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254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沒用!

終是沒用!

當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他終於克製不住地將女子冰冷燒焦的身體抱進懷裏妲。

全然不顧女子焦黑的身子將他纖塵不染的白衫弄得狼藉一片,他死死地將她裹在懷裏,就好像她還活著一般禾。

也不知抱了多久,他又緩緩從袖管中掏出絹子,細細地擦拭著女子早已燒得黑炭一般的小臉,一點一點、輕輕柔柔,就好像生怕弄疼她了一樣。

他低垂著眉眼、薄唇微微抿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沒有傷,沒有痛,就像失了靈魂一般,除了空洞,還是空洞,他就那麽默默地擦著女子的臉。

冷煜半蹲在旁邊,眸子亦是駭人地轉,他張了張嘴,想喊,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覺得呼吸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就像有什麽哽在喉嚨裏出不來。

很快,商慕炎手中的絹子就被焦黑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女子的小臉倒是幹淨了不少,隻是五官模糊、麵目全非。

驟然,商慕炎瞳孔一斂,停了手中動作,須臾,又驀地擦向女子的眉心。

一顆心噗通噗通,幾乎就要跳出胸腔,他猛然抬起頭,眼中有激烈的情緒激**。

暗與火,欣喜與憤懣,一一充斥於赤紅的眸底,他驀地從地上站起。

因為他的動作,懷中女子就直直跌向地上,濺起一地的灰燼,他也不管不顧,徑直頭也不回地出了木屋,健步如飛。

冷煜完全沉浸在自己悲慟的情緒中不可自拔,好半響,才怔怔回過神來……

鳳棲宮裏靜謐一片。

莫霜斜倚在矮榻之上,微微闔著眸子,小憩。

快到黃昏的時候,門口陡然傳來喧嘩的聲音。

“北涼陛下請留步,皇後娘娘正在休息……”

“誒,北涼陛下,北涼陛下……”

是大宮女秋菊急切的聲音,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是殿門被撞開的聲音,再接著,腳步聲紛遝,有人疾步入殿而來。

莫霜徐徐睜開眼。

終究還是來了。

低低歎出一口氣,她緩緩坐起身,男人和秋菊的身影就已經進入了眼簾。

男人走在前頭,衣發翻飛,秋菊快步跟在後麵,想要阻攔。

“陛下,陛下……”

待看到莫霜靜靜地坐在矮榻上,秋菊一震,忙不迭解釋道,“娘娘,北涼陛下他……”

莫霜朝她揮了揮手。

秋菊微微一怔,話便沒有說完,轉眸睇了一眼商慕炎,她對著莫霜行了個禮,躬身退了出去。

門吱呀一聲被掩上。

黃昏的光景,殿內還沒有掌燈,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斜鋪進來,打在殿內的漢白玉石地麵上,一大片紅彩。

莫霜緩緩抬眸,看向那個站在霞光下的男人,因背對著窗,光影偏逆,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隻看到男人一身勝雪的白衣早已汙濁不堪。

“陛下找到蘇月了嗎?”莫霜緩緩起身,抬手指了指桌案邊上的軟椅,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男人沒有吭聲,身形亦是一動不動。

緩緩走到桌案邊,莫霜伸手提起桌案桌上的茶壺,水聲淅淅瀝瀝撞進杯盞中,她又似陡然想起什麽,轉眸看向男人,“對了,煜兒呢?沒跟陛下一起嗎?”

“蘇月死了。”

男人驟然出聲。

莫霜一震,手中的茶壺差點沒拿住,“當啷”一聲重重置於桌案上,她愕然瞪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娘娘不知道?”

