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守所傳來了消息,說Jack自殺了。
聽見了這個消息,顧孝哲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
隻能說這一切都在顧孝哲的意料之中,畢竟在看守所裏看見了薑崇禮,這一切都容易解釋的多了。
顧孝哲歎了口氣,隻覺得薑崇禮這個人心理陰暗的厲害,害死了那麽多孩子不說,現在還想拉著整個城市跟他同歸於盡。
心理健康的人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是充滿陽光的,心理陰雨的人看這個世界,自然也都是黑白的。
可見,一個人是否樂觀對他的人生真的很重要。
顧孝哲低頭,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是他和雲時蘇結婚時候拍的結婚照,轉眼兩人已經結婚快一年了,這一年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原本還以為自己和雲時蘇可以簡單幸福的過一輩子,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也算是一種奢望。
隻是很快就會過去了。
想著想著,顧孝哲緊緊地握住了自己手上的結婚戒指。
Jack自殺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定論,最終被判定為畏罪自殺。
警方自然也不會將懷疑的目標懷疑到為政府服務的社團百瀾社的社長頭上,而除了薑崇禮來見過Jack之外,就隻有顧孝哲作為死者家屬來確認過。
在他們的眼睛裏,這兩個人都沒有理由謀害Jack。
看著看守所裏傳來的消息,薑崇禮滿意極了,原本他還擔心自己的聲音控製術練習的不到家,現在Jack乖乖聽話自殺了,再加上顧孝哲對自己百依百順,薑崇禮也開始相信,自己的聲音控製術已經可以出師了。
他看了看時間,將手機拿了出來。
鹿老師是趁著午休出來的,她跟鹿溫待了一會之後就準備回學校上課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鹿溫要注意安全,自己一個孩子不要總是出來閑逛,如果想出來玩,可以打電話給她,她來陪鹿溫。
鹿溫看著電話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心裏有些煩。
“喂,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鹿溫不耐煩的說道:“你就這樣給我打電話過來,你就不怕我被雲時蘇發現嗎?”
“你不會被發現的。”薑崇禮肯定的說道。
“哎呦,你倒是相信我啊。”鹿溫涼涼的說道,“你可別忘了,我之前才剛著了顧孝哲的道。”
薑崇禮在電話那邊輕聲笑了笑說:“你放心,現在顧孝哲已經收歸我用,現在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鹿溫一時間沒有聽明白薑崇禮是什麽意思。
“顧孝哲現在已經站在了我這邊,他以後都不會再妨礙你做任何事情了,你想做什麽就可以去做什麽。”薑崇禮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去找雲時蘇報仇嗎?現在你可以去找她算賬了,不過,你得記住一點,給她留口氣,我要活的。”
說完,薑崇禮就掛斷了電話。
鹿溫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想著剛剛薑崇禮跟自己說過的話,又想起之前薑崇禮跟自己說過的那些事情,想起雲時蘇這個人,她就恨不得將雲時蘇碎屍萬段。、
鹿溫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到試驗基地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試驗基地裏來的,更加不記得到試驗基地裏以前的事情了。
她的記憶,是從一次實驗開始的。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跟鹿溫命運相同的人還有很多,他們和鹿溫一樣,都是八九歲的孩童,有的甚至更小,隻有四五歲。
鹿溫開始有記憶的時刻,是她正躺在實驗台上被人進行活體實驗,冰冷的**通過注射器推入她的體內,她的腦海裏突然多了很多東西,可是鹿溫再往前回憶卻全都是空白。
開始的時候,鹿溫並沒有得到重視。
而是被當做成了失敗品,被遺棄在了失敗者的鐵籠裏。
既然是失敗者,自然也沒有什麽人來關注她和那些其他的“人”。她隻能跟那些失敗品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發狂,失去理智,打架,然後死亡,再然後發臭、腐爛。
她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但是她知道,她不想死,她不能跟這些失敗品一樣,死在這暗黑的鐵籠子裏。
在那裏的生活,當然不輕鬆。
基因變異導致的那些失敗品擁有著各種各樣古怪的能力,他們相互殘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當然也不會放過鹿溫。
那時候的鹿溫,外表已經改變了,不再是她剛來的樣子,但是跟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異獸相比,鹿溫雖然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但是看上去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被推入身體裏的藥劑慢慢開始發揮作用,鹿溫身體裏的潛能逐漸被開發,鐵籠子裏的失敗品來了一個又一個,也死了一個又一個。
而鹿溫,隻想活著。
時間過得久了,終於有人發現鹿溫的力量比以前強了許多,能力也產生了變異,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思維。
就這樣,鹿溫被重新帶回了實驗室,實驗員們把鹿溫當做標本一樣研究,想要製作出跟鹿溫一模一樣的作品,可是這麽久一直沒有能夠實現。
也許是因為錯過了最佳觀察期,也許是根本無法造就出一個同樣的“魁”。
鹿溫一次次的被帶到試驗台上,一次次被注射藥物,一次次變異,終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鹿溫的能力每一次實驗都會變強,可是她的樣子卻再也沒有改變過,就連最基礎的生長都沒有。
就這樣,實驗員們有理由相信,人類是可以通過改變基因的走向從而獲得長生不老的結果的,就這樣整個實驗基地將實驗目的從單純的製作戰爭機器,開始向別的目標轉移。
鹿溫是整個試驗基地最成功的作品,也是試驗基地最重要的作品。
雖然這麽多年來一直無法複製一個跟鹿溫一樣的“魁”出來,但是有了鹿溫做例子,現在的試驗基地想要做出一個常規意義上的成功品,已經是可以實現的了。
鹿溫看著雲時蘇家的方向,眼神變得凶狠起來。
薑崇禮說,是雲時蘇將自己帶到實驗基地裏來的,她的父母也都是雲時蘇的父親殺死的。
鹿溫看著在遊樂場裏麵玩耍的小朋友,又想起鹿老師溫柔的臉,如果沒有雲時蘇,她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些孩子一樣,玩想玩的玩具,做想做的遊戲,是不是也可以擁有陸老師那樣溫柔的家人,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一個普通人。
她恨雲時蘇。
現在的自己過的如此艱難,都是雲時蘇的錯!等著吧,雲時蘇,我早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