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決

女眷送徐熹隻能到大門口,可男人們送徐熹卻是到了城外的十裏亭。

京都的天氣還算暖和,早春二月就已經草有綠意,樹有嫩芽,一派淺淺生機,讓人眼前一亮。

徐熹這次隻帶了徐福並兩個小廝,一個叫長安,一個叫平安。長安是家生子,長得壯實會說話。原本就是隨著眾人來京都的,之所以選他,就是看在他爹娘在徐老太爺麵前還算有臉麵的。他爹娘都是家中的世仆,亂世之中得以保全自身,就知道一家子都不是無能之輩。那個叫平安的,一家子都是在京都看槐花巷子宅院的。自從槐花巷子的宅子遭了賊被賣了之後,一家子又去了荷花胡同繼續看宅子。平安身子瘦弱,卻很穩重,不輕易開口,卻辦事穩妥,因此徐福很看重他。

“走吧,別誤了吉時。”徐老太爺發了話,其他人也就不再言語了。

“徐兄一路順風,萬事有在下。”蘇宣尋了空低聲與徐熹說道。蘇宣的話隱晦,可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京都中那個暗敵。

徐熹微微一笑道:“有勞。”

於是徐熹上了馬並著徐福帶著兩個小廝駕著馬車漸行漸遠,隻留下滾滾煙塵給一行人馬做了背景。

之後的日子就平靜了許多。開始林氏還有些鬱鬱,可沒幾天蘇徐兩家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二之後,林氏就又忙的團團轉了。如此一來,她也就再沒什麽閑工夫去胡思亂想了。

可林氏情緒好起來了,何氏的心情卻糟糕透頂。原因無它,而是林大太太總是有事沒事上門來做客。說的好聽是做客,說的不好聽,就是來推銷她娘家的侄女,外甥女給林琅玕的。何氏對這事是煩不勝煩。隻覺得林大太太這是不識趣,非要仗著嫂子的身份壓製她。何氏開始還能對她打打機鋒,雲裏霧裏的繞彎子,可到最後何氏的耐性被磨沒了,她也就不給林大太太什麽麵子了。

何氏瞅著林大太太滿臉的強勢,心中氣恨地緊,直接道:“我的兒子,我自會為他找媳婦。還沒聽說高堂在上,大伯母來插手侄子的親事的。”

林大太太一聽,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道:“我這不也是心疼阿玕嘛。你挑來選去也定不下個人來。我看著阿玕一個人,連個知冷知熱的人沒有,少不得要為他籌謀一番了。”

何氏聽了這話更是火大。這是什麽意思?說我這個做娘的不夠格,所以你這個做大伯母的就來指手畫腳!我們家遭難的時候你怎麽不出來幫襯一把?我們媛姐兒被三房四房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兒?媛姐兒小產的時候,你又在哪兒?敢情三房四房敗了,你才過來現殷勤,誰知道你又安的什麽心!什麽叫雪中送炭。你不知道;有了好處過分杯羹倒有你的份,憑什麽?

“大嫂心疼我兒子我自然高興,可大嫂也得心疼心疼自己的親兒子不是。聽說琉哥兒還沒有成親,庶長子都五歲了?不是做弟妹的說您,小妾庶子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怎麽能這麽縱著。琉哥兒得趕快成親有了正妻嫡子那才是要緊。要不您就幹脆把你娘家的侄女,外甥女說給琉哥兒。正好親上加親,想來她們定然都是極願意的。”何氏不是好欺負的,反唇相譏的幾句果然讓林大太太臉色愈發的難看。

“公爹在世的時候。正經看重書香門第這個臉麵。京都之中哪家有頭有臉的又嫡庶不分的。哪怕是那永寧侯府鬧的最難看,人家世子爺到底也是嫡長子,您說是也不是。大哥最看重嫡庶,弟妹是知道的,想來內宅之中的事情他不好管。大嫂也應該盡心盡力才是啊。可憐了琉哥兒好好一個公子,為著這事兒親事都不好找。您又何必舍了親兒子又來關心別人家的兒子。要知道遠近親疏各有不同,您又何必做這些打琉哥兒臉麵的事兒。”何氏一通連消帶打把林大太太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差點就暈過去。

可何氏怎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她剛才什麽都沒說一般。林大太太哪怕是再生氣也聽明白了何氏譏諷的哪裏是一兩件事情,最後還挑撥了一番她與琉哥兒的關係。林大太太氣苦,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恨她生養不出一個好兒子,隻知道與丫鬟胡混,就連她娘家都看不上他,不願把寶貝女兒嫁與他。

