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難言之忍
一整個早上，馮奕楓和囡囡他們都坐在花園裏麵聽阮雄文他們說話，不時還會插嘴問幾個很無聊的問題。總結了阮雄文他們說的話，還有阮龍一些有關戰場的前線和戰爭發展態勢的分析，馮奕楓利用他後世的一些了解，慨括道：“這麽說吧，美國人在韓戰失利後，對於朝鮮半島的影響力下降很多，朝鮮和蘇聯是肯定不會買他賬的。隻有南韓和日本這兩個在戰爭中破壞不堪的國家才會靠著美國人來收回一點自尊心，也靠美國人來震懾開始發展起來的中國和他最大的勁敵蘇聯。”
阮龍首先點頭認同馮奕楓所說，“美國人在東亞地區有了日本和韓國，加上台灣也緊靠著他才會獲得所謂的安全。但這些都影響不到中國的發展，所以突然出現越南這個新戰場，美國人當然是不會放過，隻要控製住南越政府，把越共趕出北越，那麽美國就可以聯合菲律賓和泰國，形成一個東南亞的影響力，壓製中國在東南亞的發展勢頭。中國人也同樣看到美國人的野心，當然就不會讓他得逞，雖然受到自然災害和國內動**的影響，不能派兵出國作戰，但基本的物資還是可以供應上，就算讓一部分民眾挨餓，也會盡力支援越共打贏這場仗，這可是攸關中國在東南亞的戰略安全。”
馮奕楓的分析雖然還有不少漏洞，但基本上還是沒什麽錯。阮雄文第一次正視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他到現在才知道阮龍所說的沒錯，這個孩子有著與其年紀完全不一樣的成熟思想。文秀不是太懂，囡囡就更加不明白自己的小楓子哥哥說些什麽，但聽到他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幾個大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讓情竇初開的文秀對他滿心充滿了愛意，囡囡已經把馮奕楓封為自己的偶像。
“看來這次中國人再次做對了，就是不知投入這麽多，是不是能夠得到這麽多的回報？”沒有人能明白馮奕楓這句話的意思，也同樣不會有人知道會有這種恩將仇報的國家和領導人。政治都是黑暗的，玩政治的人很多時候都是昧著良心做事。
好像被中國人視為老大哥的蘇聯，列寧在成立蘇維埃政權後，可是表明會歸還侵占中國的所有土地，但死後就馬上被大胡子斯大林無意間患了老年癡呆症而全部忘記，這點他連小胡子希特勒都不如，最起碼希特勒到死都信守和小鬼子的之間結盟承諾。還有就是印度阿三趁著中國最虛弱的時候，硬是把中國的錫金地區說成是他的阿魯納恰爾邦。之後的小鬼子在美國佬的扶持之下，就把釣魚台說成尖閣諸島。南沙群島數十島嶼被越南、印尼、文萊、馬來西亞、菲律賓等小國侵占，這就是中國人被儒家思想和所謂的仁義所累。
所謂仁不行商，義不守財，慈不掌兵，柔不監國，被人打到家門口才去反擊，這麽被動的作法是永遠都不能展現一國之威。為什麽美國人可以開著軍艦周圍去打仗？難道他們就不怕有一天被人打到家門口麽？其實不然，隻有你展示你最強的武力，誰還有那種膽子和膽量去挑戰你的底線？你有膽子到我的家來撒野，那麽我就能把航空母艦開到你家門前，你有膽子就試試我敢不敢用導彈幫你犁一片土地？這種就是先發製人，後發受製於人。就是不知中國的領導人什麽時候才能看清楚，看明白。
馮奕楓的媽媽早就和霞姨買菜回來，看到他們坐在花園裏麵聊得開心，也沒有去打擾。後來爺爺回來了，居然也饒有興趣的坐過來聽著，自己孫子的分析他也聽到，但這些國家大事，小市民怎麽能夠對其產生影響呢？
馮勝東回家後，阮龍再次和阮雄文和陳升他們介紹給他認識。聽到這幾人居然都能夠說流利的中文，而且阮雄文還會說多國語言，讓馮勝東更加看高他們。“既然是阿龍介紹你們來，我當然信得過他，你們就暫時住在家中，以後我們全家的安全就拜托你們了。今天你們就回去整理好瑣碎事，明天就過來這裏正式上工。我會幫你們辦理好證件的，這段時間政府那邊有特赦，我認識入境署的人，名額我會盡量爭取幾個。不過要幫你們辦理去加拿大的證件就比較麻煩，時間恐怕會來不及。”
“什麽來不及？我們又不是現在就要走，慢慢幫他們辦理就是了。”媽媽已經知道馮勝東要請阮雄文這幾人回來保護家裏的安全，馮奕楓受傷後，對於兒子的安危她身為母親的當然同樣緊張，現在多幾個人來保護他，她當然是不會去反對。
“唉！因為小楓被打的事，昨晚搞得滿城風雨，上頭不少人都很不滿。今天我剛回到警局，就有幾個新調來的半唐番（華人，但在外國讀書長大，很多連中文都說不準），接手了好幾個重要的部門，這些部門原本的長官都被調往其他的環頭（管區），而且這些人不少都是以前四大探長提攜上來的。這次因為小楓的事，他們也出過不少力，沒想到還害了他們。”馮勝東很無奈，倒了杯酒就自斟自飲。
