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新年的氣氛還很濃厚,街上還是那麽冷清。媽媽留在了家裏和他們一個個地培養感情,這也難為她了,要好好地了解一個人。目前的情況來看,我這個繼父還是可以的,隻是以後就不知道了。

要不去上會網吧?也許還會遇到一兩個熟悉的人,可以和他聊聊,不然我都快要悶死了。或許,是看看能不能見到陸濤吧。

揣著這樣的心思,我就屁顛屁顛地進了網吧,希望這是我今天的幸運之門。

剛登上企鵝,就看到陸濤和梁暮他們的頭像都是亮著的,看來今天老天對我還是不賴的。

“嗬嗬,在啊。”

我很開心地和他打招呼,其實我是很想他的。

有一句經典的話,愛情原本就是一場荒唐的絕症,愛上了你,我就是得了絕症。

可是他回到一句話,把我這個絕症的人頓時就逼上了絕路。

“你是誰啊?”

人家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我看著那句話,把一個個字狠狠地念了一遍,曾經的曾經,我以為他是真的在乎我的。但是如今,世事滄桑,他連他給我申請的企鵝都不記得。

“我是肖娜。”我很難過地給他發了那麽幾個字。

我看了一下梁暮的企鵝,還是找他說吧,他是我的哥哥,一定不會讓我難過的。

“哥——”

“嗬嗬,你也在啊?”

還好梁暮記得,不然我真想直接從這兒出去就去跳樓了。

“恩。”

“新年過得怎麽樣啊?”

“不好。”

“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人人都說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覺得就是我噩夢的開始。”

“到底怎麽了?”

“我媽媽改嫁了。”

“啊?就是這個啊,不要難過,這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嘛。”

“可是我害怕,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的爸爸。你說,一個多年在你的生命中不存在的人,突然之間就多了那麽一個人,媽媽還要逼我叫他爸爸,那會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

“傻小妹,就是因為以前在你的生命中沒有那麽一個人,現在有了那麽一個人來照顧你,照顧你媽媽,你應該高興啊,至於稱呼的問題,習慣就好了。”

“恩,也許吧。”

這個時候,陸濤的信息回過來了,還真是慢啊,真不知道他又和誰在卿卿我我。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這就叫做貴人多忘事,我怎麽就那麽傻呢?居然為這種人得絕症?

“沒事。”

我很淡然地回了他一句。

想起一年前,就在這個時候,我在網上遇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對我的熱情是現在的兩三倍,什麽日久生情的鬼話,時間就是消磨感情的殺傷武器才對。

“新年過得好嗎?”

“不好。”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拋開那個人的因素,本來是很好的,看到你這樣的話,也不會好到那兒去的。

“怎麽了?”

“我媽改嫁了。”

我真的很想從他那兒聽到一點關心的話,哪怕一句,就算因為絕症而死,我也心甘情願。

“哦。”

還關心?關心個屁啊,就那樣一個敷衍的字就把我給打發了。

這會可把我惹火了。

“你到底在幹嘛啊?”

那個時候,我特別想知道他到底在幹嘛,特別想知道是不是我真的一點也沒有那些人重要。

“我在聊天啊。”

“我跟你講話,你聽見了,沒有啊?”

“聽見了,你發什麽火啊?”

“我發火?我跟你講話,你聽進去了嗎?一個敷衍的字就把我打發了。”

“那你還要我怎麽樣啊?你一天就會講些你不開心的事情,那些事情與我有光嗎?”

說話那麽絕?我竟讓他有那麽討厭嗎?

“好,與你無關。”

我含著淚回了他一句,關了電腦,慢騰騰地出了網吧。

我看了看空,電閃著,雷打著,風卷著雲,雨乘著風,整個天空上空,就是一個唱戲的大舞台。我就像那個在台上唱戲的小醜,每天唱著那些可笑的段子。

眼看,時間又過了很久,整個假期眼看就要完了,自從和陸濤的那次吵架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倒是梁暮時常給我發短信,聽聞他買了手機,倒也是可以和羅小饒時常恩愛了。

他有時候會問我和陸濤的事情,接著再一次堅持他的理論,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隻要陸濤不親口說出,我就不死心。

“哥,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啊?”

