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對證

剛開始,常百川對高楊的叫嚷置若罔聞,但是當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人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再也無法淡定下去,隻好無奈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常百川的出現,讓喧嘩的場麵慢慢安靜下來。高楊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滿臉寒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常百川,輕啟薄唇譏誚地說道:“常老掌櫃終於肯露麵啦?小子還以為您老要一輩子躲在裏麵呢!這麽快就現身,是不是已經想好要給我父親賠禮道歉,以正聲名了?”

常百川一聽高楊此言,又聯想到近日聽到的小道消息,心裏的火氣是“蹭蹭”地往上冒,但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冷“嗤”一聲說道:“真是荒謬!憑什麽老夫要向你父親賠禮道歉?幫他正名?”

高楊冷笑數聲,音調拔高:“因為我父親當初會被刁掌櫃栽贓陷害,背上‘監守自盜’的罪名,全部都是你一手安排、指使,。所以你不替我父親正名,還有誰能?”

常百川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竟“哈哈”大笑數聲才說道:“你個黃口小兒,簡直不知所謂!還像條瘋狗一樣,胡亂攀咬,冤枉老夫,真是好大的狗膽呀!莫說你父親‘監守自盜’人證物證俱全,自己也是供認不諱。就說那個刁掌櫃,老夫與他根本不熟識,何來指使一說?小子,要編造陷害人的謊言也得編個像樣點兒的才成呀!”

“哦?常掌櫃這是拒不承認囉?那你可敢跟小子對證?讓大家來辨辨真假!”高楊咄咄逼人。

常百川怒極反笑:“好,老夫就看看你能耍出什麽花樣?難道你還能把白的變成黑的?”

高楊微微一笑,朝人群裏點了點頭,丁酉押著半死不活的刁掌櫃出現在人前。其後,知味居少東家遊昊塵的身影映入常百川的眼簾。。看看刁掌櫃,再看看遊昊塵,常百川嘴裏發苦。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心裏慢慢湧上一股恐慌!他陡然明悟,今日這一切都是被人設計好,專門用來對付他的。直到現在,他也才明白,為什麽自己多次派人去找刁德貴,卻始終查尋無果,原來刁德貴早已被對方掌控了!

半死不活的刁德貴一看到常百川的身影,就好像見到自己的親娘一樣,“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邊抹著眼淚鼻涕。邊朝常百川爬去,嘴裏還大叫道:“常老掌櫃,我是刁德貴呀!救救我!當初要不是您指使我去陷害高大成。我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看在我幫了您一把的份上,您救救我吧!”

聽到刁德貴叫出口的話,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喧囂起來:

“呀!沒想到傳言是真的,高老板果然是被冤枉的!這常掌櫃的心腸怎麽那麽黑呢?”

“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誰讓高老板是個老實頭呢!”

“哼!這常掌櫃不找個替罪羊,他自己怎麽可能脫得了身?”

“該!現在得到報應了吧?可見這老天爺還是長眼的,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地熱火朝天,反觀常百川卻是異常地平靜。因為從刁德貴和遊昊塵一現身。他就明白自己大勢已去,即將成為眾矢之的。刁德貴脫口而出的話就證實了他的猜想,所以他一言不發。根本不替自己辯駁。

高楊見常百川沉默不語,恨恨地說道:“常老掌櫃怎麽不做聲了?是不是已經無話可說?”

常百川對高楊的質問和周遭的議論根本充耳不聞,隻是雙眼充滿希冀地望著鎮口的方向,一動不動。。

遊昊塵見此,很不厚道地上前擋住常百川的視線。在他耳邊以極小的聲音輕飄飄地說道:“常老掌櫃在看什麽?或者說…你在等什麽?等貴東主的信,還是人?”

常百川渾身一震。雙眼圓睜,慢慢地,他的臉色變成了灰白,絕望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全身。陡然,他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遊昊塵故作驚訝:“常老掌櫃怎麽了?是不是舊疾複發?來人,快將常老掌櫃扶進去,再請個大夫來看看!”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小廝走上前,架起常百川就進了聚福樓。

高楊則來到刁德貴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神陰狠地說道:“把常掌櫃指使你陷害我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許耍滑頭,否則,絕不輕饒!”

