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葉曉詩回到辦公室,拿起桌上的手機翻出了楚嫣的電話,拇指放在綠色的通話鍵上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按下,許久,最後還是泄氣的把手機扔在了一邊,摘下眼鏡,習慣性的捏了捏眉心,目光有些呆滯地盯著前方,煩燥地歎了口氣。

葉曉詩從小到大看慣了楚嫣天不怕,地不怕,小霸王的模樣,所以,突然對上今天被她氣紅了眼的楚嫣後便是有些茫然無措,一籌莫展。道歉的話不是不能說出口,隻是葉曉詩知道按照楚嫣的脾氣,就算自己打了電話她也不會接,就算接了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歉意,而且讓葉曉詩更在意的是她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明明之前都是說有笑的她們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而她又是在什麽時候犯的錯?葉曉詩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酷酷的發型已被可憐地攪成了一團糟,看著被自己仍在一旁的手機,拿起,放下,又拿起,再放下,同樣的動作重複了無數次後,葉曉詩終是在抓心撓肝的心情中發出了“對不起”的三字短信,然,和料想中的一樣,久久沒有回音。

起身,緩步移到到窗前,葉曉詩對著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輕歎,她本不是什麽多愁善感之人,但是此刻,她隻想借著一聲聲的歎氣把淤積在心頭的煩悶清走,和著雨水,落入大地,仿佛所有的不快不會在心中停滯一般,雨過天晴後,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美好,一切如常。

但,這終究隻是想想而已,自己種下的果,還得自己去嚐。

自古以來便流傳著一句俗話,叫做:幾家歡喜,幾家憂愁。當葉曉詩窩在辦公室裏,獨自為楚嫣黯然神傷的時候,歐陽雪和紀梓言則是在超市裏肩並著肩,眼角無不含笑,歡歡樂樂地置辦著她們今天的晚餐。

零零總總,兩人左挑右選拾了不少的素材,隻是臨出去前,歐陽雪習慣性的朝身後的麵包區與酸奶區走去,接著,又習慣性地挑了一個又一個的麵包,拿了一瓶又一瓶的酸奶,動作一氣嗬成,連牌子都不用看,直接拿完走人,可見其熟練的程度,直到麵前的購物車裏滿滿地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才滿意地收了手,轉頭,便迎上了身後紀梓言含嗔帶怒的目光。

“嗬嗬,言言。”歐陽雪心虛地笑了笑,後悔地心想她怎麽就忘了身邊還有言言呢。“那個……不算太多……我以前都是這樣的。”指了指車裏的麵包,看著有些生氣的紀梓言,歐陽雪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確實,自歐陽雪一個人生活的那天起,牛奶麵包的日子不知已經陪伴她走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而且每次隻要一買,就準是足夠吃兩個多禮拜的量,這麽多年來,她自己總共加起來開火做飯的日子屈指可數。而最近,歐陽雪完完全全是因為紀梓言的關係才變得勤快了起來,家裏麵的冰箱裏也漸漸地多出了瓜果蔬菜,果汁紅酒,還有各式各樣的冰激淩,小點心,一切應有盡有,雙門大的冰箱硬是被歐陽雪裝得滿的不能再滿,找不出一丁點的縫隙,整個就是一百寶箱,歐陽雪生怕因為自己平時的疏忽而虧待了自己心愛的人兒。為此,紀梓言第一次去歐陽雪家打開冰箱的時候還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說了句“怎麽這麽多東西?”讓一旁的歐陽雪有些窘迫的紅了臉,隻是手心蹭著褲子兩側地嘿嘿一笑,什麽也沒說。其實歐陽雪沒好意思說出口“是因為你來,所以才買的。”

以前歐陽雪家的冰箱幾乎是不用工作,而現在則是超負荷地工作,完全是兩個極端。隻不過,每當紀梓言不在的時候,歐陽雪就又回歸到以前不進廚房的日子,一天的溫飽,兩個麵包,一瓶酸奶就足以搞定,有時候心情好了,也會叫個外賣什麽的,總之就是不會親自下廚。

