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受刺激了

(小靈犀出來做要訂閱,要粉紅的準備工作:是嚶嚶好呢,還是滿地打滾好呢??趙庚生:這些都不流行了,要多灑狗血才行。?小靈犀聞言果斷抬起加菲的狗爪,紮了一針,擠出血來。?加菲內牛滿麵:要狗血也不是這麽灑的……)

杜誠家也許確實不富裕,但真心說不上窮。

他們家弟兄多,連接起了兩個大院子,在本村也算得上是頗為體麵。雖然現在沒了幾塊地,但並不影響他家的生計。

全因杜誠這人腦子活,會結交人,早早的就把兄弟姐妹都送去學了手藝,既少了開銷又添了進益,是以種地隻占家裏收入的很小一部分,根本影響不到什麽。

在他家裏,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除了太過年幼的孩子,竟是一個吃閑飯的都沒有。錢靈犀看過他家的境況之後,無比懷疑她爹的視力。這樣的人家,怎麽還需要他的接濟?

所以錢小妞毫不客氣的當著他們全家人,以及圍觀的左鄰右舍,把那車米酒的價錢算給他們聽。

“除了米錢,那些柴禾和人工我們家都不要了。我爹說,杜叔你們家也不容易,不能掙你們的錢。不過杜叔,你到時能看著多給幾個錢麽?這不是我家要的,主要是咱們還借了別人家的糧食和車子,到時要還總要給幾個利息的。您說,是不?”

看著錢靈犀睜著那樣一雙純真的圓眼,杜誠除了咬牙說好還能說什麽?要不是為了印證那句他們家確實“不容易”,他幾乎當場就要把錢還出來了。

人要臉,樹要皮。偶爾在朋友麵前叫叫窮無所謂,但要是讓四裏八鄉都以為自家很窮,那就不是光榮,而是恥辱了。

錢靈犀他們來的路上已經嚷得盡人皆知,杜誠不能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厚著臉皮抵賴下去。

他也相信。自己要是敢賴這個賬,回頭錢家那幾個孩子必定如麻雀般嚷嚷得四裏八鄉全都知道!所以哪怕杜誠心中再氣,也隻能含恨收下這缸米酒,還得強裝笑顏,不住誇獎錢家孩子如何懂事。

那副表情真是精彩絕倫,錢靈犀心想,此時讓他去拿個影帝也不成問題。

受了表揚,還在杜家接受了一番殷勤的招待,錢靈犀也就是那時把他們家人摸了個底。知道杜家有個最小的妹妹。正在尋婆家。人家不過場麵上的話,奉承了錢文佑幾句,卻被別有用心的錢小妞拿來刺激老媽了。

林氏這個人,別的尚可,就是太沒主見,過於順從了。錢靈犀不是想挑拔她和錢文佑的關係,讓林氏成天疑神疑鬼的。她隻是要讓林氏意識到,一味縱容丈夫有多麽可怕。

“娘您也是的,從來爹說什麽就是什麽,跟個應聲蟲似的,爹當然會嫌你沒用啦!萬一將來爹在外頭遇到個好的。又能跟他談心,又能跟他商量事情。到時把人往家一領,你可怎麽辦?”

“你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看我爹,比你還大幾歲吧,可他瞧著多年輕英俊?可再看您,舊衣爛衫,活跟個老媽子似的,誰願意看呀!您看看隔壁的七嬸,那樣胖還成天拾掇得油光水滑,塗了脂抹了粉才出來見人。可看您呢。年紀不大,已經是十足的黃臉婆了!”

錢靈犀眼見打擊得差不多了,把林氏的自信心又從地底下撿了回來,落到重點,“不說咱家有多富裕吧,隻要爹拿平日幫朋友的錢給您,您總可以打扮打扮了吧?這女人啊,如果連自己都不拾掇自己,就真沒有男人會看你了。”

晚上林氏這頓飯。做得心不在焉的。一時忘了放鹽,一時忘了添火。後來錢靈犀實在看不下去,怕糟蹋了魚蝦,叫大哥進來幫著才做好了飯菜。

錢文佑小睡了一覺。醒來正是神清氣爽,胃口大開。見了魚蝦很是高興,結結實實吃了兩大碗飯,問,“這誰抓的?”

錢靈犀咯咯直笑,趙庚生頓時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的道,“不就會抓幾條魚麽,有什麽了不起?你不還吃了我摸的河蚌?”

可憐的趙庚生,他今天扛了魚叉出去跟人比試,不料輸得一敗塗地。他從前也有抓過魚蝦,但那都是把其他人趕開,獨自捕撈的情況下。

今日和房亮一起,正經幹過家務男孩的功底就顯現出來了,不管趙庚生怎麽努力,隻撈了些小蝦米。但在被他攪渾的水裏,房亮卻能夠迅速準確無誤的在他身邊捕到魚。就連不聲不響的錢揚威,也多有斬獲、

趙庚生急了眼,不顧水還微寒,直接挽褲腳下了河邊的淺灘,好不容易摸到兩隻河蚌,才總算是挽回一點顏麵。

因為蚌少魚多,於是就在野地裏架火把這兩隻蚌烤熟分食了。魚蝦都帶了回來,臨走時和房亮一分,各自拿回家打牙祭了。

錢文佑聽著哈哈一笑,“庚生,回頭師父教你捕魚,這也是有技巧的。噯,你們今天上哪兒摸魚去了,下午都去哪兒了?”

