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孤單的感覺真好
“不要這個樣子的。那貓樣呢。”
全套貓咪裝扮的蓮起出現了。頭上有可愛軟呼的貓耳。脖子上有項圈。上半身穿著毛絨絨的露腰短t。下半身則是短褲。手上帶著貓掌手套。掌心那四顆圓呼呼的小肉球也有。腳上穿著毛毛長靴。最重要的貓尾巴當然不可能少。正高高昂揚。輕輕的晃動。像海裏的水草。又像一隻手。正在撩撥著傅敬堯的手。
“不要。”
傅敬堯很驚慌。真正的蓮起很淡定。小甲玩的很高興。
“又不要。那換這個。這個包你喜歡。”
傅敬堯看到眼前的兔子裝的蓮起就認輸了。再次捂著某部位。縮著身體坐下坐到沙發裏。傅敬堯在心底流著無聲無形的淚。哀悼他已經遠去的精英高冷形象。
“你喜歡那樣。”身著合身亞麻襯衫的真正蓮起開口了。
“不是。不是。”傅敬堯連忙搖手。連聲否認。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蓮起沒有說話。隻是往傅敬堯忘記要捂住的某部位看了一下。那一眼威力真不輸任何言語。傅敬堯啞口無言。百口莫辯。覺得特別冤。
折騰了好一會。傅敬堯的某部位累了。再也不會因為小甲的玩笑而起立致敬的時候。傅敬堯終於能牽著蓮起的手往山下走。 臨走前。傅敬堯忍不住再問小甲一次。要不要跟他們一起下山。在這山裏已經待了千年。山裏什麽景致都看過。所有的變化都暸然於心。傅敬堯實在無法暸解為什麽小甲不想離開。
“世界那麽大。你為什麽不到處去看看。難得你有錢有閑。無牽無累。”
“到那裏還不都一樣。春夏秋冬。月圓月缺。我想要的這裏都有。何必去別的地方。”
話說到這個地步。傅敬堯也不好再勉強。隻能牽著蓮起的手走了。
臨走前。傅敬堯重重抱了一下小甲。表示他的感謝之意。本來他想要包個紅包聊表心意。但看了床下那些甕以後。傅敬堯覺得他的紅包聊表不了心意。所以隻能把心意寄於這個友情擁抱。傅敬堯移開身子後。蓮起也重重的抱了一下小甲。
“謝謝你了。小甲哥。”
這次蓮起第一次抱化人成精的小甲。也是第一次對小甲說謝謝。更是第一次喊小甲哥。其實蓮起明白。他一直清楚小甲真把他當家人照顧著。無時不照應著他。關心他的起居。關心他的心情。擔心他支撐不下去。一直的小心注意讓他保留個人空間的關心著他。蓮起很感激。
“嗯。既然叫我哥。就要記得這裏是你的家。你有家人。有靠山。別讓自己受任何委屈。哥永遠歡迎你回來。哥永遠在家等你。”
小甲話完。傅敬堯和蓮起便啟程離開困仙山。蓮起帶的行李不多。但心卻是滿漲的。他含著笑。步伐自信又充滿希望。
跟當初分離的時候一樣。傅敬堯今年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一年多。在一家園藝造景公司上班。這家公司是傅家的子公司。傅敬堯還沒有畢業就在裏頭實習。畢業理所當然在那工作。掛了一個資深設計師的頭銜。有許多人帶著嘲諷說他是富二代。說他是靠爸族。甚至說他是靠關係才能進公司工作。傅敬堯從不否認。因為他真的是富家子弟。而他沒畢業就能跟著公司裏的設計師實習。也的確是因為他爸爸的原因。再往裏推一步說起來。要說他靠關係進公司工作也沒有錯。因為他如果不是傅尚謙的兒子。他傅敬堯絕不可能大學沒畢業。就能跟著公司裏那些大設計師學本事。
但。他傅敬堯也真的有本事。頂得起資深設計師這個頭銜。這次他會跟著好友及學弟妹去爬山。全是因為他剛完成了一個大型造景計劃。公司給他為數不少的獎金和六天假。
“我明天就要上班。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如果還可以走一會。要不我帶你到附近走走認識一下環境。”
大學畢業。傅敬堯拿著實習三年存的錢。付了首付。在公司附近十分鍾腳程的地方。買了間一房兩廳的套房。買的當時。傅敬堯沒有想到他那麽快就會有個同居人。愛人;從小就開始參加大大小小的社交場合。傅敬堯總是都無法對任何一個人動心。上心。不隻他。甚至連他的父母兄長都以為他這輩子要孤單一生。他買屋時他媽也讚成他買套房。因為他出生時候祖父找了三十幾個算命師。有二十八個算命師都斷定他命中帶孤。無妻。無後。
“就買這間吧。一個男人自己住。買太大的房子難打掃。這間套房離他公司近。交通方便。地理位置也好。就算敬堯某天真逆天娶了老婆。要換間大的。這間套房肯定也不難賣。”