對於丈夫警局的事，媽媽從來就不會去多問，問了她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剛進來的馮奕楓就不一樣，這事可是因他而起，要是這樣影響到老爸的話，他就不能不過問了。“除了被接管重要部門外，上麵還有什麽行動沒有，老爸你有沒有聽到什麽最新的消息？”
“這個倒是沒有，你也知道，我現在在內務部，什麽都不用做，也沒什麽人會來煩我，消息自然就比較閉塞。你是不是想到些什麽？說出來給老爸參詳一下。”
“這個可不好說什麽，隻是昨天你們倒底做了什麽事？讓政府那邊的反應會這麽大，連一刻都等不及，今天就開始行動起來。居然還是一連換好幾個職位，難道他們就不怕樂叔叔他們會有什麽反應麽？把他們手下的人都調走，肯定不會安排什麽好的職位的。恐怕樂叔叔他們知道後，一定會有所反彈。”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還沒有下班，你無頭叔叔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收收風（打探消息），有什麽最新的消息就盡快告訴他。現在在警察總部裏麵，他們的人基本上都被清除出去了，就剩下我這個什麽都做不了的內務部主管。”馮勝東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麽？不是上麵不想把他調走，而是不知調誰來做他的職位。他們可不會把自己的親信調到這種十年都無人問津的位置上麵，那樣可就是浪費人才。在這個部門裏的人，除了那些等退休的外，就是馮勝東這種不待見的人。
“那麽剛才老爸你又說什麽來不及？難道你現在就想辭職離開香港了麽？”
“嗯！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雖沒有你這麽強的分析能力，但基本上做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上麵有什麽行動我還是看得清楚的。這次上麵肯定是不會放過呂樂他們的，看看這次，你被人打就是一個導火線，藍剛無意中把事情搞大，讓上麵有了動他們的籍口。先是把呂樂他們在警察總部的人都調走，把他們外放到無關重要的位置上。那麽以後有什麽最新的動作，呂樂他們就和瞎眼差不多，靠我去探聽消息，根本沒可能。所以我想辭職不幹了，反正這個內務部做與不做都沒什麽分別，還不如早點去加拿大享享福來的好。”
馮奕楓的社會經曆和老爸有很多的不同，加上對於警察這方麵更是一無所知，現在馮勝東看到不對路，那麽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也不反對老爸辭職後離開香港，他可是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港府就會成立廉政公署，以呂樂為首的四大探長都是通緝名單上的人物，他可不想馮勝東最後也和他們一樣，一輩子都不能再次回到香港來。趁著現在還沒有開始，不如就快刀斬亂麻，應斷則斷，不要在拖泥帶水了。
“要不你找爺爺和媽媽商量一下，媽媽是沒什麽問題，就是怕爺爺不一定會想走。以爺爺這種年紀的老人家，對於離鄉別井是很有抵觸的。何況我的中學學業才剛開始，要是現在離開香港的話，我怕去到那邊也不適應。”馮奕楓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想馮勝東和媽媽盡快可以離開，那麽他的一些事就可以開始進行。爺爺在家中是不怎麽管他的，隻要老爸和老媽去了加拿大，他可就成了開籠鳥，完全自由了。
馮奕楓的學業怎麽樣，馮勝東還是很關心的。兒子是很聰明，但再聰明也需要去學習啊，知識不是從天而降，都是要通過學習才能得到。“我今晚和你媽媽商量一下，看看她是什麽意思。要是你爺爺真的不想離開的話，我就先和你媽媽去那邊。我會帶上阿龍一起去，新來的那幾位就留在香港保護你和爺爺的安全。等你完成香港的學業後，我會在加拿大或者美國幫你找學校的，你來到後就可以馬上入學。”
馮勝東這麽心急，真的有點出乎馮奕楓意料之外。“老爸，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收到什麽不好的消息？不然你不會這麽急著離開香港的。”
兒子的聰明，馮勝東是不知該感到幸運還是不幸，連老爸一點小小的秘密都守不住。“我也不想瞞著你的，但這事實在是太大了，我怕一個處理不好，我們全家都有危險。我隻是不想你們擔心，我才沒有說出來。”
“沒你說得那麽誇張吧？我們會有什麽危險，最多就是你被調去守水塘，還有比這更慘的麽？”
馮勝東沒有管馮奕楓的冷笑話，自顧自說道：“今天我回去沒多久，一位太平紳士打電話給我，約我下午去喝下午茶，他想讓我加入港府在未來要組建的廉政公署。”
“什麽？廉政公署？”馮奕楓還真被這個消息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