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何去何從
時間匆匆而過，隨著日升日落，日子也在平穩平淡帶著絲絲青春的悸動。馮奕楓和囡囡的感情越來越明顯，沒有什麽親密的動作，也沒有什麽愛語情濃，但兩小無猜的他們，常常都是出雙入對，就算是在學校都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
爺爺對囡囡一向都是痛愛有加，對自己孫子和囡囡的關係也不想去多管。舅舅陳景是早就知道自己外甥女對馮奕楓有著不言而喻的感情，隻是以前年紀還小，沒有太多的表現。對於馮奕楓這小子的印象也很好，用他的話說就是少年老成，他不但不反對這事，反而望其成其好事。
在一家人裏麵，除了阮雄文他們還是盡職盡力的做著他們應有的工作外，一向都不怎麽參與馮家的家務事上，阮雄文對手下的兄弟是這麽說的：“我們說的好聽就是馮家的雇工，但你們要好好的想清楚，馮家人對我們是什麽態度，他們是我們的恩人。我們現在不但不用再為胃口奔波，很快還可以去加拿大。我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的，已經準備一輩子都在馮家，隻要他們不趕我走。你們自己做決定吧，你們作出什麽的決定，我都不會有什麽怨言。”
其實他們四人中，隻有木晨一人在越南還有親人，洛裏和陳升的家人早就在越南戰爭開始時就已經不知所蹤，他們嚐試過很多的辦法去打聽家人的消息，但還是渺無音訊。在一些熟悉的人中，聽到了不同的版本，有人說他們已經被北越士兵槍斃，有人說他們被北越士兵捉進監獄，甚至還有說是偷渡離開的越南，終至就是各有各說，但沒有一種說法可以得到確認。幾年的打聽沒有換來好的消息，他們都已經放棄了，所以才會和阮雄文一起偷渡來到香港。
陳升和洛裏沒怎麽想就和阮雄文下了同樣的決定，隻有木晨一個人還在哪裏猶豫著，“長官，我在偷渡來香港之前，我爸媽和爺爺都說要回到中國大陸去，我想先回去看看他們。”
“回去？你怎麽回去？你不要忘記了，現在中國大陸還在動亂當中，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南越士兵，以前是為美國人打仗，現在又在香港生活的話，難保那些紅衛兵會作出些什麽事情來。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爺爺和父母？難道你想他們在長久的歲月中，都要接受折磨麽？”阮雄文馬上勸說木晨，有關中國大陸的動亂，在香港的電視和報紙上都有不少的報導，當然大部分都是負麵的。
木晨不是蠢人，他當然知道現在要是回到中國的後果是什麽。可他同樣不知道爺爺和父母倒底有沒有回到中國，這點才是他最想回去的理由。
“對不起！我知道要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會帶給我的家人不可預想的後果，但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我隻想回去看看他們回去沒有。何況我不說，誰知我以前在越南當兵？我隻想回去遠遠看看他們，要是真的平安的話，我還是會回到香港的。你們不但是我的戰友，還是我的兄弟。還有馮家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們，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就是：‘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以報。’這也是我爺爺叫我功夫時所說的話。楓少爺可是對我們都如大哥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還不停的纏著我教他功夫。我也想繼續和大家呆在馮家，好好的保護好我們的恩人。”
“既然你都做好了決定，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不過你最好去問問楓少爺，我很聰明的，我想他會為你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回去而不被人懷疑。”阮雄文不想再勸木晨，他和他們不一樣，還有著家人的牽絆。
馮奕楓沒有反對木晨回去中國找家人，還什麽都為他想好：“木大哥，我也知道你想念親人，不過你貿貿然就跑回去，很容易就引起那些紅衛兵的懷疑。你現在是香港人，他們不會對你怎麽樣，但你的家人呢？所以你最好是以投資為借口，去你的家鄉看看，也算是衣錦還鄉了。要是家人安全的話，就盡快離開。等上麵的動亂結束以後，再把家人接過來，到時候就可以同享天倫之樂。我估計你是需要錢的，我已經為你準備了5萬港幣，足夠你回去的花費了，去買件好點的衣服，回到大陸後要找輛車才像樣的。”
和阮雄文他們相處越久，越是知道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們是軍人，各有各的專長，他們做事殺伐果斷，不會拖泥帶水。他們講義氣，不會隨意拋棄夥伴。他們更加懂得感恩圖報，這單和阮龍一樣，對於馮家的所有人都是尊敬有加。就連囡囡都被他們愛屋及烏，也照顧周到。
木晨都不知該怎麽感激馮奕楓了，他們雖然在馮家做了好些日子，錢也存了一點，但不足夠他回到家鄉扮作投資商的。但馮奕楓都為他準備好了，連錢都拿出這麽多，他還能說些什麽。不過木晨也和阮雄文他們那樣下定決心，隻要這次確定了家人的安全，他就一定回來馮奕楓的身邊，以後為他好好的工作，這樣才可以報答他的恩遇。
