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挑剔的林疏桐也不得不承認, 工作狀態下的祁朔和白櫟可以並列為他執導過的男演員裏排名第一的，不管是演技還是敬業程度，都讓他無可挑剔。
“好, 這場OK！”
出戲後的祁朔立刻走到白櫟麵前，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眼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擦拭什麽珍寶一樣。
“還好嗎？”
白櫟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眼淚, 但他已經不在林梔年的狀態裏了, 但悲傷的情緒還沒完全脫離，但當他看見祁朔那瞬間立刻就甜甜地笑了。
“沒事。”
這場戲不僅起得早, 情緒波動也大。
最難的不是哭戲，而是難過的情緒已經到頂了, 卻不能哭, 隻能憋在心裏。
祁朔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哭出來可能會好一點。”
白櫟搖頭, 小聲說：“看著你, 我哭不出來。”
祁朔心裏都樂開花了，但還是忍不住想逗他。
沒辦法，老婆太可愛了，骨子裏的狗德行就想看見他更可愛的反應。
“那我走？”
“不行！”白櫟才不管祁朔是不是在開玩笑，“你走了我真的會哭。”
祁朔笑著說：“逗你呢！”
“我知道。”白櫟說，“我喜歡你逗我。”
剛剛回來的江時蔚聽見的就是白櫟這句豪言壯語。
白總, 在我離開的這一天時間，隻怕這朵花已經抱著盆跑了。
“咳咳。”
白櫟聞聲回頭, 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這麽快就回來了？”白櫟問, “是J市不好玩嗎？”
江時蔚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我是去工作, 又不是去玩的。”
“哦。”
白櫟把失望都寫在了臉上, 偷偷拉著祁朔的手搖了搖, 小情緒一點兒也不加隱藏。
江時蔚眯著眼睛看向祁朔。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祁朔難得有些心虛。
雖然主動的是白櫟, 但也是他推波助瀾的結果。
幸好江時蔚是個非常理智的成年人，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這個經紀人能插手的。
白櫟能和祁朔有個好結果，於公於私他都樂見其成。
“昨天跟粉絲見麵，感覺還好嗎？”
見江時蔚主動轉移了話題，白櫟一下就恢複了愉快的情緒。
“我覺得挺好的。”白櫟笑著說，“粉絲們都很可愛，還送了我好多周邊。”
江時蔚點頭看向了旁邊圍觀的人群，沒有多說什麽。
今天圍觀劇組拍攝的人比昨天多了好多。
可能是受到了昨天白櫟給粉絲發福利的刺激，哪怕現在也才早上九點，就已經到了許多人了，她們不停地揮舞著手上的周邊，試圖引起白櫟的注意。
白櫟轉頭看了祁朔一眼，祁朔對他點了點頭。
圍觀群眾因為他們這樣心有靈犀的互動，抑製不住興奮尖叫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沒看見江時蔚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白櫟的小粉絲們認出了他是白櫟的經紀人，以為是她們太吵影響了劇組的拍攝，立刻自動閉上了嘴。
沒想到江時蔚卻說：“有帶紙筆嗎？”
軟軟也混在粉絲群裏，聽見這句立刻反應迅速：“我帶了我帶了本子和筆！”
江時蔚朝他伸出手，軟軟立刻遞過去，其他有準備的粉絲也紛紛把自己的本子和手機殼、扇子等能寫上字的東西全都遞了過去。
江時蔚拿著東西轉身，忽然又想到什麽，轉過來問：“你們都是白櫟的粉絲吧？”
人以群分，小粉絲們立刻點頭。
江時蔚：“在這等一下。”
“哇啊啊啊啊！”
看著江時蔚走遠，小粉絲們立刻又嘰嘰喳喳討論起來，手拉著手又蹦又跳。
“不會是要給我們簽名吧！”
“一定是的，都拿走紙筆了，總不能是給我們簽支票吧！”
軟軟也激動瘋了：“我從來沒拿到過櫟櫟的簽名，今天也太幸運了吧！”
“我也……我真的快哭了，要真的是簽名，我能供起來！”
“今天一定是幸運日，我太高興了！”
“怎麽辦，我現在腿都是麻的，我們真的會成為第一批拿到白櫟簽名的粉絲嗎？”
“會的會的，櫟櫟這麽好，一定會滿足我們的小心願的！”
過了十幾分鍾，江時蔚拿著東西走了回來。
“你們自己分一分。”
小粉絲們激動壞了，連聲道謝：“謝謝江哥，謝謝櫟櫟！”
軟軟迫不及待地拿過自己的本子打開。
白櫟的簽名像他本人一樣，幹淨簡潔，筆鋒幹淨清爽，不像其他藝人的簽名做了很多藝術加工，他就是漂漂亮亮的白櫟兩個字，就像是兩隻小鳥一樣，躍躍欲飛。
不過旁邊這個花裏胡哨的簽名是……
“這個是什麽？”
“我這也有！”
“不是櫟櫟的亂塗亂畫吧？”
“哪兒能每個都畫得一樣了？”
“看起來好像是簽名，太藝術了我認不出來。”
“我覺得這個簽名組合起來像是……月亮？”
白櫟的小粉絲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軟軟：“……不會是祁哥的簽名吧？”
小粉絲們啞口無言，立刻就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不能說是毫無關係，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小粉絲們猶豫了，慌張了，惶恐了。
“那我們是發……還是不發啊……”
“這也簽得太近了，是有多怕我把紙裁開啊！”
“我哭了，我這倆簽名都挨在一起了！”
