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窩裏的傷露出來,很深的牙印兒,有嫣紅的血絲。在他那麥色的肌膚上,平添了一抹妖冶。
“你你你……到底要幹什麽?”施欽雨心虛極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覺得,秦獸會幹什麽?”
秦慕雲伸出一隻手肘支撐在座位的靠背上,把施欽雨禁錮在靠背和胸膛之間的空間裏,貌似很隨意的問。
施欽雨巴掌大的小臉瞬間就垮下來,糾結成一團。
她不過是向他借個吻便被吃幹抹淨,何況現在他已經認定她是未婚妻?
秦慕雲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將手從襯衫扣子上撤下來,伸過去揉施欽雨的頭發,卻被施欽雨靈巧的往裏一縮,撲了個空。他望著空****的手,眸底閃過一絲落寞。
“欽雨,你……”
“不要老是欽雨欽雨的叫,我們不熟,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
秦慕雲蹙眉。他們之間,還需要親密到哪種程度?
“欽雨,你覺得以我們的親密程度,我應該叫你什麽?寶貝、甜心,還是……”
“打住!”施欽雨隻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不要,阿貓阿狗都比你的那些名字好。”
“阿貓阿狗?”秦慕雲不覺挽唇,“欽雨,你怎麽換了這麽土的名字?”
“你!”施欽雨怒了,“再土也比秦獸好。”
“欽雨……”
“都說了,不要叫得那麽親切!”施欽雨拔高了聲調。
“好吧,阿貓阿狗。”
施欽雨默。
秦慕雲看她一副吃癟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他伸手,拉拉她柔軟卷曲的長發。
施欽雨蹭的一下子彈開:“秦慕雲,再這麽毛手毛腳的,我就告你,告你非法占有,非法拘禁!”
她不是個愛在事後糾結的人,但是不代表他可以白吃,而且是吃了還想吃!
秦慕雲被施欽雨眼底的那一抹陌生灼傷了。他縮回手,捏了捏眉心,問:“欽雨,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我了?”
“鬼才記得!我憑什麽要記得?”
“因為你是我的妻。”
“你老婆三年前就落海死了,我不過是個贗品。早知道你會糾纏不清,我就不叫這個名字了。呃,對不起……”
施欽雨看著秦慕雲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不準再說那個字!”秦慕雲沉著臉,低聲嗬斥。然後,他深深的望進她的眼,一字一句,無比清晰而認真的說:“施欽雨,我最後跟你說一次,你,就是我的老婆施欽雨!”
施欽雨蹭的跳起來:“就算我就是你的那個欽雨,我現在也不記得你了,很感謝你幫我找到家人,但是你,我的未婚夫,我決不承認!”
“你不用承認。”
“恩?”
“我本來就沒打算繼續當你的未婚夫。”
“那就好。”
“我要光明正大的,當你的老公!”
“
秦慕雲說完,不再理會瞠目結舌的施欽雨,而是伸手,拉開了一個暗格,裏邊有些小盒子。他信手拿了一個起來。
施欽雨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個盒子,正是那天晚上,她騙阿坤去買的特大號,頓時,她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指著秦慕雲,結結巴巴:“你、你……”
秦慕雲拿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婆就是體貼,連型號都這麽清楚。”
施欽雨慌忙擺手:“不是,我、我……”
忽然,她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子一空,秦慕雲突然伸過來的手,已經將她打橫放到了寬敞的座位上。
“不要啊!”施欽雨嚇得大叫,手腳胡亂的揮舞著。
秦慕雲丟下手裏的盒子,重新拿了另外一個起來,然後直接掀了她的公主裙。
“嘶——秦慕雲,你混蛋!秦獸!
秦慕雲俯身、低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然後騰出一隻手,鉗住了她那雙胡亂揮舞的小爪子,一曲膝,把她的雙腳也壓得死死的。
“唔、唔……”
施欽雨拚命掙紮,現在她是吼不出,掙不脫,頗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味道。
秦獸、秦獸……
她在心裏拚命的叫罵著,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著旋兒。
然後,一股清涼從底下傳來。
原來,他隻是要給她上藥。
施欽雨忽然就安靜下來。
他怎麽知道她那裏受傷了?
等等,罪魁禍首,他怎麽能不知道!
可是,為毛是他親自給她上藥啊?嗚嗚——還有沒有臉見人?
