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劉氏那頭肚子高高隆起了,九爺仍舊一步未踏足過去,可見之前假孕爭寵的事,足以傷透了九爺的心。

不然,依著眼下府裏的子嗣來瞧著,縱使懷有身孕的是個侍妾,九爺又怎麽可能一次都不過去瞧著,連著賞賜都不曾有過。

若不是身後有福晉作為依仗,隻怕府裏那些個奴才,早就苛待了她,哪裏還能這樣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姑娘這是怎麽了?”須凝見劉氏一早起來,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現下更是用過早膳後,臉色凝重的一直在地上轉著圈。

須凝有些擔憂她的身子,卻又不敢說什麽違抗的話,隻是伸著手一副想要上前摻扶,卻又不敢上前的模樣,隻是嘴上不住的勸著。

“如今我有孕這麽久,主子爺一趟都不曾過來,連著麵都見不著,隻怕是這個孩子日後也不得主子爺的喜愛。”

如何能讓她不著急,況且現下已經是五個月左右的月份了,在有幾個月就能夠瓜熟蒂落了,介時若是當真生下個小阿哥出來,隻怕是要被福晉給直接抱走養在院子裏,哪裏還有她說話的機會。

“姑娘坐下歇息一會兒吧!這事倒也急不得。

若是能養在徐福晉院子裏,

一些徐福晉的寵愛,主子爺必定會喜愛的,姑娘無需擔憂。”須凝半點不曾擔憂。

養在福晉院子裏,即便是算作嫡出,主子爺也未必就會喜愛,可若是養在徐安禾院子裏結果卻不一樣,愛屋及烏之下,就算是這個孩子並非徐安禾親生,但九爺顧及她,也會多照看著一些,總歸不會像養在旁處那樣不聞不問。

“已經這麽久了,也不見徐福晉與主子爺提上一句半句的,我如何能不擔憂。”劉氏蹙著眉頭,心裏滿滿的都是憂慮。

這個孩子,府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是福晉要養著的,徐安禾再怎麽得寵也還隻是個側福晉,眼下若是與福晉那頭搶奪這個孩子,隻怕是就要與福晉徹底撕破了臉皮,劉氏心裏始終有些擔憂她會不會為著自己為著這個孩子與福晉鬧翻。

畢竟徐安禾得寵,眼下也還年輕,日後遲早都會有自己的孩子,實在是犯不上為著這麽一個還不知是阿哥還是小格格的孩子與福晉撕破臉皮,惹得她記恨上。

“姑娘何必擔憂,依著奴婢瞧,徐福晉那頭也不願讓姑娘的這個孩子落在福晉手裏。

若是福晉那頭有了嫡子,隻怕是日後在府裏地位更加穩固,府裏

哪裏還有其餘格格侍妾的出路。”

須凝把人扶著坐下後,才輕聲勸著。

“今個兒我想吃些酸的,去看看膳房有沒有酸棗糕。”劉氏手指不住的撫著已經凸起的腹部。

“哎,奴婢這就去瞧瞧。”須凝應了一聲,忙往出走。

這些日子,有正院那頭的照拂,她們的日子可是從劉氏被降為侍妾後,過得是最舒心的。

眼下須凝還真有些不舍得讓劉氏舍棄了正院這個靠山,轉而投靠徐安禾那頭。

誰知道得罪了福晉,投靠徐安禾之後的日子,會不會有眼下這樣舒坦。

“主子,連著一個月,次次主子爺過來,都被旁邊哪個院子給截了過去。

主子若是再不想想法子,怕是主子爺就要把咱們這徹底忘了。”

春菡有些著急,偏偏這些日子,徐安禾又是深居簡出的,就算是眼睜睜瞧著主子爺到了自己門前,又被郭洛羅氏給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給截胡,也是不見半點惱怒的模樣。

因著這樣的事,春芍和春菡二人也沒少和徐安禾抱怨,隻可惜皇帝不急太監急。

徐安禾那頭半點不著急,任憑著她們倆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半點用都沒有。

“主子!”春菡見她還是這幅模

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爺自己不來,我又能如何,難不成也要穿的跟郭洛羅氏那樣出去招蜂引蝶,把主子爺吸引過來?

未免有些太過自降身價了。”

郭洛羅氏不過是個格格罷了,她可是側福晉,若是關起房門在屋子裏放浪一些,便也就放浪一些了,旁人說起來,尚且還能回一句閨房之樂堵住悠悠眾口。

可若當真像郭洛羅氏穿成那樣出去跳舞,她可是真丟不起這樣的人。

“就算主子不穿的那樣,總也要想些法子才是,主子是沒瞧見郭洛羅格格這些日子依仗著自己得寵,恨不得走路時都要鼻孔朝天,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春芍想起這些,就恨得有些牙根癢癢。

“她用了這些手段,這些日子爺不也還是想著要來咱們這,這才半路被她給截了過去。

可見,咱們在爺的心上還是比那位重要的。”

這也正是徐安禾不著急的緣由,畢竟一個院子裏的人,若是爭搶起來實在是難看。

“主子這樣想,旁人未必會這樣想。

還是要把主子爺的寵愛抓在手裏才是頂要緊的。”春菡不讚同。

“無妨,這些日子了,爺心裏怕是早就不滿了,就算在怎麽耍著手段,今個

兒爺也該過來了。

讓人去膳房準備準備,備一些爺愛吃的吃食,茶也要泡著爺慣常喝的碧螺春。”徐安禾漫不經心的吩咐。

心裏倒沒有對九爺許久不來的思念和想著今個兒能過來的高興,有的隻是滿心的算計。

若是這樣的算計能哄著倆人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倒也未嚐不是好事一樁。

“奴婢這就去讓人早些備下。”

春菡和春芍倆人聽著徐安禾的話,臉上皆是露出高興的模樣,連連應了一聲就急忙想要出去。

徐安禾見著倆人這幅模樣,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又叮囑了幾句才讓人離開。

約摸到了晚膳功夫,九爺前腳才邁進院子裏,郭洛羅氏便從屋子裏出來,臉上扯著笑連忙上前行禮:“妾身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這些日子,郭洛羅氏有意打扮,知道自己容貌上不及府裏其餘人,也隻能在衣服上想著法子,別出心裁。

“嗯。”九爺應了一聲,眉頭微微蹙了下,隨即又平複下去。

“爺今個兒用了晚膳嗎?妾身特意準備了爺愛吃的八寶鴨,爺過去嚐嚐可好?”郭洛羅氏才不管九爺是不是去她那,整個人起了身便依偎在他身旁,帶了些許哄勸的語調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