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出走

唐正才開著慢慢趨於平靜的戰場,吳元猷率領三十餘艘戰船逃走,後麵跟著幾十倍的海盜大軍,剩餘清軍不是掛起白旗,就是拚命逃遁。

史密斯看著密密麻麻呼嘯的海盜,躍躍欲試,對著唐正才盅或道:“唐將軍,因為此前清軍不分青紅皂白對廣州等地開炮,妨礙了大英帝國與貴國的貿易,所以香港總督包令先生命我協助漢軍作戰,現在清軍已經被擊敗,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對手,比如這幫海盜,他們也會搶劫沿海,劫掠商船,為了這片海域的安定,我們是不是應該將海盜也消滅掉!”

唐正才不以為然,他從軍之前在水上討生過,遇見肥羊的時候也不介意客串一把劫匪,所以他對海盜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聞言,馬上拒絕道:“史密斯先生多慮了,海盜還在追擊清軍殘軍,此刻確實不宜動手。”

如果唐正才是對海盜有種好感,那麽站在旁邊的熊思遠就是把海盜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聽洋人要偷襲海盜,頓時不幹了,大聲嚷嚷道:“人無信而無立,此番海盜是我們叫來幫忙的,你這樣做不是背信棄義是什麽!呸!俺熊思遠第一個反對!誰要是讚同這王八蛋主意,別怪俺翻臉!”

丁汝昌用幹部擦了擦身上海水,附和道:“對對,崔兄弟還在海盜裏麵,怎能動手!你洋鬼子要幹,別怪我們翻臉。”剛才他的戰船被清軍集中炮火擊沉,自己跳進海裏,幸虧海盜吸引了清軍火力。他才能獲救,所以心裏對海盜有了一份感激之情。

史密斯見打擊海盜的提議沒有一個人讚同。聳著雙肩道:“好吧!雖然我很不理解,按照下一步作戰計劃。我們應該占領清軍的老巢。”

唐正才對丁汝昌道:“你帶人將清軍降卒,被擊傷的戰船一起押到廣州交由左大人處理。”

“是!”

……

“天國的各位兄弟,漢軍在河南又打了一個勝仗!殲滅清軍數萬,漢中、湖北的清軍大量外調,我們天國的形勢轉危為安……”石達開坐在以往楊秀清的位子上,侃侃而談。

聽著石達開在金鑾殿上洋洋得意的說著漢軍在戰場上取得的節節勝利,仿佛是在嘲笑他無能一般,洪秀全胸中滿是怒火,還不得不讓自己露出微笑的表情。這讓他對石達開越發憎恨。

這幾月石達開大權獨攬,處理政事,天京內外擁護心服口服,這讓洪秀全警惕,同時告訴自己這石達開比楊秀清還會收買人心,這滿殿將領都快成了他翼王的心腹。

見石達開說完,洪秀全笑道:“自從北逆生亂以來,天京大小事務都由達胞處理,政事繁多。達胞日益消瘦,朕於心何忍。”

石達開躬身道:“謝天王關心,小弟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洪秀全內心譏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恐怕天國就成了你石達開的了。我洪姓子孫置於何地?哼!

洪秀全麵上笑道:“達胞辛苦了,昨天上帝托夢給我,說石達開乃是天國柱石。豈能如此勞累!上帝老人家讓朕找幾個人協助達胞處理政事!”

