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籃球。”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蘇沫萱笑著,舉起手中的啤酒瓶,“比如這個。”

Bossco看著眼前的這個假小子,微微一笑。“我給你介紹個人。”

“誰啊?”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Bossco說完,拉起蘇沫萱的手向校外跑。

大概過了五分鍾。“到了。”很熟悉的地方。此時,氣喘籲籲的兩個人正站在原地喘氣,遠方有一個人走來。

“B哥?這麽巧?”來人很眼熟。

“不是巧,是專門來找你的。”

蘇沫萱已經完全木掉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嘴裏機械的念出一個名字:“何旭謹。”

聽到這三個字,Bossco有點驚訝的看著蘇沫萱。“你們認識?”

何旭謹聳了聳肩。蘇沫萱已經回過神來了,微笑著說道:“最年輕的MVP嘛!我怎麽能不認識的?雜誌上經常看到的嘛!”其實誰也不知道,她跟何旭謹的距離,曾經是那麽近。

“我們去喝下午茶吧。”Bossco提議道,“我請客。”

蘇沫萱搖了搖頭。“在球場上奔波的人,也許啤酒更適合。”

何旭謹笑了。她開始意識到,這個女子不一般。

Bossco很識相的主動提出去買啤酒。

看著Bossco離去的背影,蘇沫萱轉身麵向何旭謹,微笑著說道:“你好。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蘇沫萱。”

也許美好的時刻總是過得那麽快,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

“Bossco去了這麽久,不會出什麽事吧?”

“打個電話看看。”蘇沫萱知道訓練的時候不能帶手機,所以把自己的給了何旭謹。

何旭謹撥通了Bossco的電話。“沒人接。”

“去找找。”

兩人開始沿著Bossco離開的方向找,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一無所獲。

“你們是在找一個黃頭發的哥哥嗎?”這句話,從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

“是啊小妹妹,你見過那個哥哥嗎?”

“我剛才在那邊的巷子裏看到他,當時沒有在意,後來巷子裏傳出一陣聲音,我再次回去的時候,那個哥哥就不見了。”

蘇沫萱想小女孩指的那個方向看去。“謝謝你啊小妹妹。”

這是一條很窄的小巷,而且一眼就能望到巷子的盡頭。很偏僻,幾乎不會有人來這裏。他們走進巷子,想要尋找線索。

蘇沫萱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一看,是一隻手機。“這是Bossco的嗎?”

何旭謹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他剛要伸手去拿,卻被蘇沫萱製止了。“先別動,不要破壞現場。”

蘇沫萱又發現牆上有淡淡的血跡,一直流到牆角。應該有人頭撞到了牆上身高大約160cm左右。蘇沫萱伸手摸了摸,血液已經凝結了。

“你在看什麽?”何旭謹問道。

蘇沫萱並沒有馬上回答。低頭,看到了一隻耳環,她眉頭一皺,拿出手機,撥通了999。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音樂,警車已經停在了巷口。警戒線拉起。

從警車上下來的,是一位長的還不錯的sir,他的身後還跟了幾個人。一行人走到蘇沫萱麵前。“我是重案組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楊傑。剛才是你們報警嗎?”

“是的,我懷疑這裏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甚至是奸殺案。”蘇沫萱很自信的說道。

“可是我隻看到一部手機躺在路中央。”

“這部手機是我朋友的,他在三個小時之前失蹤了。我們找到這裏,然後我就...”

“然後你就報警說這裏有凶殺案?喂小姐,你找人應該去失蹤人口處登記。你知不知道報假警是犯法的。”

“我是說可能。我在牆上找到一些血跡,相信受害者的頭被人用力的撞到了牆上,並撞掉了一隻耳環,然後血順著牆麵流到了牆角。”

“你怎麽知道是被人用力撞到牆上?為什麽不是她自己想不開要自殺呢?”

