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懷袖,誰可與煮酒
青梅懷袖,誰可與煮酒
但不幸的事,立即發生在進院時,快的讓姬任好以為,伏青主不是敵人,而是個掃帚星。
“瑄哥哥——!”
………
………
………
瑄分塵很想變成聾子,在一彈指間滑進屋去,把門扣上,反鎖,然後裝作自己不存在。但很可惜,就算真不存在,韶破雪也會把他提拉成存在的。
青衣一閃,少女飛撲到身上,甜甜的笑著:“瑄哥哥!我終於又找到你了!”
“韶……姑娘。”
隱者飄飄退後一步,略行了一禮。
韶破雪哪裏肯放,她知道隻要一鬆,那天的事必然被提起,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瑄哥哥,破雪走了好遠的路,好想喝杯茶,不請我進去坐一下麽?”
瑄分塵正想說這非他之房,還請下次再聚,姬任好卻忽開了口,道:“既然如此,姑娘請裏邊坐。”
抓住隱者的手,微笑帶路。
看了座泡好茶,姬任好讓若蕊一旁伺候,自己找個借口,悠悠出了亭子。身後瑄哥哥瑄哥哥聲不斷,間接夾雜一聲韶姑娘,好不狼狽。
拐過走廊,下到小花園中,把了一枝黃花壓下。手指緩緩撫摸,忽然笑道:“顰兒,你可喜歡這位小姐?”
若顰欠身:“不喜歡。”
“後幾天,這位大小姐都要在這住著,委屈顰兒了。”
若顰遮麵笑道:“不委屈,就算她不想住,顰兒也會把人留下的。”
長指忽而一轉,一朵半綻的花在手,一翻手,空了掌心。左後樹叢中一聲悶哼,枝葉劇烈搖動幾下,衣袂聲遠去。
姬任好負回手,含了笑,道:“回去看看罷,我那位好友要是被逼什麽為什麽了,才是人間慘劇哪。”
轉回亭子,驀然見兩人的位置已經換了過來,他忍住了笑。
不知轉了幾圈了?
白衣隱者見他前來,如蒙大赦,連忙起身:“任好,你之前曾說有要事商量,這便去罷。”
“哦?我有說過……”眼見瑄分塵一雙眼睛已轉盼為盯,姬任好也很識時務的改口,“重要的事,嗯,確實真重要,這園中秋景可賞,上番韶姑娘帶遊西湖,此番就讓若蕊作陪好了,望姑娘不嫌……”
若蕊已經來到少女身後,福了一福:“姑娘喜歡什麽呢?若蕊這便帶路。”
若顰欠身道:“顰兒去吩咐丫頭,將客房打掃了。”
姬任好笑道:“去罷。”
韶破雪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當人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時,瑄分塵終於能正常的坐在石凳上了。
第一句話便道:“姬任好,人可以不仗義,但不能這樣不仗義。”
姬任好笑道:“你怪我落井下石。”
瑄分塵道:“不,我怪你因利忘義。”
手扶到隱者肩膀上,眼尾翹起:“如此大的一條大魚,好友你犧牲一點點,一點點的色相,就不要這樣計較了罷。”
瑄分塵望著那張稀世貌美的臉,忽然在心裏感歎,人和人的運氣,果然是有差距的。一朵鮮花,可能引來無數狂蜂浪蝶,但隻要扇一扇,世界就安靜了,而一碗實在的白米飯,想吃的人少,真想吃的,意誌卻是那樣的堅不可摧啊。
鮮花很得意,米飯很恐懼。
背後寒了一陣,他道:“你確定麽?”
“那兩塊玉牌出自同一原石,那樣上好的材料,我看過的不會錯,這兩人……說是遠親,我也不信。”
“你猜幾天之內,他會來?”
瑄分塵揚眉笑道:“又要賭麽?”
姬任好笑道:“不必。”
同時寫下“明”字,兩人眼神交流間,已經心領神會。
當日姬任好,便換了個住處。
十分大度的告知桃柳山莊,把院子讓給無地可住之人,拉著瑄分塵進了山下的小別莊——自然還有韶破雪。
現在的情形,已經發展到少女一來,瑄分塵就下棋,他一下棋,姬任好就陪他下棋。隻有這個時候,韶破雪相對而言安靜一些。
陽光漸漸升到亭頂,棋子光潔如玉,輕敲出丁冬。
忽有下人來報,若顰聽了,隨即姍姍出去了。
青衣飄然,纖手握檀香木扇,伏青主立在大門口,看那滴水簷下,緊閉的紅門吱呀打開。少女穿著鵝黃的裙衫,端穩的出來,道:“伏公子?”