“天王英明!”底下丞相檢點個個喜笑顏開,一方麵覺得天王說得有理。另一方麵覺得自己也有機會升一升。

洪秀全滿意的點了點頭,宣道:“封洪仁發為安王。天國一切軍務都要稟報安王才可實行;封洪仁達為福王,天王一切朝政都由福王掌管。”

說完,不管滿殿朝臣目瞪口呆的表情,洪秀全拂袖而去。

石達開回到王府,坐在書房裏一語皆無。

從這次朝會表明:洪秀全已開始變相地向他奪權。雖然沒公開免去他的翼王封號,其實已經大權旁落,被洪氏弟兄取代了。洪仁發、洪仁達是什麽樣的人,不但石達開了如指掌,滿朝文武也都盡知其詳。就因為他們是天王的胞兄,雖無建樹,也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使奴喚婢,妻妾成群,玉液佳肴,荒**無度,過著僅次於天王的生活。俗話說,‘一人成佛,九族升天‘。這種事似乎天經地義,無可非議。使人不能服氣的是,他倆毫不通文墨,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竟然掌管天朝科舉和錢糧的要職。幾年來,他們中飽私囊,發了橫財。在他倆的府裏,金銀滿庫,珠寶成山,囤積糧米數十萬擔。即使在京軍民缺米斷炊的時候,洪氏弟兄還在倒賣糧米,大發國難財。人們敢怒不敢言,暗中罵他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虎‘。

“來人!將翼王殿的將領全部召來,本王有事吩咐!”

在石達開思慮萬千的時候,洪秀全也和盧賢拔商量對付石達開的辦法。

“天王,這石達開並沒有交出天京大營花名冊,擺明了是想造反,先下手為強啊!”

洪秀全露出猙獰之色,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安王向石達開索要兵權,石達開竟然不給,他想做什麽!無非就是想學楊秀清、韋昌輝,留著他,遲早是個禍害!,你有什麽辦法?”

盧賢拔奸笑道:“朝中並不是人人都服石達開,天王您升他們的職,給他們委以兵權,當然這些兵權都是從石達開手中索取,他石達開可以拒絕安王殿下,是因為安王確實不懂兵事,難道他還能拒絕第二次嗎,等到石達開沒了兵權,還不是任由天王處置。”

洪秀全問道:“萬一石達開狗急跳牆,比朕退位,朕拿什麽來反抗?當初悔不該將兵權全部交給他。”

盧賢拔沉吟一會,回道:“天王可賜給石達開美女,讓其安心。”

洪秀全喜歡美女,頗為不舍,想到自己洪家萬世江山,忍痛道:“那就賜予石達開美女十名不,八名,算了還是賜給他五名美人,其餘的就算了。”

翼王府,天國菁華官員將領濟濟一堂,座位一直加到一百多,才把眾人安排好。

石達開帶領幾位心腹將領從內室出來,也不落座,大聲說道:“天王任人唯親,安王、福王的德性大家比我清楚,這種人也能身居高位,太讓人寒心,本王已經決定離開天京,給位願意跟隨,石某感激不盡,願意留在天京,石某也不強求,天王對我不義,石某不能無情。”

從認識洪秀全起,想到現在;從洪秀全的音容笑貌,想到他的所做所為,一個個畫麵,都展現在石達開眼前。尤其近一年來的變化,他給洪秀全總結了幾句話:創業英雄,守業無能;不學無術,想入非非;不識真偽,昏庸狡詐;隻能同患難,不能同享福。不配做一國的君主!

屋內眾人鴉雀無聲,有人激動,有人茫然。

翼殿尚書趙萬良見眾人呆滯,率先問道:“敢問翼王殿下,您這是要自立?”

石達開道:“此番脫離天國,絕不是石某自立為帝,也不是取天王而代之,既然天王不信任石某,甚至還要加害,石某再留在天京豈不是不識好歹?所以我打算進軍南下,聯合貴州吉文元占領雲南。”

丞相曾錦謙道:“眾所周知,吉文元等人已經投靠大漢,難道翼王也打算……?”

餘忠扶激動的說道:“為什麽要投靠漢王,翼王才略不輸於李雲中,此番出兵……必能打下雲南!”

餘忠扶本想說創建一國,想到貴州、廣西都被漢軍攻下,四川乃是天國地盤,雲南就是一塊死地,興趣陡然降低。

石達開攻打雲南,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方便聯係大漢,心中已經有了投靠李雲中的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