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血染蓮花座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僧倉皇地看著我,自知已經死到臨頭,不覺是渾身驚懼戰栗。他是活得太久了,所以他是如此地懼怕死亡。

而他越是懼怕,我就越是要讓他慢慢地嚐盡死亡的滋味。

當下,我手起一劍,割斷了他的手筋,他顫抖著倒地,然後我再一劍,斬斷了他的腳筋,然後又是一劍,把另外一隻腳直接剁掉。

他嚎叫著,在地上蠕動著,拚命地掙紮著,爬動著,朝向的方向,居然是那黃金蓮花座。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死,我已經尋得長生之道,我即將成為新的佛祖,開辟萬世不朽之大正教法,我怎麽可能會死——”他一邊哀嚎著,抽搐著,伸出殘手,虛抓著那黃金蓮花座。

“你的確要成佛了。”我冷哼一聲,爽當成全了他,伸手拖住他的一條腿,將他拖到了黃金蓮花座上,讓他匍匐在上麵,爾後卻是開始不停地揮劍,每一劍都拿捏地恰到好處,隻割傷,不割死。

耳朵、鼻子、眼睛,一點點割挖下來,然後是剩下的五根手指,一根根,一截截斬下來。

從始至終,他都在淒厲地哀嚎著,顫抖著,血染蓮花座,口中尚自呼號著:“佛祖救我——”

我真不知道他是因為信仰堅定,還是惡念生根,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叫喚佛祖救他。當時我聽到他的聲音,我是真的想笑出來。佛祖豈會救你這種人?說不得,就算是佛祖要救你,老子也絕對不答應!

“痛苦嗎?”

“難過嗎?”

“悲慘嗎?”

我一劍劍地割下去,同時沉聲瞪著他問道。

“這一切,都是為了告慰那些被你殘忍害死的亡靈。你這個曠古迄今,空前絕後的惡賊,現在還敢叫佛祖呢?你已經把佛家的普度眾生,慈愛人間的本質,損失殆盡了,你的惡,可以填滿河穀,可以漫過高山,將你碎屍萬段,都不夠贖清你的罪孽!”

我咬牙瞪著那老**僧,恨聲喝道。

“我,我知錯了,請,請不要殺我——”他顫抖著哀求著,但是卻隻是讓我再次笑出了聲而已。

我沒有食言,從始至終,進度都很慢,割完他的手腳指,我開始割他的皮肉,從腿上開始,一塊塊地削下來,碎肉血沫,已經徹底染紅了蓮花座,而他很快就已經是趴在了碎肉堆中。

由於失血過多,他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見到這個狀況,我卻是皺起了眉頭,覺得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就死掉,於是我揮劍斬下了他的手臂、雙腿,將他做成了一個冬瓜人,然後卻是提著他的冬瓜殘軀,回到了殿後的房間中,從裏麵找到那把斷刃殘劍,然後又燃起了一堆大火,把斷劍燒得通紅,用斷劍烙著他的傷口,使得流血終止。止住了血之後,我取出水壺,一口涼水噴到他臉上,他哆嗦著驚醒過來,隨即卻是再次淒厲地嚎叫了起來。他的手臂沒了,腿腳沒了,可以想象此時他的痛苦是一種何種的情狀。

我不知道他此時有沒有真心的悔過,有沒有想到那些被他殘害致死的亡靈。

我隻能祈望他能夠真心悔過,真心在心裏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懺悔了。

我把他丟在室中,轉身向著小鐵門走去,先是來到了那個三陰處子的房中,發現她已經大張著一雙眼睛,死過去了。

我上前撫著她的臉,想要幫她合上了眼,但是卻沒能合上。很顯然,她的怨氣太重了,致死也不能瞑目,我很理解她。

“救,救我,我還能活——”

此時,床邊傳來了一聲低弱的叫聲,我伸頭看了一下,發現是那個被我重傷的妖女,此時她正躺在地上掙紮著,身下是一大灘黑血。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是冷哼一聲,走過去抬劍斬向她的脖頸,想要一刀結果了她,但是隨即卻是劍在中途就停了下來。

這個妖女雖然是受到了老**僧的蠱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她的罪孽卻也還是有的,這麽果斷地殺了她,依舊不足以贖清她的罪孽,所以我決定就讓她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並不去給她個痛快。

