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宿敵第二麵

一番收拾後,宋鐵鎖、羅萬裏、高小天隨著宋石頭、吳四虎去分配房間,重二、重七卻是去和麵做餅幹。沒過一會兒,苟金蛋和那兩個“小弟”跑堂聯袂從後門進來。

高青此時正和蔣昕坐在院子裏商量著,明日麵對餘紅瑤,到底應該怎麽說、怎樣做?蔣昕安靜地聽著,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心裏卻是在暗想:公子說得對,小公子心中有數,考慮周全,根本不需要他在旁邊指手畫腳,他隻要認真看、認真聽、認真做就行了!就看剛才小公子對待吳四虎等人的態度,也難怪小小年紀就能令這些人對她死心踏地、忠心耿耿!有這樣關懷備至、視若親人的好主子、好東家,怎麽不叫人生死追隨呢?

高青見到苟金蛋三人從後門進來,停下話語,微微偏了偏頭,出聲說道:“先別急,金蛋哥!來,給蔣先生見個禮,他今後就是‘青山茶鋪’明麵上的東家,暗地裏卻是你和四虎哥他們的先生,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不敬!”

苟金蛋聞言,連忙走到蔣昕麵前深揖一禮:“蔣先生,小子苟金蛋給先生見禮了!”

蔣昕摸著山羊須“哈哈”笑道:“免禮!免禮!老夫早有所聞你是小公子手下難得的幹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

苟金蛋竟罕見的臉孔一紅,有些害羞地說道:“先生謬讚了!這都是東家的功勞才是!”

高青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心裏感到高興極了,這苟金蛋常年與三教九流打交道,竟還能保有一顆赤子之心,真是難能可貴呀!見他將功勞往她身上推。便適時開口說道:“金蛋哥就不要自謙了!你如今能混得如魚得水、風聲水起,可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跟我可沒什麽關係!嗬嗬,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吧!如今外麵情況如何?有什麽不好的言論傳出嗎?大家對此事都是怎麽看待的?”

見高青轉向了正事,苟金蛋臉色一整。示意旁邊兩個“小弟”跑堂開口。那兩個跑堂一個叫柳通、一個叫柳寶,都是柳家莊的人。在他們心裏,早已對身為東家的高青敬仰萬分,佩服地五體投地,一直想到她麵前露露臉,如今有了機會。竟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見…見過東家,這…街上…人們…那個…呃…”

高青看他們在自己麵前竟激動地麵紅耳赤。瞥了瞥看好戲的苟金蛋,好笑地說道:“別急,別慌,慢慢來,你們一個一個說,好嗎?”

柳寶、柳通這才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相互對視一眼,柳通先開口說道:“回東家。小的和柳寶一直在街上待著,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基本上都是指責餘大小姐霸道、蠻橫、自私、不講理,說她這是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太可惡了!”

柳寶在一旁接口道:“大家對她是敢怒不敢言,暗地裏對她這種行為都非常唾棄和鄙視,直歎老天無眼,怎麽就沒有人把她收拾一頓呢?”

高青一邊聽,眼睛裏幽光頻閃,嗬!餘紅瑤早已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猶不自知,還在那兒耀武揚威,等到她的老爹垮台,看她還能不能蹦噠?不急,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想到這裏,高青抬起頭望著柳寶、柳通,笑著說道:“多謝你們了!今天累了一天,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還要開店呢!”

聽到高青還向他們道謝,柳寶、柳通瞬時又激動起來,暈暈乎乎地給高青行了禮,高高興興地下去了!高青叫過苟金蛋,附耳說了幾句,苟金蛋鄭重答應一聲,又向外走去。

這時高青對一旁頗顯悠閑的蔣昕挑挑眉,露齒一笑:“蔣先生,明日見了餘紅瑤,您就說,咱們‘青山茶鋪’願送她三成幹股,希望能在她的庇佑下,將‘青山茶鋪’開滿全大藺朝。而且,以後不光是茶鋪,如果咱們有了其它的生意,全部比照此辦理,我看她動不動心?以後還會不會來強搶我的東西?”

“啊?小公子,你真的要這麽做嗎?三成幹股?以後其它的生意也照此辦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開遍了大藺朝,那可是不少錢呀!”蔣昕心驚地問道。

高青呲呲牙,惡狠狠地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再說,我要她怎麽吃進去的,將來就得加倍地給我吐出來!”斜瞥蔣昕一眼:“您覺得我會做讓自己賠本的買賣嗎?”

蔣昕下意識地搖搖頭:“不會!公子說過,隻有你讓別人傾家**產的,想讓你身無分文?難!難於上青天!”

高青摸摸耳垂,不自在地幹笑數聲,沒再多言!