林大太太終究是拂袖而去,再也不曾登門。可從那兒以後,林大太太赫氏也把何氏給恨上了,隻要是能擠兌何氏的,她也不管什麽臉麵不臉麵,總是願意在一旁推波助瀾。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不過林氏知道這件事情後,到底還是勸說了何氏幾句,可何氏全不在意,隻說:“難道隻許她擠兌我,就不許我擠兌她不成!斷了關係才最好,免得以後還得口不應心的與她來往。明知不安好心,我也不必顧忌什麽。反正以前的關係也沒好的哪裏去。”何氏對當年一家子落難,卻無人相幫是有怨言的,就是林氏也無法平息何氏的不甘。於是林氏再不提及此事,隻要何氏以後不管做什麽都小心防範。畢竟林家大房與林家三房四房不同。雖然不是官身,卻也耕讀傳家,清貴的很。

“可是真的?”羅氏麵色凝重。

“查清楚了,都是真的。”張媽媽明顯焦慮。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算計我。”羅氏砸了一隻茶盞。

“莫不如我們報官?”張媽媽道。

“不能報官,這樣做無異於得罪蔣雲飛。他現在正得勢,世子爺正請封侯爺,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幹蠢事,必須小心謹慎。”羅氏覺得此事很棘手。

“不管這件事情鬧的有多大,蔣雲飛得了聖心,他不會有什麽損耗,他蔣雲飛也還是蔣雲飛。可我們府上名聲盡毀,再禁不得什麽風浪了。原本想著不破不立,也就孤注一擲,卻不想有了節外生枝。”羅氏有點後悔執著於對付徐家了。等兒子做了侯爺,一個四品禦史,什麽時候對付都尚可。但那時咽不下口氣,卻急於一時,著了別人的道。

“那該怎麽辦?要不找門路告知蔣雲飛?”張媽媽著急的不得了。

“你傻啦!我們告知蔣雲飛,原是一番好意,可人家怎麽想,我們能猜得明白?我們不清楚這人逃出蜀州與蔣雲飛有什麽齷齪,萬一蔣雲飛以為我們什麽都知道痛下殺手怎麽辦?現在的蔣雲飛可不是我們侯府能應付的了的。”羅氏雖是內宅婦人,卻也知道蔣雲飛是個什麽人。

“就算說我們運氣好,原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可蜀州到京都來回得多久,你就沒想過?等到蔣雲飛派人來了,那家恐怕也早就跑了,說不得到最後又怪罪到我們頭上來!”羅氏想的分明。

“那該如何是好?”張媽媽一身的冷汗,原本的老成持重都不見了。

“隻能斬草除根了。”羅氏做了個手砍的動作。

張媽媽驚了,她這是真害怕了。羅夫人這是殺人殺上了癮,現如今也無了許多顧忌吧。斬草除根,分明是與那家沾邊的一個也不留。這要做出了無痕跡,又談何容易。

“這件事不能讓世子爺知道,由我吩咐人來做。你也用不著知道太多,我終究是要保全你。”羅氏斜睨著張媽媽。

張媽媽一陣心驚,全身顫抖跪下道:“多謝夫人厚愛!”

“你知道我是萬不得已,所以也不必露出這樣的神色與我瞧。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步,我又哪裏舍得功虧一簣。你隻記得你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別怪我不講情份。”羅氏說的既淒涼又冷酷,張媽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又過了幾天,京都中出了一樁意外,說是一戶人家夜裏睡的死,結果老鼠上了桌,推了油燈燃起了大火,全家無一存活。

林氏在內宅聽說之後就加強了丫鬟婆子的巡視,就怕生了意外。隻有徐老太爺和林老爺並蘇宣知道這其中的蹊蹺。

“我派人一直盯著,知道是有人給那一家子都下了藥,趁其都昏睡著才燃了大火。”蘇宣說道。

“那人是個江湖人,又精通毒藥的本事,哪裏能著了個內宅婦人的道,恐怕是有漏網之魚吧。”徐老太爺道。

“不怕,那羅氏果然心思細膩,她也有後招,早就派了人以防萬一,確實是斬草除根了。”蘇宣的眼線看的清楚。

“那就好。這個心腹大患沒了,總歸是鬆了口氣。”徐老太爺到底是將心放到肚子裏了。

其實蘇宣也仔細叮囑過派出去的眼線,隻說有漏網之魚必要殺盡,不可心慈手軟。卻不想羅氏比他想象的還要狠辣,殺人不眨眼,這女人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以後這人一定要多加防範,否則後患無窮。不過這事情到底是圓滿的解決了,且其中沒有絲毫徐家或是沐恩伯府的影子。

中秋快樂!三更可能在淩晨,大家不想等的就睡吧。我說過今天四更,可是現實太殘酷,我沒寫完。不過我說過這三天一共寫九更的話決不食言,明天最後一天全部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