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戀愛讓人頭昏腦熱
遇安連忙從她不舍的溫暖懷抱中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往宿舍樓上逃,連再見也沒來得及講,不是她不想說,是她實在不好意思,何況還是在宿管阿姨麵前。
她一口氣跑上三樓,開了門又趕緊跑到陽台,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她深呼吸一口,假裝平靜地開口:“我到啦。”
衛子譯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下次不要……走那麽急。”
其實,某人剛剛好像是跑的才對。
她囧極了,小聲說道:“好。”
她踮起腳探出頭,看衛子譯穿過男女生宿舍樓之間的林蔭小道,直到拐角,然後聽見了他和宿管阿姨說話。
聽到衛子譯被允許回宿舍,她笑,“沒想到宿管阿姨記得你。”
衛子譯輕輕一笑,溫柔地說:“遇安,我到宿舍了,早點睡覺。”
“好,晚安。”
掛斷電話,她回頭,被站在身後的舍友嚇得不輕。
她撫著心口,微怒:“你們幾個要嚇死我嗎?”
幾個舍友麵無表情盯著她。
她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拿上盆開始倒熱水洗漱,幾個舍友堵在衛生間門口,臉上同時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她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打個哈哈,嬉皮笑臉看著幾個舍友:“你們要用衛生間?那您老幾個請。”
一洛沉住氣不說話,李央卻忍不住開口,發出一連串的問句,“遇安,你下午去哪裏了?和誰一起?為什麽這麽晚回來?剛剛打電話的是誰?”
最後又說了一句討打的話,“是不是和一洛一樣偷偷談戀愛不說!”
果然,一洛轉身,使勁拍了拍她的腦門,李央這個豬。
林遇安一聽,嬉笑著問:“一洛談戀愛了呀?”
一洛黑著臉,“我沒有,倒是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江未伊也在旁邊補一句:“遇安,你不老實哦。”
“我沒有,剛剛是衛子譯啦,他送我回來而已。”
幾個舍友似乎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異口同聲:“你下午那麽急就是去找他?”
林遇安猶自紅著臉,輕輕點頭。
“你們在一起了?”一洛一針見血。
林遇安第一反應是搖頭否認,“沒有。”
“真的?”
“嗯。”
“……”
的確沒有在一起啊,可是今天……
林遇安草草洗漱完就爬進了被窩,眼睛盯著微信上和衛子譯聊天的界麵,記錄還停留在幾天前她發的消息。
她趴在**猶豫了好幾分鍾,編輯了一條消息發了出去。
困意來襲,她把手機放在床邊,沒幾分鍾就進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
她伸手摸索到枕邊的手機,迷迷糊糊接通電話。
“喂……”
“遇安,我到樓下了。”
“嗯?我,我馬上下來。”遇安睜開眼看了看屏幕,趕緊坐起來,看著已經開始洗漱的舍友,心裏隻想說這群混蛋怎麽不喊她。
衛子譯溫柔道:“不急,你慢慢收拾。”
林遇安心裏一甜,“好。”
她一邊洗漱一邊質問:“你們幾個豬八戒怎麽不喊我?!”
吳一洛瞪她一眼:“我們叫你了,你自己翻個身又睡著了。”
“啊?”她臉一紅,不再說話。
站在衣櫃前,一直糾結到底穿什麽衣服好。
李央看出來了,開口道:“冬天的衣服穿什麽不一樣?快下去吧,你的帥學長已經受盡冷風吹啦!”
林遇安趕緊穿好衣服,抓上書和圍巾往樓下跑,“我先去吃飯啦,教室見。”
“戀愛使人頭昏腦熱。”李央作出惋惜狀。
一洛戳一下李央的腦門,笑道:“你又知道了,真當自己是情感專家啊?”
李央“切”一聲,手繼續往臉上抹護膚品,冬天來了,皮膚容易幹燥呢。
“我來啦,走,走吧……”林遇安不停喘氣。
遇安今天沒有來得及整理額前的劉海,光潔飽滿的額頭露了出來,顯出一種和平時不一樣的俏皮,衛子譯看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今天有點冷。”衛子譯淡淡地說。
林遇安卻忽然臉一紅,這是什麽意思?
衛子譯拿過她手裏沒來得及戴上的圍巾,繞過她白皙細軟的脖子,輕輕幫她把圍巾戴好,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脖子時她不由得一縮,抬頭無辜地看著他,好不可愛!
他抿著唇,淡淡一笑。
兩人並肩走向食堂,林遇安盯著兩人緩步前行的步伐,心裏情緒繁雜,不知是喜是悲,其實不止一次想過可以和衛子譯走在這校園的林蔭小道,或是足球場,又或是教學樓旁邊那座小橋,那時候,她一定要買點魚食喂一喂橋下的金魚們……
“你在想什麽?”衛子譯問。
林遇安恍若未聞,卻忽然想起昨晚發給衛子譯的消息,她翻出包裏的手機打開,看到自己發的消息。
嗯?怎麽沒有發出去?
原來昨晚迷迷糊糊間她以為自己已經發出消息,歪頭就睡,哪知消息根本沒有發。
算了,順其自然吧。
她伸手將那條在編輯的消息刪掉,關掉手機,清澈如水的眼眸淡淡看向前方。
剛剛林遇安的動作被衛子譯一一看在眼裏,雖然沒有看清她刪掉的那句話,但他也能大概想出她本來要問的是什麽。
嗯,等幾天吧,馬上就聖誕節了,他想。
“我們吃什麽?”快到食堂了,遇安歪著頭問。
“都行。”
“哦,那蘭州拉麵怎麽樣?”
衛子譯輕輕點頭。
世界很大,大到有時候身邊的人隨時可能走失,再不相見;世界也很小,小到你不知道曾經相愛如今卻陌路的人,何時會突然出現在你麵前,讓你沒有絲毫防備。
林遇安端著麵回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伍優悠正用那雙迷人的眸子看著衛子譯,而衛子譯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遇安、衛子譯、伍優悠三人呈現出一個三角形的狀態,而伍優悠和他的距離近過她太多太多,她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的吧?
遇安淒然一笑,忽然覺得昨天的事就像一場曇花一現的夢。
嗯,有夢也好,有夢代表有慰藉,至少沒那麽難過不是嗎?
她想明白,於是慢慢走到衛子譯的對麵坐下,一聲不吭地開始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