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送我一件國家隊球衣

蕭長天看著前麵鬧哄哄的隊伍,知道自己剛才的一通感慨恐怕沒人放在心上,就像當年他,麵對啟蒙教練的教誨時那樣。小x說s屋5$5整?5理

“也許有一天,他們中會有人做起籃球教練,然後一朝幡然而悟,把剛才那一番再傳給他的學生們,就像今天的我一樣。”蕭長天心下思付。

“頭兒!”一聲低喝打斷了蕭長天的沉思,他回過神來,看到一張棱角分明滿是笑意的臉。

“嗯?”

“你覺得弟子今天表現的如何,能打多少分?”

“85分,夠嗎?”蕭長天沉吟了片刻,微笑道。

“不!”白若寒一臉嚴肅的斷然否決,等範明、劉鬆“你小子欠揍”的目光掃描過來,他立刻一百八十度轉彎,笑道:“不是不夠,是頭兒謬讚了!不過幸好,沒給頭兒丟臉!”

範明臉上多雲轉晴,一邊笑罵道:“算你小子識相!”,一邊掄起手臂就要給白若寒後腦勺來一下。

白若寒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右手更是後發先至,架住範明的手腕虎口,嬉笑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腳,可不是隨便摸得!”

範明怔怔的看了一眼架在自己右手虎口的大手,暗驚道:“反應這麽快,這麽準!”隨即訕笑著緩緩收回右手,道:“你小子毛長齊了沒,敢說自己是男人?!”

右手收到一半,嘴裏說著話,左手卻出其不意的迅速出擊!目標還是後腦勺!

白若寒哂道:“範助教,要不咱找個機會比試一下,比茂盛,還是比大小,隨你…挑…挑,哎呦!”

論大小他很有自信,論茂盛他超有自信,這小子不知道咋長的,下麵的黑色森林一路蔓延,都和胸毛連在一起了,哪叫一個茂盛!

一邊說著右手小臂轉了個半圓,中指和食指發力一彈,頓時化解了範明的偷襲。誰知範明剛捂著手腕悶哼了一聲,白若寒隨即也是打了個激靈,他後腦勺被打中了!

蕭長天的出手白若寒當然有反應,隻是,反應過來的隻有意識,肌肉卻是慢了半拍,左手剛舉到耳根處,差著偷襲的大手大半米呢。小x說s屋5$5整?5理

“聽說你小子打架是把好手,要不找個時間咱單練一把?”

“頭兒您聽誰說的!汙蔑,徹頭徹尾的汙蔑!弟子我可是老實孩子,講的是以德服人,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否則是絕對不動粗的!”

“哈哈,以德服人,還萬不得已,你小子挺能拽詞兒,啊!”劉鬆笑著接口道,弦外之意表達的很清楚:說的好聽!

白若寒正了正臉色,沉聲道:“頭兒,劉助教,範助教,老大,哥幾個,我不知道你們都聽到了什麽風聲,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那就是本人絕對不是暴力崇拜者。我說的萬不得已的情況就是,除了暴力沒法解決的情況,比如說人家蹬著鼻子上臉要在你天靈蓋上拉一坨屎的時候,以德服人明顯行不通嘛!”

眾人嗬嗬一笑,也沒誰在意,大家都當笑話聽了。相處半年了,就算不識知根知底,大概的性情大家都還算是彼此了解。

過了片刻,眾人樂過了,白若寒笑道:“頭兒,講講你的光榮事跡唄,以前都是傳說,還沒聽過正版的呢!”

邊上的人都隨聲附和,大家都想聽聽這位平時不苟言笑的教練有著什麽樣的過往。

蕭長天道:“沒什麽光榮事跡可講的,十六歲參軍,在部隊幹了兩年,又在八一青年隊呆了一年多,然後在一線隊打了七八年球,三年前退役又在八一青年隊做了一段時間的助教,後來聽說上海這邊招教練,我就來了,完畢。”

範明道:“老蕭你別糊弄我們呀,前些年一直是八一獨大,總冠軍你沒少拿吧?!”

白若寒附和道:“就是,就是,頭兒你得了幾枚冠軍戒指,數據咋樣?”

