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局接到報案,楊傑帶領重案組成員趕到現場,發現死者趴在桌子上,旁邊放著一聽喝了一半的可樂,可樂瓶下麵還壓著一張紙,上麵的鋼筆字跡十分清晰。
“可樂原來是放在哪裏的?”楊傑問道。
“冰箱裏。”死者家屬說。
“那麽這張信紙呢?一直壓在可樂下麵?”
“是的。”
“你確定?”
“非常確定。”
楊傑聽完後微微一笑。“現在懷疑你和這宗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sir。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麽會殺我妹妹呢?”
“啊sir還沒說你殺她,你自己倒是先承認了。”
“那你為什麽抓我?”
“那你為什麽說謊?”楊傑提高了音量。
“我沒有!”死者家屬狡辯道。
“沒有?如果可樂真的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那麽接觸室溫後會在罐外形成一層水珠,既然你說這張紙一直壓在可樂下麵,那為什麽上麵的字跡還那麽清晰?你怎麽解釋?”這一刻,楊傑特別自信。
“我...”
“沒話說了吧!”楊傑笑了,隨後對隨同人員說道,“帶回去。”
審訊室裏,疑犯說道;“我沒讀過初中,小學畢業就出來打工。而我妹妹,本科畢業,有很多男生整天纏著她,我嫉妒她,所以...”
這起案子已經落案了,但緊接著警局又接到了報案。
楊傑帶人趕到現場,拉起警戒線。死者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地上全是血。
“死者被割斷了頸部的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大概在今天下午四點左右。死者身上隻有一處刀傷,動脈斷裂,我想凶手身上一定會濺有血跡。”
死者緊緊地握著聽筒。
“是誰報的案?”
“是我。”一個姑娘站了出來,“我是酒店的員工,今天是我值班。”
“說說當時的情況。”
“大概下午3::5,我正在值班,凱倫,就是死者夏傑爾的女朋友,她對了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了。後來,大概過了五分鍾,我接到一個電話,就是死者打來的求救電話。跟著我就報警了。”
“死者在電話裏跟你說了什麽?”
“他說有人在503房間刺了他一刀。”那個員工說完並拿出一盒錄音帶,“這是電話錄音。”
“好的。你剛才說的凱倫,她住在哪個房間?”
“就在夏傑爾的隔壁。”
楊傑等人來到凱倫的房間,這事凱倫正好洗完澡出來。
“你是凱倫小姐嗎?”
凱倫點了點頭。“你們是?”
楊傑等人亮出了警員證。“警察。”
“什麽事啊sir?”
“你知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夏傑爾被人謀殺?”
“我剛才去隔壁看過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難過。”
凱倫微微一笑。“難道我要在臉上寫上‘我很難過’嗎?”
“那麽請問你今天下午3:55以後都幹了些什麽?”
“我乘電梯回房間,順便去找夏傑爾,敲門沒反應,以為他不在,就沒理會。”
“那你進房間以後有沒有聽到隔壁傳來異樣的聲音?”
“啊sir,我想你是不知道這個酒店的牆壁隔音效果有多好。”
這個凱倫看起來有很大的嫌疑。與此同時,酒店員工告訴楊傑,505房間的克裏和夏傑爾有生意上的往來。當他們走進505房間,克裏剛剛從外麵回來。他們對此展開調查。
“克裏先生,請問你認不認識夏傑爾先生。”
“認識。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那你知不知道他被人謀殺?”
克裏歎了一口氣。“我也剛剛才知道。”
“請問你今天下午四點鍾在什麽地方,幹了什麽?”
“我在旺角約了一個客戶,可是我等了好久那個客戶才告訴我他臨時有事要求改時間,跟著我就一個人在旺角閑逛。”
“一個人?有沒有看到你?”