男人微微眯了鳳眸,眸底掠過一抹促狹和冷嘲。

莫霜搖頭,“不知道……”

蒼白著臉失神了片刻,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來,喃喃道:“難怪……”

男人也沒有接話,就靜靜冷冷地凝著她不放。

莫霜眸光微閃,略略別過眼,兀自繼續

道:“難怪,難怪本宮明明已饒過冷黛嫵一命,她卻突然咬舌自盡了,原來……”

她的話沒有說完,聲音微微打著顫,似是悲慟至極。

商慕炎冷冷地睇著她,驀地瞳孔一斂,衣袖驟揚,一掌重重拍在兩人邊上的桌案上。

“哐當”一聲巨響,金絲楠木的桌子頓時碎成兩半。

桌麵上的茶壺、杯盞盡數傾覆在了玉石地麵上,瓷器碎裂的脆響令人心悸不堪。

莫霜一震,驚錯抬眸。

守在門口的秋菊和冬梅聞見動靜,推門而入,卻又被莫霜揮手屏退了下去。

待殿門被掩上,殿內再次隻剩下兩人,莫霜才沉聲開口,“本宮知道陛下心裏難過,也知道冷黛嫵是我南軒的人,但是她已經……”

“蘇月在哪裏?”男人冷聲將她的話打斷。

莫霜錯愕,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亦是凝著她不放。

四目相對,隻見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眸色森然,寒得如同臘月飛霜。

莫霜心口一撞,凜了凜心神,她輕輕別過眼,“本宮不懂陛下什麽意思?陛下剛才不是說蘇月她……”

“她死了是嗎?”商慕炎冷冷地將她的話打斷,“娘娘處心積慮,演了那麽隆重的一出戲,不就是想告訴朕,蘇月死了嗎?如果朕不讓娘娘如願,娘娘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莫霜臉色一白,商慕炎的話還在繼續。

“虧得朕見娘娘深陷險境,還出手相救,其實,就算朕袖手旁觀,娘娘也定然不會有事,不是嗎?”

莫霜眼簾顫了顫,輕輕抿上唇瓣。

“快說,蘇月在哪裏?”

商慕炎嘶吼,終於連最後一絲耐心都失去。

莫霜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眸色漸漸染上血紅,如同困獸一般,他笑,冷冷地笑。

“如果娘娘執意不說也無所謂,朕就算將整個南軒皇宮翻過來,也定要將她找出來!”

商慕炎咬牙,一字一頓,聲音從牙縫中迸出。

末了,也不等莫霜做出反應,驀地轉身就往外走。

莫霜一震,眸底映入男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眉心微攏。

就在男人打開殿門的瞬間,她猛地將他喊住,“等等!”

男人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她用的你和我,而不是陛下和本宮。

男人唇角冷冷一勾,回頭,“僅憑一個死囚的屍體,就想騙過朕,娘娘是太過自信,還是太低估別人?”

死囚?

“這個你也知道?”莫霜斂眸,難以置信。

男人沒有吭聲。

他差點就不知道。

要不是他用絹子擦拭那具屍體的臉,要不是他發現屍體眉心處的一個囚字,就算麵目全非,可那字刻入到了眉心的骨頭上,大火毀了臉,卻沒有毀去骨頭,囚字若隱若現、依稀可辨。

眾所周知,在南軒,死囚在行刑前都要由儈子手在其眉心刻上一個囚字,以示懲戒,意為警告世人,不要做違法之事,否則就算到了陰間,就算世道輪回,生生世世,都脫離不了囚的命運。

後來想一想,蛛絲馬跡又豈止這一個,其實一堆的漏洞,隻不過當時的他被蘇月的安危蒙蔽了眼睛而已。

冷黛嫵在大牢,就算越獄逃脫,挾持了蘇月,為何要如此大費周折去天朗山?

而且往返的時辰也不對,冷黛嫵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還有很多,譬如,冷黛嫵要見莫霜,莫霜就適時地出現;他要殺冷黛嫵,莫霜又不動聲色地阻攔等等。

“蘇月已經出宮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莫霜的話將商慕炎的思緒拉了回來,他一怔,回頭,麵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夕,天上烏雲的密集,他冷聲道:“娘娘最好祈禱蘇月好好的,且還未走遠!”

莫霜一震,殿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重重一聲合上。

男人已然離開。

來不及鳥,先一更,還有一更,孩紙們明天早上看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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