第二天巳時初,高青扮作蔣昕的小廝,由宋鐵鎖駕著馬車,前往上延鎮知味居和餘紅瑤會麵。

這還是高青第一次來到上延鎮的知味居呢!下了車,高青抬頭一看,嗬!好氣派呀!雕簷映日,畫棟飛雲。門匾上書“知味居”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酒樓分上下兩層,建築所用全部是上乘紅木;大廳軒敞明亮,設紅綠權子,緋綠簾幕,貼金紅紗梔子燈,裝飾廳、院、廊;二樓分小閣類似十餘包廂,酒器悉數用銀,以竟華侈。縱觀下來,東鎮的知味居簡直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因為時尚早,所以此時酒樓裏沒有多少吃東西的客人。高青眼角瞄到那個叫仇義的管事,正滿臉帶笑地下樓迎了上來:“哈哈哈,蔣東家如約而至,小的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蔣昕淡然一笑,略拱了拱手:“嗬嗬,仇管事客氣了!生意人,守時是根本!不過看仇管事早到,老夫還以為來遲了呢!不知大小姐何在?還望仇管事代為引見!”

“哈哈哈,好說好說,大小姐已在二樓雅間恭候多時,蔣東家請!”

蔣昕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一絲驚訝之色:“哦?沒想到大小姐如此客氣!那咱們快快前去,請!”

仇義聽到蔣昕如此說,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小姐是在別院待得太無聊,才會早到了一會兒,可不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有禮有節呀!

高青低眉順目,一言不發,亦步亦趨跟在蔣昕身後往樓上包廂走去。跟著仇義,他們一直走到第八個包廂才停下腳步。仇義上前叩門,門應聲而開,兩個肌膚微豐,身材中等,腮凝新荔的俏丫環站在門的左右,正列隊表示歡迎呢!

仇義此時已沒有了先前寒暄時的傲氣,而是變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起來。反觀蔣昕和高青,一個從容不迫,一個淡定內斂,絲毫不顯局促之感。

跨進門,一股濃鬱的牡丹花香撲鼻而來,高青鼻子一癢,差點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好在她及時忍住,否則定會引來那位大小姐的側目。今天她要的是低調、韜光,可不是高調、張揚。不過,她在心裏暗暗腹誹:果然是惹人討厭的人,就連使用的花香都如此令人不喜!

這時,蔣昕已經在仇義的引見下,和餘紅瑤會麵交談起來。高青悄悄微抬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這位有一年多沒見,讓她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的人!

如今的餘紅瑤即將跨入十二歲的行列,嬰兒肥已經消失,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高鼻、菱唇,精致如畫;身材豐盈、身量修長,已初具少女的風韻;再觀那一身穿著,粉紅色刻絲十樣錦小襖,繡有淡紫色蝴蝶的月牙色荷葉裙,頭梳飛仙髻,戴赤金點翠如意步搖,翡翠銀杏耳環,腕上是赤金掛鈴鐺的手鐲。通身富貴逼人,美豔不可方物!

高青暗想:龍椅上的那位是否知道餘丞相有這樣一個“尤物”似的女兒,若知道,為何沒有動作?若不知道……嘿嘿!那可就有好戲可看囉!

蔣昕在餘紅瑤麵前侃侃而談,當他提出將“青山茶鋪”的三成幹股送給餘紅瑤,托庇於她時,她傲慢地點點頭,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下來。正待蔣昕還要再說,她不耐煩地揮揮手,突然開口問道:“哎,老頭兒,我問你,既然你是上延鎮地界的人,可有聽說‘藍眼修羅’這個人在上延鎮出現過?”

“藍眼修羅”四個字一落入高青的耳朵,頓時如晴天一聲霹靂,將她的腦子炸得“嗡嗡”作響!她咬緊嘴唇,死死忍住想衝上去質問餘紅瑤的衝動,不停地在心裏自問:她怎麽會知道“藍眼修羅”?南宮睿為什麽從來沒有告訴自己他和餘紅瑤認識?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餘紅瑤三年來要找的人就是南宮睿嗎?

蔣昕納悶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這時,他偏頭瞄了高青一眼,發現高青全身竟然在簌簌發抖,很不對勁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轉向餘紅瑤說道:“既如此,接下來的事宜就交給仇管事和我茶鋪的吳掌櫃商議。大小姐貴人事忙,老夫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先行告辭!”

餘紅瑤沒能打聽到心中那個人的下落,此時早已沒有那個耐心應酬蔣昕,對他恰在此時提出告辭很高興,像揮蒼蠅一樣對他揮揮手,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蔣昕邊跟仇義打著“哈哈”,邊將失神的高青一扯,高青機械般地跟在他身後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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