蕭長天歎氣道:“戒指沒少拿,三四個呢,不過隻有一枚是作為球隊主力拿到的,其他的最多是主力替補,數據什麽的可想而知。尐?χ說?箼5?手5?5打ち而且打了這麽些年球,愣是沒混到一件國家隊球衣,就是大名單也沒進過一次,實在是遺憾之至!”

說完又歎了口氣,拍著白若寒的肩膀向周圍的球員道:“你們要加油啊,爭取為國效力!”

說話的功夫,眾人的前部已經到了球館門口,個別積極分子早就跑的沒影了,比如艾德華和李曉旺,不過他們兩人的積極卻非自願。

蕭長天話音一落,眾人應了一聲,隨即發一聲喊,作鳥獸散。

劉鬆在後麵大喊了幾聲“路上注意安全”,眾人也都心不在焉的應著。他趕緊和蕭長天交代兩句,拉著範明尾隨眾人而去。

一會兒的功夫隻剩下蕭長天和白若寒、羅一、陳峰幾個。

蕭長天的手在白若寒的肩膀上加力拍了拍,沉聲道:“你們幾個天賦都不錯,加緊用功的話都有希望進國家隊,到時候如果可能的話,寄我一件印有中國字樣的球衣,如何?”

氣氛稍稍有些凝重,蕭長天這番話說的輕鬆,其中蘊含的分量卻讓幾位少年心下一沉,要知道前些年在CBA聯賽中八一隊一家獨大,國家隊中自然也是八一隊成員最多,如果隻是想要一件國家隊球衣對蕭長天來說並不太難。

感受最深的當然是白若寒,蕭長天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可真不小,要不是及時卸力,恐怕非給拍趴下不可。

蕭長天又加了幾分力拍在白若寒的肩膀上。

這下白若寒受不住了,不等第二下拍下來,趕緊閃身避開,咧著嘴吸著氣道:“頭兒你想廢了我呀!”

眾人嗬嗬一笑,沉凝的氣氛隨即化開。

蕭長天笑道:“這幾個人中就你小子最滑頭,以後再不聽話不好好訓練我可真廢了你。”

這時艾德華和李曉旺正騎著自行車走在去“水芙蓉”的路上,他們受了劉鬆和範明的囑托,為眾人打前哨戰。尐?χ說?箼5?手5?5打ち

兩人本來說好了打車去,誰知被兩位助教抓了壯丁,隻好自認倒黴。

自行車是蕭長天的訓練計劃之一,人手一輛,除了平時有專門的時間進行騎車健身之外,其他的則是見縫插針,比如上學放學,條件允許的話,都要騎自行車。

艾德華一邊蹬車一邊罵道:“***笑麵虎,什麽狗屁自行車健身,純粹是閑扯淡。還有兩個助教,這麽多人他不叫,非讓咱哥倆跑這個冤枉路。”

李曉旺歎道:“你還是省省吧,有罵人的力氣還不如使勁兒蹬車。”

艾德華道:“你說今個兒笑麵虎是吃錯藥了還是神經不正常啊,不像老虎,倒像隻貓,你不知道他誇我的時候,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肝兒更是噗通噗通,震的我胸口發麻。”

李曉旺嘿然笑道:“誰說不是呢,當時我心裏直打鼓,這是笑麵虎麽,這是笑麵虎麽,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有後來那個含情脈脈的語氣,草,都快被他忽悠住了。”

艾德華笑道:“我猜,笑麵虎肯定是受刺激了,你想,今天白哥表現成那樣,活脫脫神仙附體,無所不能啊!這肯定讓他想起了以前的光輝歲月,想當年哥也是……”

李曉旺打斷他:“你別扯淡了,笑麵虎沒有多少光輝歲月,他職業生涯戰績平平,大部分時間連首發都沒有,要不是命好在八一隊打球,他毛都不是!”

艾德華奇道:“這內幕消息你怎麽知道的,我以前沒聽誰說過呀,隻知道他八一隊出來的。”頓了頓又道:“怪不得八一隊的網站上都沒有他多少介紹,原來也不是啥牛人!”