秦慕雲見施欽雨安靜下來,放開了她的手腳,又把傷藥仔仔細細的塗抹了一遍,其實,之前一下車,他就發現了她走路的姿勢不對,可是外公病情緊急,倒也顧不上那麽多。現在給她用了特效藥,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恢複的。
他暗暗責怪了自己一把,然後伸手拍拍施欽雨糾結成一團的小臉:“好了。”
施欽雨爬起來,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一扭頭,看到之前穿過的西裝,連忙拿過來,將自己裹得像顆粽子,她扭過頭,不去看他。
丫的,居然親自給她上藥,還拿那隻手拍了她的臉。
過了一會兒,施欽雨覺得身後有東西碰了碰她,她不理,後邊又碰了一下。
“幹嘛?”
她沒好氣的扭頭,發現是一盒傷藥。見到這玩意,她的臉色瞬間又不好了。
“啪!”
她伸手奪過來,扔了。
秦慕雲涼涼的指著自己的肩窩問:“我剛剛都幫你上藥了,你不幫忙嗎?”
上藥上藥,能不能別提這茬?施欽雨有些抓狂。
“還是說,我剛剛做得不夠好,需要重新來一遍?”
“不不不,我給你上藥。”
施欽雨哭喪著臉爬到地毯上把藥撿起來,一邊鄙視自己一邊狗腿的湊過去。
秦慕雲肩上的咬傷很重,胸膛上的那一口也不輕。
施欽雨一邊看著自己的傑作,一邊在心裏大聲罵著“活該”,一邊拿棉簽蘸了藥,狠狠地往傷口上按。
“嘶——”秦慕雲倒吸了口涼氣,“欽雨,你要謀殺親夫麽?”
哼,咬的時候你都沒有吭聲,現在會那麽疼?裝,我讓你再裝!
施欽雨不說話,又換了一根棉簽,蘸上藥,狠狠地衝著傷口按下去。
秦慕雲哀哀的感歎:“古人雲:最毒婦人心。果然如此。”
“古人還說過無毒不丈夫呢,咱們倆呀,彼此彼此。”
施欽雨丟了棉簽,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報複的得意。
秦慕雲憐愛的看著她的小模樣,笑道:“你終於承認我是你的丈夫了。”
施欽雨立刻大囧:“誰承認了?有你這麽曲解成語的嗎?你讀書的時候語文課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她一邊噠噠噠的機關槍似的搶白,一邊揮舞著自己的小魔爪,將胸前的扣子繃開了也毫不自知。
秦慕雲無奈的搖頭,一邊偷偷欣賞著美景,一邊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襯衫扣上,然後,向施欽雨伸手。
“幹什麽?”看到魔爪再次伸向自己,施欽雨慌忙往後退,一臉的戒備。
“砰!”她撞到了房車側壁。
還好,側壁厚厚的,有彈性,撞上去不是很疼。
秦慕雲搖搖頭,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樣子,伸手將她胸前繃開的扣子係上,收回了魔爪。
“呼——”
施欽雨籲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緊張過度了,怪不得人家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
秦慕雲淡淡的鄙視了一句:“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難道她要將自己雙手奉上才算是有君子之德?施欽雨的三觀被徹底顛覆。
房車平穩的在一處華麗雄偉的建築物麵前停下來。秦慕雲將施欽雨輕輕抱下了車。
教堂!
施欽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藍天白雲之下,一座華麗的尖頂教堂矗立在眼前,腳下是開闊的綠油油的草坪,一直延伸到教堂後麵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她環視了一下,不知道麵積有多大,隻知道望不到邊。
在A市這麽寸土寸金的地方,這可真是個大手筆。
隻是,他幹嘛帶她來……教堂?
靈光一閃,有些東西呼之欲出。
施欽雨有些想逃的衝動。太過深情的東西,她怕自己承載不動。本能的,她往後縮了縮。
秦慕雲立即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
“怎麽……到這裏來了?”
“其實,之前我就想要帶你來的,隻是中途接到外公病危的通知,我們去看外公,耽擱了。這就是我們三年前的結婚禮堂。不去看看嗎?”
施欽雨隻覺得心裏“突”地跳了一下,她慌亂的擺手:“不去了,我……”
秦慕雲一低頭,吞沒了她後麵的話語,他不會,給她任何逃掉的機會。
許久之後,施欽雨終於得到了解放,她撅著紅腫的唇,有些怨念的瞪了秦慕雲一眼:“秦慕雲,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吻我?”
後麵兩個字,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去,像是蚊子叫。
秦慕雲俯身,疑惑的皺眉:“你剛才說的什麽?”
“吻……我。”
然後,又是一次綿長的法式熱吻。
等到施欽雨快要窒息的時候,秦慕雲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盯著她更加紅腫的唇,道:“這次,可是你主動邀請的。”
“我哪有?”
施欽雨委屈的垂眸,真是敗給這個男人了。
秦慕雲滿意的彎唇,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他再次圈著她,往前走去。
施欽雨正要發火,可是看到前麵的景象後,瞬間睜大了眼睛,半響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