“那隻耳環就是最好的說明。啊sir,不知道你懂不懂心理學呢?一個要自殺的人,說明他對這個世界已經萬念俱灰。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還有心情去打扮自己呢?”蘇沫萱的話讓在場的幾位警官都語塞了,尤其是楊傑。

“OK。就說你這些推理都成立,可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重案組不能受理這個案子。”

蘇沫萱沒有放棄。“我懷疑我的朋友很可能是這個案子的目擊者,我要求啊sir查看那部手機,以及采集現場的證據。”

看到蘇沫萱如此堅決的態度,楊傑便破例。手機和耳環分別被裝進了透明塑料袋,血液樣本也被帶了回去。

看著楊傑離去的背影,蘇沫萱大喊道:“啊sir你一定要努力啊,我明天去警局找你。”

“你是個特別的人。”沉默已久的何旭謹終於開口了,他剛剛看完一場微電影。

“每個人都是特別的。”

“那你就是特殊的。”

蘇沫萱笑了,何旭謹也笑了。夕陽映射下,兩個人仿佛是金童玉女一般。

“你好sir,請問楊sir在不在?”

蘇沫萱果然到警局了。這時楊傑剛好從辦公室出來,就把蘇沫萱請進了辦公室。“小姐,你還真的來了。”

“怎麽樣sir,我的推斷沒錯吧。”

楊傑苦笑了一下。“血液化驗報告已經出來了,可是有什麽用呢?當事人呢?更何況也不一定是凶殺案。”

“那...sir,就算不是凶殺案,你可以想象,在那條小巷子裏,幾個流氓把一個少女按到牆上,少女拚死掙紮,頑強抵抗,那幾個流氓就用手抓住她的頭,使勁的往牆上撞,還撞掉了一隻耳環...”

看似合理的推理卻被楊傑質疑了。“那麽那名少女呢?她不是應該留在案發現場,坐在地上抽泣的麽?”

“家下來的情況有兩種。第一種,就是那名少女自己打車回家了。但我更相信第二種。”

楊傑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蘇沫萱的回答。

“第二種情況就是...當少女被撞破了頭的時候,我的朋友正巧經過,他想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於是上前遏製歹徒的行為,卻不料寡不敵眾,最後兩個人都被歹徒帶走了,關到了一個小黑屋裏。”

“那為什麽不能是你的朋友把少女按在牆上,撞破了她的頭,然後奸殺呢?”

“也不是沒有可能。”蘇沫萱倒是很淡定,“那就是凶殺案了,就是有屍體咯!”

雙方沉默了15秒,聽到了敲門聲。得到允許後進來的,是楊傑手下重案組的一名警員。“楊sir,剛接到報案,在流浮山發現一具女屍。”

蘇沫萱心裏竊喜著,她迫不及待的想證明,她的推理是對的。“那個...楊sir,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不行!”楊傑的態度很堅決,隨後對那位警員說,“通知所有人馬上出發。”

“yes,sir!”

楊傑正要走出辦公室,但蘇沫萱並不放棄。“楊sir,我保證不會影響你。”

最終,這位重案組的高級督察還是妥協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案發現場,並對現場進行封鎖,法證部已經開始采證。死者橫躺在兩棵樹之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表情很痛苦。蘇沫萱心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死者是被人棄屍到這裏的。”蘇沫萱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說什麽?棄屍?你怎麽知道?”

“你們看。”蘇沫萱指著屍體說,“屍體上出現了屍斑,說明屍體被人移動過,這裏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且山路崎嶇,屍體上又有多處淤青,很明顯,棄屍者是從上麵把屍體扔下來的。”

楊傑聽完後,轉而問法醫。

“她說的沒錯,屍體的確被人移動過。另外,死者全身冰冷,視角膜混濁,死亡時間在8-12個小時之前。死者手腕上有被捆綁過的跡象,頸部有勒痕,初步推斷,是被人從後麵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具體的情況,要回去進行解剖後才知道。”專業的法醫就是不一樣,蘇沫萱自歎沒那種感覺。

就在這時,蘇沫萱又有了重大發現,可以證實她的推理有八成是對的。她發現死者隻有一隻耳環,而且和昨天在那條小巷裏找到的耳環,是一樣的。她把這一點告訴了楊傑。

法醫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頭部有淤血,相信死前曾受過撞擊。另外,法醫也驗出了死者生前曾受到過性侵犯。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想你推理的那樣,那麽現在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件事情是你朋友幹的,第二,你朋友現在很危險。”

楊傑的話提醒了蘇沫萱,光顧著那名少女,都快忘記Bossco了。

“那部手機查過了沒有。”

楊傑點了點頭。

“有沒有線索?”