伏青主一禮,道:“正是在下。”
少女抬袖道:“韶姑娘與瑄隱者一見如故,閣主留她多住兩天,也是不礙的,公子何必焦急呢。”
伏青主報以微笑,道:“我家師妹自小寵慣了,不知禮節,恐怕得罪了姬閣主。前些日子她攪了瑄隱者,我正要帶回家去,好好管教。”
少女微笑了,道:“公子真是有禮,上次盛情款待我家閣主,我也銘記在心,哪有得罪一說呢?請公子隨我來吧。”
伏青主就知道有這一出,暗罵韶破雪多事,見少女反手,把大門關了。自台階上走下,向另一邊轉去。他眼神一閃,挑聲道:“姑娘這是去何處?”
“懷天閣的大門,不是隨便能進的。”
眼前也是兩扇紅門,卻不是大門。
吱呀一身,黃綢袖中纖手,將其推開,將伏青主引入一個高大的殿堂。冰冷的青石板地麵,褪色的紅漆大柱,空無一人的殿中,一切都令他想到三個字。
鴻門宴。
其實這三個字,還不夠準確,連宴都沒有。
伏青主如是想。
少女抬首,脆聲道:“請六部。”
光華一閃,六塊銅牌從殿頂旋轉落下,在半空一齊停住,皆是背麵朝外,一模一樣的花紋。
少女回身道:“伏公子,請選三關吧。”
伏青主刷的張開木扇,遮住笑似非笑的眉眼,道:“貴閣主真是好大的禮,每日無數人來訪,貴閣六部豈非要累死?”
少女將他的嘲諷當褒獎,柔聲道:“自然不是,隻有對公子,若顰才看到這樣大的禮呢。”
伏青主笑道:“我好榮幸……若我不進呢?”
少女道:“那麽公子請回,等韶姑娘回家就是。隻是要等一輩子還是兩輩子,就要看閣主的心情了。”
瞳仁中一絲光流轉,折扇搖擺不定,刷的合上,伏青主又恢複了溫良俊雅的微笑,手腕忽然一擺,折扇大蝴蝶般旋飛而上。叮的一聲,第二枚銅牌一晃,驀然轉了過來。
木扇刷的又開。
牌上小篆深印,一琴字。
“伏公子隨我來。”
走過大殿,進了另一條走廊,壁上掛著的飾物,全變成了樂器。琵琶琴瑟簫箜篌,仿佛置身於飛天幻境。
一陣樂聲由細至高,漸漸飄揚過來。似乎還伴隨著歌聲,但歌聲極細,聽不清楚,十分婉約悠揚。走到走廊盡頭,樂聲便停了。隨即一個吳儂軟語的聲音道:“伏公子,我問你一個問題。”
少女早已不見了,伏青主揚眉笑道:“傳說琴部九霄公子,出手前必問問題,隻要對手答出,便可留情三分,果然名不虛傳。”
軟語之人似咬著唇笑了:“你很有自信,能答的出麽?”
伏青主笑道:“略有一二。”
柔和笑道:“好,我方才彈的,是什麽曲子?”
這個問題很正經,與那些下午一頓吃幾粒飯之類不可同日而語,而難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他聽的出是箜篌,但這樂器已瀕臨絕跡,曲子全部以古譜記載,就算知道,也寫不出名字。
折扇輕晃,忽然道:“請賜紙筆。”
門驟開一縫,一紙一筆嵐然射出,飄落在幹淨的木板地上。
伏青主拿起筆來,墨跡落在紙上,龍蛇飛走。不一會兒便告完結,直起身道:“請。”
呼的一聲風響,紙張飄了進去,門又合上。
過了一會兒,柔和聲音響起:“伏公子,我現在很不高興,你說怎麽辦?”
“你是唯一一個,讓我不得不留情三分的人——隻聽過一遍的曲子,你就能用今譜全數寫出,實在是好耳力,好記性。”
柔軟的聲音有一點哀怨和咬牙切齒,伏青主笑道:“既然不高興,九公子就讓我快快過去,省的在這裏礙眼不是?”
陣風忽然撲麵,兩扇門驀然打開:“留情三分……尚餘七分,你小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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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終於,終於回來了!!!!!!!!!!終於考完了啊啊啊啊——
這次考試……最大的心得就是,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沒有複習,而是在一分鍾之前背過,卻在打開卷子後忘記= =
恩,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飛撲抱各位親!
下麵是習習大畫的七月圖喲~~
belial1805大……汗……摸摸~~~~~~~~
寰大……你比我還慘……
蛇發女妖大~謝謝~~^_^
了了大~讀konghou~
evaeva大……北京……一開始他就明確告訴,七天,七天後又拖了幾天……
蟲子大……恩……汗……介個~~~
落羽穀主大~是他補償的麽?好好哇!我們就木有……十天才安好……真想抽電信……
kurori~~好吧……其實他是一重要……炮灰……
思晴親中秋快樂~^_^沒錯,小好領導的,就是才藝美人軍團哇!
不起床親,中秋快樂,謝謝~^_^打工很辛苦,注意身體喲~
風舞親~你不覺得很適合~麽,仰天大笑……
最最藍大~摸摸~
evaeva親……我想……素因為電信的RP……
嵐舞舜華親……這尊素畫的太好了……那線條……啊啊啊啊——!強烈萌尖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