刁德貴被高楊話中的狠絕差點嚇破了膽,忙不迭地磕起頭來:“小爺饒命!小爺饒命!我說,我全說!”接著,刁德貴就把自己怎樣監守自盜,怎樣陷害高大成一事當著圍觀百姓的麵,全部抖落出來。末了說道:“這一切都是常掌櫃指使我做的。不然,小的哪有那個膽子犯下這樣的事?”

高楊朝他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後向圍觀的人群拱拱手,語帶哽咽地說道:“各位父老鄉親,翁婆叔伯,大家都聽見了吧?我父親是被冤枉的,他不是監守自盜之人,他是清白的,嗚……老天爺有眼,今日我父終於沉冤得雪了,好看的小說:!嗚嗚…”

看著哭得“稀哩嘩啦”的高楊,一直在人群裏的高大成、萬氏、高菊、高柳全部衝了出來,一家人抱在一起埋頭痛哭。圍觀的人們也是默默垂淚,同情不已。過了一會兒,高大成擦幹眼淚,笑著對萬氏他們說道:“今後我們一家終於可以抬起頭來做人了!”萬氏、高楊、高菊、高柳聽到高大成的話,齊齊點了點頭。雖然還掛著淚,但臉上卻都已經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揚眉吐氣了!

遠處坐在馬車裏的高青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充滿了激動和喜悅。唔,讓他們一家好好高興高興吧!自己得去安排後續之事了!

趁著人們的注意力被高大成一家吸引,丁酉將刁德貴一提,就進到聚福樓裏。正無聲地與遊昊塵對峙的常百川一看到刁德貴,立馬“嗷”地一叫,滿臉猙獰地朝刁德貴撲過來:“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心甘情願替他們賣命?你這樣陷我於不義,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啊?你告訴我!”

刁德貴身子往丁酉背後一縮,嘴裏嚷道:“我沒有說謊,所有事情就是你指使的。怎麽,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啊!大人救我!”

遊昊塵望著與刁德貴狗咬狗的常百川,心裏一陣舒爽!他們遊家在這位常老掌櫃手裏可吃了不少悶虧,如今常百川這副敗家之犬的樣子他可得看仔細了,回去也好跟祖父說說。嘿嘿!還是公子厲害,竟讓常百川落到了這步田地。如此一來,知味居在東鎮上就是一枝獨大了!不過,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得看看聚福樓新來的掌櫃再說。那這個刁德貴該怎麽處置呢?

想到這裏,遊昊塵眼神幽幽地看了看精神萎靡的刁德貴和氣喘籲籲的常百川,出聲道:“常掌櫃中氣十足,看來並無大礙,那我們就不打擾常掌櫃了。刁德貴,還不向老掌櫃告辭一聲?”

刁德貴一聽到遊昊塵的話,如蒙大赦,連忙朝常百川拱了拱手:“您老保重,後會無期!告辭!”說完就屁顛屁顛地跟在遊昊塵的身後揚張而去。把個常百川氣得是白眼翻飛,暴跳如雷。但他又拿他們無可奈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遊昊塵一行悠哉遊哉地遠去!

當晚,在常百川的心心念念下,他終於等來了東主的一紙辭退文書和接替他掌櫃一職的張一水。

看到新掌櫃竟然是張一水,常百川淩亂了:“老夫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幫著外人來害我?而且東主為什麽會派你接替老夫的掌櫃之職?”

張一水愕然地說道:“常掌櫃此言差矣!一水沒有編造謊言,都是據實以說,所以根本不算害您。要怪也隻能怪您自己起心不善,妄想奪得他人秘方,所以才會得到這樣的結果。至於東主為什麽會做出如此安排,我想您隻有去問東主才知道了!”

常百川被說得啞口無言,他就把那張辭退文書翻來覆去看了不下百遍,依舊不敢相信東主會如此待他,嘴裏還一直念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要去找東主問個清楚!”於是,常百川踏上了回縣城的道路。隻不過,在他剛出東鎮的範圍,他就染上風寒,纏綿病榻十餘日,漸漸演變成肺癆,藥石無醫,咳血而死。

當常百川的死訊傳到被關在地牢裏的刁德貴的耳朵裏時,他是三魂六魄齊飛,心肝脾腎驟縮。他這幾日可謂是水深火熱,驚懼交加,每天都像是在油裏煎鍋裏熬一樣,就怕自己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陽!如今乍一聽到常百川的死訊,他知道,這一定與抓他的人脫不開幹係。那自己呢?會不會也是這種下場?就在他驚惶不定的時候,關於他的生死問題,在三個人的對話中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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