“有。”楊傑說道,“唯一的線索就是...沒電了。”

給蘇沫萱的,是當頭棒喝。“iphone的充電線,你們警局不會沒有吧。”

“額...本來是有的,不過現在...你也許不知道,我們新來的那個上司好變態的。他自己用的iphone,然後就禁止我們所有人用iphone,所以...”

這什麽破領導啊!

當楊傑看向蘇沫萱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拿了證物袋裏的手機在充電了。“喂你哪來的線?”

“我自己的咯。”

楊傑差點沒吐血。“你自己有還向我要!”

“我以為我的山寨iphone端口不一樣,沒想到這跟高仿線還真可以用。”蘇沫萱很淡定的說,“有線索。這裏有一段錄音”

按下播放鍵。

“‘強哥,這個女人怎麽辦?’(旁邊伴隨著一個女人的哭聲)‘另外找個地方再上。’‘那這小子呢?都是他壞了兄弟的好事,要不把他就地解決了吧!’‘別動他。他爸位居全球富翁排行榜第二十位,我們把他綁了,趁機宰他爸一刀。’‘怎麽不是第一啊?’‘有個第二十就不錯了。把他帶回去,餓幾天。’”從這段對話中根本看不出敵人有什麽特點,唯一肯定的是,匪首叫“強哥”。他們說的那個小子,應該就是Bossco了。

這是一個很陰暗的地方。此時,在牆角,有一個少年被綁住了手腳。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暗而又潮濕的地方。準確的說,這是一間雜物房,隻有一扇小窗可以透光。

“你醒了?”

有一個聲音傳來,讓他的害怕變成了恐懼。

“你...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

“你想幹什麽?”

“放心,不會殺你的。還等著那你換錢呢!”

“難道...我被綁架了?”

“哼哼,小子,多管閑事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聰明?”那個人的樣子很模糊,但是能從他的話中聽出他的得意,“忘了告訴你,那個少女已經被我們輪流**了。哈哈哈!”笑聲消失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

“蘇沫萱,你一定會來救我的。”這是綁架者最後的希望。

其實,蘇沫萱還是對那起奸殺案比較感興趣,但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Bossco被撕票,所以...再把鏡頭拉回警局。

“楊sir,案子怎麽樣了?”這是蘇沫萱第四次來找楊傑了。

“你似乎是個無業遊民。”

“錯,我是大學生。隻不過...是一個經常逃課的大學生。”蘇沫萱說道,“還是說案子吧。”

“已經證實了那條小巷裏牆上的血跡是屬於死者的。”

“那我朋友呢?”

楊傑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麵是一封勒索信。上麵的字是用電腦打印的。“綁匪很狡猾啊!”

“現在已經證實兩起案件是同一個人幹的。不對,是兩個人,甚至是一個團夥。”

“你有什麽打算?”

楊截還沒回答,蘇沫萱的手機響起。“喂?”

“是我,何旭謹。Bossco怎麽樣了?”

“被人綁架了。不過目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嗯。離職業賽開始還有半個月,所以...”

“你就專心訓練吧,這裏有我呢!”

掛掉電話,蘇沫萱和楊傑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在警局大門前,蘇沫萱碰到了一個人。

“那不是黑大老大江夕晨麽?他怎麽會在這裏?幫會火拚被抓?還是販賣槍支被抓?可是他看上去好好的啊。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感覺。”很多猜測在蘇沫萱的腦子裏打轉。

警方等了好久,綁匪遲遲沒有行動。蘇沫萱再也坐不住了,她偷偷看了楊傑桌上關於那件案子的資料。她要自己去解救人質。

“啊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解救人質?對,今晚八點我在油麻地的鮮果籃小學門口等你,帶上天嬌,不介意的話讓櫻羽夜一起來,就這樣,不見不散。”

約定的時間到了,手塚天嬌飛奔到蘇沫萱麵前,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說:“沫沫,我們要去解救人質嗎?”