“我想...沒有。”
咚咚咚——
“請進。”
“頭,外麵有位小姐找你。”
楊傑抬起頭,一臉疑慮。那個敲門的人又說道:“是上次解救人質的那位小姐。”
楊傑終於明白是蘇沫萱。“請她進來。”
蘇沫萱一進門,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楊傑對麵,好像警局是她自己家一樣。而楊傑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聽說楊sir你手上有一起凶殺案,沒什麽,就想來湊個熱鬧,看看你們重案組的辦事效率。”
“重案組的效率你放心,我們身為警務人員,一定會做好我們的本分,盡快找出真凶。”
“我怎麽聽說...這起案子的還在初級階段,隻有兩個疑犯,而且你們也隻是合理懷疑,並不是很確定。”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楊傑感到非常驚訝。
“額...警務處長是我幹爹,我沒告訴你嗎?”蘇沫萱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麽一點不自在,眼睛向右看,擺明了是編了一個謊話,但是這一點,楊傑是看不出來的,他也就信以為真了。
“那你到底是來幫我破案的還是來取笑我的?”
“楊sir要是不介意的話呢,本小姐願意開動腦筋幫助楊sir你破案。”
“我這個重案組高級督察破不了的案子如果讓你這個丫頭破了,那我的臉...”
“誒呀,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沒人知道,那功勞不還是你的嘛!”
楊傑笑了笑。“OK.現在呢,我們警方已經證實了電話機上的指紋是屬於死者的,在那把刀上找不到任何指紋。疑犯鎖定為死者的女朋友凱倫和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克裏。我想過,凱倫3:55乘電梯到五樓,大概需要1-2分鍾。她的口供沒有時間上的矛盾。”
“那段電話錄音呢?”
楊傑打開了錄音,隻有一句話:“有人刺了我一刀,在503房間。”
“我們已經證實了這事死者的聲音,但是總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
蘇沫萱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剛才在樓下碰到你們的上司,他說如果你今天破不了案就要革你的職。”
“什麽?!”楊傑頓時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你看,人在緊急情況下情緒會使聲音的速度比平時說話快而且聽上去會給人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但是你聽這段錄音。”蘇沫萱又打開了那段錄音,“語調平平,語速正常,這哪裏像是一個快死的人發出的求救?”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最關鍵的是,死者被割斷大動脈,失血過多,說話怎麽可能那麽流暢?”
經蘇沫萱這麽一說,楊傑倒也這麽覺得了,於是他馬上派人去查那個求救電話的來源。蘇沫萱要求看酒店閉路電視的錄像。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終於找到一些線索。
“這個人可疑。”蘇沫萱指著錄像中的一個人說道。
“他就是克裏。”
“他在前一天晚上出去,案發當天早上八點回到酒店,之後就沒有出去過,為什麽又在案發當天下午4:44從大門進入酒店,而且還換了一件衣服。”
這麽一說,的確是克裏的嫌疑比較大。楊傑再次帶人到酒店尋找線索。
“你們酒店除了大門以外,還有沒有別的通道?”
“還有一條緊急通道。”
“那裏有沒有裝閉路電視?”
“有。”
“那麻煩你把案發當天的錄像調出來。”
楊傑從錄像中看到,案發當天下午3:50,克裏從酒店的緊急通道離開,手上還拿著一袋東西。“馬上抓他回來問話。”
“yes,sir!”
克裏被帶進了審訊室。
“案發當天下午3:50-4:44這段時間你在哪裏?做過什麽?”
“啊sir,你們上次不是問過了嗎?我說了我在旺角約了一個客戶,可是我等了好久那個客戶才告訴我他臨時有事要求改時間,跟著我就一個人在旺角閑逛。”
“你想清楚,到底有沒有人可以為你證明?”
“都說了是我一個人了。”
“我們查到,案發當天下午3:50,你從酒店的緊急通道離開,手上還拿著一袋東西。你如果真的是去見客戶,為什麽有大門不走偏偏要走緊急通道呢?”
