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新船長
在安靜的海上,明亮的月光,還有浪漫的燭光晚餐,花盡心機創造了這麽多有利的元素,還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是人都以為馮奕楓會得手,米雪會在這種浪漫的氣息中完全淪陷。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馮奕楓很懊惱的看著關上的臥室門,裏麵還傳來米雪的嬉笑聲,讓他心癢癢的,但又不好破門而入。造成這種結果,都是因為米雪一句話:“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有事沒事都不要來騷擾我,不然…哼哼!”
破門而入,來個霸王硬上弓,像電影鏡頭那樣:一個猥瑣的男人,趁著女人休息後,偷進臥室,然後餓虎擒羊撲向睡姿撩人的美女。然後用力撕扯美女身上的衣服,對清醒過來的美女道:“嘿嘿!你喊啊!大聲喊啊!就算喊破喉嚨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勸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哥哥會好好的痛愛你的。”然後就……。
嘿嘿!真的很**.賤的想法,怎麽看怎麽像電視劇上,那種無惡不作的惡棍。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在馮奕楓的大腦中轉了一圈,就被海風吹散了。先不要說米雪會不會乖乖就範,反抗後自己真的舍得對她動手?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船上可是還有位從遊艇會聘請過來的船長,他可不一定會為虎作倀。看看哪位船長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哪些什麽二頭肌、三角肌都像發水麵包一樣隆起來,馮奕楓隻能吞吞口水,不敢亂來了(真是自作孽)。
長夜漫漫,隻能形單隻影。不對,還有位一直坐在駕駛室的船長,卻不時過來看看,放在餐桌上那瓶馮奕楓和米雪都沒怎麽喝的81年拉菲。這位船長可是見多識廣,為不少有錢人開過船,自然知道就這麽一瓶紅酒,可能就是他半年的工資。
“你喜歡就拿去喝吧!不過可不要喝醉,我們還要靠你開船回香港的。”心有點煩,船長卻不停的在眼前來來去去,隻好用瓶酒打發他了。
“您放心好了!我大黑酒量還不錯,這點酒難不倒我的。還有,我以前可是開炮艇的,對香港的海況了如指掌,哪裏有礁石,哪裏有淺灘,我閉上眼睛都能夠說得出來。”拿到美酒,船長的話題也多了起來。
“哦!”想不到這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船長,居然還是為退役軍人,怪不得那身肌肉鍛煉得這麽厲害。“沒想到船長你還是位軍人,是英軍?那你怎麽會做起遊艇的船長的?”
嘿嘿笑了聲,“咕咕”的喝了幾口,讓馮奕楓都覺得一陣心痛,那可是幾萬塊一瓶的拉菲啊!怎麽能夠牛飲呢?“我看老板你也不是為普通人物,也不怕對你說。我可不是什麽英軍,十五歲就被國民黨拉壯丁當兵。解放後,因為讀過幾年卜卜齋(私人書塾),被委任為廣州的一名海防炮艇排長。在抗美援朝時,我們這些人就脫下軍裝,開船來往廣州和香港走私軍事物資和藥物。但戰勝美國佬後,組織上卻要對我們這些時常來往香港的人做什麽檢查。我的連長就因為在香港買了一條金項鏈和幾匹花布回去給媳婦,就被批判為被資本主義腐蝕,不但掉了官,還被送到韶關勞改。”
船長說到這裏,有點意興闌珊,再次喝了幾口,看得出來這些話憋在肚子裏已經很久了。“我們都想為連長討個公道,他可是從抗日開始,就為國家出生入死,但為什麽最後會換來這種結果?但我們這些人,最後還是被送到審查處審查,所有人不但被扒下了軍裝,還對我們走私的行為一一列數,看看有沒有任何違反紀律的行為。”看了眼馮奕楓很專心在聽,船長繼續道:“在香港這種花花世界,那麽多我們見都沒見過的新鮮事物,大家多多少少都會趁機會買些上麵緊缺的布匹和家常用品回去,但問題就出來了,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被關了起來。我算是好的,會寫字,在接受審查時,寫了檢討,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之後就帶著家人偷渡來到香港,以前是做漁民為生,後來在遊艇會找了份工作,一直就工作到現在了。”
在哪個很容易就會被批判為什麽右傾、左傾之類的年代,三天一小審,五天一大審,這種現象並不罕見。不過馮奕楓奇怪的就是這位稱自己為大黑的船長,怎麽會和自己說那麽多這些。“剛才船長你說我不是普通人物,你怎麽看得出來?難道我額頭上刻著字?或者我有什麽特別之處?”
