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汪氏在四麵楚歌的萬般無奈之下接受了紀梓言的條件,承諾以四億九千五百萬的價格賣出原本屬於汪辰名下的地產公司。

歐陽雪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立刻趕到了紀氏,找到自己的愛人,握住了那隻即將簽下名字的柔荑。

“言言,別簽。”

歐氏對汪氏收購從始至終沒有絲毫遮掩,在外人眼裏,這次商戰的主角隻有兩個,一個是贏家歐氏,一個是敗兵汪氏。所以,如果紀梓言在這個時候買下汪辰名下的公司,那麽一定會被不知情的外界媒體說成是乘虛而入,不厚道的坐收漁翁之利,或者是對汪氏的落井下石等等。歐陽雪心裏很明白,她以歐氏的名義打擊汪氏是為了七年兩家的恩怨,但自己的愛人對付汪氏則是完完全全出於私人原因為了自己。歐陽雪不想讓任何無關的言論中傷自己的愛人,若是一定要簽下這份文件,那麽就讓自己代替她,代替自己的愛人在風口浪尖上。

“雪。”紀梓言看著一臉嚴肅攔下自己的小人兒,沒有問為什麽,而是一把把歐陽雪拉到了懷裏,抱坐在身上,收緊手臂,“雪,你是不是又瘦了。”

原本是認真等待的答複的歐陽雪不料愛人的突然舉動,毫無防備的跌坐在了身邊人的腿上,瞬間,白皙水嫩的臉上飄出兩朵許久未見的粉氤。

“言言。”歐陽雪有些難為情的躲著在自己頸後輕蹭的唇瓣。自從歐陽雪回來以後,因為不住在一起和工作忙的原因,歐陽雪和紀梓言至今為止一直沒有做過什麽親密的舉動。

紀梓言看到懷裏小人兒久違的羞澀心裏自是欣喜,兩個月的時間,她看到了懷裏人的驚人的變化與成長,但無論怎麽變,在她懷裏的雪永遠都是那個隻會對她露出害羞神情的小人兒不是麽。

紀梓言不顧懷裏小人兒的掙紮,愛戀的把一個個的吻落在眼前雪白的頸間,閉著眼,感受著此刻這份久違卻又熟悉的溫度。

“言言……”歐陽雪的雙臂都被紀梓言束縛著,漫上紅暈的臉頰微微低垂,貝齒輕咬著唇,明知道此刻的舉動是多麽不合時宜,但卻是舍不得離開身後愛人對自己的親昵。

紀梓言轉過懷裏小人兒的身子,眼裏帶著濃濃的情,給了兩人一個溫熱纏綿彼此都不願停下的濕吻。許久,直到再也不能呼吸,四片水潤帶著紅豔血色的唇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紀梓言手摟著歐陽雪的腰,唇輕點著緊貼著的唇,鼻尖碰著鼻尖,馨香暖人的氣息在兩人的鼻翼間**漾開來。

紀梓言看著歐陽雪,眼裏寫滿了溫柔,“雪,你能為我做的,我同樣能為你做。”紀梓言知道懷裏的小人兒在擔心什麽,但是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更加不能答應。

歐陽雪本是打算如果自己的愛人一定要收了汪辰名下的公司的話,那麽就先由她以歐氏的名義簽下然後再無條件的轉讓給紀氏,可是現在的歐陽雪知道自己的愛人是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的。

“雪,不要總是站在我的身前,也給我一個機會來保護你好麽?”

紀梓言親了一下愛人的臉頰,然後握著歐陽雪同樣纖細的手行雲流水的在桌上文件的下方簽下了紀梓言三個字,不帶一絲猶豫。

歐陽雪聽見身後的愛人在自己耳邊輕聲附語,“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受了委屈,我心疼。”

汪氏割掉了分支給紀氏,而剩下的主體還在等著它的新主人歐陽雪的定奪。

歐陽雪第二次坐在汪氏頂樓的會議室裏,如同上次一樣麵對著汪氏父子。汪辰的父親汪國把這次談判的主權交到了汪辰的手裏,而他自己則是在歐陽雪進來沒幾分鍾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偌大玻璃窗前,站著一個印滿悔恨的身影,汪國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七年前的恩恩怨怨他不曾忘記,當初是他為了利而忘了義,如今,自己種下的禍根生了根發了芽,而他又有什麽資格去和害了歐陽家,歐陽明燁的的女兒談判呢?

惡因,惡果,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在現實麵前的汪辰不得不低下頭,但是卻不願意放下他內心自允的驕傲。汪辰看向歐陽雪,說出的話仍舊是一如既往的自我感覺良好。汪辰說:“我把梓言還你,你放過汪氏。”

歐陽雪聽著汪辰的話突然搖搖頭笑了,她真的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哪裏來的這等超人的優越感。

“你在以什麽身份跟我說話?是汪家的公子哥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歐陽雪不是厭惡男人,但麵前這個幾次三番不知進退的男人卻真的讓她生了厭惡。

“汪辰,我請你聽好。第一,我對汪氏的決定不會做出任何改變;第二,我請你睜大你的眼睛認清現實,放下你的狂妄,對言言,你用不起‘還’這個字,她從來不曾屬於你,而你最清楚不過隻是一廂情願。我無權去幹涉你喜歡誰,不喜歡誰,但是我有義務保護屬於我所要保護的,如果你過了界,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口口聲聲說‘愛’,但是你的愛卻終究敵不過金錢,一個汪氏便讓你放棄了所謂的真心,汪辰,不要讓我討厭你的同時再看不起你。”

其實,與其說今天的這是場談判倒不如說是汪辰在不甘作為敗者之後的叫囂。

歐陽雪一番話說完便麵色平靜的離開了汪氏,徒留汪辰一人坐在會議室裏,不多時便陸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成與敗,就算不願承認,但清醒的人們看在眼裏,心裏自知。

汪辰,他的不可一世最終敗在的歐陽雪的麵前。

如果說當初的汪氏給歐氏的是七年的創傷,那麽七年後的今天歐氏還與汪氏則是一段永遠抹去不烙印的在歐陽家名頭下的恥辱。汪氏從今天起不再是汪氏,它是歐陽家旗下的一家聯合公司,是在寫著歐氏的名頭之後才跟著是原本一度如日中天的汪氏二字。

戰場上,戰降與戰敗兩者,前者往往更加悲痛。因為當你在淪為別人的戰俘時,你賠上的不僅僅是望塵莫及的勝利,更重要的還有你心中不容人踐踏的驕傲。

汪氏,何等大的企業卻要在今後的三年裏,每日每夜背負上歐氏旗下的名號。

三年為限,歐氏不會憑白無故把錢扔在汪氏浪費時間,三年之後,歐氏會撤走全部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到時至於汪氏有沒有有能力自救,是成王還是敗寇,都不關她歐陽雪的事。

這場商戰落下了帷幕,急,快且迅猛。

歐陽雪在接手歐氏之後打出的第一張牌已然讓周圍的眾人歎為觀止,即便對其做法褒貶不一,但在人們的認知裏卻不約而同的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時隔七年,歐陽明燁的時代之後,他的女兒歐陽雪繼承了她的父親成為了商界裏不可多得的一代新星。

歐陽雪出了汪氏,直接進了按照約定愛人早已在不遠處停好的車子。

歐陽雪打開車門,坐好,然後轉身望向身旁的愛人。

“結束了?”紀梓言愛憐的摸了摸對麵人的臉頰,傾身吻住了再是熟悉不過的唇角。

“嗯,結束了。”歐陽雪伸出雙手,攬過愛人,有默契的把這個吻加深。

止戰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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