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移民
馮勝東夫婦在加拿大居留了差不多半年才回來，在這半年裏麵，他們做了很多事。首先就是買到一套位於溫哥華市郊的莊園，等到莊園修整後，順便還在哪裏找到了一間學校，準備等到馮奕楓過去以後，就可以馬上入學。馮勝東還根據馮奕楓的提示，把存在瑞士的一部分錢轉移到加拿大和美國，用來進行各種的股票和期貨投資，獲取更加大的利益。
回到香港的馮勝東，已經知道了以呂樂為首的四大探長都已經提早退休，政府那邊也沒有說什麽，前段時間嚎得最厲害的什麽反貪汙都聲息全無。而另外一些探長，在港英政府沒有表示時，都如常上班下班，隻是以前猖獗的貪汙行為有所收斂，沒有再明目張膽去做，全都轉為地下作業。而站在幕後主持的呂樂，同樣還以收取租金為理由，大量收取不法收入，繼續利用手中的人脈，為四大家族為首的**人士提供保護。
各種煙館、大檔、雀館、雞竇照樣開得成行成市，隻不過不像以前那樣拿正牌照，都改為了隱蔽開業。一間看上去可能是餐廳的地方，在經過一條走廊後，開了一扇暗門，進去後可能就是一個雀館。一間旅店，在隱蔽的夾層裏麵，擺放著幾張木板床，上麵就是供人吸鴉片的地方。還有以前所謂的一樓一鳳，全都變成了現在的外賣。隻要你打通指定電話，說出要求，馬夫就會帶著你所要求的小姐到指定的地點供你取樂，讓想查的人都無從查起。隻好利用放蛇（臥底）的機會才能勉強抓到小貓三兩隻。
馮勝東在回到警局上班後，也接到了新的職位安排。他本來是反貪汙部的幫辦，現在也從幫辦升職為督察，同時被調離反貪汙部，成為了內務部主官。說得好聽點就是升職加薪，難聽點的就是明升暗降。反貪汙部可是有著調查所有警察的職權，但內務部隻能管理警察的日常用度，類如警察製服的訂造、文具、桌椅、車輛維修等等瑣碎工作，就連警察局聘請的掃地大嬸都關他們的事。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來，政府已經開始著手對付呂樂身邊那些有權力的人士。
本來是懷著闖一番事業的馮勝東，經過多年的磨礪，他以前所有的菱角都已經被磨平，豪情壯誌都不知被扔到哪裏去了。要不是為了可以賺取更多的錢，讓家人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他早就辭職不幹了。現在既然被調往內務部，那麽他也樂得清閑，一點意見都沒有。讓本來還以為他會激烈反彈的人，都打碎了一地眼鏡。
升職加薪，怎麽都要慶祝一下，雖然這種升職意味著放下手中的所有權力，但馮勝東真的已經不在乎。從他貪汙第一筆錢開始，從他拿著錢去逍遙快活開始，他就注定有這種結果。現在沒有馬上讓他鋃鐺入獄，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後路已經鋪好，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既然升職加薪，那麽就該好好的去慶祝一番。
請到家中參加家宴的人不多，除了馮家四口子外，就是阮龍、文秀兄妹，囡囡和她的媽咪、舅舅，藍剛夫妻和曾啟榮和曾誌偉這對父子。十來人，開了兩席，小輩坐一席，大人坐一席，都也其樂融融。
“阿東，你是不是準備去加拿大定居？那麽你就要放棄在香港的一切了，你舍得麽？”因為曾誌偉和馮奕楓的關係很好，令曾啟榮和馮勝東的關係也相對融洽起來，加上藍剛的關係，他們這幾個人之間，也逐漸成為了一個小團體。
馮勝東喝了口酒，看到藍剛也應該有同樣的疑問，“我也不想的，但現在什麽環境你們也該知道，樂哥都自身難保，我們這些人，要是真的追究起來，誰都跑不掉。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想定好路？無頭你不是準備去泰國麽？樂哥他也和我一樣，看上了加拿大，韓森已經準備去台灣了。我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你也該為自己想想，就算你無所謂，那麽你的家人呢？難道他們比你現在的職位還重要麽？”
馮勝東的一番話，曾啟榮是深有感觸，藍剛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他也有同樣的想法，隻是不想讓下麵的人知道，引起人心惶惶，到時出現什麽意外就麻煩大了。
“看來我也要為家人想想了，你們說該去哪裏好？我可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的。”曾啟榮看了下另外一桌的曾誌偉，他不得不為家人多想想以後的生活。
“這個可不好說，你自己喜歡哪裏就選哪裏。要是你想安靜生活的話，可以去瑞士或者加拿大，隻不過加拿大始終是英聯邦國家，到時候真的出事的話，還要繼續跑。要移民瑞士就麻煩不少，我拿著的是英國護照還好點，像你這樣的，想去哪裏定居就麻煩很多。”
一直沒有說話的藍剛，拍了下曾啟榮的肩膀道：“不要想那麽多了，要不就跟我去泰國，要不就去台灣。尤其是台灣，哪裏都是中國人，可能比較適合你，加上韓森也會去哪裏，你們也好有個照應。”