“那...我趕時間,看那邊人少就那邊咯,不是這樣也犯法吧。”
“好。你看一下口供有沒有問題,在這簽個名就可以走了。”
克裏被釋放被那麽簡單,楊傑派了人跟蹤他。
“楊sir,那個求救電話的來源是油麻地的一個公用電話亭。用的是一張新的電話卡。我們去過電話卡的出售地點,店主說這張卡是半年前賣出的。”
“看來,這是一起真正的謀殺案。”蘇沫萱眯起眼睛,嚴肅地說道,“凶手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策劃了。死者房間裏的電話上隻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凶手是在離開案發現場後跑到油麻地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裏,用他半年前買好的電話卡向死者所住的酒店大堂打了一個求救電話,而且死模仿死者的聲音。這一點可以說明,死者和凶手是認識的,而且凶手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懷疑,所以他要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他在那個時候用死者的身份打求救電話,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認為死者是在那個時候遇害的,而那個時候他恰好不在酒店裏。”
“照這麽分析,還是克裏的嫌疑最大。”
“楊sir,接到報案,有人在酒店後麵的小巷裏發現一包東西,懷疑是凶手的。”
“馬上出發去看看。”
小巷已經被封鎖,那包東西裏麵是一件被血濺紅的衣服,一角用細線繡著‘克裏’兩個字,還有一雙手套,也被血染紅了。法證部已經開始采證。
“楊sir,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包很眼熟?”
一經提醒,楊傑馬上意識到了。“跟在閉路電視裏看到的克裏手上拿著的那個一樣。”
此時,楊傑的行動電話響起。
“喂?”
“喂?楊sir,克裏現在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你們先想辦法拖住他,我馬上到。”
整隊人在楊傑的帶領下從酒店後麵的小巷趕到機場。攔下了正走向安檢的克裏。
“克裏先生,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楊傑,現在證實你和夏傑爾先生被謀殺一案有關,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我將會用筆和紙記錄下來,將來作為呈堂證供。”
克裏認罪了,冰冷的手銬戴在了他的雙手上。證據確鑿,疑犯認罪,警方正式落案起訴克裏謀殺。罪名成立。
“沫沫,救我!”手塚天嬌搖著蘇沫萱的手臂,希望可以得到解救。
“看你這樣子,四肢健全,好像不需要我救。”
“我需要找一個人來扮演我的男朋友。”
聽完手塚天嬌的這句話,蘇沫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突然挺胸說道;“我很像男的嗎?”
“哎呀我的好沫沫,我是要你幫我找一個啦!”
“奧~so疊斯內~”蘇沫萱竟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日語。“那你是要活潑一點的還是要呆呆的。”
“嗯...還是活潑一點的比較好。”
“那就Bossco了。”蘇沫萱說完,掏出手機撥通了Bossco的號碼。“喂?Bossco啊,有場戲需要你來演,男主角。不用試鏡,就這麽定了,不許拒絕,隨時待命。”沒等Bossco說完,蘇沫萱就掛掉了電話。
“沫沫,你剛剛說的呆呆的...是誰啊?”
“蕭楠啊!除了他還有誰?”
手塚天嬌後悔自己剛才做的決定了。而正在打乒乓的蕭楠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結果球沒接住。
“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麽需要找個人扮演你的男朋友?”
“一個高中同學,突然說要從日本飛過來看我。我們從高中開始就互相爭了,現在人家要帶著男朋友來看我,我不能就這樣輸給她!”手塚天嬌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約好了周末在手塚天嬌家裏見麵,Bossco扮演手塚天嬌的男朋友,而蘇沫萱和蕭楠則冒充鄰居來看熱鬧。
演員到位,劇本OK,目標出現。
“這些...是你的鄰居吧。你們好,我叫矢野百惠,這是我的男朋友山口橫步。”長得還可以,但是中文不怎麽樣。至於她的男友,長得挺帥,又有禮貌,一進門就鞠躬。
進門以後,矢野百惠和手塚天嬌有較上勁了。蘇沫萱和蕭楠坐在一邊,嗑著瓜子。“誒你說她們倆日本人聊天幹什麽用中文呢?不累啊!”
“誰知道!萬一人家喜歡呢?”
就在此時,那邊激烈的較勁已經結束,送走了兩位日本人,蘇沫萱問手塚天嬌:“你們...比出高低了麽?”
“不用比,他們已經輸了。”Bossco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那個山口橫步最多168cm。”
“看起來你比他高了沒多少。”蕭楠悠悠的說道。
“你沒看出來他穿了七公分的內增高麽?”