李曉旺“切”了一聲,道:“你又扯淡,牛不牛還不是相對而言,八一隊人才濟濟,能打到一線隊已經相當牛了!就你這樣的,別說鯊魚一線隊了,你能打進火箭二線隊當替補就算你牛!”

艾德華立刻反唇相譏:“你牛你能打到一線隊嗎?!”

李曉旺哼道:“那得看本人的心情了。”

艾德華冷哼道:“吹吧你!”

兩人好一陣不說話,最後還是艾德華打破了沉默:“你說笑麵虎今天為啥表現不正常,說說笑笑的看起來特平易近人!”

李曉旺沉吟了片刻,道:“肯定和仙兒有關。你忘了麽,當時仙兒轉過來的時候,笑麵虎活像一頭**的公老虎看到了另外一頭**的母老虎一樣,那叫一個欲焰衝天!”

艾德華笑道:“哈哈,回去我就就給白哥說,看他怎麽收拾你!你的意思是說,笑麵虎見白哥終於上道了,心裏麵一激動,就不正常了?”

李曉旺道:“極有可能,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蕭長天一行人邊走邊說笑,等眾人來到車棚附近的時候正見夕陽的一縷殘照迎麵而來,給每人添了一條長長的淡灰色尾巴。

由於晚上的文化課取消,訓練課還沒安排上,所以下午的訓練課一結束學生們便如脫韁的馬兒四散而逃,校園裏冷冷清清見不到幾個人影。

幾人正說到“師母”事兒,白若寒開玩笑說:“頭兒你這次大放血起碼也得一兩個月的工資,事先不給師母報備一下,不怕到時候跪搓衣板麽?”

蕭長天回道:“跪搓衣板?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流行跪鍵盤,頭上還得頂一瓷碗,鍵盤不能爛,瓷碗更不能掉!”

眾人輕笑,遲彪接道:“頭兒你弄砸了幾個碗,跪爛了幾個鍵盤?”

幾人嚷嚷著起哄,蕭長天笑道:“這事兒我都聽劉助教說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我看遲彪你小子需要劉助教給你開個小灶仔細說道說道,以備將來不時之需呀!”

眾人哈哈大笑,遲彪臉色微紅,暗道:“沒想到頭兒詞鋒挺利,不叫的狗咬人厲害,不叫的老虎咬起人來簡直要命。”

接下來幾個人唇槍舌劍輪番上陣,想拿蕭長天開涮。

誰知這個平時寡言少語的主教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接的是滴水不漏,而且言語清新,不少都是最近年輕人中才流行的新式語言。

如此,不由得讓眾人心生親近之意。

幾個家夥見嘴巴最損的白若寒隻是笑著看戲,正想激他上陣,外麵一個聲音喊道:“白若寒在麽,有人找!”

眾人大都推出自行車跨上,白若寒正愁著呢,聞言如聽仙樂,一邊走出人群一邊笑道:“誰找我,在哪兒呢?”

來人道:“在羽毛球館那邊,是一個大美女哦!”說著吹了一聲口哨,惹的眾人哄笑。

白若寒向那人道了聲謝,向眾人道:“頭兒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噓聲四起。

白若寒神色不動,笑著掃了一眼眾人,隨即揚長而去。

剛才那人白若寒雖然不認識,但肯定是蘇州第二少體校的學生無疑,不是他火眼金睛,而是那人身上正穿著學校的訓練服呢。

“肯定不是林璠,更不會是辛蓮,兩人大名鼎鼎,學校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過除了這兩人,誰又配得上‘大美女’的稱號呢,難道學校最近又來了新人?找我幹嘛?”

白若寒一邊優哉遊哉向羽毛球館趕,一邊心下暗暗思付。

羽毛球館和籃球館離得不遠,中間隻隔了一個遊泳館和一個小樹林。

白若寒出了小樹林遊目四顧,卻見羽毛球館前麵空空如也,人毛都沒有一根。

“難道有人那我開涮?誰***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剛才那家夥臉上幾根汗毛我都數得清清楚楚……”

正疑慮不定時,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白若寒!這邊呢!”

白若寒霍然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處,小樹林另一側一個小小的涼亭裏,果然是一個美女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