出了三陰處子的房間之後,我又一次打開了餘下的幾扇小鐵門查看了一下,不出所料,那些房間裏,都是類似的場景,不同之處,隻是有的房間裏麵的女子已經死亡多日,屍體腐爛了而已,而餘下的,還有氣息的,則是有兩個房間,隻可惜的是,那些女子也都已經幾乎流進了全身之血,身上的皮肉也被啃食地白骨累累了。她們或許暫時還沒有死,其實卻早已經是生不如死,我隻能咬牙含淚,揮劍給她們一個痛快。我不知道她們的冤魂能否得到平息,但是,我也隻能這麽做了。

查看完血壺囚室之後,我再次走了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冬瓜人,他還在哀嚎著,抽搐著。

我沒有殺他,我隻是離開了那地獄一般的地方,最後時分,我也不過是回頭看了一下那血染的蓮花座,心中在祈禱著,如果這世間真的存在佛祖,希望佛祖能夠真的眷顧眾生之苦,即便是要他們死,也請給他們一個痛快,不要這樣痛苦地折磨他們。

我走出地洞的時候,順道掩上了師門,用精神力把頂門石重新放好了,這樣一來,後麵的人想要進入這裏,卻也是要費盡萬難的。那老和尚,還有那妖女,以至於那些可憐的女子們,都將會成為雲煙,被塵封在這裏,隻希望世間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慘劇。

什麽長生,什麽不死,什麽永生歡愉,沒有人能夠逆天而行,任何人都不行!

夜,深了,陰沉,無月,起了大風,我在風裏踟躕獨行,勁風扯著衣袖,嘩啦作響,我卻是感到胸口憋悶異常。

如今,我已經找到靈胎了,但是,我卻也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會把這個事情泄露出去。我回去之後,隻會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直接帶著三女遠去。我不會像那個老和尚那樣,犧牲別人,存活自己,因為我不是魔鬼。

天邊泛起魚白的時候,我回到了小樓裏,步履凝重,花魂看到我,表現地很是驚訝,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然後忘情地親吻了起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早已錯過了早飯。

我收拾一下心情,起身到了客廳裏,把三女都叫了過來,直接宣布了自己的決定:立刻收拾一下,繼續北上,去找乾隆算賬。

聽到我的話,三人都是有些疑惑,黑靈不覺是好奇地問道:“不是說了要先治好二夫人的毒,然後在把鬼抓了才走的嗎?怎麽這會子突然要走了?”

聽到她的話,我深吸一口氣,對花魂道:“給二夫人留足夠的藥,確保她可以徹底康複,至於那個陰魂,等下我就問問她的意願,願意走就走,不願走,警告她不要害人,也就算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好像心情很沉重。”白竹在旁邊看著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通了而已,你們趕緊去收拾吧,最好讓郭全幫忙安排一輛馬車。”我對她們說完,轉身走回樓上,進到了房間之中。

到了房間裏,我把門窗都關緊,使得室內的光線暗淡下來,爾後我卻是坐在了梳妝台前,皺眉看著梳妝台的上的東西,然後則是找到了那把木梳子,爾後將蒙在鏡子上的紅布揭了下來。

那是一麵黃銅鏡子,雖然磨得很光滑,但是人影其實不是很清晰。

我手裏捏著梳子,怔怔地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隨即卻是下意識地用那梳子豎梳著自己的頭發,同時悠悠地說道:“這幾天,我的夫人和朋友都住在這棟樓裏,她們定然也坐過這個位子,用過這把梳子,照過這麵鏡子,謝謝你沒有嚇到她們。”

“不過,這裏到底不是久居之地,還希望你能早日尋得妥當去處,人鬼殊途,勿要互相影響。”我繼續說道。

然後就在我說話的當口,那鏡子的映像裏,一個黑發紅衣的女人身影,晃悠悠地映現了出來,她似乎正在看著我。

“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吧。門口那口水井,雖是可以接引地下陰氣,供你存活,隻可惜,那老桑樹也常年浸染,如今靈氣已成,它是有根的,你是無根的,長此以往,你久居於此,必然受它所控,到那時,隻怕你無法去井裏浸染陰氣,那就隻能求於生人元陽了。若是那樣的話,隻怕早晚要害人非命。我給你指一條明路,據此十裏向西,有長興寺,寺底有洞天福地一處,陰氣凝聚,寒氣層生,正是適宜居住之處,你可以去那裏暫住,有空還可以聽一聽和尚講經,說不定哪一天就開悟得了度化了。”我說完話之後,將那梳子放了下來,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爾後,我感覺到似是有人帶著一絲涼意走到了我身邊,輕觸了我的頭發,爾後卻是聲音哽咽地遠去了。

我再次張開眼睛時,發現桌子上的木梳子已經不見了。

她或許是接受了我的建議,已經走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鬼的確比人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