“你又想幹什麽啊?”

“你跟陸濤講一個消息,看他什麽反應。”

“什麽消息?”

“你跟他說我出車禍了。”

我可真是死心眼啊,為了愛情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說什麽呢?哪有自己詛咒自己的,我不說。”

“哥哥,沒事的,我隻是想要再一次明白他對我的是不是在乎。”

“你啊,你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說了他不喜歡你,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哥哥,你就幫我嘛。”

“是啦,是啦,真拿你沒辦法。”

我就一直等著這個消息的後果,如果他在乎我,那麽聽聞我出車禍了,一定會很著急地來詢問我的。

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

我以為梁暮還是不想幫我撒謊,就沒有跟他說。

“哥哥,你到底跟他說了沒有啊?”

“我說了,可是他聽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嗎?”

“我想他肯定以為你是騙他的,所以就不想理你。”

“是嗎?那我知道了。”

“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開學見吧。”

“好。”

我頹廢地坐在沙發上發呆,想著陸濤和梁暮的話,再想想發生的這些事,嘲笑了自己一番,我這是又何苦呢?

開學的那天,我神采奕奕地回了學校,既然是新一年的開始,那就要好好重新開始。

“大腦殼,早啊-”

“早。”

我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心情舒暢了很多。

“大腦殼,怎麽笑嘻嘻的?遇到什麽美事了?”李欣虹笑嗬嗬地問我。

“沒有啊,這不是見到大家,很開心嘛。”

“嗬嗬,開心就好,對了,你身體好點了沒?”

“好多了,我媽假期帶我去看過了,是結腸炎,還開了藥呢。”

“那就好了。”

我笑眯眯地看著她們,是啊,隻要開心就好了。

“大腦殼——”一聽這尖叫,就是玉兒,她一個箭步衝過來就抱住了我。

“哈哈,想死我了。”

有那麽誇張嗎?我看是想你家那位要多一點吧。

“嗬嗬,親愛的,你壓到我了,我看你是很想你家那位,變得異常興奮吧。”

“喂,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我很有良心啊。”

“切,沒良心的。”

我們一起去了球場講了假期的各種事情,我一直都笑嘻嘻的,就是關於繼父的那件事,我也看得開了,梁暮說的那句話好,習慣就好了。

回到班上,見到了親愛的同學們,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們一個個都那麽關心我,見到他們,我真的很開心。

特別是見到那幾個哥哥,他們的打趣真的讓我很溫暖。

“哈嘍,大腦殼,好久不見。”

孫岩說話還是那麽逗。

“嗬嗬,好久不見。”

“看你紅光滿麵的,在家一定過得很好吧?”

“托你的福,我過得很好。”

我笑嘻嘻地回應著。

“看你這樣,家裏的事情應該也處理得很好了吧?”

梁暮一直看著我笑得花枝招展的,實在看不下去了才開的口。

“好啊,你說的嘛,習慣就好了。”

“你們在說什麽啊?怎麽你們放假聯係了,也不跟我聯係?”蕭宇假意不高興地審問我們。

“那人家梁暮會給我發短信啊,你又不給我發。”我湊近他揶揄他。

“那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號碼嗎?”

“別的人都知道,你不會問啊?”

“是啊,我知道,我還跟大腦殼發短信聊天了呢。”

肖凱這個時候也揶揄起蕭宇來了。

“我算是敗給你們了。”他無奈地舉手投降。

“呢個,你放假那天逃了,準備怎麽補償我啊?”孫岩湊過來問我。

“嗬嗬,那晚上我請你吃東西,怎麽樣啊?”

“這還差不多。”

“我也要。”梁暮這個時候,反而像個小孩一樣地不依不撓。

“好,你們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