“噓——小聲點。”蘇沫萱皺起了眉頭,隨即又對櫻羽夜說了一句“謝謝捧場”。

“你們聽我說。我已經查到肉票就藏在這一帶。接下來就靠我們了,一定要在今晚救出人質。”蘇沫萱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可是沫沫,為什麽不交給警察去做呢?”

“等他們查到具體為止再采取行動,說不定Bossco已經一命嗚呼了。”

四個人,八隻眼睛,互相對視,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人的靠近。

是何旭謹。

“你...住在油麻地?”

“不是,我來買點東西。你們在幹嘛?”

“準備去就Bossco,你要不要一起?”

何旭謹點頭同意,但是櫻羽夜卻以妹妹沒人照顧為由要離開。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沒有人不讚同他離開。

“問題是,肉票到底藏在哪個地方?”蕭楠說道。

“問得好!”蘇沫萱說道,“我還在想。”

正在沉寂的時候,一個聲音的出現給了這幾個人一個希望。

“強哥,明天就可以拿錢了,今兒是不是該快活一下?”

“你回去看緊那小子,別讓到手的魚飛了。”

就是這個聲音,和錄音裏的一模一樣。

蘇沫萱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把頭湊了過來,於是,一個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不知道蘇沫萱聰明還是那個人太笨,跟了那麽久竟然沒有被發現。一行人跟著那個人來到藏肉票的地點,是一間座落在荒山野林的小黑屋,外麵有人把守。

“看見沒?那裏就是藏肉票的地點。”蘇沫萱壓低了聲音,“蕭楠,等會你把外麵的人引開,我們衝進去救人。”

四人點頭,行動開始。蕭楠引開負責把守的人,可是敵人太狡猾,還留了一個。接下來就是手塚天嬌的show time了。隻見她一個箭步衝上前,一記掃堂腿把對方撂倒在地,然後把對方按在了地上。蘇沫萱一腳踢開小黑屋的門,何旭謹進屋替Bossco鬆綁。人質成功救出,蘇沫萱把用來捆Bossco的繩子捆了那個守門的,扔進了屋裏。

也許是命中注定吧,那個強哥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還帶了三個人。他當然看見自己的魚兒快要飛了。蘇沫萱對何旭謹說;“你帶他先走,我來斷後。”

“想走?沒那麽容易!兄弟們,上!”強哥一聲令下,三個人全都撲向何旭謹和Bossco,手塚天嬌衝上前去,以一敵三。眼看寡不敵眾,蘇沫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強哥背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強哥的脖子上。“全部住手!誰再敢動一下,我就讓你們老大人頭落地!”

打鬥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向了蘇沫萱。

當蘇沫萱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聲音。蘇沫萱微微一愣。強哥不慌不忙,趁此機會搶過了蘇沫萱手中的匕首並將她反手扣住。蘇沫萱抬腳往後一提,踢中強哥的**。疼痛讓強哥放開了扣住蘇沫萱的手。而就在這一刹那,蘇沫萱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槍口對著強哥。此時,警察也已經趕到。

“黃子強!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楊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奸殺案和一起綁架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一幫人被帶走,Bossco被送去了醫院。

“你怎麽...”蘇沫萱有點驚訝楊傑的到來。

楊傑笑了一下,隻是從蘇沫萱手中拿走了自己的配槍。“等你的朋友身體好點了,我們會替他製作筆錄。”

那個強哥到是條漢子,敢作敢當,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看在他態度良好的份上,法官決定從輕發落。

“這次真是謝謝你救了我。”

“別這麽說,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蘇沫萱嘴上是這麽說,但始終沒法掩飾那一份成就感給她帶來的喜悅。

“對了,這是何旭謹給我的職業賽的門票,我想和你一起去看。”Bossco有點緊張,“你...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職業賽嘛!當然要看,還是前區的,不錯!”

“那我們到時候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