隨著木晨暫時離開，馮家再次安靜下來。隻不過文秀的中學畢業很快就到，在加拿大的阮龍已經打電話回來，問文秀畢業後的去向。其實文秀自己也很矛盾，她的成績很優秀，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不少老師勸她在畢業後到國外去留學，那樣她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比在香港讀書來的高。
對於在哪裏讀書，文秀還沒什麽意見，但她不想出國的理由就很簡單，因為香港有馮奕楓在，一個年紀小她幾年，但已經愛上他幾年的少年，可他們之間卻又一道鴻溝－－－囡囡。她不知馮奕楓對她是什麽態度，但絕對沒有對囡囡那種寵愛。
“在想些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看著坐在花園發呆的文秀，馮奕楓來到她身後都不知。
這幾年馮奕楓也不明白自己對文秀的感情，他本來在情感上就是白癡來的，和囡囡的感情越發深厚後，他才明白愛一個人和被人愛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但他同樣已經習慣了文秀在他身邊照顧他，
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當一個人習慣了一樣東西後，讓他轉變過來可是很艱難的事。就如人習慣了一種味道的食物，讓他突然去轉變自己的口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本來馮奕楓以為文秀在長大以後，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感情歸屬，但看上去就沒什麽可能。
文秀可謂是品學兼優，學校裏麵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很喜歡她。雖然平時是冷淡了點，但基本上的交流時完全沒問題的。隻是馮奕楓觀察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過文秀曾經和那位男同學有過交流，和文秀玩在一起的都是些女同學居多。可她又從來不會帶同學回家玩耍，就算是在學校裏麵被馮奕楓碰到，她也會馬上使開同學，不讓她們和馮奕楓有任何的交集。
馮奕楓本來很疑惑文秀的反常表現，但又不好去問，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隻是把這種現象告訴了囡囡，問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囡囡眼色異常的怪異，盯著他看了很久才道：“那是文秀姐不放心你，誰知你是不是個花心鬼，見一個喜歡一個？到時文秀姐把她的同學介紹給你認識，萬一你喜歡上她們怎麽辦？你不會是看上她們那一個吧？”
不但女孩子的行為怪異，就連她們說得話也同樣摸不著頭腦。既然想不明白，馮奕楓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後來不停的又傳出文秀是什麽隻喜歡女人而不喜歡男人的同性戀，馮奕楓都隻是一笑之至。他可是很明白文秀對自己的感情，說她不喜歡男人這點就說不過去，後來囡囡這麽告訴他後，他也對囡囡說不要去相信那些傳言。
“你說我該怎麽辦？哥哥說了東叔為我在美國和加拿大都找了幾間大學，讓我過去那邊就可以選擇。但我又不想離開香港，離開你。你教教我該怎麽辦？”
“我不能教你該怎麽去做，雖我當你是親人一樣，但你有屬於自己的決定權，這是沒有人可以剝奪的，我也不可以幫你去決定。不過我可以為你提供點意見，就看你想不想聽了。”馮奕楓拉過椅子坐在文秀的身邊，安靜的等待著文秀的答複。
“你說吧，你該知道的，你說得話我從來都不會去反對，隻要是你說出來，我就一定會去做。”文秀這話還真沒說錯，這幾年，馮奕楓不管是想做什麽事，文秀能夠做到的就會去做，也不會去問為什麽。
“學什麽都沒關係，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興趣，有人喜歡讀文學，有人喜歡讀曆史，有人喜歡哲學，也有人喜歡讀理科，囡囡別看她蹦跳個不停，她的理科和畫畫就很不錯。這個就是純粹的個人喜好問題了，學習也是一樣，隻要是自己有興趣的，那麽肯定會努力學習，自然學得就很快。你自己平心而論吧，自己倒底喜歡學些什麽，到時就選它吧。”
“我聽哥哥說過，你讓他幫你在美國投資了不少股票和基金，還賺了不少錢，東叔和嬸嬸都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文秀有點答非所問，都不知她剛才有沒有聽馮奕楓說的話。
“是有這事，我隻不過不想老爸和媽媽擔心，賺點小錢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你哥哥不會這些東西，不然我會賺得更多，等我以後去到那邊，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叫圈錢。”馮奕楓不無自信，因為凡是有關金融的事，對他來說都沒什麽難度，何況現在的金融製度都不健全，很多空子可以為他製造機會。
“我知道自己該學什麽了，我決定要到美國去上學。”文秀看著馮奕楓愕然的表情，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隻不過她的心中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我會成為你最好的助手，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為你做到。讓我以後都能夠在你身邊陪著你，照顧你，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