幾個孩子相互擠了擠眼,但笑不語,笑得錢文佑隻覺怪怪的,“這是幹嘛呢?笑什麽?”

回頭向林氏打聽,可林氏給錢小妞的一番話弄得心神不寧,又記恨著他吼了自己,並不肯多說什麽。於是,當全村人都知道錢家孩子幹了什麽好事的時候,隻有錢文佑還蒙在鼓裏。

不過從第二天起,他就發現鄰居們跟他說話的眼神都透著股不一樣的味道了。格外的客氣,格外的有禮。

就連隔壁一向隻進不出的七嬸都主動問他,“四哥,咱們鄉裏鄉親這麽多年,蒙你關照。以後你家要有個什麽事,盡管過來招呼一聲,千萬甭客氣!”

錢文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這是怎麽了?七嬸怎麽會突然轉性了?

錢靈犀躲一邊偷笑,就等這個爹自己去探索發現吧!她肚子好餓,吃飯吃飯。

說來也怪,自從葫蘆裏冒出一隻小白毛之後,錢靈犀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就是小肚子很容易餓,還特別饞肉。這是懷了個娃的緣故麽?錢小妞被自己的想法紅果果的雷到了。

她還小,她不要當媽啊!但那隻小白毛似乎也沒把她當媽,隻是把她當成老媽子了。第一天在那兒給他織布,第二天還是進去給他織布。沒辦法,在空間裏要踩動那個織布機,實在是很辛苦的事情。

錢靈犀現在深切體會到半絲半縷,恒念物力唯艱了。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給他盡快織件肚兜出來,趕緊結束這苦役。小孩子嘛,長得快,有件肚兜就不錯了。

錢小媽子很不負責任的想著,在飯桌上問起,“很久沒吃肉了,清明時有得吃麽?”

“童言無忌!”林氏往地下呸了一口,拿筷子敲了小女兒一記,“都跟你說了,不能這麽問話的,怎麽還犯渾?”

錢靈犀訕訕的摸摸腦袋,想起來了。清明所用的都是祭祀之物,雖然祭祀之後,會分食眾人,但卻不能這麽主動問的。

那就是有肉了。錢吃貨在心裏偷偷歡喜了一下,開始啃鹹菜饅頭。

林氏猶豫了一下,對錢文佑提起,“你買糧種要不了那麽多錢吧?要不放些金豆子在家?”

呃?錢靈犀微怔之後,忽地恍然,老媽不笨啊。知道要管著男人,首先就得管著他的錢了。

錢文佑大大咧咧的道,“給你放在家裏也是放著,我帶在身上不一樣麽?萬一遇到旁人不湊手的時候,我還能幫一把。”

這個老爹,自家的危機都沒解決,他又想著做大俠了。錢靈犀裝作不在意的道,“說不定今兒蓮村那邊會有消息呢?爹不如過去……”

“四叔,四叔!”錢靈犀話音未落,同村一個年輕後生興衝衝的跑來,“蓮村那邊派人來了,說是已經有糧種了!讓大夥兒吃了飯,一家派個代表過去分呢!”

錢靈犀微微一笑,錢慧君,你終於還是出手了麽?那她可要跟去看看這出好戲。

“你怎麽笑得這麽古怪?”錢彩鳳看著妹妹的詭笑,皺起了眉,用手扯扯她的小臉,“好姑娘不應該這麽笑,笑得跟隻小壞蛋似的。”

好姑娘也不應該亂動手。錢靈犀吃痛的從她的魔爪下掙脫出來,“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錢揚威看著錢彩鳳,心中疑惑,大妹妹怎麽笑得跟剛才小妹妹一模一樣?

就在錢文佑一家在打鬧嘻笑中吃完早飯,往蓮村趕來之時,錢文佐家裏卻被異常沉悶的氣氛所籠罩。

錢湘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這兩天父母在自己身上停留的目光越來越多。但那不是一種輕鬆愉快的注視,而充滿著凝重與憂慮,讓她異常膽怯。

這是怎麽了?是她做錯什麽了麽?錢湘君拚命反思。自從嵊州回來之後,她已經很努力的悔過自新了,她把陳昆玉以前送來的東西全都砸了,燒了,扔了,她已經可以靜下心來做針線,也可以和鄰居家的小姐妹們說說話了。

萬一別人揭起她的瘡疤,她也可以忍受,並解釋兩句。實在解釋不開,她便不言不語的避開,就是有委屈,想流淚,也隻藏在自己的房間裏,並不給人瞧見。那現在,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讓父母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錢湘君真心惶惑而不安了。

女兒的忐忑錢文佐夫婦自是看在眼裏,但這件事,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到底要怎麽跟她說?

(謝謝季落兒、小的豐富發可和星霜的打賞,還請多多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