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默了,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正在氣頭上的皇上。

白優聽他故事講完了,看了看生氣的皇上、憤怒的太後,失望的大娘,以及一直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二皇子,最後目光停在有些不知所措的娘親身上,她好像有什麽心事?

“白優,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奸細,潛入爵洛國有何目的?”皇上幾乎是忍著極大的憤怒咬牙切齒地問道。已經將青兒的稱呼改成了白優。

白優一聽他不再是親切的叫自己青兒,心裏知道現在他肯定對自己恨之入骨,略微傷心地反問道:

“皇上,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那你怎麽證明他說的是假的?”皇上沒怪她的無禮,可事實擺在麵前,人證物證俱在,叫朕如何不相信。

“我不能證明。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不是奸細,假裝麥青青也是為了幫麥青青她娘,這點二夫人可以作證。”說完,白優滿懷希望地看著二夫人,現在隻有她能證明自己不是有目的的進入將軍府。

可二夫人躲閃的眼神使白優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祥。

“麥氏,她說的可是真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得有半點隱瞞。”皇上又看著劉戀容問道。

二夫人緊張地直搓著手裏的手帕,昨晚夏飛蝶已經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告訴了自己,本來以為今日的婚禮會順利地完成,沒想到二皇子回來了,還牽出這麽多秘密,夏飛蝶曾說‘隻要今日白姑娘與威廉王子成了親,離開了爵洛國,她便不再說出這個秘密,若其中有變,那麽受罰的不隻白姑娘一人,還有整個將軍府,如果自己說是我求白姑娘裝成青兒進將軍府,那便有同謀之罪,到時自己反而是主謀,皮肉之苦想必不可少,而若依夏飛蝶的話,那將軍府是不知情的,便沒有罪,自己也是一介女流之輩,受人脅迫做出身不由己的事也情有可原’隻是那樣做真的對不起白姑娘。可將軍府不能因自己而受牽連,好不容易與老爺相逢,不能再分開,也不能毀了老爺辛苦建立起的家業。二夫人左右為難。

“麥氏,朕的話沒聽見嗎?說!”皇上早已不耐煩,若不念她是麥將軍的妾室,早就發火了。

“民婦不敢,望皇上息怒。白姑娘……的確是脅迫民婦,要民婦帶她進將軍府,不然就要殺了將軍府的人,民婦也是沒有辦法,但將軍府的人對此一無所知,望皇上開恩啊。”二夫人吞吞吐吐地顫抖著說完,哭著求皇上開恩。

白優所有的希望毀於一旦,沒想到她會出賣自己,是為了保住將軍府嗎?為了將軍府就可以犧牲我了嗎?其實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會保住將軍府的,可這些話從二夫人嘴裏說出來,白優覺得被人狠狠的割了幾刀,心痛的在滴血。這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白優此時傷痛欲絕,厭惡這裏的一切,所有的人虛偽都到了極致,二夫人陷害自己,二皇子調查自己,為什麽?不甘地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二夫人,大失所望地問道: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眼神裏的悲痛使二夫人不敢直視,心虛地低下了頭,用用帕掩麵而泣。看在外人眼裏,覺得是白優在欺負二夫人。

大夫人一把上前,拉開白優,往後推了一把,白優毫無穩力地往後倒去,二皇子急步上前將她扶住,白優根本無暇看扶住自己的人是誰,隻是怔怔地看著曾經的大娘,連她也討厭自己了嗎?白優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手使勁地抓著扶著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會脆弱地大哭出來,眼淚在圈裏打轉,但白優就是不讓它流下來。此時,心裏是恨的,恨所有的人,恨二夫人利用自己,恨大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夏飛蝶的一麵之詞,恨這些人的不相信。相隔了千年,我們終究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忍著,該說的話要說,該做的事要做,該離開就離開,管它結果是什麽。白優深吸口氣,抓著二皇子的手鬆開了,穩穩地站在眾人麵前,高傲地看著對麵的人,夏飛蝶,我不會如你所願。

二皇子看著白優的轉變,喜憂參半,你果然如此與眾不同,若是其他女子,想必早就泣不成聲,誠惶誠恐。可你卻依舊如寒風中的雪梅,那麽耀眼,那麽絕世而獨立,可天子唯一忌違的就是有人打他江山的主意,所以你最好別惹怒父皇,不然我都沒辦法幫你。

白優慢慢走到夏飛蝶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陷害自己的女人,輕蔑的眼神使夏飛蝶沒來由的一陣緊張,躲避著那種不安的感覺。

“你以為趕走了我,二皇子就會愛上你嗎?”都說最毒婦人心,女人狠起來比起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二十一世紀白優早就經曆得夠多了,怎會不明白夏飛蝶的最終目的,隻是當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會憤怒。

大家又將目光聚焦在白優身上,都這會兒了,怎麽還以為夏飛蝶是為了二皇子針對她,比起叛國之罪,兒女感情可輕多了。

夏飛蝶猛地抬起頭,緊張地看著一臉平靜的白優,假裝不懂地問道:

“白姑娘胡說什麽,我隻是替皇上分憂而已,作為爵洛國的百姓,我當然不能任由敵人來破壞它。”夏飛蝶說的頭頭是道,想博取大家的信任,隻可惜白優和他們不一樣,越是掩飾就越是在乎,她的目的就是二皇子。

“是嗎?夏姑娘如果真有情有意,那麽三年前也不會為了太子妃的頭銜離開二皇子,三年後也不會離開自己的相公而獨自回到爵洛國,還在大後壽宴上因為二皇子一個納妃的意見而翩翩起舞,更不會在我們並無交集的情況下與我作對,找個瘸子來胡弄大家。”白優不緊不慢地分析著,順勢走到瘸子麵前,斜著眼睛看著他,溫柔卻帶著諷刺的話外之音淡淡地說道:

“我如果要殺一個人,你以為他裝死就可以騙過去嗎?早知道我那一槍就該對準你的心髒,而不是你的狗腿,害我白白浪費了一顆子彈。”說完,平視著前方,不理會眾人的反應。

瘸子嚇得兩腿直哆嗦,她的話語不重,卻讓自己的心咚咚直跳,比直接罵他還可怕。

大家也似懂非懂地看著白優,不太明白她的一些詞語,但感覺到了她話裏的冷漠,也感受到了她的生氣。

二夫人根本不敢看白優,隻是緊張地低著頭,沒想到這個姑娘這麽厲害,現在倒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