歐陽雪沒事兒的時候也會偶爾反思一下這個問題,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懶人,而且她的廚藝也不賴,甚至應該說是很好,但為什麽就是不愛做飯呢?歐陽雪冥思苦想之後,總結為:沒心情!歐陽雪總覺得一個人過的日子是對付,兩個人在一起那才叫生活,而她又一直單身,所以對於吃的喝的從來沒有什麽太高的要求,底線就是:餓不死就行。

“那買這麽多做什麽,也不怕壞。”歐陽雪不解釋還好,現在解釋完了,紀梓言一聽“以前都是”這四個字,聲音明顯又冷下了去幾分,語帶責備地說道。同時心底也泛起絲絲疼意,心疼眼前的小人兒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歐陽雪以為紀梓言是擔心食物的存放問題,所以很有信心地搖了搖頭,繼而又揚著小頭,有些小小得意地說道:“言言我告訴你哦,別看麵包的保質期都很短,但要是把它們冷藏起來的話,一兩個禮拜絕對不成問題,雖然味道會差了那麽一點,但總的來說還不錯啦,這還是以前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跟我的一個房東學的呢,而且……呃,言言你怎麽啦?”歐陽雪正說得起勁兒,可對上射向自己,越來越冷的視線時,當下止住了原本要說下去的欲望,話鋒一轉,心裏打著小鼓地問道。

紀梓言抿嘴,不說話,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漂亮的眸子透著隱隱竄起的火苗,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顯得有些忐忑的小人兒。

“那個,你要是不喜歡,我放回去就好了。”歐陽雪看著冷冰冰的紀梓言,有些怕怕的把車裏的麵包,酸奶慢慢放回了原位,直到隻剩下了最後幾個,歐陽雪抬起頭,對上身邊依舊是一言不發,但神情明顯緩和了許多的紀梓言,有些不舍地說道:“言言,這幾個是我喜歡喝的,買回家好不好?”弱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申請得到大人批準。

“嗯,下次不許買這麽多了,知道了嗎?”紀梓言看著懂得知錯就改的小人兒滿意地點了點頭,卸下了剛才一副寒霜的表情,毫不避諱地挽著被自己嚇到了的小人兒的胳膊,樣子親昵地附在歐陽雪的耳邊,卻含著威脅地說道:“你以後要好好吃飯知道嗎?要不然,哼~看我怎麽‘收拾’你!”

紀梓言話音剛落,就見一旁的歐陽雪連忙“嗯嗯”地點頭答應,就差指天發誓了。要知道,她上個禮拜去“零點”幫忙的時候,不小心讓紀梓言撞見她和林若晞在一起“低頭密語”的情形,其實真的隻是稍微挨得近了那麽一點而已,結果回家就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毫不留情地被定其罪名為:紅杏意欲出牆,不知道避嫌!懲罰為:獨唱情歌一百首!如是,歐陽雪當天真的就在紀梓言的威逼利誘下乖乖地拿著麥克風,老老實實地把一百零一首曲子從到唱到尾,從天明唱到天黑,直到最後嗓子冒煙,看著手裏的麥克風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時候,紀梓言才慷慨地高抬貴手放過了她。至於為什麽是一百零一首而不是一百首,這個問題歐陽雪當時也問過,而紀梓言聽了之後眼都不眨一下,理直氣壯地說了,“買花都能買十贈一呢,唱歌怎麽就不能呢?多唱一首是心疼你,難不成你想唱十首?”於是乎,歐陽雪隻得再次任命的把第一百另一首情歌進行到底。現在,紀梓言又笑裏藏刀地提到“收拾”二字,這讓歐陽雪怎麽能不警鈴大作?

