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聚餐

“請問,你什麽時候回家?”林果躺在沙發上,踢著腿,慵懶地問。

“就這麽希望我走嗎?”居高臨下俯視林果,僅幾公分的距離,林果能感受到梁瑞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薄荷的香味,林果臉紅心跳,她也無法控製自己。

“恩?”梁瑞曖昧地發出疑問。

“當我沒問啦。”林果緊緊閉起眼睛。雙手交握與胸前。林果真的很想推開他,大聲說,是啊,然後將他掃地出門。他的東西恬不知恥地占滿了她的空間,並且還有膨脹下去的趨勢,他的人比他的東西更加過分。

“笨蛋。”梁瑞笑著抽開身,離開前還搶走了林果的薯片。

“滾……”林果不肯承認自己內心有點小小的失落,整理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盤腿!開電視!吃薯片!”梁瑞的每一個口令完全地對應了林果的動作。

林果訝異自己如此配合,拿著薯片下不了口。

“真是跟原來一點沒變。”梁瑞緊挨著林果坐下。“明天晚上,初中同學聚會。”

“我怎麽不知道?”梁瑞都搬走了,還通知他參加聚會?

“我接的電話。”

“哦。”梁瑞怎麽能知道林果她想問什麽。難道她又不小心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額……

梁瑞從來不愛參加集體活動,每次都興致低落不太參與,這次竟然如此積極?林果想了半宿,抱著枕頭翻來覆去,幻想是梁瑞的臉,揉扁搓圓。

“睡不著?”

“我已經睡著了。”誰見過睡著的人會說話?

“再折騰,我就上去了。”

“上哪去?”林果不知所雲。

“我更喜歡你抱著我翻來覆去。”

“啊!色狼!”飛來一隻枕頭,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正中梁瑞的臉。

憤怒地扔出枕頭,林果忽然就來了靈感。這能說明她骨子裏其實是一個暴力的人嗎?

梁瑞之所以麽積極地想要參加活動,肯定是因為班上的美女同學,在哥們麵前炫耀,是他最終目的。她一定要趕在梁瑞爬牆前就把牆拆了。

一大早,相信雞還沒打鳴,林果就把睡夢中的梁瑞給搖醒了。

“老婆?”梁瑞還以為在做夢,用手捏捏了湊在麵前的大圓臉。

“起床!”林果故意在梁瑞的耳邊猛地吼出口號,震醒全家。

“這件怎麽樣?”

“這件呢?”

“我覺得這件不錯?”林果翻出了櫃子裏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麵前比劃,站在梁瑞麵前轉圈圈。

梁瑞被折騰頭都大了,頭重腳輕,剛躺下,又被拽了起來坐在床邊,看著林果換外套。

“你覺得哪件好?”

“都……好!”

“恩……”林果從鼻腔發出了聲音,非常不高興。

“這件。”隨便指了一件。

“可我覺得紅色的這件好。”

“那就紅色的。”

“長的也不錯。”

“紅色的長的那件。”梁瑞頭也沒抬回答。

“恩……”林果積極地為聚會做準備,不喜歡敷衍。邊發牢騷,邊忙著選衣服。

“你不穿最好看。”

“色狼!”林果不再考慮梁瑞的意見,捧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梁瑞終於如願地安靜地躺著睡覺了。

晚上臨出門前林果還在反複照鏡子。鞋子怎麽搭配,要不要圍巾,小細節糾纏不清。身體出了門,頭還180度扭著照呢。

“又不是去相親,這麽認真。”梁瑞不解。

“這比相親還重要。”林果低嘲,這年頭小三猛於虎。

哎。梁瑞抓起林果冰冷的手塞進自己的兜裏,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那麽怕冷的人穿的如此少。

到達餐廳,林果用力地挽住梁瑞的手臂,扯出笑臉。跟打仗一下,邁向戰場。

推開包廂門,林果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成雙入對,緊挨著,恩恩愛愛。

林果頓覺毫無壓力,悄悄鬆開梁瑞的手臂。

“老大?梁瑞?”包廂內驚喜連連,男生們拋棄女伴,圍住梁瑞。

幸好女生們林果都認識,不至於尷尬。

“老大和大嫂,你們在一起。”

“恩。一日為大嫂,終身為大嫂。”梁瑞遇到哥們,露出鮮有的這個年紀該有的調皮。

林果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林果,還是沒變,一直這麽純!”男生們說地很直觀,在坐的女生中就林果的頭發千年不變的齊劉海。

好吧,林果歡欣地就把這番話理解為誇她。

梁瑞攬住了林果的肩膀。滿麵春風。

“不好意思,來晚了。”包廂門被推開。

“陳飛飛!”林果激動地喊了出來。自從初中以來就沒見過,大家都很忙。

梁瑞冷下了臉,固執地將手放在林果肩上沒有收回。

“不是讓帶家屬的嗎?”梁瑞說。

“什麽?”原來梁瑞早就知道參加聚會的都是有家室的,害的林果瞎折騰。

陳飛飛坐在了林果的對麵,溫文爾雅,陽關少年變得內斂成熟了。林果緊緊地盯著他,好奇他的轉變,脫胎換骨,但依舊是個帥哥,賞心悅目。

梁瑞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眼神冷酷地瞪著陳飛飛。這是他生氣的慣有動作。

知道內幕的男生,氣氛有些尷尬。

“吃飯吃飯。”

林果不理會梁瑞,自己吃自己的,讓他氣一會。

“大家,幹一杯,這麽多年沒見了。”梁瑞端著酒杯站起身。

“陳飛飛,一杯幹!”梁瑞衝著陳飛飛舉起了杯子挑釁。

陳飛飛一抹調笑閃過。舉起杯子,一幹為盡。

場內氣氛更加冷了。安靜地各自吃飯。

“梁瑞,我敬你一杯。”

梁瑞沒有站起身,舉杯示意,坐著喝了整杯。

“林果,我們喝一杯。”

“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梁瑞插話。

“我替我女朋友敬你,大媒人。”陳飛飛對著林果眨了一下眼。

“好。”一杯喝完,林果裝醉鑽進梁瑞的懷裏,看著他的表情豐富多彩。

“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啊……”林果故意讓梁瑞在眾人麵前張開他的口。

“哈哈哈哈”

一頓飯的時間,朋友之間聊聊天,鬥鬥嘴,過的很快。

“大哥,你可要常回來看看。”

“我會回來的。”這是他對未來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