“都說了內增高了,我怎麽看得出來啊!”蕭楠一副潑冷水的樣子。
為了終止這個話題,蘇沫萱找到了一個新的話題。“你們知道為什麽日本人那麽矮嗎?”
“為什麽啊?”手塚天嬌很有興趣知道有關於自己種族的事情。
“有一個傳說。武鬆鬥殺西門慶,潘金蓮逃到了一個島上,當時她已經有了武大郎的孩子。她生了這個孩子,取名太郎。日子久了,耐不住寂寞了,她便和自己的兒子發生了關係,結果遭到了非議。她說她日的是自己的兒子,這叫‘日本人’。後來他們的孩子越來越多,太郎建議組成一個國家,就叫日本,而且任何男女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可以發生關係。所以日本的姓氏大多都是‘井上’,‘田中’,‘山口’等,他們都是武大郎的後代,所以身材矮小。由於武大郎是賣燒餅的,所以日本的國旗就是一個圓。”
“納尼?!”手塚天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輕易的相信,它隻是一個傳說。”
“既然不可信,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因為你想知道啊!”
“你就不能換個傳說?”
“隻有這一個傳說。”
自從蘇沫萱講了那個傳說之後,手塚天嬌被打擊到了。她把自己關進房間,大門不出。
蘇沫萱還真是可以,櫻羽夜和手塚天嬌都被她無形的殺氣弄成了這個樣子,她還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殺神。不過累的是蕭楠,兩邊跑。
蘇沫萱很悠閑情的來到那個公園,她和何旭謹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公園。她是帶著籃球來的。
當蘇沫萱不停地進球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最討厭看見女人打球。”
蘇沫萱一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是他,黑道老大江夕晨。!他是一個人來的。早就聽說,在黑老大江夕晨的眼裏,女人就是麻煩,他不喜歡女人。
見蘇沫萱不說話,江夕晨又繼續說道;“女人,隻會侮辱籃球。”話音剛落,他將手中的籃球一拋,球穩穩的進了籃筐。
蘇沫萱愣了一下,轉而又笑了。“比比?”
“我不想欺負女人。”
“你別小看我。”
江夕晨看了看蘇沫萱,說道:“比什麽?”
“限時一分鍾,看誰得分多。三分線內一分,三分線及以外三分。”
“OK.你先來。”
蘇沫萱早就料到江夕晨會讓自己先來,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一分鍾計時開始,蘇沫萱站在籃下。最近的距離可以減少接球時間。最終球進了21個,21分。
輪到江夕晨了。他站在三分線上,每一個球都以完美的弧度落入籃筐,而且撿球速度超快。最終進了七個球,也是21分。
“打平?這算什麽?”江夕晨有點不滿。
“原來傳說中的‘三分小王子’竟然是黑道老大江夕晨。”蘇沫萱真心佩服。
“噓——別說出去。”
“知道。你為人低調。”
“你怎麽知道?”
“誰要是低估了女人的智商,那準得吃大虧。”
蘇沫萱神秘的一笑,讓江夕晨對眼前的這個女子充滿了好奇,他似乎不再有剛才那種強烈的厭惡感了。
天空落下幾滴水珠。
“從來沒有人可以跟我打平過。”江夕晨說道。
“我們打籃球隻是因為喜歡,並不是一定要分出勝負。如果籃球生來就是為了人與人之間的較量,那它就不是一項健康的運動了。”
蘇沫萱的一番話,讓江夕晨頓時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選擇了沉默。這一刻,他竟無力反駁眼前的這個女子。
雨越來越大,蘇沫萱轉身離去。“其實,黑老大並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我倒是覺得和藹可親呢。”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江夕晨大喊道;“你叫什麽?”
“蘇沫萱。”背影消失了,雨中隻留下這三個字。
同一個公園,同樣是比籃球,同樣下雨了,不同的是人。那次被挑戰的,是職業球員何旭謹,而這次被挑戰的,是黑道老大江夕晨。一個是“最年輕的mvp”,一個是“三分小王子”,兩朵球探的奇葩,在同一個公園,被不同的人挑戰。那個公園,叫“籃球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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