當時傅敬堯他媽是這樣說的。已經完全釋懷他無妻無後的命。傅敬堯也很慶幸自己非長子。非獨子。否則他媽可能永遠都無法看開。因為就算他爸媽再怎麽開明。但畢竟生於世家。還是會有壓力。既承襲了家族權勢的好處。當然也要承擔家族賦予的責任。
“不用了。我在山上時常一兩個月都待在竹林裏。沒出去過一次。”
傅敬堯驚訝的回頭。“為什麽。結界是設置整個山而不是竹林啊。”
蓮起笑了。果然。沒有人能理解。除非真的身處其中。“山裏每個地方我都熟。都走了千遍萬遍。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一顆石頭。我都記得它的位置。這樣情況下。在山裏任何地方跟在竹屋裏並沒有差別。”
傅敬堯丟手裏的衣服。跑到床邊緊緊抱著蓮起。他不敢相像蓮起是如何渡過那些日子。他能到處走。能結識不同的朋友。能轉世輪回。盡忘前塵。一切重來。就已經難掩心中孤寂。而被禁錮於山上的蓮起又該是何等寂寞。心中泛起陣陣不止的憐惜。那是為了蓮起。心中也有滿滿的感激。那是對小甲和小乙。
輕輕推了傅敬堯的肩。蓮起伸手摸著傅敬堯的臉頰說:“沒關係。那些都過去了。我們以後不會再分離了。是不是。”
傅敬堯沒有回答。他吻上蓮起。情不自禁的。排山倒海的情緒讓他隻想把蓮起緊緊的抱著。抱著緊緊的。他的心泛著疼。心疼著蓮起所受的一切。恨自己讓蓮起受那一切。他吻著蓮起。吻的不可自拔。有人說愛到深處便會產生一種恨不能把對方吞到肚子裏。讓對方完全屬於自己。永遠成為自己的一部份感覺。傅敬堯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這不是傅敬堯第一次吻蓮起。但卻是傅敬堯第一次把蓮起吻的有點驚慌。傅敬堯正在啃咬著他的唇。力道大到他有些泛疼。蓮起伸手輕輕推拒。換來的是更強勢的掠奪。被動的張開了牙關。蓮起覺得傅敬堯侵入的不隻有他的口腔。還有他的呼吸。和他的心。那一刻。蓮起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千年苦等的孤寂。埋怨。不甘。疑問。傷心。在這一刻都不見了。全部隻剩下環繞著周身。強勢不容他拒絕。屬於傅敬堯特有的氣息。
“蓮起。呼吸。”
傅敬堯無奈的輕拍著蓮起的臉。輕聲著蓮起的名字。把人吻到窒息而死。他會上新聞的吧。還好他沒有失了理智。有發現懷裏的蓮起身子漸漸發軟。
“啊…怎…怎麽了。”
“你昏過去了。”
憶起剛才的狀況。蓮起才剛稍微消退的臉紅又起了。隻不過剛是因為窒息。現在是因為不好意思。那紅通通的雙頰。看著就覺得那溫度像是會燙手一般。耳尖也泛著紅。這次四下無人。傅敬堯故不打算忍耐。
“啊…。”
他才輕碰了一下。蓮起卻一跳就跳到了房門口。傅敬堯突然覺得他的“性”福生活。恐怕還要好一陣子才會來到。
接下來的時間。蓮起就像一隻易受驚的兔子一樣。傅敬堯有一點動作。蓮起就會跳的老遠。傅敬堯隻好很無奈的跟蓮起說:“房間讓給你。我去睡沙發。”
“你生氣。”
傅敬堯笑著搖頭。“我是怕你睡不好。我連碰一下你的肩你都要嚇一跳。你覺得我睡在你身邊你會睡得著嗎。”
蓮起麵色複雜的看向傅敬堯。心中千言萬語卻擠不出一個字出口。他並不是不願意。他有些害羞。還有。害怕。
看著蓮起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傅敬堯連忙伸手撐起蓮起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蓮起。我沒有生氣。你的反應是正常的。對於現在這個我。你一點都不熟悉。要論真格的。我們見麵也不到十天。你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我可以等。所以不要勉強自己。不要怕我生氣而難過。好嗎。”
蓮起點了點頭。
傅敬堯輕輕的把蓮起帶入自己懷裏。見他沒有抗拒。臉上沒有一點勉強。才敢伸手把人緊緊抱住。雖然有些遺憾。但傅敬堯覺得這樣也很好。能有一個人讓自己真心愛著。願意為了顧及對方的感受而忍耐的感覺真好。不再孤單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