“嘿嘿!”船長再次笑笑,把剩下的紅酒一口氣喝光,把酒瓶放在餐桌上,然後指著另外一間臥室(兩間臥室,米雪已經睡了一間),意味深長道:“能夠買得起這麽大的遊艇,肯定不是普通的有錢人,你這艘遊艇,是我在遊艇會見過最大的一艘。上麵的設備都是從美國進口的,都是現在最先進的。不過這些都不是很奇怪,奇怪的就是你的哪兩個手下,在送食物上船時,卻帶了些不該出現在遊艇上的東西,哪些東西就放在這間房子的保險箱裏。不要這麽激動,我隻是無疑中看到的,並沒有特意打探的意思。”船長看到馮奕楓聽自己的話後,臉色大變,有躍起來想動手的意向,馬上擺手製止了他。
馮奕楓當然明白船長說得是什麽,為了以策安全,安德烈就曾想上船保護的。但馮奕楓為了不想影響自己的二人世界,就拒絕了他們。隻是安德烈不放心,在臥室中的保險箱中,擺放了兩把手槍和幾個彈夾,但卻被船長無意中看到。
對比一下雙方的實力,雖然這位船長有五十多歲,但馮奕楓也不敢說自己有能力打倒對方。畢竟人家可是從血與火的戰場上走下來,十幾歲就拿著槍上戰場了,還積功升為排長。
陰沉著臉,死死得看著船長哪張古銅色的臉道:“你想怎麽樣?想要勒索我麽?”
“老板,你放心,我絕對沒有這種意思。”船長再次揮揮手,“你知道的,我年紀已經不小了,兒子和女兒都在上大學,他們的成績很好,一個在英國上大學,讀法律。女兒在香港大學讀什麽商管理的。但我一個遊艇會的船長,能賺多少錢?還有老父母和一個大字都不認識幾個,隻能在茶餐廳洗碗的老婆要養活,怎麽有能力去供兒女繼續讀大學呢?”
“還說不是想勒索?說個價錢吧!隻要不是太過份,我給你。”已經確定船長要勒索,馮奕楓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他現在隻想離開這位船長遠一點,隻要拿到武器,那麽就不會害怕他了。
船長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從他那古銅色的皮膚上,還真的很難看得出來。“唉!老板,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勒索或者要挾您的意思。”馮奕楓不信的表情是那麽的顯然,船長隻好道出自己的緣由:“您可能不知道,我這種年紀,在遊艇會很快就會被淘汰,就算不炒我魷魚,也隻能安排我做些清潔或者登記的清簡工作,人工和做船長根本就沒法相比。我知道您這艘遊艇是剛買回來,還沒有一位專職的船長和專門維護保養船隻的養護工。所以我想毛遂自薦,一個人包攬了這些工作。你要相信我,以我對船隻的認識,還有在遊艇會幹了這麽多年,船長和養護工的工作,絕對是沒問題的。”
眉頭一皺,馮奕楓現在真不知這位船長所說的倒底有多少可信性。就這麽簡單,隻是為了一份工作?怎麽說馮奕楓都不相信。
船長自然也看出馮奕楓的不信任,歎了口氣道:“我也隻是問一問,要是老板你確實不相信我,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不過您也放心,今晚什麽都沒有見到。我還知道什麽叫做貧不與富鬥,以老板你買得起這麽大的遊艇,找到大明星做女朋友,就算真的出去亂說,也不會有人相信。我還有大家子人要撫養的,可不想自己出現任何的意外。”
船長說完就黯然離開,從他的表情上看,還真的不像是作假,要是他有這種演技,金像影帝給他都沒問題。因為馮奕楓可是在片場和劇組見慣演員表現演技的人,已經開始相信他了。
“等一下。”低頭考慮一下道:“你的故事雖然打動了我,但我還是要考慮一下,回到香港後,我會找人調查清楚。要是你真的合乎標準,我會把這艘遊艇的管理和維護權利都交給你。”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船長愣在那,有點不敢相信問道:“真的?老板您真的讓我管理這艘遊艇?”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騙我,你所說的都是真實,我可以請你為我工作。不過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回到香港後,自然會有人與你聯絡的。”看看月上中天,馮奕楓現在還有點擔心這個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會出現什麽意外,對船長道:“我們現在回航,就回到遊艇會那邊停泊。”
“好嘞!”船長仿佛看到自己的好日子到來了,他可是知道行情,做私人遊艇的船長,工作簡單不辛苦,但收入卻是在遊艇會做臨時的船長一倍還多,要是能夠得到維護整艘遊艇的工作,那麽工資起碼是現在的兩三倍。能夠駕駛和護理這麽大的一艘遊艇,自己也覺得倍有麵子。“老板您叫我大黑就行,您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
看著大黑船長高興的離開,馮奕楓也隻能苦笑一下。出海歸來,沒有得到米雪,卻得了位新船長。不過對於這位當過兵的大黑船長,馮奕楓還是覺得比較可靠的,要是他真想圖謀不軌,自己絕對不會是對手。把勢單力孤的自己打倒,還不是什麽都任由他說了算?就算他不知保險箱的密碼,拿不到手槍,但隻要用米雪作為威脅,就算是讓馮奕楓送錢送遊艇,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的。但現在他隻是要一份工作,要一份能夠自力更生,供養老父母和供兒女上學的工作。這是一位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的表現,馮奕楓還是選擇相信他,隻是希望調查出來的結果,能夠真如大黑船長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