感到身旁聽完自己話的歐陽雪身子一繃,紀梓言想了想後,隨即便了然一笑,繼而溫柔體貼地安慰道:“雪,別這麽緊張嘛,放鬆點~”

不緊張才怪!歐陽雪在她們在一起的這兩個禮拜裏算是知道紀梓言的心眼兒有多小了,典型的是純的不能再純,睚眥必報的小女人,所以現在紀梓言越溫柔,以後報複起來絕對是越慘烈!歐陽雪敢以她人格擔保,自己的擔憂肯定錯不了。

相比歐陽雪的糾結,紀梓言倒是心下非常滿意自己的一句話給她家寶貝兒帶來的反應,得意地想到:這才對嘛,她的小白兔當然得乖乖的聽她的話才行,要不然以後跑了怎麽辦!當然,還要恩威並施才行!不然嚇壞了也不好~

轉過身,前後看了看都沒有人,紀梓言飛快地在歐陽雪的耳根處偷了一口香,然後迅速離開,滿意地舔了舔自己剛剛做壞事的紅唇,神情好不享受。

歐陽雪沒料到紀梓言會這麽大膽,愣愣地站在那兒,直到被非禮完好一段時間後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臉“唰”的瞬間紅成了一片,連帶著剛才被親的耳根都燒了起來。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看見,歐陽雪抬起腳步就往前走,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推著車,“心無雜念”的越走越快,滿心的羞於剛才兩人親密的舉動,恨不得立刻立刻變成一縷輕煙消失了才好。

而紀梓言的手依舊放在歐陽雪的胳膊上,任憑自己被身邊頗有鴕鳥架勢的小人兒帶得走地飛快,臉上洋溢著偷香成功後好不滿足的喜悅。紀梓言就是喜歡她家的“寶貝兒”這幅害羞可人兒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嘖嘖,看這紅彤彤的小臉兒,多麽誘人啊~

交錢,結賬。小臉兒依舊紅紅的歐陽雪放好東西,剛上車,還沒坐穩,一股馨香便撲麵而來,緊接著就被對麵貼過來的唇奪去了本要吸進的空氣。細細的摩挲,舔舐,唇瓣被輕輕地掃過,軟軟暖暖的觸感很是舒服,一股麻癢的感覺撩撥這歐陽雪的心緒。下一秒,唇被紀梓言的舌撬開,舌尖相抵,紀梓言先是調皮的閃躲,**著歐陽雪的小舌來到自己的領地,繼而又癡纏勾住,卷起那條略顯青澀卻又莽撞的小舌,共舞,糾纏。兩人越吻越深,車內的溫度在不斷地升高,歐陽雪隻覺心裏那股軟麻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不自覺地弓起身子,一邊想要逃離這有些難耐的情愫,一邊卻又有些不舍地想要繼續這美好的溫存。紀梓言察覺到懷裏小人兒的心思,不給歐陽雪逃跑的機會,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緊緊地鎖住麵前的小人兒,待這纏綿的一吻剛一結束,緊接著便又是一個實實在在火辣的熱吻,情濃四溢,直到後來把已經有些癱軟的歐陽雪壓在座椅上,看著身下小人兒的鎖骨上已經布滿自己的印記時,紀梓言這才心滿意足地收了手,美滋滋地靠在椅背上,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身邊大口呼著氣,衣衫有些淩亂的小人兒,笑,遮不住的,濃濃的笑。

穩了穩呼吸,手有些不聽使喚地係好已經被解開三個扣子的領口,扯過安全帶,歐陽雪微微咬著下唇,沒敢看向紀梓言,深呼了一口氣,腿有些發軟的踩下了油門,在經曆了四十多分鍾,絲毫不加掩飾的視覺非禮後終於順利到家,歐陽雪長噓一口氣。雖然情人之間做些親密的舉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歐陽雪就是臉皮薄,總會覺得不好意思,尤其剛剛還是在外麵。而且歐陽雪一直好寶寶地認為白天頂多就應該拉拉小手,至於親親抱抱什麽的,怎麽也得等到天黑了不是?所以,就因為抱著這種“良好”的心態,除了在那次紀梓言醉酒的那天晚上是歐陽雪主動的,之後的歐陽雪便是一直是處於被某人“欺壓調戲”的日子。

果然是應了那句古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看在璐璐這麽忙裏偷閑的份上

大家不要潛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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