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回頭看池宴,池宴笑著道:

“太後等一下,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說著他就進了屋,很快又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木偶,正是百花節那日桑枝的模樣,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用了心思的。

看到那木雕,桑枝神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他竟然為自己雕刻了一個木偶,那在雕這木偶的時候,心裏又在想什麽。

她不敢猜測下去,怕自己的心髒從嗓子裏跳出來。

池宴看了桑枝一眼,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之前總想著,會不會有機會送出去,但沒想到老天對我這麽好,才剛雕好沒多久,就又跟太後見麵了,若是太厚不嫌棄的話……”

不等他把話說完,桑枝就忙不迭的回道:

“哀家不嫌棄,哀家很喜歡。”

似有覺得自己有些太不矜持,臉紅了個徹底。

池宴臉上的笑意更濃,眸色之中都含了幾分的笑,深深的凝著麵前的桑枝,把手裏的木偶遞了過去。

“太後喜歡,那我就歡心了。”

接過木偶,桑枝聲若蚊蠅的道了一聲謝。

“謝謝你的木偶。”

池宴輕聲道:

“這是我對百花節的一份留念,太後能接受,應該是我要說謝謝才對。”

桑枝一抬眼,就對上他的雙眸,心慌了一下,迅速的垂下眼眸,而池宴的眸子卻依然瞬也不瞬的凝著她。

氣氛變得有些旖旎曖昧,桑枝都能聽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會得心髒病的。

“那你休息,哀家走了。”

池宴道:

“那我送送太後。”

想著他虛弱的身子,桑枝忙拒絕。

“不用不用,你進屋休息吧!”

池宴卻說道:

“那我就目送太後。”

他站在門口,就那麽一直看著桑枝,目光的存在感是那麽的強烈,桑枝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燒起來了,不禁加快了步子,有些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小院。

等在外麵的白芷跟杏葉,看到桑枝從裏麵出來,便迎了上去,近到身前看到她的臉紅的很厲害,兩人對視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裝作沒看見。

“太後,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攥緊手裏的木偶,桑枝點了點頭。

“好。”

她現在也確實需要回去冷靜一下。

一行三人折身往回走,她們前腳剛離開,後腳百裏長歸就出現,他看了眼校園的門,朝著兩名侍衛問道:

“可有什麽異常?”

侍衛回道:

“剛才太後正好路過這裏,便進去看望了一下南疆皇子。”

太後?

百裏長歸眉心皺了皺,隨即抬腳推門走了進去,再看池宴,正獨坐在院中,擺了一張案桌,怡然自得的喝茶,聽到開門聲,抬眸看過去,勾唇輕輕一笑。

“就知道攝政王會來,在下早已經泡好了茶水。”

看他這幅姿態,百裏長歸眉心皺的更深,不過還是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定定的盯著他看了很久,才開口道:

“你跟太後相識?”

池宴搖了下頭。

“不識。”

百裏長歸卻是不信。

“不識她會繞那麽遠來這裏看望皇子殿下,還在你這裏待了這麽久?”

隻要確定他跟桑枝是相識的,那就能肯定他是獠牙麵具男。

隻是想要讓池宴承認,豈會那麽容易。

“攝政王,太後不過是看在天啟跟南疆同盟的份上,過來看望一下在下而已,你為何非得給我們安一個相識的名頭,難不成您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說您想給在下按個什麽罪名,想要徹底治在下於死地,就如那日您突然對在下動手,將在下重傷一般?”

那日百裏長歸跟小桃紅保證完之後,他立馬就找到了池宴,兩人一見麵,百裏長歸就對他出手,這般做並不是意氣用事,更不是衝動,他是想要試探池宴,試探出他的武功招數是否跟獠牙麵具男一樣。

因為他從小桃紅口中知道了池宴竟然有如此陰暗的一麵,就讓他更加的懷疑,故此才迫不及待。

隻是兩人交手的過程中,池宴隻守不攻,即使迫不得已反擊幾次,也不過是敷衍了事,如此這般,最後的結果就是被百裏長歸給重傷了。

“池宴。”

百裏長歸忽然喊了他的名字,神色冷厲。

“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本王很清楚,你就是那個帶著獠牙麵具的男人,因為你留下太多太多的把柄跟證據了,也不知你是故意還是無意,不過本王相信是前者,你應該是沒將本王,甚至沒將天啟放在眼裏,不過不要緊,本王會讓你知道,在天啟沒人能做傷害天啟的事。”

這番咄咄逼人的話,並沒有讓池宴有任何的異色,他隻是笑容淺淡的看著百裏長歸,那眼神帶著睥睨一切的傲氣,更不以為然,好像在他眼裏,百裏長歸就是這天地宛如的一隻螻蟻一般,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攝政王這番話很有意思,在下記住了,這茶水剛倒的,攝政王不要浪費了。”

說著就將一杯茶水放在了百裏長歸的麵前。

百裏長歸斂目睨了一下麵前的茶水,再次抬眼看向對麵的池宴,冷聲道:

“記住就好,這茶我就不喝了。”

“嗬嗬……”

池宴輕笑了兩聲。

“攝政王防備心這麽重的嗎?”

百裏長歸自然不承認自己在防備池宴,冷笑著回了一句。

“本王不愛喝這種甜膩的花茶。”

池宴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

“可在下偏偏喜歡這種充滿香氣,看來在下跟攝政王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這人簡直自負囂張到了極點!

百裏長歸微微眯眼,盯著池宴的目光淩厲,他漲得到底是什麽勢,是身為南疆皇子的身份?不對,那就是一身詭異莫測的武功了。

其實百裏長歸自己也很清楚,若是池宴跟他交手時,用全力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當初在森林裏,要不是拿桑枝當盾牌,自己怕是早就死在池宴的手裏了。

迎視著百裏長歸的眸子,池宴笑的燦爛。

“攝政王,接下來在冬獵的場上,要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