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九章 東方想雨被綁
東方想雨有些疲倦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那個燈火繁華的城市,她的高度可以將大半個城市的風光盡收眼底,可是,她卻沒感覺到什麽快樂,相反,她覺得生命中除了這高峰的事業,還有更多珍貴的東西。現在已是夜晚七點鍾,她終於忙完了今天的工作,爸爸媽媽已打過多次電話來,讓她早點回去梳洗到醫院去,但她還是堅持做完今天的工作再走,因為,每次去醫院,她都忘懷地難過,她是多麽害怕踏入那間令人窒息的病房。
走出這幢壓得她身心疲憊的大樓,外麵的清風熏得她想入睡,自從皓出事以後,她就沒睡過一天安穩的覺,她努力地又一次深呼吸,然後甩甩頭往那間“天堂鳥”的花樓走去。一雙明眸緊緊地追隨著她的身影,一種恍如隔世的想念讓他感到呼吸的空氣都變了味道。是真的,她是那麽真實在滑過他的眼簾,但是那一瞬間,他已經捕捉了她眼中那絲痛楚,他知道她過得並不幸福!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應該如何去彌補?
路的另一旁,一個陰深的視線也追隨著這美人兒的身影移動,直至看到她抱著一大束火紅的鬱金香從花店裏走出來,然後往大樓的停車場走去,兩架車子都駛了出去,在停車場的出口處等待著她。
“你們去把保鏢的車子截住。”那個男人一雙狠狠的眸子盯住了東方想雨後麵的一輛車子,他用命令的口吻對著對講機吩咐了一聲,便往東方想雨的車子追了上去。
東方想雨駕著一輛輕巧的奔馳SL500出來,直驅往醫院的方向,車子上的她是那樣的冷漠,那個一個世紀前消失的笑容也許永遠不會再複現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了就揪心。杜文軒沒有多想,快速地跟了上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害怕麵對她,但是遠遠看著她的車子與背影,一種深刻的痛就把他的心鞭得麵目前非,是他毀了一切承諾,是他毀了這個女子一生的幸福,也許他一輩子也無法撫平她心中的痛。他越來越愧疚,但他還是下決心用下半生去照顧她,不再離開。
車子在快速路上穩穩地前行,突然,從一個路口穿入一輛大貨櫃車,大貨櫃車後麵似乎還帶著兩輛比較大的貨車,大貨櫃車非常巧妙地從轉彎處拐到了東方想雨車子的前麵,而後麵兩輛大貨車就一直跟著東方想雨的車子後麵,似乎要把她的小車子輾碎。杜文軒覺得有些不妥,這個方向沒有碼頭和海港,怎麽會有貨櫃車從這裏出現,再說,市內八點前是不會讓貨櫃車進城的,直覺告訴他,這幾輛車子都是不懷好意的。杜文軒皺起眉頭,加快了車速,想穿插到東方想雨那個位置,但是,無論他多麽努力,那兩輛大貨車卻是有意攔截,不讓他靠近。
東方想雨也皺起眉頭看著麵前遮住她去路的大貨櫃車和在她後麵的兩輛大貨車,她無法超出去,被迫在中間進退兩難。突然,她驚訝地看到前麵的大貨櫃竟然自動打開了櫃門,還放下了滑梯,突然後麵一陣強烈的撞擊,把她推入了黑暗的大櫃子裏……
杜文軒心急如焚地鑽著前麵的大貨車,在一個十家路口處,兩輛貨車停了下來,大貨車卻往另一方向拐了進去。杜文軒仔細一看,大吃一驚,想雨的車子已經不見了影蹤,他不加思索地加速向大貨櫃車追了上去,然後很冷靜地撥了個報警的電話。
大貨櫃車如常地駛入一個棄置的舊倉庫中,門口兩盞陰暗的大照燈,將黑暗中的倉庫照得像一座鬼屋。倉庫旁邊還停有兩個大貨櫃車,一些工人正在往貨櫃裏上貨。杜文軒小心地將車子停在一旁,然後下了車,往貨櫃車的方向走去。
東方想雨驚呆了,她的車子無故被撞入這個大貨櫃車中,然後,貨櫃中兩個男人走出來,把她綁住了手,還用一條長布綁住了她的嘴,把她塞入這個大木箱中。她此刻隻有拚命地掙紮,可是,她喊不出來,也動不了,隻覺得車子停了下來,然後她就被抬了出去。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她被綁架了嗎?這些人要做什麽?要把她送到哪裏去?難道就這樣把她抬入貨櫃中送出海嗎?她看過新聞,一些偷渡的人蛇就是藏在貨櫃中,最後由於缺氧和缺水,淒慘地死去。不要,她不要就這樣被運出去。她越想越怕,然後發狂地用盡全力扯著綁著她手中的繩子。
突然,一把男人聲音從箱子外麵響了進來。
“東方大小姐,委屈你了,我們會安全地把你運到北非去,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餓死,你是一座金礦,我們還要依靠你一輩子呢。”
這把聲音怎麽那麽熟悉,是誰?突然,她的腦子像是被炸開了,這是淩楓的聲音,這個曾想將皓置於死地的該死男人。
“唔,唔,唔。”東方想雨用力地叫著,卻發不出聲音,她用自己的頭撞著木箱子,她想讓這個男人放開她,隻要她還能跟他談條件,那麽還是有一線逃生的機會,但是,外麵沒有了聲音,這個男人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她的心沉入了穀底,一把絕望的聲音從心底傳了出來,她要怎麽辦?這次誰來救她?她的丈夫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雖然每次她有危險,他會來救她,可是這一次,他卻不可能再出現到她身邊。難道,就這樣與他訣別了嗎?她還沒為他親手點燃生辰的燭光,她還沒有把他最愛的鬱金香送到他身邊。她驚惶無助到了極點,全身都不覺了起來,她努力地叫喊著,用那微薄的力氣撞著那牢固密封的大木箱,但是還是無補於事,誰來救救她?爸爸,媽媽,皓,軒……
她感覺到自己像個被送到了刑台上的死囚,也許,在下一秒,她就要與這個世界永別,死並不可怕,但是至少讓她親眼看到他醒過來,至少還讓她再見軒一麵,至少讓她再擁抱媽媽一次……她還有很多東西沒放下,她怎麽能做逃兵?她怎麽能甘心就離開?她一邊掙紮著,無助與絕望包圍著她,她的心快要驚嚇得停止了!
突然,外麵一陣強光射了進來,接著便有人將她這個大木箱抬了出去,她隻有更加用力地用身體撞著這個箱子,但是外麵的人似乎絲毫沒有發覺,無動於衷地繼續將她抬著走,一旦她被裝上遠航的貨櫃,可能就永遠回不來。想到這裏,她再次發了瘋似的發出一個微弱的叫聲,更加狠地用自己的身體撞著大木箱,全身好痛,但她都顧不上了,隻是不停地撞著,不停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