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之鬼節(2)
第二天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總是控製不住想罵人。在我家旁邊的是一家賣木材的店,老板是個五十多的女人,和我母親關係很好,經常一起搓麻將、聊天,和親戚沒什麽兩樣,我平時叫她嬤嬤。我一看到她心中就有火,莫名其妙地就罵她,罵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聽我母親說,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但嬤嬤脾氣很好,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向我發脾氣,總是笑著和我說話,認為童言無忌,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可我是越來越起勁,一天可以不停嘴。就這樣大概罵了有一周吧,父母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隻罵她,別人麵前就很正常。有一天,剛好是嬤嬤的生日,在前一天,父母就和我說,平時怎麽罵也沒管我,嬤嬤生日的時候就不要罵了,我聽到後,立馬答應了,連一點猶豫都沒有,我也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
到嬤嬤生日的那天一早,我出門上學前,碰到了她,我雖然答應了父母,但是實在抑製不住,向前走了兩步,又克製住自己,馬上掉頭跑了。到我中午回家的時候,母親和我說,嬤嬤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是在她吃早飯的時候,突然暈了過去,送到醫院後,就開始搶救,至於現在什麽情況,還不清楚。
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感到很傷感,想起嬤嬤平時對我很好,經常給我一些好吃的,帶著我玩,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到了晚上,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嬤嬤去世了,我們都感到非常震驚,而檢查結果並沒有疾病,算是無疾而終。
時間到了農曆七月十五,父母去老家過節,到了晚上還有沒有回來,因為是周末,所以我做完作業後,就自己看電視,一直到九點多,我也有點困了,關了燈,躺在**睡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以為父母回來了,忘了帶鑰匙,就打算去開門。因為大門在小賣鋪前,裝的是卷簾門,所以我一個人拉不起來,就想先拉出一個縫,把鑰匙從底下傳過去。可這次特別順利,卷簾門好像鋪滿了輪滑油,輕輕一拉就過了膝,我看到門外有一雙腿站著,是個低跟女人的鞋子,有點眼熟,樣子並不是母親穿的。我怕是陌生人,就沒敢繼續拉,但心裏又有了那種想罵人的衝動,戰戰兢兢問她是誰。時間在這個時候變得很慢,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女人說話了,我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但我已經知道,是已經去世的嬤嬤。
我有點害怕,連忙用身體去壓卷簾門的底部,這時,嬤嬤的手伸了進來,用很大的力氣往上拉著,雖然速度不快,但我還是被帶倒在地上。我不敢動,直到嬤嬤整個人站在我麵前。我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站起來張嘴就罵,嬤嬤還是那副慈祥的樣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鬼樣,漸漸地,我感到很虛弱,有點暈眩,直到我快要倒了,嬤嬤瞬間抱住我,我已經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聽到嬤嬤用很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她生日那天我沒有罵她,她很開心,但是走得匆忙,沒有和我打聲招呼,很不好意思,專程來跟我告個別,還叮囑我罵人是不對的,叫我以後不要這樣了。說完後,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在心裏對自己說,以後再也不罵人了,隨後就失去了直覺。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在醫院的病**,父母陪在我身邊,聽他們說,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有點中暑了。我把剛才發生的事和父母說了一次,他們不太相信,但告訴我,嬤嬤是個好人,要我聽她的話,我連連點頭。
經過這次事後,我變得很老實,基本很少說話,就像《大話西遊》裏囉嗦的唐僧到結局時,說話簡潔精煉。