他們三人在那小聲說著，那邊囡囡的媽咪也同樣在問馮奕楓的媽媽同樣的問題。“加拿大是不是真的很好，看你和東哥好像回來後很開心，我真的很羨慕你們。”
“還真的很不錯，哪裏的生活比香港好很多，不但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像我賣的哪處莊園，外麵靠著一條小河，還有一個小小的碼頭，有時間還可以釣魚打獵。我們在回來時，那邊剛好下完雪，那種景色之美，在香港是不可能看到的。你不如和我們一起移民去那邊好了，你看看囡囡和我家小楓的關係多好？到時他們一起過去也好有個伴。”馮奕楓的媽媽還在哪裏回憶著在加拿大生活的時刻。
“我也想，可是他不知願不願意。”囡囡媽咪想起些什麽事，隻能無奈的回了句。
“你說的是不是你新認識的那個男朋友，小楓在我回來後就告訴我了。難道他不想你去移民？你也要為囡囡去想想，她的年紀還小，生活的環境對她是很重要的。”
“不是他的關係，他也勸過我移民，他早就準備好去倫敦了。隻是我一直怕囡囡接受不了心的環境，對她有什麽不良的影響，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和她說起過。現在聽你們說加拿大那麽好，要是我們也一起去的話，到時候有小楓在，就不用太過擔心囡囡的情緒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囡囡媽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著想。
“囡囡的想法是很重要，但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你好不容易的挨過來了，現在找到一個值得真心相守之人，就不要想太多了，要是他真的想去倫敦的話，你就跟著他去，我想囡囡會明白你的。”
大人有大人的話題，孩子之間也有孩子之間的話題。不過今天他們所說的都出奇的是同一個話題。
“小楓子哥哥，你是不是要跟著伯父和伯母一起去加拿大生活，以後就不回來香港了啊？”囡囡自從知道了這事後，一直都不是很開心，今天來到馮家後，終於找到機會來問清楚。
“應該會的，要是我爸媽和爺爺都去了加拿大，我一個人留在香港做什麽？隻不過以後我還是會回來香港的，哪裏始終是外國人的地方，哪裏有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地方來的好。”馮奕楓沒有注意到囡囡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不在焉的正和麵前那隻鮑魚拚命。
“嗚嗚！那麽囡囡以後不就再也不能和小楓子哥哥你一起玩，再也見不到你了麽？你是不是不再管囡囡了。”囡囡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讓馮奕楓不得不放下咬在口裏的鮑魚。
“怎麽又哭了？小楓子哥哥什麽時候說過不管囡囡了，囡囡可是小楓子哥哥的小天使。隻要囡囡在小楓子哥哥身邊，那麽我就會開心幸福的。”馮奕楓都開始鄙視自己了，這種話都說出來，和一個拿著棒棒糖去拐騙小女孩的怪大叔、金魚佬差不多。
“真的麽？小楓子哥哥真的喜歡囡囡在你身邊麽？嘻嘻，我就知道，小楓子哥哥是最好的。不過囡囡也決定了，要是小楓子哥哥要去加拿大的話，我也要跟著一起去，到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興奮的囡囡，忘記了自己憑什麽和馮奕楓一起去加拿大？早就看不過眼的文秀，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去打擊正興奮幻想著和馮奕楓去加拿大生活的囡囡，“你去加拿大做什麽？難道你不要你媽咪了麽？難道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在加拿大生活？”
這個問題很嚴重，囡囡從來就沒有想過。現在被文秀說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沒有自主能力的孩子，不是想去那就可以去那的。何況她還有一個痛愛她的媽咪，小小年紀已經懂得孝順的囡囡，怎麽會忘記自己的媽咪呢？但在媽咪和小楓子哥哥之間作出選擇，以她還不成熟的思想，是很難作出正確的抉擇。
苦著臉的囡囡，眉頭都皺成川字型了。
“不要想那麽多，作為你媽咪的女兒，當然要留在自己的媽咪身邊，就算小楓子哥哥真的去了加拿大，有時間還是會回來香港看囡囡的。你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麽？你可是小楓子哥哥的小天使，要是小天使都不再小楓子哥哥身邊，那麽小楓子哥哥以後怎麽能夠開心幸福呢？我們就算遠在天涯，在心卻在咫尺。”馮奕楓還是充當他說客的責任，他可不想看到囡囡不開心，隻要囡囡經常展露出笑容，馮奕楓從心裏覺得舒心和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