,聽夫子教誨,十五歲封王封爵也是大有人在。

可胤衸卻沒上書堂,也不知是因病而拖遝了,還是壓根就是個懶貨,至今大字不識幾個,怪也怪王氏不替自個兒子操心,想當年人家胤禛打五歲開始就熟讀詩書,八股文那叫一個得心應手,無人能敵。

康熙一直想廢除八股的,可也是難實行的很,科舉製度考官受賄,徇私舞弊的事情常有,真正有才華的人,也未必真正的能金榜題名、烏鴉飛上枝頭當鳳凰。

“公公,胤衸想在宮中轉悠轉悠可否?”胤衸奶氣的說,聲音卻有些尖細。。。。。。。

“可以的,皇上並未拘謹十八阿哥自由,隻是帶兩名隨從罷了”魏珠頷首道。

“那今日的早膳就隨便用點吧,吃過早膳我想出去四周逛逛”胤衸邊說邊走到了桌子旁邊,等待早膳的到來。

“奴才知道了”魏珠回身就命宮女把早膳端了上來,魏珠站到一旁,給十八阿哥布了菜,頷首一旁張口就報著菜名。

一頓飯下來,胤衸吃的很舒心,今日的豆腐他喜歡極了,上輩子就是個愛豆腐之人,到了舊熱愛豆這裏仍腐。(更愛吃豆腐)

“公公,胤衸自個逛就好了,不用帶隨從了”說完也不等魏珠回話,丟下手裏的擦嘴帕子就出了門去。

胤衸今日穿著很是眨眼,藍綢鑲玉瓜皮帽,一身寶石藍的褂子,外邊套上藍黃鑲邊大馬褂,整個人是爽朗又亮眼,一路上宮女太監都紛紛側目,都想看看這傳說中跟病魔抗爭而存活下來的十八阿哥。

雞鳴時分天氣還熱的很,沒想到這一入了隅中竟然變的涼爽,輕風陣陣,很是舒心,胤衸一個人漫步在乾清宮前往兆祥的路上,竟然都沒有一滴汗留下來。

“十五皇姐,你用力扯住啊,不然就飛了。。。。。”稚氣的女聲響起。

胤衸隨著聲音看去,竟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延禧宮中,兩個女孩在宮女太監的圍繞下在放紙鳶,而同時兩個女孩也看到了胤衸,旁邊一邊留著巴巴鬢的女孩跑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誰?為何在此?”

胤衸差點被小女孩給逗樂了,原來從清朝就開始流行,老的裝嫩,嫩的裝熟。

“我叫胤衸,是隨便逛到這裏的”胤衸笑眯眯的回道,一臉誠懇的模樣。

可旁邊的太監和宮女一聽嚇了一跳,立刻從旁奔跑了過來跪到地上“奴才給十八阿哥請安,十八阿哥吉祥”

胤衸就喜歡這樣的感覺,到不是坐擁天下的感覺,更似被人重視的心情。

“起來吧”胤衸淡淡的說道。

正在放紙鳶的女童也停下手中紙鳶,任其自飄,走到胤衸身旁說道“原來是十八皇弟啊,過來溜達嗎?”

胤衸看著眼前的女童,比方才的要大上幾歲,儒雅的很,胤衸沒有搭理女童卻彎腰拾起那牽引紙鳶的細線。

大點的女童有些氣急,沒想到自己上趕著和胤衸說話,竟然被無視,小點女孩一臉的懵懂也不知聲。

“你們在放紙鳶嗎?”胤衸回頭問道。

大點的女童立刻換上一副溫柔造作的模樣說道“是的,十八皇弟也會嗎?”

胤衸眼看那飄**在半空中的紙鳶就要落下,心一急扯著紙鳶就跑了起來,清朝女子放紙鳶本就繁瑣,一身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如何能跑的起來?而此時的胤衸卻身輕如燕,半大點的小人如一隻藍鳥般飛過。

兩個女童、宮女、太監都傻了眼,隻覺得一抹藍在眼前晃悠,眼看那紙鳶是越飛越高,高到幾乎用肉眼都無法看清。

“好棒哦,十八哥好厲害”小點的女童稚氣的拍手叫喊。

胤衸也是淺淺一笑,繼續抖動著手中的細線,也不知何來一陣輕風吹的紙鳶脫離了自己預設的軌道,胤衸無奈之下隻好扯著紙鳶跑了起來。

可剛跑了沒兩步就撞到了一麵肉牆之上,強大的作用力之下,彈開好遠跌坐在地上,胤衸有些疼痛,屁股好似摔成了四半。

“十八弟沒事吧?”

胤衸抬起頭,看著陽光下的人,有些耀眼,卻更刺眼。

“我沒事,你是?”胤衸不認識眼前的人,隻是此人穿的卻是極好的綢緞,一身翠綠色的褂子也是惹眼的很。

“我是你八哥。。。”

鸚鵡巴哥?胤衸一愣,隨即就要哭了出來,他哪有心思管眼前何人,屁股疼的要命。。。。。。

“十八弟還疼嗎?”胤禩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

胤衸慢騰騰的站了起來,沒好臉色的說道“就算疼,不也是八哥弄的嗎?”

話一脫口,胤衸和胤禩兩人就愣了,胤衸立刻小臉通紅,屁股疼,還是八哥給弄的?怎麽聽都能聽出什麽意思吧?

胤禩到是愣過之後恢複常態,一臉祥和的說道“八哥給你賠不是,還是原諒八哥吧?”

“八哥,你害的我連紙鳶都弄飛了”

胤禩看了看胤衸的表情,又看了看飛的不見蹤影的紙鳶,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十八弟。

“改日為兄還你一個可好?”

瞧了瞧胤禩,胤衸也不矯情說道“那先謝過八哥了,不過為弟還有事就此告辭了,待弟弟向良妃娘娘請安”說完掉頭就走出了延禧宮。

胤衸腳步走的飛快、卻更似逃跑,胤衸有些害怕胤禩這個人,胤禩這個人曆史記載的很明確,胤禩很會做人,常以笑示人,可心懷叵測令人參詳不透,胤禛繼位後,用兩麵派手法先封爵後囚禁到最後的改名為“阿其那”不是沒有道理的。

胤衸可不想跟此人糾纏不清,能盡早逃離就趕緊躲的遠遠的。

胤衸小碎步邁著,在旁人眼中看似小跑,而身後那道火辣辣的視線,簡直能將後背燒個窟窿。

胤禩望著那弱小的身影微微一笑,雙手交於背後,仰望剛才紙鳶飛過的天空,心道:“十八弟、從今日往後,看來八哥我的生活不在單調、乏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兩個公主具體不加以描述,炮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