“你們簽的是紙，我這個手機殼……嚶嚶嚶嚶拿在手裏還敢說自己是唯粉嗎？”
“真就，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姐妹們，我怎麽覺得好像被正主按頭嗑了呢？”
小粉絲們麵麵相覷，終於有人徹底崩潰。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裏就是唯粉地獄嗎？”
軟軟：今天也是幸福的一天，拿到了櫟櫟的簽名！我們應該是全網第一批拿到簽名的粉絲吧！放個簽名大合照！[圖片]
【背叛年華：哇啊啊啊啊櫟櫟的簽名！】
【荷爾蒙偏差：勸刪！！我有紅眼病，看不得這些！】
【踏江山：我第一次見到櫟櫟的簽名，軟軟運氣也太好了吧，被櫟櫟請喝飲料請吃飯現在還拿到了簽名照，我不嫉妒，就小小地羨慕一下！】
【EE任性：都沒人誇白櫟的字嗎？很好看啊，像白鶴一樣，好喜歡啊！】
【陌上花開：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看出了PS的痕跡？】
【小拉椒回複@陌上花開：姐妹沒證據別胡說哦，軟軟是站姐，跟了好多活動，不從來不會P圖的。】
【陌上花開回複@小拉椒：誤會了，我並沒有說軟軟p簽名的意思，是其他地方好像被p過，你看這裏，紙上麵的橫線都斷了[圖片]】
【隻愛絕版限量：好像是，可能是紙髒了吧。反正櫟櫟簽名是真的就好了！】
【祁朔：紙髒了，P掉了？好樣的。】
【聶嬌嬌回複@祁朔：哇啊啊啊啊啊是真的祁朔！】
【不過人心回複@祁朔：祁哥怎麽摸過來了，不管了，先合照！】
【軟軟回複@祁朔：！！！祁哥，你聽我狡辯！】
祁朔：[可憐]被P掉了。[視頻]
“在幹嘛？”
白櫟聞聲抬起頭，清冷漂亮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裏仿佛有星星，他對著鏡頭舉起了手上的本子：“在給粉絲簽名。”
祁朔的手從鏡頭外伸過來搶走了本子，嘖了一聲。
“你也太慣著她們了。”
“是你教我的，讓我多跟粉絲互動。”白櫟歪著腦袋問，“這樣做不對嗎？”
祁朔似乎笑了，語氣寵溺地說：“櫟櫟做得很對。”
白櫟笑了笑又低頭繼續簽名。
鏡頭一陣天旋地轉，再度變清晰的時候，畫麵已經調轉了一個方向。
祁朔舉著手機，鏡頭同時把他們兩個人的臉都拍了進去。
一個帥氣，一個漂亮，存在於同一個畫麵裏，沒有誰蓋過了誰，隻有相得益彰。
“我來幫你簽。”
鏡頭拍到祁朔拿過了白櫟簽好的本子，唰唰唰地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櫟也沒有反對，簽好自己的名字就遞給祁朔。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並肩坐著，簽完了所有。
“她們會喜歡吧？”
鏡頭沒有拍到白櫟的表情，隻用聽的也感覺到了白櫟有些忐忑不安。
“會的。”祁朔篤定道，“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米花糖糕：啊啊啊啊啊祁哥的簽名！】
【舊城舊夢：@軟軟你居然p掉了祁哥的簽名2333你很勇啊！】
【先生請克製：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會笑死，祁哥這麽篤定白桃們會喜歡，沒想到被P掉了哈哈哈哈！】
【絲絲入扣：要不是這樣，祁哥可能不會把這個視頻放給我們看吧？】
【冷小豬：確實，感覺就是祁哥在拍日常，畫麵裏偶爾路過的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少女如斯：我剛去逛了一圈，所有發簽名照的白桃，都把祁哥的簽名給P掉了，不得不說，白桃是懂分寸的，真就一點熱度也不蹭。】
【看破繁華：換了是我我肯定藏不住，祁哥的簽名啊，多麽稀奇的東西啊！不過也是真的好好笑！】
【可愛笨兔子：哈哈哈哈哈祁哥：我就要秀。白桃：不準不行P掉！這就是cp粉和毒唯的battle嗎？愛了愛了！】
【迷糊小花生：CP粉竟然是正主本人哈哈哈哈都這樣了我看誰還敢說他們隻是營業！】
“真厲害。”
路子沐想扔東西，卻發現周圍除了抽紙盒，其他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被侯凱收走了。
“有時間關心別人，還是多關心自己吧。”侯凱把劇本遞給他，“好不容易要進組了，別自己把招牌砸了。”
路子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劇本扔到了一邊。
“我讓你查的白櫟的事，你查到了嗎？”
侯凱皺了一下眉，不是很情願地說：“你為什麽非要針對白櫟呢？好好拍戲不行嗎？他是白氏集團總裁的親弟弟，現在還有祁朔全心全意護著，針對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路子沐大喊道，“我就是看不慣他不行嗎？你不願意幫我，我可以找別人！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了！白櫟一定有秘密，他一定有！”
侯凱看了看地上的劇本，又看了看早已經走火入魔的路子沐。
他是經紀人，最應該做的就是幫助藝人選擇正確的道路，現在看來，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和路子沐要走的，終究不是同一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
祁朔：今天又是主動搞事的一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